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的戀愛
“啊?”國木田獨步瞬間臉就漲紅了:“你在說什麼啊?我喜歡的女性要在四年後才會出現,而且我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的!”
與謝野晶子有些猶豫地看着他:“確實,國木田應該不是這種人。吶,你不是這種人,對吧?”
原本站在她身邊的二宮愛理已經挪到了偵探社的大門邊,被與謝野晶子疑惑地抓住:“你去哪裏?”
愛理毫不心虛地應用自己新學到的知識:“我要保護自己,避免和男性上司單獨接觸。”
被這撲朔迷離的劇情弄得有些混亂,與謝野晶子解釋道:“國木田不是上司,他只是同事,而且,測試的時候我也會在的,不要怕。”
連與謝野小姐也在嗎?愛理不知為何更怕了,她聲音都有些顫抖起來:“我、我覺得很不舒服,需要呼吸新鮮空氣。”
與謝野晶子更疑惑了,就在她想給愛理檢查身體的時候,突然,國木田獨步聲音有些低沉地問:“啊,我說,你不會是害怕考試吧?”
愛理:!!!
國木田獨步眼鏡反着光,周身自帶可怕的教導主任氣場:“說起來,我當老師的時候,見過很多這樣的孩子。平時活蹦亂跳,一到考試的時候就各種不舒服,甚至當場昏倒的都有。但只要出了教室,就能立刻跑出去打遊戲。”
他宛如大魔王一樣質問:“二宮小姐,你是想逃避考試嗎?”
愛理:!!!!!
與謝野晶子一臉複雜地看着宛如一隻受到驚嚇的,可憐的小兔子一樣的愛理,心中不禁閃過一個念頭——這樣的孩子,說不定真的能吃得住太宰治那種人?
原本就是數學老師,現在偶爾還會去兼職的國木田獨步教師之魂爆發,他冷酷無情地把卷子擺到桌上,更加冷酷無情地對愛理抬抬下巴。
“快點,我就看着你寫,兩個小時后收卷。”
愛理頭暈目眩地看着那厚厚一沓試卷,無論如何都邁不出前進的腳步。嗚嗚嗚,她只想後退,她想跑,只要離開這裏,去哪裏都行,真的!
對於這種學生,國木田獨步非常有經驗的撩起袖子看錶:“計時開始,你還有一個小時59分鐘。”
痛苦地坐在桌子前,痛苦地看着印滿題目的試卷,愛理拿着筆的手都在顫抖。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雖然連記憶都沒有,但是在接觸到考試的那一瞬間,學渣之魂在她體內熊熊燃燒,發出不甘的吶喊。
她,不要,考試!絕不!
就這麼拿着筆乾瞪眼,頂着國木田獨步可怕的教導主任視線,以及與謝野晶子複雜的眼神,不知過了多久,愛理突然本能地,領悟到了一項技能。
說起來,她的異能力是得到所有她想知道的情報對吧?那試卷的答案,不也是一種情報嗎?一種她最需要的情報。
彷彿是刻印在骨子裏的本能,在被外界刺激(考試)激發后,一切都如魚得水般順利又自然。
閱讀題目后,立刻將答案設為情報,用筆點着題目假做思索,秒速得到情報,假裝猶豫地填寫答案,再試探性地看一眼監考老師(國木田獨步),得到詫異又滿意的頷首后,再進行下一題。
愛理放空大腦,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寫什麼。但她有預感,絕對是全對,她的情報,絕不會出錯!
看着愛理越答越順,連正確率都是百分百,國木田獨步不禁站在她身邊仔細看了起來。這套題是他出的,涵蓋範圍極廣,從易到難的題目都有,本意只是為了試探一下二宮愛理潛意識中記得的程度。
但沒想到,她竟然全都會!所有題目都只是稍微猶豫下,就能填寫出正確答案,甚至所有數學題都是心算!
這很厲害嘛!國木田獨步目露讚許,剛剛為什麼那麼害怕考試?明明這麼厲害,難道是在考試方面有過什麼心理陰影?
正在這時,一直在位置上坐着,假裝不存在的太宰治突然站了起來。他頂着與謝野晶子警惕的目光,走到愛理身邊,十分自然地擠開國木田獨步。
“全部都答對了嗎?愛理真是厲害啊!”他誇張地讚美,然後從後面隨意指了一道數學題,把手搭在愛理的肩膀上:“這道題的答案是什麼呢?”
這是道非常簡單的二元一次方程,按照愛理剛剛的程度,應該很輕易就能答出來。
可過了很久,愛理仍舊沒有動筆。她死死擰着眉頭,眼中全是痛苦與不敢置信——為什麼,剛剛還能用異能拿到答案的,為什麼現在不行了!
難道她失去了自己的作弊裝置……不對,是失去了異能嗎?
這怎麼可能!
這樣怪異的情況,讓兩位監考老師(國木田和與謝野)都不禁側目。
“喂,太宰,你在做什麼?干擾學生答題嗎?”
