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第 14 章

“邪神?”捧着一桶剛用水洗凈的稻米,星野凜眉頭皺起,看向那坐在帘子後面的幾人。

米白色的簾帳垂下,使得那後面的人模樣看的不怎麼真切,只能模糊的看出,那些人身上都穿着繁複華麗的衣袍。

“是的,被稱之為兩面宿儺的詛咒師正要完成往邪神的蛻變。”蒼老又刺耳的聲音響起,一雙老橘子皮的手從簾帳后伸了出來,還沒碰到星野凜就被一抹銀白差點砍到。

“我說過了,不要讓我看到你們那張令人作嘔的模樣。”一手抱着木桶,一手提着斧頭,星野凜的模樣讓人恐懼。

那張漂亮的臉一沉下來,就讓人止不住的膽寒。

“……我們記得。”那藏在帘子后的幾人彷彿低聲交談了些什麼,很快的又和星野凜重新提起之前的事,“那個詛咒師現在還是人類,但已經成為了半人半詛咒的形態,更為可笑的事他這樣的邪祟之物居然也受人供奉,享受那些本不該由他享受的東西!”

“嘖,說到底,你們也只是覺的不甘心吧。”星野凜嗤笑一聲,絲毫不在乎他們所說的東西。

邪神又如何?

“總而言之,你也不希望再出現另一個邪神吧。”

不好意思,我完全不介意。

聽的煩了,星野凜就準備直接走人,比起在這裏耽擱時間,還不如去做些更有意思的事情,哪怕喂小貓小狗也會比這個要有趣的多。

“星野凜!那個兩面宿儺吃人無數,更是把吃人當做了樂子!你能夠接受這一點嗎!他曾經屠盡一村的人,就為了嘗到還未出生最為純凈的嬰兒肉……”話還沒說完,斧頭就直直插到了他的腦門上,髮絲在空中紛紛樣的落地,只要再稍微移動一下下,他的腦袋就能被對方直接開瓢。

“閉嘴,我會自己去分辯是否要殺了他。”

從那群人設立的結界中出來,星野凜毫不猶豫的就前往了平安京,安倍宅。

“晴明!”一腳踹開宅院門,星野凜看了一圈院子,沒見到人,就直接自己去了廚房,先把手上的着桶米給蒸熟。這可是御饌津專門給她準備的最少產量的精米,剛經過了炮製,要是再耽擱一會怕是要失了味道。

站在門口,晴明稀奇的搖着摺扇,看着那在廚房忙前忙后,還有煮了一條魚,又拿出一塊羊肉就開始下刀。

沒忍住的笑了笑,晴明也將扇子收回到衣袍里,邁腿走進廚房。

“你還真是,一忙活就忘記我了啊。”

“哪有。”撇了撇嘴,星野凜從晴明的罐子裏翻出了花椒和一些其他的調味料,“說起來我之前在其他的神那裏得到過一種小小的尖尖的紅色調味料,那個味道可比花椒要帶勁的多,等下次有機會找到了,我再帶給你嘗嘗。”

晴明從旁邊的柜子裏拿出正被冰制保存的荔枝,眼角含笑,“哦~那就是阿凜你之前一個人獨佔了那味道?”

“廚師試味的事怎麼能叫獨佔呢!我只是想給你帶來更好的享受罷了!”雖然是這麼說,但星野凜的臉上還是戴上了些許紅暈。“咳,你這裏有荔枝啊,那剛好我加個餐后水果。”

“阿凜。”晴明突然出聲喊她,見星野凜看過來,那和狐狸一樣的男人眼角溢出笑容來。晴明伸手將她的頭髮挽到耳後,“最近桃花她們研究出了新的糕點,要不要嘗嘗?”

