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封信

第五封信

“夢裏夢到醒不來的夢,紅線里被軟禁的紅。”

白絮:

你好!

你喜歡歷史嗎?

我挺喜歡的。嘿嘿嘿。

從小學開始我就有一個疑問,為什麼小學不開設歷史課。小學的古文學的很基礎,所以就算我知道有《史記》《三國志》《資治通鑒》《清史稿》等等史書的存在,我也沒有什麼能力去閱讀它們。只能是一遍遍看那些經過別人翻譯成白話文,標着拼音,配着插圖的“彩圖注音版兒童讀物”。這讓我幼小心靈中的歷史無比粉嫩,無比多彩,無比卡哇伊。然後真正的歷史當然不是這樣。

初中就系統的學習了近代自簽署《南京條約》開始的一系列屈辱史。“如果每簽訂一個不平等條約,中國人就紀念一次國恥,那麼每一天都是我國的國恥日。”這是我們初中歷史老師說的話。我深深烙印在腦海里。

不單單是想了解這些,更想知道那家喻戶曉的戰國爭霸,三國風雲,南北紛亂,十國之秋。就想知道那些人是怎麼搞出那些事的。然後就對歷史不斷着迷。初三中考完的暑假,如果說有一點點嚮往高中,那我最期待的就是高中的歷史課。直到今天第一次接觸了歷史。

上課鈴響了。一位個子很低的,胖胖的,黑黑的老師走了進來。邁上講台,我估量着他也沒我高。他轉身在黑板上寫下三個大字,真的是大字——徐官州。

“上課!”聲如洪鐘。

“起立!”我喊的有氣無力。

“老——師——好!”大家都睡眼惺忪的站起來。也不知道剛剛開學為什麼都這樣。可能是昨天晚上物理作業太多了。

然後他就開始講課了。

第一節上的是人類的起源,就是那些北京人、藍田人、元謀人,還有那些猿猴什麼的。還有他們的奇奇妙妙的生存手段和生存工具。雖然他們長得不好看,不嫩說客觀的不好看,只不過不是我們現在的審美,但他們能在自然中存活下去,不斷繁衍進化,才有了我們這些東西,的確是蠻偉大的。

這位徐老師上課嗓門很大,但是很溫柔,他的聲音中一直帶着笑。我們班的問題大王劉忻瑀不斷和他互動,向他提出問題,他每一個問題都細細解答,而且笑得很慈祥,像我們的爺爺一樣,雖然很矮。但很可愛啊。

他上課喜歡來回走,而且主要是前後移動,每當他走下講台時,柳子瑜都會異常緊張——因為她在寫物理題。我就很納悶兒,明明是早上第一節課,物理根本沒佈置作業,昨天的物理作業她剛剛也是交了的,現在在寫什麼啊。我不時向右邊看一眼,無奈視力不好,散光有點嚴重,什麼也看不清,只能看到她畫的幾個速度路程或者速度位移的圖表。

很快,這驚鴻一瞥中她已經不是我的焦點。一個過道之隔,那邊的趙月舟又一次吸引了我的注意力。這時候徐官州老師正在與劉忻瑀激情探討問題,引得韓晨浩開始用他的生物知識進行分析論證。他們在說什麼我根本沒聽,我只是在偷偷看着趙月舟。

她,在睡覺。

左手撐着頭,黑色的小丸子被一根藍色的繩子或者叫皮筋擁抱着,一個藍色的發卡,微圓的腦袋在纖細的胳膊支撐之下一晃一晃的,要不是她在點頭,我肯定猜不出她在睡覺。

一下,兩下,三下……就像小和尚敲鐘,輕輕的,慢慢的。有點可愛。又讓人擔心她的胳膊和手撐不住她的頭,讓她扎着小丸子的頭“掉”下來。

徐官州老師和劉忻瑀一邊討論着原始人類的衣食住行,一邊為我們進行着講解。我看到像柳子瑜這樣不停在偷偷寫作業或者補作業或者刷題的人很多,像張子霖、韓葉,像趙月舟這樣在睡覺的也很多,有陳佳怡、鬍子研他們。而宋仲偉也就是我們“十班宋仲基”,大家口中的“偉哥”,如果他沒有在課堂上發出聲響,那麼他一定是睡著了,都不用回頭看。

