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的戀愛
接下來,其他人也都一一對她做了自我介紹,愛理震驚地發現,她竟然全都記住了。和以前一團漿糊一樣的腦子不同,她竟然覺得自己思路清晰,全都記住了!
那個穿着紅色披風、黑髮眯眯眼的少年叫江戶川亂步,金色短髮,背着草帽的少年叫宮澤賢治,黑長直、眼角一顆很漂亮的淚痣的少女叫谷崎直美,還有剛剛趕回來,黑色短髮、帶着金色蝴蝶髮飾,看着她格外友善溫柔的女人叫與謝野晶子。
愛理驚喜地瞪大眼睛,她的失憶症竟然真的治好了?她竟然記住了這麼多東西,記住了這麼多人!
看着眼前熱熱鬧鬧的景象,她發自心底的,綻放出大大的笑容。
太好了!
等大家亂鬨哄地鬧了一通,回過神來約着一起去樓下喝咖啡時,與謝野晶子發現他們剛入社的新社員不見了。
“愛理呢?太宰那傢伙怎麼也不見了?”她疑惑地四處尋找。
宮澤賢治想了想:“好像是先下去喝咖啡了。”太宰治好像剛剛跟他說了一句。
同樣看到太宰治這套操作的織田作之助默默不說話,以他對友人的了解,他們絕對是無法在咖啡廳找到那兩個人的。
不過,想到太宰找了二宮愛理四年,他決定還是假裝不知道。嘛,反正太宰也不會做什麼……應該不會做什麼的。
織田作之助這麼想着,默默跟着大家一起去咖啡廳尋找,那註定找不到的兩個人。
與下樓的眾人只有一牆之隔的安全樓道里,太宰治將愛理抵在牆上,正溫柔又不容拒絕的看着她。
“第一個問題,我叫什麼名字?”
愛理仰頭看着逆光站着的男人,他知道自己的過去,剛剛清醒時就在他懷中的男人,不自覺紅了臉:“你的名字,太宰治。”
“答對了。”男人勾起一個笑,單手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輕輕落下一個吻。像蝴蝶煽動翅膀一樣,輕輕的,一觸即離。
“第二個問題,”太宰治稍微拉開距離,壓低了聲音問:“你應該叫我什麼?”
他鳶色的眸子,背着光時,是一片濃艷的蜜色,帶着攝人心神的魅力。
想到剛剛大家說的話,愛理有些猶豫的回答:“太宰?”
“答對了。”男人再次輕輕吻了一下愛理的唇,這次的時間長了些,分開時,愛理感覺有個濕濕軟軟的東西在自己的下唇上,蹭了一下,留下一片濕漉漉的涼意。
這一次,他沒有再拉開距離,幾乎是貼着愛理問:“第三個問題,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愛理應該叫我什麼?”
鼻間滿是男人清冷又好聞的味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似乎就藏在她的心底。她聽見自己顫抖着嗓音說:“治。”
太宰治再次露出笑容,比之前所有的都要真實,卻又滿載着風雨欲來的危險感情。
“好孩子。”他底底笑着,一手摟住愛理的腰,一手按在她的腦後,“現在,張開嘴,把舌頭伸出來,手臂環住我的脖子。”
被蠱惑了一般,愛理仰起頭,羞澀中夾雜着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隱秘的興奮。她伸手環住他的脖子,輕啟唇瓣,有些期待地閉上雙眼。
下一秒,溫熱的呼吸打在她的臉上,唇瓣被人用力含住。愛理感覺到剛才那個濕濕的東西,正在她的唇上舔來舔去,她也乖乖地伸出舌頭,和對方的貼在一起。
彷彿靈魂都被碰觸到,在一片黑暗的世界裏,與緊緊擁着她的男人共同沉淪。
呼吸、思維、意識都像是被奪走了一樣,整個世界,都只剩下擁着她、吻着她的太宰治一人。
許久,兩人才分開。愛理呼吸不穩,雙腿發軟地靠在太宰治身上,紅着臉有些迷茫地問:“這是……什麼?”
太宰治低聲笑着,手指留戀地摩挲着愛理殷紅的唇瓣:“這是獎勵,只屬於我們兩個人的,答對問題的獎勵。”
這樣嗎?愛理看着將自己整個人抱在懷裏的男人,無法移開視線。她眼中含着欲滴未滴的濕意,目光中除了迷茫外,滿滿的都是不自知的依戀。
對這一切非常滿意的太宰治再次笑了下,眼中染上更深沉的暗色。
“那麼,我們再來一次。第一個問題,我的名字是什麼?”
