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捉蟲)
年輕女子被突然趕到的岑荷嚇倒,兩人力氣懸殊,本來兇狠狠地年輕女子立馬慫了,欺軟怕硬被她演繹的淋漓盡致。
岑荷常年健身,人又高,有着壓倒性的優勢。
瘦弱女子放棄掙扎,嘴裏卻喋喋不休地念着:“我要去投訴你們,你們給我等着,我這就去投訴你們......”
岑荷手上加大了力氣,說出的話四兩撥千斤:“儘管去投訴好了,難道還怕你不成?不過在你投訴之前,先給我道歉,不然我怕你找不到投訴的路。”
“還是說,等我報警,你才肯乖乖道歉?”
見岑荷不是吃素的,又聽到要報警,瘦弱女子慌了,她小聲:“對不起。”
岑荷問郁夏:“你聽到了嗎?”
郁夏搖頭。
岑荷:“她沒聽到,你大聲點。”
瘦弱女子感受到手腕上的力度,被掐得越來越緊,她覺得的骨頭都快裂了,只好被迫大聲跟郁夏道歉,之後,手腕上的壓迫感消失。
她穿過圍觀的人群倉皇向門口方向走去。
郁夏擦着身上的水,岑荷向郁夏走近,確定她沒大礙之後道:“你先回去吧,小心着涼,這邊也差不多快收工了,我幫你代班。”
“出租車我這邊給你預約好了,在南門,快去吧。”
滿身狼狽的郁夏顧不上跟岑荷道謝,向南大門走去,身上濕噠噠的,風一吹,還真冷。
司機看着頭髮濕噠噠的郁夏發出了靈魂拷問,“外面沒下雨吧……”
郁夏很直接:“沒有下雨,這水是被人潑的。”
司機師傅一臉惋惜加八卦的表情:“小小年紀幹嘛要去破壞人家家庭,你看你長得也端正,何必呢。”
司機已經腦補了一出狗血連續劇,郁夏是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被原配抓着了潑了一身水。
司機發表着他的長篇大論:“俗話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小姑娘你還是早點回頭是岸,這次是潑水,下次就不知道會怎麼樣了。”
郁夏一個頭兩個大,她解釋:“師傅,不是你想的那樣...”
被司機打斷了,“哎,小姑娘敢做要敢當,別不好意思承認,我都這把年紀了,什麼事情沒見過啊。”
郁夏:“我真沒有...”
司機一個急剎,“小姑娘,不是我說你,咋們要講道德,要守公序良俗。”
郁夏無奈,放棄了求生欲:“我再也不破壞別人家庭了……”
司機師傅滿意地點了點頭,到達目的地后,郁夏迫不及待下車,現在的她身體和精神遭受着雙重摺磨。
這個事情告一段落,接下來星期一星期二本來也是郁夏執勤,她跟陶煙和劉志澤說了之後,兩人欣然答應幫她去執勤,一人一天。
陶煙:“小師妹,你別放心上,我們也是這麼過來的,遇到比你更加過分的事都有。”
劉志澤:“小郁夏,你最近是不是有點水逆啊?”
陶煙附和:“小師妹,要不我們一起去拜拜,xx寺廟可靈了,走一起去把晦氣去去。”
劉志澤不屑:“還都是大學生呢,別搞封建迷信,我們要高舉社會主義大旗。”
郁夏悶悶不樂,“我沒事的。”
陶煙和劉志澤互相對視一眼,對郁夏道:“晚上沒事吧,一起去喝酒?”
劉志澤:“我都好久沒喝酒了,上次郁夏你都不講義氣,一個人跟岑荷偷偷去,把我們撇下不管。”
郁夏笑的很無力:“你們去吧,我不去了。”
劉志澤鍥而不捨,“怎麼,是看不起我們,我們雖然沒大腿給你抱,但我們請你喝個酒還是喝得起的。”
被一番揶揄的郁夏推脫不掉,和劉志澤,陶煙三人來到了酒吧。
劉志澤自豪地說:“團購的,活動優惠力度很大,你們盡情喝。”
陶煙諷刺:“你可真精打細算啊。”
劉志澤:“那可不是嘛,我精打細算省下來的錢可是要用來娶老婆的,你懂什麼啊。”
郁夏已經自顧自地喝了一杯啤酒,帶了點烘焙后的口感,她靠在沙發上,指了指兩個人,說出了她一直想說但不敢說的話,“其實你們兩還挺配的。”
劉志澤:“這世上就剩陶煙一個女人的話,那我...還是選擇孤獨終老。”
陶煙來了氣:“滾蛋。”
郁夏笑呵呵地,心情舒暢了不少,但還是無法釋懷,她從小就生活在象牙塔里,雖然各種影視書籍讓她知道人心險惡,但親身經歷這種事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中途她收到了岑荷給她發的微信消息:“小朋友,一起打遊戲啊。”
郁夏:“好啊,姐姐,你等我一下。”
她已經很久沒上王者榮耀了,新賽季,她的段位從王者掉到了星耀。
岑荷和她的段位還是相差懸殊,所以兩人還是一起開了匹配局。
她在酒吧玩遊戲被劉志澤瘋狂吐槽:“郁夏,你是不是來搞笑的?”
