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的戀愛
黑戶?直覺這個詞不太好,愛理急忙問:“黑戶是什麼意思。”
無視好友複雜的表情,太宰治繼續瞎吹:“黑戶就是沒有身份證的人,更重要的是,沒有身份證,就不能辦銀行卡。這樣的話,愛理連工資都拿不到。”他哀傷地說:“就拿不到錢啊。”
說到錢,愛理心情也沉重起來。她還記得自己最開始解決委託的原因,就是沒有錢。這個委託後來知道是假的,是她的入社測試,這麼說來,她也拿不到錢。
雖說她的失憶症已經治好了,但是,無論如何,她都能感覺到,錢,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東西。
就這麼維持着沉重的氣氛,三人來到位於武裝偵探社一樓的咖啡館。
“怎麼了?”注意到愛理凝重的表情,與謝野晶子關心的問:“遇到什麼事情了嗎?”
愛理有些不好意思地囁喏着,再三追問下,她才有些小心翼翼地開口:“我、我是個黑戶……”
她眼中簡直要滴下淚來:“黑戶,不能辦銀行卡,沒有錢,怎麼辦啊!”
與謝野晶子沉默了,她不敢置信地問:“就是這個問題?”
“可是,”愛理睜大了眼睛:“太宰有,織田作也有,與謝野小姐也有,大家都有。”她垂下眼帘:“只有我沒有。”
與謝野晶子用一種又憐愛、又無奈的眼神看着她:“這種事,偵探社很快就能辦好的。”她敏銳地get到了重點:“你的工資也不會少的。”
從她充滿了自信的姿態上,愛理彷彿看到了金閃閃的光輝,不禁發自內心地產生了一種名為“崇拜”的情緒。
見到愛理的神色變化,太宰治摟着她肩膀的手緊了下,惹來愛理疑惑的目光。
他表情奇怪地低語:“呀,這個發展,稍微有點後悔……”
與謝野晶子白了他一眼,雙手環胸揚了揚下巴:“喏,我幫你點了咖啡。”頓了下,她補充道:“我付錢。”
愛理看向她的眼睛更亮了。
偵探社的員工們聚集在漩渦咖啡館,悠閑地喝着咖啡,似乎除了金髮青年國木田獨步以外,大家都沒有工作。
大家在邊喝咖啡邊聊天,聊着聊着,話題就轉到愛理身上。
谷崎直美眼中閃爍着八卦的神采:“話說,愛理不好奇自己的過去嗎?”她欲蓋彌彰地掩飾道:“當然,我完全沒有興趣知道你是怎麼玩弄太宰先生的,真的沒有。”
整個咖啡廳都安靜下來,雖然除了直美外沒人在看她,但愛理覺得大家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她和太宰治身上。
愛理有些迷惑地看着她,困難地重複她的話:“過去、玩弄、太宰?”失憶少女完全不懂那幾個詞的組合有多麼可怕,只是懵懂地看向太宰治。
“什麼意思呀?”
太宰治微笑看着她:“就是愛理曾經對我做過很多很過分的事。”
說罷,他目光掃過豎起耳朵的各位同事們:“很好奇嗎?”
谷崎潤一郎立刻把妹妹從椅背上拉下來,乾笑着連連擺手:“沒有沒有,請不要在意我們。“
愛理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下,又把目光轉回太宰治身上,“很好奇。”
太宰治好像有些為難,他摸了摸下巴:“這樣說的話……”
坐在愛理身邊的與謝野晶子很感興趣地挑眉:“說說看,這可是完全讓人想像不到的畫面呢。”
她意味不明地看了下織田作之助:“免得有些人仗着誰都不知道的過去,欺騙小女生的感情,對吧?”
氣氛再次變得很奇怪,或者說,只要太宰治、愛理和與謝野晶子三人同時在場,氣氛就會奇怪起來。
不過,自從愛理不需要每分鐘刷新一次后,他們就保持着這個狀態,這讓愛理已經見怪不怪了。
她的思緒繼續沉浸在之前的六個字裏,雖說沒什麼記憶支撐,但她本能地感覺這很重要。
看着愛理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自己,太宰治嘆了口氣,有些為難地說:“如果愛理想知道的話。”
他做出一副回憶過去的樣子,單手撐着下巴:“我的絕技是開鎖,愛理知道后,就很想知道我的極限在哪裏。“
迎着愛理好奇的目光,他微笑着繼續說:“所以,愛理就在餐廳里裝了一根鋼管,每次吃飯前都用手銬和鐵鏈把我鎖住。如果不能在飯菜擺上桌之前全部解開的話,就沒有飯吃。”
“嚇!”齊刷刷的抽氣聲在咖啡廳內響起,因為太過整齊,讓每一個不大的聲音加起來,就十分的震耳欲聾。
一時間氣氛變得十分尷尬。
無視了眾人的震驚和尷尬,太宰治眼中含着笑意繼續補充:“愛理超厲害的,發現普通的鎖沒有難度,就買了世界上所有的鎖,那段時間我做夢都在開鎖呢。”
雖然有一些沒聽懂,但是愛理莫名地覺得,太宰治說的東西給她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甚至讓她心底有些蠢蠢欲動。
啊,這麼說她現在也挺想……真是詭異的感覺,愛理悄悄地想。
察覺到愛理的情緒,太宰治眼中的笑意真實許多,他繼續感嘆:“我記得是魯班鎖吧,那次真的是,差點被捆在客廳一整個晚上呢。”
他對愛理眨眨眼睛:“嘛,類似的事還有很多,愛理想知道的話,我們兩個悄悄地說。”
愛理沉默了,通過其他人不時的抽氣聲,她能感覺到大庭廣眾下說這種事不太好。作為一個善解人意的好孩子,她很乾脆地點頭答應下來。
自從見到愛理,就覺醒了“母愛”這種屬性的與謝野晶子不滿了。她用一種看隔壁壞小子拐騙自家單純小丫頭的眼神看着太宰治:
“真的嗎?這樣的事,織田作也知道吧?”
