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輕江湖 第四章 風水神算道天機

第一卷 輕江湖 第四章 風水神算道天機

風水神算手江朋,年方二八,小小年紀即準確預測多方名門大派的覆滅,一時間名動武林,故引發多方門派屢花重金聘請風水神算手蒞臨以辨識風水。

江朋所到之處,無不側目,眾人對待這小小後生皆如看到文王呂祖轉世般尊敬。

三年前江朋應邀到九天蓬萊島,觀此幫派竟有有龍虎之氣,江朋言此派將有指點江山的大人物出世。但九天蓬萊島素來行事低調,既不關心朝綱變動,又無意染指江湖紛爭。

此時蓬萊島島主南宮翊正值不惑之年,剛剛接手蓬萊島諸多大小事務,自然不敢讓蓬萊島在自己任期內捲入天下紛爭,於是私下懇請江朋再指點一二。

少年江朋天生有一副深邃而迷離的眼神。此時他與島主一起在梅花樹下斟滿好茶,江朋遠望蓬萊島邊際的碧空蒼雲,薄唇微動:“敢問貴派可有雲遊在外之人?”

此話一出,南宮翊按捺不住地慌張,雖蓬萊島的傳統是與世隔絕、不食人間煙火,但為確保自身的發展不落後於外界,島上還是會派身份各異的門人分佈於武林與朝廷各處,這些出門在外的弟子島內多有詳細記錄。但最近幾年他最信任的小師妹蘇雙兒卻斷了聯繫,不明原因。莫非……

江朋預測天下將變,於是在江湖銷聲匿跡,大隱隱於市,他在京畿地區找個小官坐衙。後來,江湖各大門派屢次於名山大川尋訪風水神算手的蹤跡,無果。

而今,南宮佩嵐與勞紛雁也深知此人在江湖的分量,不管在他身上是否有所圖謀,先追上去搭個話交個朋友唄!

江朋回顧,見有一男一女無來由地就追自己,女子手中還握一把大砍刀,男子也握把開刃寶劍,江朋自然以為是謀財害命之人,他玩命兒跑在前面,一路上抖掉身上的枯枝敗葉亂藤蔓。南宮佩嵐與勞紛雁在後一左一右緊追不捨,步步緊逼。

追逐半晌,南宮佩嵐聽到後面似有雜亂的腳步聲,依聲音辨約有二十幾人,似馬蹄噠噠亂踏愈發逼近。

南宮佩嵐細聽,後面二十多人的隊長喊到:“首領說了,把人帶回去懸賞大大的有!”

聽到“懸賞”二字,南宮佩嵐難免想到了朝廷頒發的捉拿自己與勞紛雁的海捕公文,那懸賞銀兩當真的高!朝廷給她二人定罪為“欺上,弒君”,十惡不赦。

勞紛雁也察覺到追兵又追來了,但也實在不願放棄這個抱江湖大佬大腿的機會。

好在江朋使出了輕功縱身飛躍,速度瞬間快了一大截,勞紛雁、南宮佩嵐也趕緊用輕功追上,這樣一來,追兵也就奈何不了他們了。有時候,勞紛雁就覺得朝廷的爪牙都是草包,他們對從小勤學苦練本領的江湖人士皆束手無策,就拿輕功來說吧,任何一個稍有造詣的江湖人就能輕而易舉使出來,那朝廷追兵就只能貼在地上或爬或跳。

他還想:“只有沒本事的人才去投奔朝廷,因為他們什麼都不會,而懷才不遇的千里馬們都來了江湖,靠的是自己的真本事吃飯!”想到這裏,他愈發有一種高人一等、超凡脫俗的小小虛榮感。

但事實並非如此,那二十多位追兵,縱身一躍,也一個個起飛,好像地球的重力加速度減小到月球加速度那般,一時間,二十多人前前後後高高低低上下跳動,你追我趕。似雨滴反彈,又如波濤起伏,煞是一番壯觀景象!

南宮佩嵐見這波追兵不簡單,看來要逃走還得拿出看家本領,她對勞紛雁告知:“要不我使出那招‘掠水無波’?”

聽到這裏,勞紛雁大喊:“不行!”

“為什麼啊?”

“你那招我追不上,你可不能丟下我!”