要不是我搖頭晃腦四處偷瞄,肯定也睡著了。反正我不會在歷史課上寫物理題。太狗血了。

很快下課了。為什麼歷史課過的這麼快?我只看了趙月舟一兩眼,柳子瑜還沒做幾道題,四十五分鐘就過去了。怎麼數學課物理課就不能這麼快呢?好么,胡斌進來了。徐官州老師還在一邊收拾教案教材,一邊回答劉忻瑀提出的問題,胡斌就大踏步走上講台,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兒立刻就擋完了一米六幾的徐老師的wifi信號。

他倆打了個招呼,徐老師邁開小短腿就快步離開了。立刻如影隨形的還有劉忻瑀。只見他把課本和筆記本捧在胸前,虔誠的追了出去。就好像做禮拜的時候神像被搬走了,他要追着繼續朝拜一樣。

“這節課講啥了?咋劉忻瑀還有問題?”蘇南林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問我。話音未落她一瞬間就把伸出的大長胳膊收了回去——她抬起頭就看到了胡斌狼一樣的雙眼盯着我們。當然,從她的視角來看,胡斌是在狼盯着獵物一樣的盯着她。

“我靠,他得是看見我上課睡覺了?”蘇南林貓下身子假裝在書包裏面掏書,然後把頭挪向我這邊小聲問道。

“你睡覺了?”對不起,上節課我主要看的是我的右邊。忽略了左邊的你。

“屁話!我靠,你都不知道我睡覺了。得了,咱倆的兄弟情義到此為止了。姐妹你聽見了嗎?”蘇南林把她那稜角分明的臉湊近我,冷冷的說。

“行了吧你,誰是你姐妹?”我有點慫。說著這不慫的話,但是身子已經開始向柳子瑜方向靠近了,做好了戰術性後仰的準備。

“蘭與楷,這是昨天借你的紅筆,謝謝!”突然,身後傳來了甜甜的輕輕的呼喚。我趕緊回頭。

是趙月舟。

微紅的臉頰,水靈靈的大眼睛,可能塗了口紅吧,反正她嘴巴現在紅紅的。丸子頭有一點點散,幾縷碎發在頭頂風扇的吹拂之下在她的額前蕩漾。白皙的手臂前端,嫩嫩的一隻小手握着一根紅筆,遞到了我旁邊。

“咔”的一聲,我右邊的柳子瑜推開椅子,迅速起身,抄起水杯,轉身就走出了教室。留下幾聲“嘖嘖嘖”。左邊的蘇南林一邊扎頭髮,嘴裏咬着皮筋,對着柳子瑜的背影小聲嘟囔了一句:“真帥。”她不會看上柳子瑜了吧?同性戀?

來不及想,趕緊先接下趙月舟手中的筆。“沒事,沒事!”我不自覺的笑了。笑容好像是臉部的幾十塊肌肉或者神經湊起來的,有點僵硬,有點尷尬,可能還笑得很醜。趙月舟沒再說什麼,也沖我笑了一下,就回到座位,繼續低頭收拾她的東西了。

丸子頭有些亂。但是沒有散開。從側面看,她的鼻樑其實不高,矮矮的,但是鼻子小巧,眼睛很大,嘴巴玲瓏五官佈局非常好。側顏真的蠻迷人的。

但是她不可能迷住我。因為我根本不喜歡這種女生。她現在這麼文靜、乖巧、端莊,都是她在給我們表演。真正的她是狂野的,叛逆的,“社會”的。

胡斌停止了掃視全班,低着頭說:“念到名字的同學,拿着紅筆上來面批一下。”

紅筆面批?