郁夏:“我就玩一兩局。”
好久沒玩的郁夏手有點生,她的本命英雄被搶之後玩了小魯班。
岑荷玩了瑤掛在小魯班頭上,兩人在下路一直被對方的韓信野王抓,隊友忍不住了,“小魯班你幹嘛像個活雷鋒一樣嗷嗷送人頭?還有瑤你個混子,你是粘在小魯班頭上了,不可以換個人掛?”
被罵得很慘的兩人默契地關掉了局內消息,關掉局內消息之前,隊友還在繼續挑釁:“來,開語音。”
這一局郁夏帶領團滅,她默默關掉遊戲後台,給岑荷發消息:“姐姐,我太菜了。”
岑荷捕捉到了郁夏的情緒:“還在為那天的事胡思亂想?”
郁夏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覺得自己挺沒用的,我在想我是不是不適合做這一行。”
岑荷:“還記不記得我們認識的第一天?我認識的郁夏是自信樂觀向上的。”
那一天,郁夏給岑荷展示如何玩好上官婉兒,眼裏滿是星光。
岑荷怎麼也沒有想到某一天郁夏會跟她說姐姐,我好菜啊。
岑荷很是不忍,她:“等我空下來,我們見一面,你自己一個人不要想太多,我們不是神,不能苛求自己太完美。”
回到家的郁夏用被子蒙住頭大哭了一場。
接下來的日子她們迎來了漫長的梅雨季節,空氣中瀰漫著潮濕氣息,悶的讓人渾身不舒服。
難得有人來到前台諮詢,所里沒什麼人,前台讓當事人找還在辦公室的郁夏。
那人問的是房屋買賣合同的事,郁夏不知所措,整個人的狀態低到谷底。
那人:“鬱律師,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這個時候,郁夏的救星出現了,岑荷把男人引到自己辦公室:“不好意思,剛剛我同事身體不舒服。”
過了半個小時,男人連連道謝離開:“岑律師,這個事情就交給你了。”
岑荷點頭:“恩。”
那邊的郁夏緊繃著身體,岑荷輕輕碰觸,出言安撫道:“小朋友,沒事了。”
郁夏沒有回話。
岑荷輕拍她的背:“你這是創傷后應激障礙,我們去看心理醫生。”
心理醫生賀麗是岑荷的大學學姐,岑荷聯繫她告知了基本情況,賀麗:“這是急性ptsd,需要儘快干預治療。”
在岑荷的帶領下,賀麗見到了郁夏。
經過兩人一番對話,賀麗掌握了關鍵信心,她告訴岑荷:“問題不大,不需要藥物控制,通過心理疏導就可以解決,帶她多過來幾次,平時多多注意。”
岑荷放下心來,回去的路上,郁夏告訴岑荷:“姐姐,跟賀醫生聊過之後,我好多了。”
岑荷輕聲細語:“我們都要學會成長,學會勇敢。”
“不要用別人的錯來懲罰自己。”
“不管你相信與否,姐姐還是秉持着之前的觀點,早晚有一天,你會變得足夠優秀,足夠強大。”
之後的幾周,郁夏都會跟着岑荷去看心理醫生,賀麗對岑荷表示:“恢復的差不多了,她從小生活的環境就很好,一路走來順順噹噹,突然之間發生這樣的事對她多少產生了點影響,不過還好沒有走近死胡同。”
說完這些,賀麗有些猶豫,最終還是開了口,“其實,岑荷,我比較擔心你。”
岑荷勾起嘴角:“學姐,我的事早就過去了。”
郁夏恢復了往日的生機,她特別慶幸自己的身邊有那麼一群好夥伴,陶煙,劉志澤還有姐姐。
那個瘦弱女子是徹底給她上了一課,陶煙和劉志澤拚命給她灌輸:“當事人是什麼意思呢,就是當時是人,之後么那就不知道了。”
“我跟你講,你以後自己執業了接見當事人必須全程錄音,免得被反咬一口。”
“我之前的當事人,案子沒定前說話可好聽了,等案子定了,準備收剩餘的錢了,好一點的,不接你電話,把你拉黑,不好的,反過來直接以投訴相要挾,直接說你辦案流程違規。”劉志澤憤憤地說道:“雖然這事過了很久,但一想起來我就覺得心口疼。”
陶煙深深表示同意:“小師妹,我們這口飯真的不好吃。”
高收入的同時伴隨着高風險。
入行需謹慎,執業有風險。
劉志澤:“所以,小郁夏,現在只是開始,你想轉行還來得及。”
郁夏:“你是不是早有預謀,鋪墊了這麼一大堆,就是想讓我轉行?我不會當縮頭烏龜的。”
劉志澤笑的前俯後仰:“奧,那你要當伸頭小烏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