一直默默無聞,眼神放空喝着咖啡的織田作之助再一次被cue,他面無表情地想了想:“應該是真的,有段時間,太宰拿了很多奇怪的鎖和木頭每天研究。確實是叫魯班鎖。”
想到太宰治曾經強迫他也去開那些根本打不開的小盒子,紅髮男人不禁感嘆:“真的很難,完全打不開。”
已經摸出手機來查詢魯班鎖的信息,偵探社的同事們不禁都用一種看大佬的目光看向愛理。
這個看上去嬌軟可愛的女孩子,竟然能想得出這樣的辦法來……玩弄太宰治!人不可貌相!不愧是她!
同樣也查了魯班鎖的與謝野晶子沉默了,她有些複雜地看着坐在自己身邊,眼神中帶着不一樣光彩的二宮愛理,心情五味雜陳。
原本以為是個柔弱的小兔子,沒想到其實是……很厲害的兔子?不行,就算她以前很厲害,可是現在都失憶了,如果她不護着點,感覺很快就會被虎視眈眈的太宰治吃干抹凈。
這麼可憐又可愛的孩子,她,與謝野晶子,絕不允許!
下定決心,與謝野晶子一拍桌子:“過去怎麼樣我不管,但是現在,在愛理還沒有對這個世界有正確的認知之前,你,”她一指太宰治:“絕對不能隨意接近她。”
她鄭重其事地對愛理說:“無論如何,那個傢伙說的話都不要信,在你擁有對這個世界的正確認知之前,離他遠一點。”
與謝野晶子表情非常嚴肅:“這是忠告。”
回想到剛才太宰治告訴自己的令人害羞的獎勵,愛理整個人都很糾結。她感覺,太宰治並不會傷害她,但與謝野晶子確實更值得信任一些……
她猶豫半天,看着微笑看着自己的太宰治,和嚴肅的與謝野晶子,最終還是對這位戴着金色蝴蝶髮飾的女性點頭:“那就拜託與謝野小姐了。”
與謝野晶子露出笑來,太宰治仍舊錶情不變,吃瓜群眾織田作之助在心裏呻吟。天哪,太宰治不會做什麼吧?他肯定會做什麼的!希望安吾最近不要出現了,每次都要勸架,就算是他,也會疲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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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答應了與謝野晶子之後,當晚,愛理就被這位十分有氣勢的女性領回了家。
“吶,這些是女性必讀寶典,是一定要記住的東西。”與謝野晶子拿出幾本圖文並茂的書來,非常認真地告訴愛理。
《女生防狼手冊》、《女性安全意識教育》、《我的安全我負責》、《安全工作手冊》……愛理翻看着這些書,與謝野晶子還不放心地問她:
“能看懂嗎?就算是失憶的話,基本閱讀應該都是沒問題的。”
這倒是,愛理點點頭:“能看懂,不過……”她指着書上的圖解防狼動作:“這些動作好難,我做不到。”
與謝野晶子打量了一下愛理的手臂,不禁陷入沉思:“這倒是個問題。”
她想了想:“沒事,我來解決,你先看。”
於是,愛理就讀了一個晚上的書,第二天起來,都覺得自己腦內充滿了各種誘騙花招和解法。
偵探社裏,愛理一進來,就看到帶着眼鏡、綁着小辮子的金髮青年雙手環胸站在門邊,身上帶着一種讓愛理十分不舒服的氣質。
他推了推眼鏡:“鑒於你的情況,從今天開始,我會對你進行基礎知識的教學。”
那種讓愛理不舒服,甚至有些瑟瑟發抖的氣質更明顯了。國木田獨步走到他的辦公桌前,從上面拿起幾張讓愛理險些眼前一黑的紙。
只聽他格外嚴肅地說:“那麼,先從測試開始。我需要了解一下你的基礎。”
愛理瞳孔地震,這這這,這是什麼魔鬼發言?為何這個昨天看起來還不錯,但今天看起來格外面目可憎的青年,說出的話讓她想奪門而逃?
不自覺後退了一步,愛理就撞上了搬着什麼東西的與謝野晶子。
她看了看愛理,又看了看國木田獨步,十分自然地說:“啊,要開始測試了嗎?”
愛理更害怕了,那從心底升起的恐懼,讓她小步小步地往外溜,邊溜邊活學活用地告狀:“與謝野小姐,國木田先生他想潛規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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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要考試!愛理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