我看了一眼手上的紅筆。就是剛剛趙月舟還給我的那支。

差點忘了跟你說,昨天下午自習的時候,胡斌就佔了課,讓我們做一套數學卷子,說是為了明天也就是周六的競賽選拔考試,大家能夠考一個好成績。聽完他的說辭我們大家都吐了——全班有幾個想搞競賽的啊?他就一廂情願的希望我們都去一窩蜂靠競賽。還又一次給我們叨叨競賽的好處:“學了競賽,你咬着牙一路堅持下去,不但能遇到很多優秀的競賽老師,認識到很多的同學,參加很多很多次競賽考試,或許還能拿個大獎什麼的,等你們這裏面有人拿個全國金牌,是吧,那就很comfortable了,你就直接,嘖嘖,收到北大或者清華的offer……”每次說到清華北大的offer,胡斌都會閉上他那小小的芝麻大的雙眼,微微仰起他那油光彩亮的額頭,陶醉在他給我們構想的美妙又偉大的藍圖之中。

然後他睜開雙眼,再一次看着我們,看着現實。緩緩又說:“退一萬步講,就算你們沒考上全國金牌,那,是不是,你看,考個陝西省第一名,是吧,也很nice啊!你們考個陝西省第一的話,自主招生就是咱們常說的‘自招’,你們就有資格參加了。到時候清華北大啊,浙大啊,人大啊,復旦啊,上交啊,是不是,就你們都可以沖一衝了。”說到這裏,他那瘦長的臉上浮現出燦爛的微笑。

呵呵。他說的學校,除了復旦,其他的都不在我的目標之內。

但是聽說你很想考浙大?

言歸正傳。他不等我們有什麼回應,就開始髮捲子。雖然看不到第一排同學的表情,但他們拿到卷子的那一刻一定是痛苦面具疊加着痛苦面具。好痛苦。

我拿到卷子,真的是想吐的心都有了。

雖然很難受,但是又不經意間看到右邊趙月舟已經拿起筆開始進入第一題了。連趙月舟這種女孩都開始好好學習,追求上進,我怎麼可以落後於她?

低頭,拿筆,打開草稿本,第一題。

雖然只有十五個題,十二個選擇題,但是大家整整做了四十五分鐘。全班五十多人,基本沒有人做完。當然我只能說“基本上”,因為有很多人“卧虎藏龍”,把自己隱藏起來,下課鈴響了胡斌收卷子的時候他們都和其他大部分同學一樣,“誒呀”“我去”的亂叫亂起鬨,恨不得向整個世界展示他們這張模擬競賽卷子做得有多差。然後,等胡斌改完卷子發下來,他們肯定又是“我錯好多啊”,當你問他們:“你錯幾個啊?”他們一定會說:“錯了一個題呢!”

這時候你盯着自己手中卷子,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真可謂“都雲作者痴,誰解其中味?”

面對那些一個個虛偽做作的人,我真的覺得夠夠的了。所以他們在大喊大叫,抱怨假哭,甚至有的幾個像張子霖、楚子儒、韓晨浩已經開始對答案,我就真的很無語。柳子瑜也是。我倆相視無言,或者說,面面相覷,可能更貼切一些。

和柳子瑜對視的那麼一秒鐘時間,我又瞥到了一個過道之隔,那邊的趙月舟。她倒是沒有像那些人一樣戴着所謂的“痛苦面具”,也沒有跟誰激情討論剛剛的試題答案,而是安安靜靜的在寫她的作業。我估計是物理。因為她頭枕在左胳膊上,右手的筆尖在不斷晃動。而當我向後靠,再想去仔細看趙月舟時,柳子瑜很“自然”的也把身子向後靠,然後緩緩轉過頭,對我微微一笑。

這個笑容真的有點瘮人。嘴咧得很開,甚至露出了她極其尖銳鋒利的虎牙。或者說,犬牙。好像是要咬我,或者說,咬死我。這個微笑,只是嘴唇在動,她的眉眼冷若寒霜,絲毫沒有笑意。

真恐怖。

我趕緊坐直身子,轉過頭去看蘇南林在幹嘛。不巧的是,蘇南林起身去接水了。她給我留下一個瀟洒的背影,而我則被一隻強有力的手拽了回去。

然後,就是柳子瑜滅絕師太般的目光。

我畏畏縮縮。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怕。我明明什麼也沒做什麼也沒說啊?虧心什麼!怕什麼!

