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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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偉對着電話喂喂餵了半天,才發現月秋在罵了他一句滾蛋之後就把電話掛了,他氣的踢了桌子一腳,又重新撥了號,這次對着電話陰沉着臉,“我找郭暉,讓他給我回電話。”

“你發這麼大的邪火做什麼。”屋內還有其他的人在,其中一個男的笑道:“市裏的姑娘不好嗎?文工團的一個比一個漂亮,一個農村小孤女,能有多大的見識,你帶她看幾回電影上幾次飯店還哄不到手,非得弄到市裡來,你也不嫌土。”

“那是你沒見過人,和別人還真不一樣,長得還鮮靈靈的。”秦偉坐回沙發上,想起月秋的樣子身子有些熱,仰頭對着屋頂喃喃道:“雖然沒爹沒媽但有個以前當兵的爺爺,家教嚴,要能用簡單的法子弄上手,我早在石林縣的時候就成事了,前後左右我花了不少的心思她才同意和我處對象。”她和月秋處對象以來,送的貴重東西月秋從來不收,也不和他在外面過夜,處對象兩個月以來,他就拉過下她的手,別的什麼都沒幹成,秦偉到現在還記得那隻手雪白細嫩抓在他手裏滑嫩酥軟,跟沒骨頭似的,讓人抓着就不想鬆手。

原本想着他回了市裡就讓月秋也跟着過來,把人安插在市裏的文工團,憑她的條件就是不用他走人情也能進,結果文工團處壓根沒收到報名表。

不來市裡,還要和他斷了。

事情計劃的好好的,一切都怪郭暉多嘴。

***

這邊李月秋掛了電話,公用電話傳呼站的大爺悲憫的看着她,重重的嘆了口氣,從桌前的抽屜里抓出一顆花生糖,“閨女,吃糖,誰沒個糟心事,慢慢就會過去了,凡事向前看。”

大爺把電話從頭聽到尾,估計是自個想像了事情的經過,想讓她吃顆糖甜甜心,李月秋接過糖,說了一聲謝,“哦,我沒事,那是個壞蛋。”笑的嬌俏甜美,一點陰霾都沒有。

沒什麼可難過,她對秦偉上輩子就沒感情,人渣一個。

郭暉是李月秋小姨的兒子,比起李大有,他是個正兒八經的混子,當時秦偉追了李月秋半個月,各種手段都用了,手錶衣服稀罕東西送了不少,尾人尾得像蜜蜂一樣勤快,但李月秋柴米油鹽不進,對他根本沒感覺,後來郭暉就給秦偉出了個主意,在李月秋下夜班的時候找了幾個混混來堵人,秦偉再救人。

事實上,這個老套的招式成功了,雖然中間出了點事情,但李月秋在醫院醒來的時候看到頭上包着紗布慘兮兮的秦偉,心一下就軟了,後來兩人沒過多久就在一起處對象了。

李月秋咬着糖,覺得糖真甜。

翌日。

李月秋一早起床天沒亮就坐在床邊疊衣服,昨天在她回來之前付雙紅交代了李艷以後都上肉聯廠吃午飯,李艷以為自家媽已經和李月秋說好,等着晚上李月秋回房兩人再和好,但她不知道自己的長期飯票已經沒影了,再加上昨晚李月秋回房間沒和她說話,徑直就躺床上睡覺,這讓她一晚上更是賭了一肚子的氣,所以早上起來去上學的時候生怕引不起注意又重重的摔了門,這次李安國出聲管教了。

沒一會樓下就傳來李艷的哭聲,李月秋專心收拾自己的東西,權當聽不見,雖然她和李艷擠一個小屋子不好多佔地方,但她的東西不算少。

80年之前都是買布做衣服,很少買現成的,布票緊缺,窮人家都是補丁疊補丁,能穿就行,別的沒功夫計較,所以大街上一水兒的灰藍和軍綠,且款式簡單保守,特別是女同志恨不得把全身上下包的嚴實,要是稍微暴露一點,走在大街上絕對是個異類,嚴重點會被掛上耍流氓的名頭,不過現在開放了,漸漸的好了很多,她昨天就看到肉聯廠一些和她現在年紀差不多的女工人在下班后穿黃色橘色等顏色鮮亮的衣服裙子。

廠里的女工人喜歡比來比去,比誰穿的好看,誰用的擦臉油最好,她也算是最愛漂亮的一位,所以衣物放了整一個箱子,大部分都是比照着別人時髦漂亮的款式,再找手藝好的人幫忙做,這整一箱都是她“省吃儉用”置辦的,得帶回家去。

全部收拾完之後,她換了件淺粉色的衛生衫,搭上一隻雪白的的確良“假領頭”,看上去和襯衫一樣,一般買不起襯衫的都會買好幾隻的確良“假領頭”搭配衛生衫或者是薄絨衫來穿,完全不失洋氣。