“太宰治。”
這一次,愛理在男人的唇貼上來后,就主動張開唇瓣,迎接又一次的深吻。
許久后,昏暗的樓道里響起太宰治低沉悅耳的音色:“那麼,第二個問題。”
這麼重複了不知多少次,除了兩人越發沉重的呼吸聲,和唇舌交織的甜膩聲音外,隱約傳來了皮鞋重重地踩在樓梯上的聲音。
太宰治抬起頭,再次留戀地啄吻幾下,“嘛,就到這裏吧,這麼可愛的愛理,不想給任何人看到呢。”
他回過頭,拉長音調不滿地抱怨:“這麼快嗎?”
正沿着樓梯緩慢往上爬,邊走邊故意發出非常響亮的,踩踏樓梯的聲音的織田作之助聞言,格外無奈地揉了把自己的紅髮。
不會吐槽的男人平鋪直敘地說:“與謝野醫生正在找愛理,如果被她發現的話。”他想了想,更加無奈,“你會被打的。”
太宰治鼓出一張包子臉:“什麼嘛,太過分了。”
被發現后還是放慢速度,但本身樓層就沒有多高,織田作之助還是很快看到了自己的黑泥好友,還有被他抱在懷裏,整張臉都埋在他胸口的愛理。
來自前殺手敏銳的視線,讓他輕易發現愛理露在外面通紅的耳朵,還有明顯有些站不穩的姿態,織田作之助一瞬間都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肯定地說:“你一定會被打的。”
太宰治誇張地嘆了口氣:“沒辦法,但是為了愛理,我都可以的。”
他偏過身,完全擋住織田作之助的視線,撫摸着愛理柔順的髮絲:“好點了嗎?”
自從意識到空間裏存在着第三個人的時候,愛理就有一種鑽進地里,誰都不要看見她的期望。雖然貧瘠的知識不足以告訴她這種情感到底是什麼,但她還是發自內心的害羞到恨不得當場跑掉的衝動。
當然,太宰治是完全沒有這種感情的,他只是在認真地苦惱着,如果被發現,那他晚上一定沒法和愛理一起住了。
不,也不對,即使他什麼都沒做,與謝野晶子也絕對不會讓他帶走愛理的。
太宰治突發奇想:“織田作,你不是收養了十五個孩子嗎?”
“啊,是的,但是……”
太宰治立刻打斷他的話,拍了拍愛理的肩膀:“你看,我們兩個怎麼樣?”
他熱情地介紹:“愛理醬,雖然與我同歲,但是完全沒有之前的記憶,和小孩子沒什麼兩樣。”
“至於我,”他乾淨又清爽地笑着:“織田作曾經說過,我和小孩子沒什麼兩樣。而且,維持多年的朋友關係,你不想變一下嗎?”
織田作之助冷漠拒絕:“不想,沒有,不可能。”
“欸?考慮一下嘛,織田作。”太宰治用一種可憐的,近乎撒嬌的語氣說著,“可以出去工作,還能一起喝酒的孩子,一定是不同的體驗吧?”
他還攛掇愛理:“看到這個織田作之助了嗎?只要讓他承認父親的身份,我們就可以住在一起了。”
原本緊張的情緒被兩人的對話打消不少,愛理從太宰治懷裏抬起頭,看着眼前的紅髮滄桑男人,有些猶豫地開口:“真的嗎,父親?”
被看起來仍舊像是個天真少女,但已經成年,還是好友尋找多年的愛人的二宮愛理稱作父親,織田作之助沒什麼表情,但格外鄭重地拒絕:“不,這不可以。”
太宰治一臉“你這是撿了大便宜”的表情:“這不是很好嗎?年紀輕輕就有了一對可以結婚的成年兒女,這是多麼難得的人生體驗。”
“而且,被我稱為父親,織田作不心動嗎?”他發出惡魔一樣的低語。
織田作之助眼神漂移了一下,但他是個心志格外堅定的人:“請容我鄭重的拒絕。”
“而且,”他打斷了太宰治張口欲說的誘惑之言:“我們還是快點下去吧,等一下來的,就是與謝野醫生了。”
太宰治看看半靠在自己懷中,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的愛理,點頭同意。他半拉半抱着愛理,還在不停地輸出自己的思想。
“這明明是個非常好的想法,織田作不願意的話,知道誰會同意收養我們兩個嗎?”
不會吐槽的男人認真思考了一下:“不會有吧,不管是從年齡上來看,還是因為你這個人。”
假裝沒聽見好友無情的DISS,太宰治在下巴比了個V字,提出非常可怕的提議:“安吾怎麼樣?”
“不用這樣吧?”織田作之助發自靈魂地感嘆:“放過安吾吧。”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拒絕的原因,愛理緊張地看着身邊的兩個男人:“沒有人收養我們嗎?那要怎麼辦?”
發現愛理真的信了,太宰治略微有一點後悔,他立刻轉移話題,擺出一副沉重的姿態:“比起這個,還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
愛理捂着胸口,瞪大眼睛看着太宰治:“是什麼?”
“你……”太宰治表情非常沉重:“你是個黑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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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太宰治叫爸爸,其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