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封信
“I’mjustalittlebitcaughtinthemiddle.Lifeisamaze,andloveisariddle.Idon’tknowwheretogo.Can’tdoitalone.I’vetried,andIdon’tknowwhy.”
白絮:
你好!
我今天中午撞到你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沒有和李橋在一起。我倆都是男的啊!你不要亂猜好嗎?也不要亂說!
早上又是早早爬起來,洗漱完就匆匆吃早飯,然後去學校。早早讀,早讀,第一節課,第二節課,跑操。今天我們班倒是下去的比較早,因為第二節是周蓉老師的英語課,她倒是真的很善良,也不拖堂。甚至還早下課了一分鐘,給我們留時間跑下去。
趙月舟今天換上了校服短袖。露出了潔白的胳膊,一根白蔥似的。很好看。但是沒有蔥那讓人淚目的刺鼻氣味。有的是,淡淡的香味。天知道我離她那麼遠是怎麼聞到的。
但看她不違反學校、老師的規定,反而覺得有點空落落的。我不會是愛看她的笑話吧?好無恥的行徑啊……
不想她了。好好跑步。好好喊口號。
今天跑的很不錯,劉飛表揚了我們十班,還說繼續保持就給我們量化分加一分。雖然覺得高中了還搞這些量化分很弱智,但是能加分還是有點小興奮吧。全班都是。尤其趙月舟,劉飛表揚完,她那紅撲撲的微圓的小臉蛋上立刻掛上了笑容。金燦燦的陽光之下,閃爍在她俊俏臉上的是晶瑩的汗珠,和純真的笑。
然後就回去上課了。
第三節是數學,第四節是政治。這是我們第一節政治課。講的是商品。好難。假冒偽劣的商品居然不算商品,那我們吃的那麼多垃圾食品,被坑了那麼多次買的盜版東西,都是些什麼物種?不明生物?搞不懂。猜不透。傷腦筋哦。
十二點下課鈴剛一打,很多男生,像張子霖、楚子儒、宋仲偉、韓晨浩就飛一樣衝出教室,往食堂跑去。我也是跑着的,但沒有他們那樣餓死鬼投胎的着急。我和李橋、柳子瑜一起。回頭的時候不經意又看到趙月舟,正和韓葉走出來。怎麼,她要和他一起吃飯?
然後韓葉從另一邊下樓了,他應該是中午要出校回家吃飯。
隨後出來的是陳佳怡。
還有周子樂、張宇章。這三個趙月舟初中時期的跟班。
這我就放心了。
放心什麼?還是那幾個一丘之貉。吃飯!
中午吃了炸醬麵。有一說一,學校食堂的炸醬麵,真的,超級難吃。醬沒有什麼肉就不說了,超級咸,夾雜着不知道是蒜還是蔥,吃了之後一嘴的味兒,難受死了。而且油還很多,把面都糊住了,搞得炸醬底下的面半天半天涼不了,燙的得我一直吹。吃了半碗面,就已經滿頭大汗了。還好食堂開了空調,要是沒有空調,那真的會讓人吃中暑吧。
和李橋一邊吃一邊聊天,我倆才吃了五分鐘,就看見我們班的劉忻瑀已經吃完飯洗手離開了食堂。
“他怎麼吃這麼快?”李橋瞪大了眼睛,面都沒來得及咽下去。
“不知道,可能是,他不怕燙吧。”柳子瑜吃一口菜,慢慢說。
“人家趕着回去學習呢,哪像咱們幾個在這裏吃吃說說,說說笑笑的……”張曉晗一邊細細咀嚼,一邊輕聲的說。
“你的魚香肉絲好吃嗎?”我不管別人吃的快慢,一心就在飯菜上面。但我面前的炸醬麵的確無法勾引我,只能把目光投向柳子瑜的魚香肉絲和張曉晗的西紅柿炒雞蛋。
“甜的。一點兒辣味兒都沒有。而且有點咸。還賊油。”柳子瑜一臉嫌棄。我也跟着她皺了皺眉。
“咦——我靠,呸!”張曉晗不知道怎麼了,痛苦面具上臉。趕緊扒拉了一口米飯。
“怎麼了?”李橋放下筷子,仔細看着張曉晗。
“沒事,太酸了。靠!”張曉晗指了指她盤子裏的西紅柿。
“哈哈哈哈哈哈哈!”然後就是我們的無情嘲笑。
看着時間不太多了,十二點半要回去自習,我們就隨便扒拉了幾口面或者米飯,盡量向光盤靠近了幾步,然後端起碗筷往食堂門口走去。
我走在最前面,後面李橋的筷子掉了,柳子瑜一邊擦嘴一邊笑話他:“你咋連筷子都拿不住了?”
