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心有餘悸

就在太監準備拿匕首時，沈茜茜大叫一聲，“趙陵柏小心！”

那匕首直衝着趙陵柏要害刺下，趙陵柏往後一仰，匕首錯過他，那人不肯放過，拿着今天誓要殺掉趙陵柏的心，刀刀扎向心臟，這時眾人也都反應過來，太監高喊一聲“護駕”，大殿中四面八方守着的錦衣衛從房梁跳下，足足有十餘多個，打成一片，大臣們避開了場地，慌忙與妻眷躲在了後面。

沈言清被錦衣衛圍成一圈，他怒指殺手，“給朕留活口！”

殿門合住以防刺客溜走。

殺手不與錦衣衛糾纏，他翻身躲過錦衣衛的追打，目標直對趙陵柏，其實最好的殺機是在與趙陵柏接觸的那一瞬間，只是剛剛有聲音提醒了趙陵柏，殺手撲了空，從那以後能殺掉趙陵柏的概率大大減低，因為大殿四處制放桌椅席面，趙陵柏就像一隻剛出水在濕漉漉的岸上竄流的魚，殺手既要殺掉目標又要分神去躲閃錦衣衛的追拿。

從錦衣衛跳梁的那一刻殺手就處於了弱者一邊，即便身手再凌厲也招架不住多人追打，可哪怕是死在這裏也不能死在這裏，而且身有眾命委託，他也是抱着死命來完成，由不得再思考，殺手吹手為令，哨聲響起，角落裏不起眼的幾個宦官以身呼應，竄跳而起。

像是早有預謀，不用打頭殺手提示，另幾個人兩邊各分兩人，兩人去幫助首領脫身，另兩個去追殺趙陵柏。

趙陵柏根本無固定安全處可躲，他早已被包圍，來回亂竄也只能在皇上召集更多侍衛之前勉強保着身。

沈茜茜看的心驚膽戰，那匕首如同奪命修羅，不知哪一刻會插在趙陵柏的身上，每每近乎一拳之隔，有時就在鼻尖，趙陵柏的命在匕首面前輕如螻蟻，隨時隨地都有着滅身之災，也許有一秒不及時的閃躲趙陵柏就會命喪黃泉。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殺手緊緊追殺，趙陵柏顧前不顧後，躲過了前面的刺入，沒顧得身後一丈遠的匕首向著他殺來。

沈茜茜腦子裏已經空白一片，衝破人群，將趙陵柏撞倒在地，殺手朝着擋在上面的沈茜茜殺去，所幸被錦衣衛及時打掉了殺手的匕首。

沈言清在皇宮中調集了侍衛，侍衛衝破殿門，迅速與錦衣衛結合，局面已經註定失敗，殺手們互視一眼，似是傳動着命令，咬破藏於口中劇毒，七竅流血，倒地身亡。

一場驚心動魄的打鬥就此落幕，錦衣衛指揮使孟蘅帶人去檢查殺手的口鼻，孟蘅回稟道：“回皇上，他們口中藏有劇毒，這種劇毒可讓人立即暴斃，一旦事情敗露就會咬破自盡，看樣子是朝着小侯爺來的。”

沈言清怒目圓睜，他的手氣的發抖，“真是放肆，膽敢在朕面前行刺殺之事，孟蘅，你身為指揮使你須得給朕把此事原原委委的查出！”

“是，臣會竭盡全力將此事調查清楚！”

孟蘅讓人把屍體抬了出去，禮部也伶俐，在皇上壽辰之日發生血光之事真是晦氣，他們連忙把殿內的血跡大致的清掃乾淨，以防皇上見了眼見心煩。

沈言清憐愛的看着趙陵柏，詢問出聲，“小陵柏，你可有受傷？出了這事一定受到驚嚇了吧？”

趙陵柏心有餘悸，短短的一日發生兩次追他追殺他怎會不感到恐懼，他面上蒼白無血絲，“多謝皇上關心，我只是對這個刺殺之人感到莫名其妙，我再荒誕也不可能讓人至於來追殺我…”

“朕明白，這事不一定是你惹出…不管怎樣，好孩子，真是讓你受驚了。”

沈言清看向了沈深，“瑾王、司徒平、張圖，朕的壽儀全程可都是你們安排的，在朕的眼皮底下出了這樣的事，你們這監察和治安是怎麼做的？”

聽到皇上問起了此事，沈軻瞬間將神經緊繃住，其實說起來這次壽辰的主辦是他，他為了能在皇上誇讚的時候站出來把功勞攬過來，為此事他去找了好幾次沈深，他與沈深分工合作，沈深只負責了一小部分的安排和管理，像治安什麼的表面工作都是他在做，誰能想到天子面前有人敢行刺！

暫且不說這完全打亂了他的計劃，天子面前行刺殺之事那可是大罪，主辦的皇子犯有失職罪一定會難逃其咎，如若怪罪下來，那他一定會受重罰。

沈深站了出來，他行禮認罪，“父皇…是兒臣失職。”

張圖和司徒平還在惆悵着該如何把八皇子參與主力的事說出來，說也不是，不說瑾王定不願意，正犯難時就聽到了瑾王的話，他們一時不知該怎麼說，互視一眼，只能順着瑾王去認罪，“是臣的罪，還請皇上降罪。”

沈言清敲動着桌面，他臉色陰鬱，聲音沒有起伏，“你們倆也見到方才的局面了，情況多麼危急，侍衛再晚來一步，陵柏的命可就要沒了。”

趙陵柏是武安侯之子，就這樣在皇帝面前遇刺，皇上怎麼可能不生氣，

大臣們的心思各異，年齡大一點的老臣站出來為年輕皇子說話，“回皇上，今日是皇上壽辰，刺殺之事又過於放肆，好在小侯爺有驚無險，這事老臣覺得的確是主辦人的辦事不利，沒有做好安全工作以至於讓小侯爺受了驚，可依老臣之見往年都是其他皇子操辦皇上的壽儀，瑾王年齡小不說主要第一次辦沒有經驗，疏漏之事也難免會發生，瑾王一心想着辦好此事，想來出了這樣的事他心裏也不舒服，好在小侯爺又沒受傷，還請皇上不要過多職責瑾王以免害得瑾王從此以後沒了信心。”

沈言清思量再三，“愛卿說的也有道理，瑾王年少何況沒有經驗，張圖也就算了，治安你司徒平掌管，這點小事還出了紕漏，若趙陵柏出了什麼事，你難逃一劫！”

皇上對待沈深到底是寬容的，現在又有分量的老臣站出來說話，他自然不會對沈深有太嚴重的懲罰，正像老臣所說，年輕皇子沒有經驗，這次長了記性下次就會更嚴謹一點，好在小侯爺又沒什麼事，也就讓皇上把目標對向了司徒平。

可司徒是最受冤枉的人，八皇子想獨佔功勞幾乎不讓他摻和，他以他掌管治安的身份站去監工實行，而八皇子在後面操控着一切，他就是一個傀儡而已，好事輪不着他，怎麼還能來了壞事呢！

司徒平用眼神去求助，那人就如沒看見一般，他知道指望不上了，他轉過了腦袋，後背的冷汗浸濕了衣服，“是臣沒做好治安，請皇上責罰。”

“這事你逃不了，朕罰你革職查辦，下去領板子吧。”沈言清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還有瑾王，你雖沒有經驗但也難逃其咎，回去好好反省反省。”

“兒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