南宮佩嵐無語,不過她真的想丟下這個拖油瓶,奈何自己也不能做那種拋棄朋友、自私自利的小人。就這樣,三隊人馬依舊這樣前前後後你追我趕。

勞紛雁想着這樣耗下去最後只能竹籃打水一場空,也不是辦法。此時他心生一妙計:讓南宮佩嵐先停住拖一拖這些追兵,由自己前去追江大佬。

想着,勞紛雁就拉住南宮佩嵐右手隨之把她扔向後方,喊:“嵐兒你神功蓋世,快把這幾個人解決,我去追人!”說罷頭也不顧急忙溜走。

南宮佩嵐突然感覺自己被小人賣了,心中很是不快:勞紛雁你個背信棄義的小人,說好的同是天涯淪落人呢,說好的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呢,說好的同舟共濟肝膽相照呢,都是扯淡!

但南宮佩嵐見追兵將至,只得迎擊,畢竟自己放手一搏還是有一線生機,等再遇到勞紛雁定教訓得他滿地爪牙!

南宮佩嵐拔出背後的“驚雨蟄谷”祖傳蘇家寶刀於身前一橫,警告:“我知道你們也是為上面人辦事,但太子殿下並不是我殺的。”

誰料,二十幾位追兵紛紛無視她,直接繞道過去,一刻不敢停接着追人。南宮佩嵐十分驚詫,莫非朝廷的海捕公文把她畫的不像?

她又轉念一想,恍然大悟,莫不是這些人追的也是江朋!她和勞紛雁都要死命追江大佬,其他門派追江大佬再正常不過了。想到這裏,南宮佩嵐的心情也明朗起來,她隨之又心生一妙計“好你個勞紛雁,把我丟下自己跑掉,看今天本女俠怎麼整你!”

南宮佩嵐挑另一條僻靜小路使出蘇氏絕學“掠水無波”,心思放空,彙集周身力氣於腳尖,只輕輕一踮,就如輕浮在空中的晨霧一般飛出數里,漸漸就越到了江朋前方一株古槐的樹冠之中隱蔽起來。

她環顧四周,發現江朋正正奔向不遠處的風雪小鎮,隨後是勞紛雁緊鎖眉頭拚命追趕,而後是二十多位身着秋葉黃衣的追兵。

南宮佩嵐在風雪小鎮集市大街上隱秘逛兩逛,就不知從何處順了兩遮陽草帽迅疾跑開,將一帽戴在自己頭上,而後有意無意移至正慌不擇路的江朋身旁,趁所有人不注意把第二頂草帽朝江朋頭上一戴,隨之拉着江朋躲進路邊賭場,二人貓在賭場窗戶縫后查看外面的情況。

勞紛雁本來死死盯緊了江朋那縷銀色的背影,不知何時的一個眨眼竟再也尋不到那抹白影,江朋就仿若人間蒸發一般消失或者說是像他自己做個美夢剛醒來一般,不見了!

而且勞紛雁又想到南宮佩嵐遲遲沒有追上來,心中不由得又湧起各種擔憂:莫非嵐兒的神功是有時效的,在剛迎敵的時候失靈了?莫非敵人太陰險,設陷阱用毒藥擒住了嵐兒?他越想越擔心,越想越后怕,不行,實在不敢再想下去了!

勞紛雁回頭時,臉上是如豺狼猛獸的兇狠眼神,背後墨劍自然出鞘,方圓十幾米立刻激起一陣凌厲的劍氣,普通老百姓見這架勢就知道肯定是哪位江湖大俠要復仇了,大家該收攤的收攤,該關鋪的關鋪,若是在刀光劍影中丟了性命可就划不來了。

勞紛雁截住二十多位追兵的去路,大喝一聲,追兵們立刻被這小子的氣勢與眼神嚇退一大截。

勞紛雁的聲音如滾滾悶雷一般,警告:“我不為難你們,但李存惠不是我們殺的,你們咄咄逼人就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了!”