我回頭一看,也不禁莞爾。李橋似乎說了什麼,張曉晗也動了嘴,我卻什麼也沒聽到,只看到那邊趙月舟,一個男生不小心把一點湯汁灑在她胳膊上。旁邊陳佳怡倒是立刻從凳子上彈起來大叫:“小心點!”男生趕緊往後退一步,對着趙月舟不停道歉。
我趕緊把筷子和碗騰到一個手上,左手伸到褲子口袋裏去掏紙巾,然後雙腿不聽使喚的就開始向那邊邁去。
趙月舟倒是一點不慌,慢慢把衣服拉一拉,連連擺手對那個男生說沒事,然後周子樂遞上了紙巾。我都快到她跟前了,看到她拿了紙巾開始擦,那個男生又道了歉,然後轉身去倒飯。我也趕緊轉身,小跑着到碗筷槽那裏放下了東西,走到李橋他們跟前。
“你剛剛是要幹啥啊?”柳子瑜雙手交叉在她那若有若無的胸前,拽拽的問我。
“你管我,快走,馬上上自習了。”我不根本不正眼看她。趕緊向一邊跑開,拉着李橋就走。倒不是我有多高冷。單純,感覺到一絲絲尷尬,而且耳朵好像有點發燒了。
李橋小聲笑了一下,拽了拽我:“慢點慢點,等下她倆。”
柳子瑜趕上來,走上比我高兩級的台階,爭取和我一樣高,然後覺得氣勢不足,又往上邁了一級,居高臨下的問:“蘭與楷,你跑什麼?”後邊張曉晗也笑着問:“你不會是喜歡上趙月舟了吧?跑過去是不是要給人家送紙?”
“你們倆瘋了吧?我靠!我會喜歡她?”我已經察覺出自己開始高八度說話了。為了掩飾尷尬,我指着柳子瑜,強行降下聲調,帶着狠狠的威脅似的語氣,咬着牙說,“我就是喜歡你也不會喜歡趙月舟!”說完,轉身拉着李橋就飛速上樓梯。後面那兩個不知道着了什麼魔,不停在笑着問:“你不會真的喜歡上她了吧?”一邊笑一邊問一邊爬樓梯,差點把自己笑嗆着。
李橋也在笑,但他被我拉着手,一步也不能停,只能跟着我不停往樓上走。很快很快的走。
然後,我就,一步沒踩穩,撞到了一個高高的人的身上。那個人趕緊弓下身子把我扶住。我吃了一驚。由於還在笑,差點岔氣。趕緊說聲“對不起”。結果話還沒說出口,就一口唾沫嗆到了自己。然後就是縮着身子不停咳嗽。後面仨人還在那裏不停狂笑。我又想笑又難受。
正在咳嗽,我的背上有一隻手溫柔的拍着,熟悉的磁性低沉的聲音穿過我自己發出的咳嗽聲,傳到我耳中:“蘭與楷嗎?你沒事吧?”聲音很溫柔,但是明顯帶着笑意。還有點憋笑的意思。
我瞬間凝固。
抬頭。
看。
雖然我近視,但是這麼近的距離,這麼白的皮膚,這麼高的個子,這麼稜角分明的面容。
是你,白絮。
“啊啊,我……咳咳咳……我是……咳咳咳,沒事沒事……不好意思啊……剛剛咳咳咳……撞到你咳咳咳……”眼淚在眼眶裏打轉,鼻涕好像在手心肆意遊盪,想擠出一個帶着歉意的微笑。但是不用看都知道,現在呈現出來的笑臉,一定是大寫的尷尬與醜陋。
果然,當我咳嗽完,抬起頭,們四目相對的時候,你再一次“噗嗤”一下笑了出來。露出那潔白的牙齒。雖然是在嘲笑我,但是有一說一,很陽光,很燦爛,很治癒,很……很好看。於是我也被帶着笑起來。
