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輕江湖 第三章 滅門慘禍魅早逃

第一卷 輕江湖 第三章 滅門慘禍魅早逃

“不見了,怎麼會不見了!”陶佩嵐瀕臨崩潰傷心問到。

陶文熙解釋道:“是這樣,在我離開夫人廂房后,廂房內再無一人了,我打算先去找管家買具上好的棺材,但等我再回到廂房要時,卻發現夫人的榻上已經空了。”

聽到這裏,陶佩嵐忽然就想到了什麼,她將太子殿下扔給勞紛雁,轉身跑向母親的廂房,陶文熙也急忙跟上去。

在廂房內,陶佩嵐仔細檢查着房內蛛絲馬跡,她發現在母親床上隱蔽處,還留有一桃木戒指,這戒指常年戴在母親手上,她從沒見母親拿下來過,陶佩嵐偷偷把戒指收在袖內。她又環顧四周,發現門檻外有一深深的腳印,這腳印的大小竟和母親的腳一般無二。之後,她又想起小時候蘇氏曾教給她的易容術。陶佩嵐心中有數了:

她推測,母親本是江湖中人,自然不該因一碗小小的毒粥喪命,想必昨日是她用龜息功裝死騙過所有人,待時機成熟時,蘇氏又易容后逃離陶府,最後得償所願回歸江湖。

畢竟,蘇氏的武功造詣堪比多數門派的關門弟子,要真是這樣平凡被害死才太不正常。而且這桃木戒指一定就是母親留給自己的暗號:“母無妨,汝心安。”

得知母親無災,陶佩嵐心中又湧起一股暖意與希望。

勞紛雁和陶文熙趕過來時,陶佩嵐連忙假裝哭泣:“娘,您怎麼死得這樣慘啊!您怎麼死了連屍身也不給我留下,您怎麼死後連塊碑也沒有哇,啊!我的娘啊……”

見狀,勞紛雁也在後面假哭,喊到:“我的丈母娘啊,您還沒見到您女婿呢,您不知道他是多麼帥啊,您怎麼走得這樣早啊!”

見這場面,陶文熙頓感自責,也鼻子一酸,流出幾行真淚水,安慰二人到:“嵐妹妹,勞妹夫,人死不能復生,還請二位節哀順變。我一定會給夫人立塊上好的墓碑。”

陶佩嵐佯拭去眼角淚水,對陶文熙感謝到:“那就有勞哥了!沒事我們就先走了。”

陶文罡趕忙叫住女兒,請女兒高抬貴手,放了太子殿下。這要是傷着了皇家人,保不齊要弄個株連九族之罪啊!

陶佩嵐自然不肯,這時候放了他,跑路的時候後面來了追兵怎麼辦?陶佩嵐命令陶文罡不許輕舉妄動,待明日去方圓十里翻個底朝天,指定能看到活蹦亂跳的太子殿下。

是夜,陶佩嵐和勞紛雁將李存惠綁在一柳樹上,星夜奔逃,從此天大地大、四海為家!

在勞紛雁帶領下,二人已躲出數里,想必追兵也不能輕易追上了,兩人都有些疲乏,尤其陶佩嵐已經連續兩天兩夜沒有合眼。

行至一山坡高地后,勞紛雁叫停陶佩嵐,此處有一十成新的小小茅草屋。

勞紛雁指着茅草屋,開開心心言笑:“看,以後這就是我們的溫暖小家啦!”

陶佩嵐驚訝地看看這小茅草屋,也不是說不能住,但這也太粗糙了簡直像……就像今天剛搭的一樣!她轉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揪住勞紛雁耳朵質問:“你不是江南小行商嗎,你不是有點小錢嗎,你不是還比我武功還牛嗎?你還會臨時蓋房子啊!”

勞紛雁握住耳朵連連求饒說:“你別著急啊,聽我慢慢給你解釋嘛!”

陶佩嵐放開勞紛雁:“快說!”

“這小茅草屋設計優良,冬暖夏涼,可摺疊可攜帶,簡直是居家旅行的必備之所,我自小習得這造茅草屋的手藝……”還沒等勞紛雁說完,陶佩嵐就頭也不回地要走開。勞紛雁趕緊追上去。

“你怎麼了,不是聽我解釋嗎?”

陶佩嵐沒有直視勞紛雁,冷漠而嚴肅地說到:“我的意思是把你的真實身份告訴我!”

勞紛雁聽到這裏,皮皮一笑,說到:“我果然沒看錯你,果真冰雪聰明。”

“停,把你的身份對我坦白!”