“好啊。”很自然的回答着,星野凜又把注意力放在了手裏的羊肉上,自飛鳥時期天皇下令禁食牛、馬、犬、猿、雞后,人們大多養成了不吃獸肉的習慣。甚至貴族圈裏還以此為流行,大多隻吃些水果和點心,然而此時的蔬菜類別又不多。要星野凜來說,就是天皇腦子裏有坑,他完全看不到那些勞作的人吃不起水果,又沒辦法吃到肉的痛苦。

“對了,晴明,我今天來找你是有事的。”將火點燃煮沸,星野凜看向那位風光霽月的陰陽師,“你知道,那個被稱之為詛咒之王的兩面宿儺么?”

眼底的光微微顫動,晴明眼角的笑紋收斂,他點了點頭,“只要他的資料嗎?”

“如果可以,我想知道他最近幾天的行動軌跡,最好……是能夠確定的占卜。”

很快的,晴明就夜觀星象給了她答案。

——兩面宿儺十日後,會出現在京都附近。

*

‘兩面宿儺喜歡吃呢,食物能夠給他帶來快/感’。

星野凜能夠保證,從她手裏出來的東西都絕對,帶着無與倫比的吸引力。

那麼,就再加上……新奇好了。

未曾品嘗過的美食就如同半遮半掩的美人,然而一旦品嘗過,那就如同罌/粟讓人難以忘卻。

*

漆黑的髮絲垂落,坐在宿儺的身上,星野凜的手指在他的胸口滑動,耳邊還能聽到他那粗重的呼吸聲。

伏下身,胸口緊緊的貼着他,星野凜眉眼含笑,“怎麼,感到滿足了嗎?”

“你的實力確實出乎我的想像。”宿儺直接扯着星野凜的頭髮想要將她丟到一邊動作沒有半點輕柔,更別提是半分曖/昧,他張揚的笑着,“不過,是誰允許你這麼大膽的?!”

被扯的頭皮發麻,星野凜閉上眼又湊近了些,聲音低啞,“好過分啊,半點都不懂得憐/惜。”

輕柔的手指彷彿在撥弄琴弦,宿儺能夠清楚的看到那張近在咫尺的臉。

“你想做什麼?還要繼續打架?”

胸腔里發出一聲悶笑,那雙漂亮的眼睛直接對上宿儺,還不等他看清楚這朵荊棘薔薇究竟打算做些什麼,他就被人直接堵住了嘴。

柔軟、細膩。

彷彿一朵能夠輕易就捏碎的花朵,但當手攥緊的時候,會發現手掌已經被扎的鮮血淋漓。

“讓姐姐來教你,什麼才叫做真的滿足吧。”艷紅的舌尖舔過唇角,星野凜現在笑的就像是林間的魍魎鬼魅,在他的身上四處扇風點火。

“還真是敢說啊。”

……

等宿儺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外面的天光已然變了很多。他甚至完全想不起自己上一次有記憶的時候究竟是什麼時辰,記憶回溯,那種瘋狂和刺激讓他頭皮發麻,手指不由的攥緊,彷彿每根神經都還處於酥/麻的狀態。

記憶如同洶湧澎湃的海浪,一次次的沖刷着他的身體,讓他不得不再次承認,那個女人是對的。

這種該死的滿足。

環顧四周,宿儺發現這是他的地盤,甚至他剛才就睡在自己的床上。而且那個女人不在旁邊。

宿儺的臉色一下子變黑,他一瞬間就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感情……他睡着后還被人給送了回來???