人是不是都是這樣,看到別人燦爛的笑,尤其是英俊的、陽光的、溫柔的笑,自己的嘴角也會忍不住牽挂出一絲喜悅。
哪怕好尷尬。但大家都在笑。
很快,下一秒,更尷尬的事情發生了。
“你和這個男同學在一起了?”你伸出一隻手指,指了一下李橋。雖然我的身子擋住了你的手勢,但是你“小聲地問”在這個狹小的樓道里,一點也不“小聲”。
一瞬間,整個樓道都安靜了。張曉晗和柳子瑜頓時收起了狂笑。
我知道你在盡量降低音量。但是你可能不知道,你自己的聲音多麼有磁性。而這種磁性的聲音除了性感,更重要的是穿透性很強。“你和這個男同學在一起了”這幾個字,就像潛在海底的深水炸彈一樣,直直的穿透驚濤駭浪般的笑聲,衝進每一個人的耳朵里。更是衝進我的心裏。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雖然我沒有回頭看什麼,但我敢保證,那兩個女生一定笑噴了。很噁心。但她們當時一定笑得超級開心呢。
而我,不用照鏡子也知道,一定紅的像蒸完桑拿的豬。
大寫的尷尬。
我只有用自己那雙迷茫無知又近視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你。但你眼中可能有星辰大海,我什麼也看不出來。只知道你眼角帶着笑。戲謔?嘲笑?關心?搞不懂。猜不透。
“沒有,怎麼可能!”我趕緊伸出雙手先遮住羞紅尷尬的臉。再向上搓拉,嘗試整理面容,手動表情管理。
話音未落,一個輕輕的聲音傳來:“怎麼了?”
蠻動聽的。
但當時聽進耳朵,腦海中什麼也沒有。只有一萬匹草泥馬飛奔而過。
“沒事!”頭也不敢回,我鑽過你搭在樓梯欄杆上的大長胳膊,一溜煙像做了賊似的飛奔上樓。當時我一步能邁十個台階。
身後又是一串杠鈴般的笑聲。交雜着男聲女聲,高低聲部,有大聲有小聲的。很像是“合笑”。
快跑。快跑。快跑。
一瞬間跑到教室,流着滿身的汗,一屁股坐在座位上,旁邊剛打完球回來的蘇南林也是滿頭大汗。
“你也打球去了?我咋沒看見你?”她一邊擦汗,一邊走到空調跟前。
“沒。剛剛被追殺了。”
我端起杯子,灌一口水,再灌一口水。強行讓自己安靜下來。
然後,大腦開始一遍遍單曲循環剛剛的大型社死現場。我甚至還要為自己解釋一下,所謂“社死”,學名全稱是“社會性死亡”,是大多數人類必經的一種人生經歷。沒事。沒事。沒事!
沒事嗎?
好像有。剛剛我直接落荒而逃,甚至都沒給你說一句“拜拜”。真的是,不好意思。撞到了你,而且沒道個歉,也沒跟你說句話,走之前也沒說個抱歉。那一圈的人都是我認識的,你卻都不認識,留你在那裏一個人被陌生人圍一圈,也是獨享尷尬。
Sorry啦!
