第五章：一個敢說一個敢信
第二天。
林易爸媽又是很早就起來了，吃過飯，去了茶園。
林易今天也起來的很早，來到院子邊緣：“媽，我去一趟城裏，拿兩塊臘肉走哈。”
“是去風致遠家？”
“風致遠從公司辭職了，我過去看看。”
林易爸爸回來了一趟，給林易取了最大的兩塊臘肉，再拿了七八節香腸，說：“風致遠辭職了？”
“嗯。”
“他那個工作多好啊，為什麼辭職。”
“我也不知道，過去看看。說不定我以後就在雨城幹活了。”林易說。
“在雨城工作好，那你的房子要裝修了，還有錢么。”
“裝修房子不急，我先去看看什麼情況。”
“路上慢點。”林爸爸說著再去拿了一盒他自己炒制的茶葉。茶葉用陶罐裝着，密封好的，這茶葉本來也是給風致遠準備的……
林易將東西裝到車上，去洗了個澡，刮乾淨鬍子……
老爸又去摘茶葉了。
林易拿了家裏的水桶進去空間，到水流湍急處，用念力抓了四五斤石爬子。林易現在的念力，一次性抓十幾斤石爬子這種小魚，問題不大。
帶着魚離開空間。
坐上車，林易在院子裏將車子掉了個頭，小心的開到山下。
小竹溝的半山就住着林易一戶人家。
山下是小竹溝，一條源自大山的清水溪。一條三米多寬的鄉村水泥路沿着山溪，公路兩邊都是竹林……
小溪溝只有十幾戶人家，環境清幽。這條山溪，在很久以前也有石爬子，還有一種尖嘴泥鰍。但現在，都已經滅絕了。
林易小時候石爬子挺多，特別是漲水的時候，在山溪里下個竹排一天能撿好幾十斤。不知道什麼時候起，石爬子價格開始瘋長，還有尖嘴泥鰍，全都變成很貴的稀罕貨。之後九龍山就興起了電魚，不僅有本地人背着電瓶到山裏電魚，還有外地人騎着摩托車過來電魚……
天天電，不說那些對生態環境要求極高的溪水魚，就算是常見的白條、山鯽等等，到現在都已經很少很少了。
出去小溪溝左轉，進入了雙車道的風景區公路，再走四五公里就到了九龍溪古鎮。這座古鎮很有些歷史了，古鎮保護的房子全都是木屋。在靠山的地方，還有一座座漂亮的四合院……
三月，春暖花開。
穿過古鎮，便看到盛開的油菜花。那一塊塊田地有高有低，錯落着，形成了極美的風景。
從九龍山到雨城有40公里左右。
林易拿到駕照有些年頭了，可一直沒有錢買車。現在剛買了新車，就上了個臨時牌照，開着車出門，心頭有些虛。
離開大山區，林易拿出電話撥通了風致遠的電話：“喂~，老風。”
“啊？”
“在幹啥呢。”林易按了免提放下電話。
“準備去釣魚，在路上了。”
“我也在路上了，正朝你那裏奔。位置在呢？”
“剛過天全，你到哪裏了嘛。”
“還有15公里進城了。先回來吧，別去釣魚了。”林易說。
“我真的……你找我耍，不早點給我打電話。”
“快點回來，給你整了幾斤好貨。”
“啥子好貨？”
“回來看就知道了。”
“先說，要不是好貨，我就不回來了。”
“石爬子魚。”
“等着，馬上回來。”
風致遠喜歡釣魚，也喜歡吃魚。他今天就是和朋友約好的去大山釣巴石子，也就是石爬子……
石爬子的種類還挺多，雨城這邊的石爬子，算是體型比較大的種類。昨晚林易專門上網查了一下……
這裏的石爬子學名黃石爬鮡，又稱石斑鮡、石爬子、大嘴巴、娃娃魚……一般生活於人跡罕至的山澗、溪流和小河的急流地區。石巴子魚身體較長，且扁平，其背部有隆起，腹部較平。石巴子魚軀體和尾柄側扁，背鰭起點處是身體最高處。身體沒有鱗片。它的體色為黃綠色或綠褐色，腹部黃色。
別的地方不清楚，雨城這邊的石爬子有專門的魚販子收購，一斤價格在300元——500元。
掛斷電話，林易專心開車，來到雨城的清河小區，在外面等了十來分鐘，一輛福特F150開了過來，經過林易旁邊，按了下喇叭。
林易探出頭，笑嘻嘻，就看到副駕駛位上坐着個可以用‘驚為天人’形容的小美女，一頭長發，似乎有靈氣的漂亮大眼睛，氣質純美……
林易和風致遠嬉皮笑臉慣了，但見到陌生的漂亮到不像話的小美女，林易臉上笑容瞬間收斂起來。
“看什麼看，眼珠子給你挖出來。”風致遠吼道。
林易咧嘴，沖美女眨了下眼睛：“嫂子好。”