“沒錯,我不是什麼行商坐賈,現如今是位江湖不知名俠士,自幼年家道中落行走江湖。”勞紛雁又接住飄落的一柳葉含在嘴裏。

“那你怎麼知道“南宮佩嵐”?你找我到底有什麼目的?如實招來!”

勞紛雁預料到陶佩嵐會問這些,並不慌張,從容解釋:“第一,我看你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第二,我看你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就這兩點,至於我為什麼知道你叫南宮佩嵐,在以後時機成熟時我自會告訴你。”

“巧舌如簧,邪心外露,我們的緣分盡了!”陶佩嵐轉身決絕離開。

勞紛雁連忙跑到前面攔住陶佩嵐的去路說:“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兩個人闖蕩江湖不總比一個人好么!還有,你不是一諾千金的嗎,你不是輸給我了嗎?”

“你……”

“這樣吧,就讓我們兩個可憐之人搭夥行走江湖吧!感情么,是可以慢慢培養的。”

陶佩嵐聽勞紛雁說著也在理,且勞紛雁也算她的一個恩人,縱使此人願意容忍自己的態度,自己也不能太放肆,就駐足沒再走。

“那我們今晚就住在這小茅屋裏么,而且,你幹嘛不選個背風的地方,這裏也過於蕭瑟了吧!”

“唉,沒辦法啊,這兒好看景嘛!”說著,勞紛雁看向東方的天空。

陶佩嵐隨着勞紛雁的眼光看過去,只見東邊的暗夜之中似有紅蛇舞動,此時那裏正火光衝天,赤蛇亂舞,着大火了!陶佩嵐大致判斷一下方位,那位置是:陶府!

勞紛雁看看南宮佩嵐,牽起她的手問:“怎麼樣?喜歡嗎?這是我送你的彩禮。”

此時,南宮佩嵐盯住遠方紅彤彤的天際,回想起了這些年在陶家受到的苦楚:被迫給下人洗衣服,總是吃不飽飯,還有陶文罡對母親冷酷無情的虐待,還有那常年揮動的鞭子、柳條,這時她的背上還會留有那經年積累的傷痕,還有近日擂台之上陶文罡、李存惠愈發毒辣的手段,自己多次險些喪命……

“喜歡……”南宮佩嵐似有冷笑。

勞紛雁站到南宮佩嵐身側,冷冷看向遠方被火光渲染的天空,再次拉起南宮佩嵐的手,問道:“要回去看看嗎?”

“不必了,今天累了先歇息吧!”說著,默默無言推開茅草屋擠進去。

勞紛雁也跟進來,南宮佩嵐見房間內唯一床一燈,終於想起了而今一件比較重要的事。

南宮佩嵐比較現實,直截了當得把心中話道出:“勞紛雁,如果我說我還不想嫁給你,你會強迫我嗎?”

“請南宮姑娘明示,我的回答分別會有何種結果。”勞紛雁此時並無任何輕薄之意,只是擺擺衣袖瀟洒問去。

“若你答是,你我大戰幾百回合,我不死不休;若答否,從此我們便是行走江湖的好兄妹。”

勞紛雁聽完南宮佩嵐的話,長嘆一聲,拿出一副略帶失望的神色:“那好吧,可嵐兒妹妹該怎麼稱呼我啊?”

南宮佩嵐對勞紛雁這句話甚是心安,也就毫無顧忌躺在茅草麥茬編就的席子上,道:“紛雁哥早點休息,我先睡了!”

夜裏風大,冷風涼霧從茅草的縫隙鑽進來,勞紛雁見南宮佩嵐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於是脫下身上一席白衣掛在屋牆上,總算堵住了幾處漏風口,見南宮佩嵐慢慢停止發抖,他才放心睡去。

次日一早,勞紛雁醒來時發覺那白衣又蓋在自己身上,南宮佩嵐已早早起來。

此時嵐兒正於野地之上戲風耍劍。涼風略起,軟紅飛亂,嵐兒卸去濃妝淡抹的脂粉,脫去綉黃貼紫的紅衫嫁衣,以素色清顏着一淡黃短衫,腰間佩一紫簫,玉手持一銀刀,閃、進、挽、挑,如兔起鶻落,輕捷靈活,似天外飛仙,驚鴻倩影便可悸動山河春秋。

勞紛雁見此番景象快披衣輕如陣,長劍悄然脫鞘,環轉幾番衣袂旋飄,腰間酒壺隨轉,落花滴雨,起、承、攬、縱,竟一氣呵成,難露一絲破綻。

二人舞劍飛刀,時而劍挑刀閃,時而又刀壓劍躲,彼此難分上下。久之,二人停手,只相視一笑,便可遺忘了歲月經年。

二人背靠而坐,此時見野芍藥花開,嵐兒想起一詩,忽有種黍離之感,感慨道:“陶府,我還是回去看看罷。”