基本上是度過了一個不眠的中午。外面的蟬抓着夏天的尾巴不停鳴叫,老式空調不斷發出嗚嗚嗚的聲響。同桌柳子瑜時不時轉過頭來看我一眼,眼神似笑非笑。她中午是從來不睡覺的,要麼寫作業,要麼看書。咱們學校窗帘雖然質量很垃圾,但是也是深色的,高低遮住不少的陽光,她就在昏暗中寫作業看書,倒是“認真勤勉”。而今天中午,她則寫一會兒作業歇一會兒神,然後就看看我。好像她也知道我今天中午肯定睡不着。我估計她都能看透我腦海里一直循環播放的“樓梯間大型社死現場”。她一轉過來,沖我詭秘一笑,我就迅速閉上眼睛,要麼就轉過頭去。懷中的抱枕此時不但是我的睡覺必備,更是“防尷尬”神器。然而聽見她拿起筆刷刷刷演算寫字的聲音,我就又會把頭轉向右邊。因為左後方的空調對着我的臉蛋不停吹。冷乾冷乾的。
我強制自己閉上眼睛。結果,看世界的“最後一眼”中,又一次有了趙月舟的身影。
她也沒睡覺。正在奮筆疾書。我估計是在寫物理。因為只有寫物理的時候,她會把臉貼在桌子上。可能這樣離物理書近一些,重力大一些?搞不懂。猜不透。
而現在,她就是側着個頭,面朝著我,眼睛卻死死盯着桌子上的習題冊。
突然,一束灼熱的目光射下,我敏銳的閉上了雙眼。
漆黑一片中,我聽到了柳子瑜在偷笑。
然後,起床鈴響了。我很難受。中午如果不睡覺,下午我會像一個脫了水的死魚,精神離散,靈魂出竅,形同痴獃,人如枯木。更可怕的是,下午第一節是體育。我期待了挺久的體育課,在我睡眼朦朧神智恍惚中,到來了。
下樓,晃晃悠悠。
組織戰隊,晃晃悠悠。
大家還在操場上亂糟糟的沒站好時,上課鈴響了,我們遠遠看見劉飛大踏步走向操場。
“靠,別吧?咱們體育老師不會是他吧!”韓晨浩眯着眼睛對張子霖說。
張子霖雙手放在額前,擋住陽光,真真實實的看到了劉飛的行進路徑——他走向了旁邊的七班。“不會,他去七班了。”
“嚇死了,我以為是這傻逼。”於燁雲小胖臉蛋已經被太陽曬的通紅,剛剛抹的防晒貌似並沒有起到什麼效果。
“好了好了,大家先站隊吧!”我擦一把汗,在神智模糊中開始組織隊伍。
太曬了,大家又是剛剛午休起來,很多人現在就像脫了水的魚,半死不活在操場上被挪動來挪動去,好像在鐵板上被煎炸。我面對着大家站着,由於沒有體委,我先整理站隊。喊了半天口令,實在沒勁了,也只能走到人群中拉着大家一個一個站好。
突然,背後一聲尖銳的哨響。
然後就是那熟悉的聲音:“上課多久了,還沒站好隊?”
我回過頭。劉飛大步向我們走來。而七班已經開始繞着操場跑圈了。
“誰是體委?”他一邊問一邊把目光對準了我,看到我舉手示意之後,走近對我說,“怎麼整的隊?站着么亂?上課都多久了?”他一靠近,我身邊就有了一大塊陰影。這劉飛有一米九幾的身高,應該比你還要高吧。而且他很寬,很壯。男體育老師可能也不在意這些,太陽雖然很大,也就穿個短袖、短褲,胳膊腿都在外面狠狠曬着,黢黑黢黑的。雖然戴了個遮陽帽,但是臉還是漆黑的。跟胳膊腿一樣。早上跑操離得太遠,我眼睛不好看不見,現在倒是看了個清楚。
“好了,站隊。前後看齊。都有,向——前看齊!”他見我不回答,倒也沒有刁難我什麼,轉正身子開始親自整隊。
“今天是你們班第一節體育課吧。你們體育老師是鄭瑞老師,他外出學習去了,這一個月的體育課,都由我來代。明白了吧?”