一想到這兒,我又坐直身子,扒拉開她放在我肩膀上的手,微微揚起頭,想用下巴指着她,無奈我身高不夠。

“你要幹嘛?”

“沒事啊,就是看到蘇蘇去接水了,那邊沒人跟你說話,怕你寂寞把你轉回來,讓你好好看一下你的趙月舟。”

蘇蘇?我吐了。我根本沒辦法把強壯的蘇南林老鐵同志,和“蘇蘇”這個又可愛又蘇的名字聯繫起來。

等等,我的趙月舟?什麼意思!

她聲音很平靜。現在臉色也很平靜。情緒應該也很平靜。平靜的不正常。平靜的可怕。好在聲音並不大,在那些人激情對答案的音波浪潮掩蓋之下,應該只有我聽到了。

我立刻瞪着她:“你胡說……”

話沒說完,就看到趙月舟站起身,走到柳子瑜桌子邊,然後指着我的手對我說:“蘭與楷,借下你的紅筆唄!”說完,微微一笑。這個笑容就是肉眼可見的溫暖的,甜蜜的,燦爛的。不像剛剛柳子瑜那絕命笑容。

“好!”我想都沒想就把手上的紅筆遞給她。

“謝謝。”她接過紅筆,回到座位。

“沒事……”聲音太小,這兩個字甚至可能沒有甩出我的喉嚨。然後我覺得,僅僅是我覺得,我的耳根有點點紅。所以立刻坐正身子,開始桌子上攤開的物理課本,本來打算這節自習把物理作業搞完的。

突然,柳子瑜湊到我耳邊,狠狠的說:“還說你不喜歡她,你看你耳朵紅成什麼樣子了!”聽到這我立刻身子戰術性後仰,然後一個回頭,直勾勾瞪着她,她也把身子坐直,靠着椅背,右手放到桌子上轉起她的藍筆,“出息吧你!說了一個字就耳朵紅臉紅,這以後你要是能追到女生就鬼了。”前面倒是還好,後面她越說聲音越大。

化學課代表宋仲偉抱着一沓作業從旁邊走過,專門停下來好奇問道:“誰見了鬼了?”

“滾!”柳子瑜一個白眼翻出去,宋仲偉“嘁”的一聲,抱着作業往前面去了。

我嘟嘟嘴,“喜歡個屁!不可能!”其實這幾個字我都不是說出來的,而是用口型和表情展示出來的。好在柳子瑜很快看懂了,又是冷冰冰的微微一笑:“她應該也對你有意思,筆都只借你的,我和韓葉離她近她都不向我們借筆,就要跨個過道站起來問你要,你說,這是不是……”“韓葉去接水了,我又沒看到你桌子上有紅筆,剛好蘭與楷紅筆就在手上。所以我才問蘭與楷借的筆。”

我靠!她聽到了!趙月舟把我和柳子瑜說的話都聽到了!

靠靠靠靠靠!尷尬死了!我狠狠的瞪了柳子瑜一眼,柳子瑜白了我一眼,轉過頭去對趙月舟笑了笑:“原來是這樣啊……”

“本來就是!”我小聲補了一句。雖然柳子瑜猜錯了,也讓自己身處尷尬,八卦不成反被懟,我很開心。但是,聽完趙月舟的話,心裏有一點點空落落的。一點點。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搞不懂。猜不透。