美女有點小冷的感覺，一臉獃滯。風致遠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衝著林易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沉聲道：“跟我進去。”那語氣，就像是要拉着林易找個沒人的地方打他一頓似的。
林易這個二百五，自家那口子，他是見過的啊。
風致遠胸口哽住了一口氣。
“爸，他就是你的小老弟啊，跟你說的真是一模一樣。”風小寶咯咯笑着。
風致遠一手捂住額頭，滿臉無奈：“特不靠譜的男人。痞得很……”
林易跟在風致遠後面，進了小區。不對勁啊，老風的婆娘……那？
林易見過風致遠的老婆，就見過兩面，印象都不深了。
到小區的公共停車位，停好了車。林易尬笑着，將臘肉香腸提了出來：“老風……”林易看了看他旁邊的小美女：“不介紹一下？”
“我女兒，風小寶。”
聽他的介紹，一下子將林易給鎮住了，都給整岔氣了，咳了起來。
風小寶在旁邊抿着嘴笑，盯着林易打量起來。風致遠經常在她面前說起林易，今天一看……寸頭，長相嘛，就和老爸說的一樣，痞里痞氣。
“嗨，大侄女……”林易抬了抬手：“不好意思啊，剛才認錯了。”
風致遠踢了他一腳：“好貨呢？”
“車上。”魚在副駕駛位，裝水桶里，都快死了。
石爬子長得像鯰魚，卻沒有鯰魚頑強的生命力，出水後過不了多久，就沒有了活力。
“溪水石爬子，咋樣。”林易將魚提給了風致遠。
風致遠仔細看了看，這些魚大小均勻，都十厘米以上的長度。一條，一兩多，都是比較大的石爬子了。
風致遠將臘肉香腸給了林易，讓林易提着。他提了水桶……
“這些爬子，你哪裏搞的，這麼多，不會電魚了吧？”風致遠指了指樓梯。
“山裏面抓的。我發現了一條大山溪，裏面多的是，估計能搞幾十斤。”
“幾十斤，吹牛皮有幾十斤。”
“這些都是我徒手抓的。”
“牛啤。”
風致遠這套在11樓，大概有200平米，超大。
上了樓，風致遠將魚提進了廚房。林易將臘肉和香腸給了風小寶，掛在客廳的杆子上……
“這些魚快死了，我先處理一下。”風致遠說著：“要喝茶自己泡哈。”
“我還給你拿了罐茶葉。”林易將茶葉拿了出來，放在桌子上，進去了廚房：“要幫忙不。”
“不用，我自己來。”
“嗯。”林易沉吟了一下，小聲說：“你怎麼離開公司了？是不是有了更好的去處？”
“被開除了的。”風致遠聳聳肩：“公司嫌我拿得多，要降我工資，我不答應。”
“這尼瑪……那你找好下家了沒？”
“還沒，正談着。等我談好了下家叫你。”
“這個……”
“咋了？怕我虧待你。”
“怎麼可能。”林易搖搖頭：“我不準備做裝修了。”
“不做裝修，做啥？”風致遠看着林易。
“那個……我也準備休息一段時間。這次回家，我往山裡跑了幾趟，發現山裡生態恢復不錯，都找到好幾個魚多的點。我準備禍禍一下那些魚……”林易嘿嘿笑道：“那個，等你這邊聯繫好下家，我看情況再絕對跟不跟你干。”
“你房貸還完了？現在又弄出個車貸……你34歲的人了，還娶不娶老婆了。年輕人，得拼……”
我靠！
“你長得又不好看，當不了小白臉……”
“喂，過分了啊。”林易差點就跳起來：“說我窮，說我沒本事都可以，不能說我丑。我哪裏丑了，明明很有型……”
這個風致遠，四十多了，長着一張娃娃臉，看起來比自己還年輕。
“說你，是為了你好。就你以前那樣，哪個小姑娘願意跟着你。你的心愿不是要娶個小姑娘么，現在的小姑娘哪那麼好娶……”
“行，行，行……全聽老丈人的。您倒是快點找好下家啊。”
“靠。”風致遠牙疼，牙痒痒，壓低着聲音，惡狠狠道：“你要是敢打我女兒的主意，我打斷你狗腿。”
“懶得說你了，有那麼漂亮的女兒，也不說介紹給我。”
風致遠忽然感覺胸口很堵，再看林易，越來越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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