從房間裏走出去,宿儺看到了正在外面砍柴的里梅。

對方的長發隨意的挽了一個發簪,雖說是在砍柴,但他整個人看起來都迷迷瞪瞪的,視線緊緊的粘着不遠處的人。

在看到對方的時候,宿儺的臉色又是一黑,對方看起來就像是被滋養了雨露開的正艷的花朵,整個人身上散發著更加可口的味道。

“呀,你醒啦。”將手中的火稍微調小,星野凜沖人招手,“我上次就和你講要做次烤全羊,今天剛好合適。”

合適?我看你只差把我都給吃了。

嘴角抽動了幾下,宿儺還是沒有把這話講出來,他對女人沒有興趣但並不代表他不了解這些。

出身富貴的他之前也沒少接觸女人,但那些傢伙不是看着嬌滴滴說兩句話就要哭出來的貴女就是腳軟都站不穩要撲到他身上的僕從,反正都是無趣至極的傢伙。

像那樣的,他也從不憐惜。

站不穩就直接把腿給砍了,想哭?那就直接去刑場看人怎麼扒/皮看個痛快。

所有的人都是無聊的。

在成為了詛咒師之後更是如此,和他打交道的女人到比之前要好上不少,但依舊叫人不爽,那種赤/裸的眼神,只讓他想把對方的眼珠子給挖出來。

不過……這傢伙不一樣,實力和他不相上下,脾氣也還算對他胃口,暫且留一陣子吧。

這當然不是因為他在記恨今天自己先失去意識,還晚起!

里梅砍好的柴火早就燒了起來,已經研製好的全羊也倒掛着被放上了烤架,在火焰的灼烤下,油脂發出滋啦滋啦的碰濺聲。表皮被烤的油光鋥亮,帶着金色的光澤,內里的油脂在不斷的往外滲。

星野凜手上拿着一柄小刀,輕輕在羊肉上劃了一道口子,外皮酥脆輕輕一劃羊油就裹着汁水流淌下來,落在炭火中又是發出一陣滋啦聲。伴隨着那聲音,極致的香氣更是充斥着這一片地區,肉食本來就算是少有的,更別提有人專門去腌制怎麼樣才好吃。

從上面削下一條肉,星野凜對一直在看着這邊的里梅招了下手,“要先嘗嘗嗎?”

宿儺:你小子敢搶在我前面?!

可惜,宿儺的瞪視,他的小僕從並沒有get到,他現在所有的五感都被面前的烤全羊給勾引走了。

“這些年倒是找到了不少挺有味的調味料,還有幾種還在嘗試着培育,等出來了,我再請你嘗嘗別的口味的。”

見里梅吃的狼吞虎咽,星野凜倒也對這兩人多了幾分好感。

美食是最原始又最快樂的事情,這麼想着,星野凜對宿儺眨了下眼,“你這裏有酒嗎?我們可以開飯咯。”

總有一種自己被人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感覺,但宿儺看在那香味不斷往自己鼻尖竄的烤全羊,還是對里梅說著,“去拿酒。”

……

最後這一整羊基本都進了宿儺的肚子,只吃了一口的里梅為了讓自己不想念那味道,選擇繼續去劈柴。

星野凜:……我敲你喵喵的!你丫腦子裏是不是根本沒有別人!

“女人,你叫什麼名字?”喝下最後一口酒,宿儺這才把視線勻給了坐在旁邊的星野凜。

“你叫我阿凜就好,那麼……詛咒之王閣下又怎麼稱呼呢?”

“人們喚我兩面宿儺。”男人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這麼說著。

‘名字是最短的咒’看來,還是要依靠晴明知道他的過去才好對症下藥。

星野凜也回以笑容,那艷麗的容貌讓宿儺有幾分恍然,他眉頭微皺,直接將旁邊的女人攬到懷裏。

手指摩挲着那嬌艷的紅唇,宿儺咧嘴笑着,能夠清楚的看到他舌尖上的黑色紋路,“阿凜,呵,你不如呆在我這裏。”

被對方那完全不懂調/情為何物的粗魯動作弄的生疼,星野凜乾脆狠狠的咬住他的手指,血腥味在口腔中溢散。

“想要留下我……怕是沒點代價做不到喲。”

說著,星野凜的手指在他的胸/口一戳,“別的不提,光是你那硬的發慌的床板我就睡不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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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對宿儺是有起始好感的,然後就被他一路作到了負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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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掘了宿儺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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