天蠍門的人哪受過這種挑釁啊,這分明就是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也敢在他們二十多位門中精英面前誇下海口,是可忍,孰不可忍!眾人皆拔劍加入纏鬥。

勞紛雁的劍術最大的特點就是快,他的敏捷靈活度天下無雙,眾人根本看不清墨劍的具體方位,只看到浮世若夢的劍光四閃。幾個回合下去,眾人身上皆掛了大大小小的傷口,勞紛雁畢竟只有一個人,身上也添了幾道新傷。

此刻,勞紛雁不顧正在滴血的傷口,衝進天蠍門人的包圍圈繼續酣戰,這次,他拿出了剛與南宮佩嵐一樣的“蝶雨千葉”,招招瞅准敵人弱點,再加上自己天下無雙的速度,恍惚間就把二十多個天蠍門人打倒在地。

正在賭場窗戶縫偷看的江朋與南宮佩嵐見到這番絕技,甚是驚訝。尤其是江朋,噓出一口大大的讚歎聲,差點沒把自己的魂吐出來。南宮佩嵐也着實佩服,想當年自己這招“蝶雨千葉”可是苦練三年才練出些水平,而今勞紛雁僅看了一次就能如此爐火純青,當真可貴!

只見,勞紛雁將墨劍泛着寒光的劍刃抵至天蠍門的領頭人喉結處,天蠍門人好歹也算江湖中人,面對這種威脅眼都不眨一下,人在江湖飄,誰不是把命擺到閻王爺跟前了呢?

勞紛雁的眼神冷若冰霜,透露着令人不寒而慄的殺意,他將劍尖再逼近一寸,厲聲問道:“嵐兒呢?”

“什麼嵐兒?”

“南宮佩嵐!”少年堅定認真的呼喚似春雷陣陣敲擊着窗戶后偷看的少女的心扉,南宮佩嵐覺得春風十里、江山萬里都不及眼前少年溫柔而無畏的記掛。

這時,賭上窗戶縫旁的二人氣氛也莫名尷尬起來,還是江朋先打破了這尷尬,直截了當地發表自己的看法:“我看他還挺在意你的啊”

南宮佩嵐此時心中比較混亂,顯然她已經忘了之前勞紛雁扔下她墊背的事了。她瞥江朋一眼,道:“閉嘴!”

勞紛雁這邊也總算弄清楚了事情真相,原來天蠍門大當家是想請江朋大神的,雙方恰巧同道就這麼一前一後趕了十幾里地。竟然都是一個誤會!勞紛雁把冷峻的表情收回去,再給自己貼上一張堆笑的小人面孔,挨個兒對着每位天蠍門大哥賠禮道歉,最後還要殷勤地幫着人家拍拍身上的塵土。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小隊長也不再追究,叫上弟兄們接着尋人去了。

勞紛雁調整好表情,折根柳條叼在嘴裏哼着小曲走向遠方,行至一僻靜冷清的衚衕里,終於冷冷道出一句:“你還不出來啊!”南宮佩嵐見勞紛雁苦頭也吃過了,自己的行跡也被勞紛雁發現,只好悻悻現身。

“你行啊你,就這樣作壁上觀,簡直沒心沒肺!說好的同是天涯淪落人呢,說好的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呢,說好的同舟共濟肝膽相照呢,都是扯淡!”勞紛雁責怨到。

南宮佩嵐也不和此人再掰扯到底誰傷害誰更多一點,直接把江朋推出去。勞紛雁見到江大佬,臉色也瞬間平展了許多。

“走,喝酒去!”

就這樣,三人找上一處簡單的小客棧,要上一壇“女兒紅”,幾碟小菜,這一頓飯也花光了勞紛雁身上最後的銀兩。勞紛雁心裏算計得很透徹: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把資本都砸在江朋身上,交到這個朋友,以後三人算卦為生,江朋主管算命,嵐兒能打就負責處理砸場子的和賴賬的,自己就做銷售和招徠顧客,簡直完美極了!

可能是勞紛雁獻殷勤獻的太明顯了,江朋內心一陣警覺,確定此人心懷鬼胎。悶聲提醒到:“我沒傳說中的那麼神,根本算不得風水神算手。”

“哪裏的話,朋哥你太謙虛了,江湖皆言‘得江朋者得天下’呢”

“都是謠傳,鄙人真的連算卦都不會,星宿名我都認不全。”

南宮佩嵐不屑於看兩個大男人在這裏拐彎抹角的說話,於是側身看客棧外蔚藍而又添了些淡青色的天空,雲是絲絲縷縷的霧狀,幾個紙鳶在高空若隱若現的搖擺,偶爾飛過幾隻鴉青色羽毛的燕子,她忽然想起一個詞“勞燕分飛”,意識到自己神思遊離,又趕緊調整狀態回到三人談話當中來。

“江公子,那講講你這風水神算手的稱號是怎麼來的吧!”