衛生衫的下擺她收進褲腰,把細細的腰肢的弧度凸顯出來,站在鏡子面前整理好以後又把頭髮編成一條麻花辮,麻花辮她特意編鬆了一點,帶點蓬鬆毛絨的感覺。

時候不早,她加快了動作邊下樓邊往手裏抹蛤蜊油,一眼就看到樓下坐着的李安國和付雙紅。

難得這個時候他們都沒出門。

付雙紅聽到聲響看了過來,昨晚後半夜她摸黑起來鎖碗櫃,點了蠟燭看柜子裏的東西沒少才放心,她和李安國已經商量了一個晚上,今早天沒亮就去公用電話傳呼站打了幾個電話。

這會見李月秋下來了臉上驀的閃過驚艷,她這侄女長相好她是知道的,見過的人都說是老李家的雞窩裏飛出了只鳳凰,天生的美人胚子,巴掌大的臉蛋鮮妍明媚,皮膚白皙剔透,麻花辮垂在胸前一側,漂亮得跟年畫裏走出的人一樣。

付雙紅頓時心裏有些不是滋味,都是老李家一條根上長出來的孩子,她家燕兒就沒這麼好的皮相。

“月秋起了啊,廚房有熬好的大米粥,開花軟爛正熱乎着。”付雙紅異常熱情溫柔,“以後不讓你和燕兒擠一間房,房間兩人住小了些,我把閣樓收拾出來給你住,本來之前就這麼打算的,但太忙了,就拖到現在。”話里行間透着希望李月秋能留下來的意思,甚至上前來拉李月秋的手,被李月秋不着痕迹的躲開了。

付雙紅什麼心思她多少知道,前世,她不知道她去了市裡不久,小叔就從暖瓶廠工人變成了玻璃廠的辦公室主任。

而她被誆騙到了市裡,才知道秦偉已經有了快結婚的妻子,對於她無非就是看上她這皮囊舍不下想把她養在外面,她知道后買票要離開,但到了火車站被秦偉截住。

秦偉告訴她,他可是花了500塊,怎麼能讓她就這麼走了。

她當時想不通也來不及想什麼500塊,為什麼秦偉能到火車站截她截的那麼及時,直到很久之後她才意識到她買票要從市裡離開的時候只通知了一個人,那就是小嬸付雙紅。

李月秋陷在那段回憶里,她不說話,付雙紅以為把人說動了,趕緊繼續道:“你還年輕,別自己瞎拿主意,這肉聯廠的工作可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你聽小嬸句勸。”付雙紅說著把秦偉搬了出來,“何況秦偉回了市裡,你要是也回了鄉下,你兩不是離得更遠了。”

“我和秦偉已經沒在處對象了。”李月秋打斷她,“以後我自己會找活做,再不濟,家裏有田有地,我回家種地。”

付雙紅:“……”

李月秋從小沒了父母,打小就被老爺子放手心疼,以前在呆鄉下的時候基本不怎麼碰活,現在說什麼種地?種地臉朝黃土背朝天的,她這個模樣種的了嗎?拿鋤頭都怕會崴了手。

正在看報紙一直沒說話的李安國把報紙一放,“月秋,你這事我們做不了你的主,等你爺來,你和他說。”

老爺子當初知道李月秋能上肉聯廠上班別提有多高興,不會答應讓她不幹的,他已經讓人去通知鄉下的老爺子,一會就到。

“那等爺爺來了我和他說。”李月秋不想和他們多掰扯,眼看天越來越亮,她現在着急出門,“我現在有要緊事。”

“哎,月……”想和她來拉鋸戰的李安國夫婦只來得及看到門口的一片雀躍的衣角。

李月秋出門之後直奔公廁,這一排的連體平房有兩個公廁,附近的居民都上這來上廁所,公廁簡陋,但每到早上,公廁外忙碌的景象和供銷社也差不了多少,排了一溜的隊伍挨個上廁所,公廁還有專門的人在管理。

“月秋,跑成這樣鬧肚子了?”一位鄰居大嬸看到她跑過來,招招手好心的給她說:“這處排的長,你上另外那個去看看。”

李月秋不上廁所,她在公廁旁找了一圈,臉蛋急的紅撲撲的,顯得眉眼越發的艷,甚至還跑到男廁所那個方向去走了一圈,墊着小腳尖,眼神熱切像是在找自個最心愛的東西,弄的一些小夥子緊張不自在,彎腰駝背憋尿的也挺直了身板,讓自己精神點。

有幾個大老爺們想呵斥幾句,廁女廁都是各自排各自的,一個女娃娃,女廁又不是在這,探頭探腦的,瞅啥呢,但看到李月秋的模樣,不知道是不是被晃了眼,愣是一個屁都沒敢放出來。

李月秋整個人蔫頭巴腦的,早知道就不和李安國他們瞎扯浪費時間了,她朝看廁所的人問:“施爺爺,今天,挑糞的不過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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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糞男主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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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七十年代守活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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