勞紛雁同嵐兒一起踏進已被火燒毀多半的陶府。嵐兒伸手隨意着撥弄的殘垣廢墟,偶爾尋得個燒剩一半的小玩意兒,又勾起些兒時回憶。

“陶家積惡斂財並非一朝一夕,近年更加放肆不知收斂,觸碰到某些江湖大幫的利益也是遲早的事,且家主陶文罡目光短淺、一毛不拔,被江湖人士報復也是早晚之事。”勞紛雁拾起一片碎瓦隨之又將其拋擲。

嵐兒低頭依舊握着一些小玩意,心情格外複雜,畢竟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無論如何都是有些感情的,她問勞紛雁:“那陶府這事就沒人管嗎?”

“陶府已被盡數滅口,又無哪位遠親肯收拾這爛攤子,想必確實沒人管了。”勞紛雁站在嵐兒身旁說到。

“朝廷也不管嗎?”

“江湖事江湖了。”

的確,現如今皇室衰落,虛有其表;江湖飄零動蕩,武林暗潮洶湧。

在陶佩嵐三日征婿擂台戰之下,勞紛雁短時間內就發現多位早已於江湖銷聲匿跡的人士,第一個上台奪擂的風水神算手江朋就是其中之一。多年來,武林各路門派多次尋他去道破天機,竟無人知他以一九品芝麻官的身份隱藏至今。

如今江朋自曝身份,想必是給天下人提個醒:我江朋要重回江湖了!

勞紛雁再回憶近日對擂時台下的人群,有丐幫的人不足為奇,這大場面他們總會去討些飯吃,但近日聲名鵲起的天蠍門,還有少林寺也來了幾位聖僧,就連一貫低調的九天蓬萊島標誌性的白衣也多次現身,更令人匪夷所思之處,是那武林盟的維和兵,若非有大的江湖糾葛,武林盟也不會派這些竹綠服裝的人出來調解,看來這場擂台戰當真是萬幫矚目啊!

陶府雖家大夜大,仇人先滅口后縱火,想必來頭不小,索性未波及周邊百姓,看來仇人也並非凶神惡煞之徒。不過,此地不宜久留,人多口雜。勞紛雁和南宮佩嵐還是憑弔一番速速離去了。

南宮佩嵐:“昨日我還是位大家閨秀,有衣有房;而今我已失怙離恃,家破人亡。”

勞紛雁:“可您白撿了一位帥哥哥啊!”

南宮佩蘭看眼前這位男子,容貌也可勉強打個滿分吧,但說話怎麼這麼欠呢?江湖人都這麼皮嗎?

二人得確認一遍昨晚那位倒霉的太子殿下有沒有人來救走,畢竟陶府人死絕了,那知道這位太子殿下被綁在方圓十里某樹上的人就更少了。

不過,煦陽下、清風中、垂柳旁,那位曾冷血無情、惡貫滿盈的李存惠太子殿下,安靜得長眠了。此時他的嘴角還留有臨死前吐出的黑血印絲,這位太子殿下睫毛如彎月、又密又長,在陽光下睫毛的暗影投射至眼眶,竟也有幾分可愛,像個瓷娃娃一樣。

陶佩嵐心中微微震驚,隨後也有絲絲罪惡感蔓延:“紛雁哥,他也是你殺的?”

勞紛雁面無表情,道:“陶府殺人縱火與我無關,我只是知道有人要縱火而已,這李存惠也不是我殺的,而且我也不知道他會被殺。”

如今這世間萬事對嵐兒來說當真是霧裏看花、水中望月,虛幻而迷離。

勞紛雁拉起嵐兒的手離開這是非之地,不想再染指一寸。

幾日後,古道花蔭陋舍,二人行至一萬年春酒肆,叫上一壺逍遙釀,幾碟小菜,慰勞一下風塵之心。

嵐兒斟酒遠望,似乎想要望穿整個江湖。

忽然她看到一面容溫潤男子從不遠處樹林子中擠出來,似剛從一團綠蘿蛋中孵出來的一樣,渾身上下吊著枯葉乾花亂藤蔓。這人腰間插一把風水流紋扇,此時正慌慌張張躲躲閃閃挪向遠處。

南宮佩嵐:“啊!”

勞紛雁:“怎麼了?”

“是江朋!”

勞紛雁迅速轉身,追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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