“叫我江朋就好了,我比你們也大不了兩歲。這事情還得從我八歲那年說起。那年一天我跟隨家父去參加天策閣的慶功宴,天策閣常年以貸人錢財謀利息為生,前門主十分憨厚,於是多年間積累了不少人氣,故而天策門也就一時間財源滾滾。新門主剛主事,就弄了這個慶功宴來慶祝一番錢莊的成就。當時我不知為何感覺氣氛比較違和,我感受到的不是喜慶的氣氛,而是一種充滿涼意與悲慟的氛圍。但全場的美酒、鑲着金邊的‘天策’大字,還有滿堂的稱兄道弟、歡聲笑語,不該有什麼違和啊,為什麼我感受到的氣氛就是不一樣呢?我不解。最後,在新門主致辭停頓安靜的片刻,我終於禁不住大喊‘天策即將敗落了’,事後,家父只好給人家賠禮道歉,還因為我不合時宜的講話打了我一頓。”

“那後來呢?”

“後來的事江湖上也有傳聞了,就是無人再貸天策的銀兩,後天策門又被告貪污官銀,被陶文罡帶人查封了,一日之間天策全幫上下皆身無分文。不日後,天策就消失在江湖當中了。”江朋看向南宮佩嵐。

南宮佩嵐聽到養父陶文罡的名字也面不改色,彷彿陶文罡這人與自己一點關係也沒有。但勞紛雁看得出來,南宮佩嵐眼神中有不安定的閃爍。

江朋繼續講自己的第二個故事:“你們知道武林盟有一本名冊,上面記載着江湖上各位身懷絕技的俠士、得道高僧等等,因為各高人的姓名眾人早就如雷貫耳,所以這名冊也不是什麼秘密,在五年前的武林大會,我在百無聊賴的時候翻開名冊一覽,一個個名字看下去。當我手指移到‘窟槐大師’處,就沒來由得就怔了一下,當時這名冊上灑滿暖陽,書頁上瀰漫著陽光與墨水的味道,我有些恍惚,似乎這‘窟槐大師’的姓名被陽光照得異常明亮。”

“然後呢?”少年少女速來喜聽這些光怪陸離的故事,一齊問到。

“你們知道,窟槐大師是雲隱寺最得道的高僧,身懷多種少林絕世武學,造詣頗深,窟槐大師當時坐我旁邊,慈祥地問我為何看得這般投入啊,我莫名其妙就道出一句‘大師您最近小心些,您似乎就要死了’”

勞紛雁接下江朋的話頭:“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窟槐大師是在五年前的秋分那天圓寂的。”

江朋接着講述;“沒錯,死因不明,自此後我的名聲就傳開了。後來,我又多次參加幾大門派各種各樣的活動,偶爾就發現違和之處,我總是口無遮攔地指出,最後我所說的話都被一一應驗。久而久之,我就贏得了這個‘風水神算手’的名號。到現在你們應該也發現了,我只會算出各種壞事,算不出好事。”

說到這裏,三位少年都陷入了沉思,彷彿想要突破天機並尋得命運軌跡的規律。

這時,勞紛雁豪飲一口“女兒紅”,接着又給三人的碗裏都滿上,說:“過去的事都過去了,咱們不提了。江朋,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不想落到哪個門派手上,省得他們去拿我的身份做文章。”

聽到這話,南宮佩嵐和勞紛雁都略感心虛,他們兩個不就是打算讓江朋落在自己手裏,從此拿這“風水神算手”的稱號做文章嗎?於是二人交換一個眼神,打算給江朋來波洗腦,讓他心甘情願加入他們的二人小隊,從此他們就再不用省吃儉用忍飢挨餓了。

勞紛雁再次給自己貼上殷勤的笑臉,開始請江朋入隊:“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三個人行走江湖總比一個人容易吧,而且三日擂台戰你也看了吧,嵐兒可是很厲害的哦!還有我,也是很有潛力的。而且我們都是不到二十的小孩子,心地純潔又善良,肯定不會騙你的,怎麼樣?”