太宰治十分無辜地舉起雙手,做了個投降的動作,並看着愛理迅速將剛剛怎麼都寫不出的答案填上,這才慢慢開口:
“欸,這次我可沒有哦。”
看着愛理驚疑不定地看向他,太宰治對她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愛理的異能力【尋物啟事】,可以讓她得到一切情報。當然,這也包括試卷的答案。”
頂着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他繼續慢悠悠地解說:“因為使用異能力時候總會伴隨着金色的光芒,所以,在監考老師眼皮子底下拿到答案的過程一定要快。在千分之一秒內完成異能的使用,即使一直被人看着,在他眨眼的瞬間使用異能,就能完美的完成一次次測試。”
“吶,我說的對嗎,愛理。”
愛理驚懼地看着站在她身邊的男人,彷彿在遙遠的過去,她就經歷過這樣可怕的場面。
在她滿心歡喜地寫着試卷時,有個身上纏着繃帶的男人,就這麼用他鳶色的眸子注視着她,將她的秘密扒個精光,開啟了她無限痛苦的學習生涯。
她喃喃道:“你真是個可怕的男人,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異能?”
太宰治眼中閃過一抹亮色:“咦,愛理想起我的異能了嗎?”
空白的記憶在這一刻泛起漣漪,愛理畏懼地看着他,說出隱藏在心底最深處的那個詞:“你、你……難道你是我的反作弊裝置!”
“哈哈,”太宰治高興地笑出了聲:“是哦,我是獨屬於愛理的反作弊裝置。畢竟,如果不是我,愛理已經靠着異能力考上東大了呢。”
他眼中蘊藏着深淵一般的暗色,卻動作輕柔又充滿憐惜地揉了揉愛理的發頂:“好高興哦,即使是這樣,愛理也沒有完全忘記我。”
愛理獃獃地與他對視,這樣的神色,這樣的動作,彷彿她曾經歷過許多次,深刻得即使忘卻一切,本能卻仍然牢牢記得。
當他這麼看着她的時候,她應該做什麼?要怎麼做,才能讓他高興起來,不再用這樣充滿威脅又可怕的目光看着她?
“愛理,你在做什麼!”
回過神來的時候,愛理聽到與謝野晶子不敢置信地尖叫。她迷茫地眨眨眼,發現自己竟然將太宰治推倒在卡座的沙發上,正一手撐在他臉側,一手捏着他的下巴跪在他身上。
嗬!她在做什麼!這不是昨天看的防狼手冊里,色狼才會對柔弱女性做的動作嗎?她到底在做什麼?!
愛理迅速跳起來,驚恐地對一臉不敢置信的與謝野晶子解釋:“我不是,我沒有,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她立刻轉向受害者太宰治,90度鞠躬致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請原諒我!”
太宰治從卡座上坐起來,臉上帶着迷之幸福:“啊,又被愛理推倒了。”他右手輕輕地撫摸着剛剛被愛理捏過的下巴:“好幸福,好想再來一次。”
這個受害者怎麼跟書本上不太一樣?愛理看看他,又看看神色已經從震驚轉為複雜的與謝野晶子,哭喪着臉痛苦地自言自語:“沒想到,我竟然是性騷擾別人的色狼。”
她幾乎是哭着問:“太宰,你要按照流程打我一頓嗎?”那些防狼動作看起來就好痛啊!
“怎麼會?”太宰治語氣有點輕飄飄的,整個人都陷入一種詭異的幸福中:“這只是愛人之間的小情趣,愛理可以做得更過分一些。”
他眼神都有些迷離起來:“我都可以的。”
被受害者(太宰治)諒解,愛理稍微鬆了口氣,轉而又緊張地看向與謝野晶子。
“我、我……”我了半天也想不出什麼有力的解釋,愛理一臉愧疚地發出渣男言論:“我不是故意的。”
再回頭看看仍舊一臉迷之幸福的太宰治,愛理頓時有底氣很多,她說:“而且,太宰也不介意。”
與謝野晶子:……
與謝野晶子的心情複雜到難以言說。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她就一直擔心愛理被太宰治欺負,畢竟愛理看起來那麼的柔弱可憐,還沒有記憶,整個人都有點獃獃的。
可不管是太宰治的言論(這個可以忽略),還是織田作之助的證詞(這個值得相信,但存疑,畢竟他也可能被太宰那傢伙欺騙),再加上今天愛理那翻下意識的動作,都指向了一個事實——
太宰治,可能真的,是被玩弄的那一個。
啊,不行,這結論太可怕了,重新想。
失憶小可憐二宮愛理,黑泥精太宰治,這兩個人,怎麼看被佔便宜的都是愛理。
一番精妙絕倫的推理后,與謝野晶子聲音有些發虛地開口:“啊,沒事,女生對男性做那種事不算性騷擾。”
覺醒了新屬性“偏心”的與謝野晶子越說越覺得對,她肯定地點頭:“沒錯,尤其是對太宰那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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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種能力……我也想要,尤其是考試的時候!
超大聲,我想要這種能力來考試!
PS:女生也不能對男生這麼做,也算的,大家千萬不要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