隊伍里頓時一陣騷動。雖然大家不知道鄭瑞是誰,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高是低,是胖是瘦,總之一定比眼前這個劉飛好。因為他真的就沒有給我們留下良好的第一印象。不用靠近隊伍,我站在劉飛身邊也能聽到第二排於燁雲對身邊的陳佳怡小聲罵劉飛。我有點尷尬,更替於燁雲擔心。她那張嘴啊!如果不是她的嘴征服了整個世界,那以後一定就是社會讓她接受一次次毒打,讓她閉上那張毒嘴。有一說一,於燁雲罵人雖然很難聽,但是配上她的語氣,配上她圓乎乎胖墩墩的臉蛋兒,配上她同樣黝黑的皮膚,配上她精妙絕倫的白眼,那罵起人來,真的讓聽眾觀眾過癮,而且很多髒話一經她口,瞬間變得極為有趣。不知道為什麼,聽她罵人就是想笑。而且很難忍住。
現在陳佳怡就很明顯在強行憋笑了。我背着太陽面朝全班,她面對太陽,一方面太陽光很刺眼很曬,一方面於燁雲一直在語言轟擊劉飛,陳佳怡表情異常難受——睜不開眼看不清劉飛老師的表情,又沒法阻止旁邊於燁雲的強制輸出,想笑但是不敢,使勁憋住,臉都是紅紅的。
好在操場七班的跑圈有人喊口號,聲音很大,加上太陽很毒大家都一邊站一邊亂動,隊伍里亂糟糟的,劉飛也沒關注到她倆。
“好了,體委帶着大家跑步熱身,三圈,按照跑操要求……”劉飛對我說,剛剛拿起哨子準備吹,於燁雲就開始大喊:“三圈?老師,三圈太多了!太熱了!不行……”“是啊,三圈好多!”“老師太熱了……”
一時間,大家應和着於燁雲,跟劉飛討價還價。
其實我無所謂,長期跑步,風裏雨里,烈日寒冬,我都沒什麼。況且我已經夠黑了,雖然沒有劉飛於燁雲蘇南林她們黑,但卻也不怕被晒黑。
一看劉飛猶豫了,我還是推波助瀾了一下,畢竟我很熱。“老師,要不就跑兩圈吧?三圈好像確實有點多。”
“行,那就好好跑,跑整齊,口號喊響。”劉飛又拿起哨子,放在嘴邊,“前後對正,見習的同學出列,其他人,跑步——走!”他向旁邊一閃,哨子“嘟——嘟嘟”“嘟——嘟嘟”開始吹節奏。我站在隊伍側面,跟着哨音喊着口號。
一二一,一二一。
“口號呢?一二三四的口號呢?你們班的跑操口號呢?”劉飛在場邊對着我們大喊。
“傻逼吧還要喊口號!”於燁雲很生氣。她的眉毛眼睛和鼻子又開始往一塊擠了。
“一二一,一——二——三——四!”無奈,我聽從了劉飛的遠程操控。
“一——二——三——四!乘長風,破巨浪,高一十,致四方!一二——三——四!”大家喊了一遍口號。
一圈跑完,劉飛又開始喊:“兩圈,你們只喊一遍口號嗎?”
無奈,我又喊了一遍。全班同學又跟了一遍。
旁邊七班已經開始做熱身操了。我們還在田徑場上跑步,還要喊口號。偌大個田徑場,空蕩蕩的。我都能想像,這時候要是有人在教學樓上看到操場,就是一群黑色的小點點們頂着大太陽在火紅的田徑跑道上挪動,還時不時發出令人厭惡的噪音。
我家就在操場後面的小區。我要是現在在家睡午覺,學校里有人,還是一群人這樣喊,我肯定拿着菜刀翻了牆就衝過來了。
喊完跑完,又聽劉飛訓了一會兒話,才開始體育課。但是已經沒多少時間了。
第一節課基本上沒幹什麼,就聽劉飛講了很久,我們和七班站在一起,就聽他講,什麼體育課的紀律、體育課的考勤、體育課上的安全問題、體育課的分類進行……搞得我們很不理解——既然第一節課沒有什麼運動,你讓我們熱身跑圈幹嘛?還喊口號?怎麼,複習一下跑操?真的好愚蠢好無語啊!
他在前面講,我們在隊伍里竊竊私“罵”。
下課鈴響了,他看一眼手錶,對着大家說:“大家要把體育課的紀律記牢,我們互相,啊,這個一起,把咱們高中三年的體育教育,這個,搞好……”三年?三年?難道我們高二高三還是他?或者會遇到他?別吧!
最後他一句話,讓兩個班都炸了鍋:“以後我們開學第一節課和最後一節課都在室內上,你們就別跑下來了。”
“操傻逼啊!”“靠!”“他媽的!”一時間充盈了整個操場。但是下課了,整個學校都沸騰喧鬧,劉飛也沒聽到什麼,頭也不回的走了。可能他以為我們在“解散歡呼”。
無語。
第一節體育課,體驗極差。差評!不知道你們體育課怎麼樣啊?是不是還是這個劉飛?還是哪位比較好的老師啊!
祝:
擁有良好的開學初體驗。開開心心上好每節課。
蘭與楷
2017.9.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