江朋又不傻,這不就是大家常說的“小狗勾能有什麼壞心思呢”,等你完全信任他后,他就露出本來面目來耍你,再說句“小狗勾壞心思可多啦”。

江朋放下筷子,道:“你們是被朝廷通緝的吧,莫不是想把我拉進去陪葬?”

二人又是一個尷尬的對視,勞紛雁再次貼上一層堆笑的殷勤嘴臉:“我們是被冤枉的,我們是清白的!”

江朋在心裏衡量一番,下定決心,筷子一甩,拂袖離去。

剛走至客棧門口,沉默的南宮佩嵐終於說話了:“江朋哥,你是要行走江湖吧?”

“是啊”

“那你知道物以稀為貴嗎?”

“自然。”

“江湖上女人可不多。”南宮佩嵐喝口酒點明。

“你什麼意思?”聽到這話,江朋摸不着頭腦,江湖上是女人不多,女孩子家一般都喜歡安穩的生活嘛,早早找個好夫君嫁了,誰會想過風餐露宿居無定所的流浪日子呢?莫非……莫非這位南宮姑娘對自己有意思,想到這裏,江朋竟然緩緩退了回來,坐在座位上等下一句話。

只見南宮佩嵐再把酒滿上,一飲而盡,驟然起身,狂傲地單腿蹬在杯盤狼藉的桌子上,身體前傾,瞬間帶給江朋一縷莫名的威壓,少女明眸似圓月般清澈透亮,她清醒而堅定抽出“驚雨蟄谷”給江朋看,道:“江湖上用刀的女人更少!”

“所以呢?”

“跟着我,有飯吃!”

“什麼邏輯?”

“物以稀為貴。”

“所以,你是東西?”

……

事情到了這一地步,江朋也淡然一笑,那就這樣說好了。此時,江朋懷疑南宮佩嵐的生母就是九天蓬萊島的蘇雙兒,畢竟這女孩兒身上的不確定性太多,所以未來的可能也很多,他很感興趣。

勞紛雁心中暗暗叫好,嵐兒出馬還有什麼是解決不了的呢?

“那江朋你就先幫我們算一件事吧!”

後來,勞紛雁和南宮佩嵐就把江朋帶至李存惠去世之地。此時的垂柳處依舊草長鶯飛,一派欣欣向榮之態,甚至兇殺時留下的血跡也已淺淡了不少,幾乎看不出來這裏幾天前剛剛見證了一位尊貴的太子殿下的死亡。

江朋在柳樹旁四處走走,再蹲下捻一捻塵土,輕嗅着周圍所有的的自然與不自然的氣息,閉目思索。少頃,他告知二人:“發海捕公文的人就是殺害太子的兇手。”

“為何?可有證據嗎?”

江朋抖掉身上的灰塵,言:“沒有,但是只有這樣一切才理所應當說得通。”

話音剛落,三人周圍忽然響起一陣鐵蹄踏地之聲,隨之一眾持甲士兵從隱蔽處竄出將三人包圍。這次真的是皇家的追兵,而且還是某王府的看家士兵。

此時,又是一陣馬蹄聲,不過這次的馬蹄聲更孤冷,只是一馬一人的聲音,如今正從容緩慢走來。

“罪臣之女陶佩嵐,無名鼠輩勞紛雁,大逆不道,意圖謀反,其罪當斬,如今狼狽為奸者、欺上瞞下者,皆由本宮帶回問話。”一馬背上的玄衣少年字句鏗鏘有力,暗蓄風雷。

此人為三皇子李存昭,正高坐馬背之上,面容冷峻陰狠,被甲執兵,烏髮如漆,周身找不出一點明媚有神的痕迹,三皇子的目光森冷,透露出一股殘忍的戾氣。讓人一看就知道此人有着不屬於它這個年紀的城府心機,想必是飽經滄桑、心懷大恨之人。

三人慾決一死戰,但這一環節直接被省去了,李存昭僅擲過來的一小小彈丸,藥丸隨之碎地冒出一縷紫煙,後來三人的身體就都癱了下去,不能再使出一絲力氣,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束手就擒。

江朋不安,輕言:“是蠻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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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機夫婿一心求轉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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