最後胡斌又進來講了幾句就開始打掃衛生,準備放學了。那根紅筆,我忘了要,她也忘了還,就這樣跟着趙月舟回了她家。

然後今天她就專門過來還給我。

其實也不是什麼“專門”,她和我就隔了一個過道一個人。很近。不遠。

今天數學課就是講昨天自習課做的題。胡斌效率很高,一晚上就改完了全班的卷子,給我們發了下來。我拿着卷子,上面對勾和叉號基本對半開,但是胡斌用紅筆給我做了很多批註,每個錯題他都幫我簡要分析了一下子。再看看左右,柳子瑜錯的比我少,蘇南林卷子上滿是問號,因為她基本上交的是白卷。而胡斌很明顯知道蘇南林是個體育生,對她沒有太高要求,更何況是競賽。但對於別的同學,卷子上基本都有多多少少的批註。雖然大家嘴上不會說,但是心裏一定還是知道的——雖然胡斌嘴碎,事情多,愛管閑事,總做他那不切實際的競賽夢,但是他教的真的不錯,而且真的配得上“認真負責”四個字。

但是早上的課很容易困,數學課很容易困,他講的又是我根本不懂也不太想懂的競賽題。好嘛!直接開始睡。我的入眠即閉眼時間,跟他開始講第一題的時間,基本重合,我倆動作高度統一——他拿起粉筆開始板書,我右手撐頭開始睡覺。

睡覺了,時間就過的很快了。

正在睡夢中,也不知道上了多久,還有多久下課,就聽到胡斌喊一聲:“趙月舟,你也來說說你的錯題吧!”

趙月舟站起來,拿着卷子看了看,緩緩開口:“老師,我錯了第1題,第4題,第5題,第9題,第10題和第12題。”

“現在我講完,你還有哪些不懂嗎?”胡斌雙手撐着講台,前排的燈照在他那油光彩亮的額頭上熠熠生輝。他自信滿滿躊躇滿志的問。

“現在沒有了。”趙月舟衝著胡斌微微一笑,眼睛都開了花。

不知怎麼的,突然覺得腳下一空,把我嚇了一跳,一身冷汗,趕緊睜開了眼睛。哦,剛剛是個夢啊。擦一擦汗,餘光又看到趙月舟緩緩站起來,臉色微紅。她拿着卷子看了看,緩緩開口:“老師,我錯了第1題,第4題,第5題,第9題,第10題和第12題。”

“現在我講完,你還有哪些不懂嗎?”胡斌雙手撐着講台,前排的燈照在他那油光彩亮的額頭上熠熠生輝。自信滿滿躊躇滿志的問。

“現在沒有了。”趙月舟衝著胡斌微微一笑,眼睛都開了花。

怎麼回事?剛剛我又做夢了?那我現在醒了嗎?不會還在做夢吧?數學課給我下了個夢魘咒語嗎?

“蘭與楷,你也來說一下你都錯了哪些題吧?”胡斌突然點了我。不知道是不是發現了我上課睡覺。而且還上課做夢。但是我做夢都在上課,也算是認真好學吧?只不過是在另一個地方學。

“蘭與楷?”胡斌提高音量再叫了一次我的名字。

“哦!”我這才徹底清醒,從夢幻中站起來。我拿着卷子仔細湊近端詳了一下,緩緩地說:“老師,那個我錯了第1題,額……第4題,第5題,還有第9題……額,還有第10題和第12題。”

第1題,第4題,第5題,第9題,第10題和第12題。

第1題,第4題,第5題,第9題,第10題和第12題。

再確認一遍,第1題,第4題,第5題,第9題,第10題和第12題。沒問題。一摸一樣。

我和趙月舟錯的題一樣?

挺巧的。內心似乎是起了一些波瀾,這波瀾也同樣展現在了柳子瑜臉上細微的小表情中——撅着個嘴,時不時上下嘴唇拍合拍合,發出“嘖嘖嘖”的小小的噪音。偶爾再來一兩個白眼。可以說真的很柳子瑜了。

胡斌再說了什麼我記不太清楚了,好像也是“現在我講完,你還有哪些不懂嗎?”然後同樣是自信滿滿躊躇滿志的問,同樣是油光彩亮的額頭,在前排燈光照耀下熠熠生輝。

而我的回答好像也是“現在沒有了。”

我好像也微微笑了一下,眼睛都開了花。

祝:

上課不要睡覺,周末競賽考試取得優異成績!加油哦!

蘭與楷

2017.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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