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春闈縣試

一晃除夕到了，白家村家家戶戶爆竹聲聲辭舊歲，喜氣洋洋迎新年。ｗｅＮｘＵｅｍｉ。Ｃｏｍ小白三人也難得的可以不再習文練武了，這幾天小白上午跟隨族長研習兵法，下午跟着白憶君苦練白氏槍法。經過數日的苦練，小白舞起槍來虎虎生威，配上族長尋來的明光銀鎧，當真似那劉皇叔手下的小將常山趙子龍，英武挺拔，俊俏不凡。這鎧甲是白氏寶物之一，據說曾經跟隨祖上衝鋒陷陣，飲血沙場，殺敵無數。小白穿着鎧甲，忽然聯想到後世風靡中國的聖鬥士動畫片。這不，瞅着全身銀光閃閃，怎麼看着都像是白銀聖鬥士。想起聖鬥士，最令小白神往的自然是戰鬥力勝過白銀聖鬥士百倍的黃金聖鬥士，一揮手就是光速拳，殺敵於無形，簡直太刺激了。小白意淫着，渴望有一天發財了，一定弄一身黃金戰甲穿在身上。渾身金光閃閃，**駿馬奔騰，八尺長槍上下翻飛，飲血無數，令敵人聞風喪膽，何其快哉！

“小白，你在想啥呢？快過來幫我貼春聯！”一聲清脆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似極那空谷的黃鸝清啼。這位女孩就是阿蓮。那天晚上因驚嚇傷心吐血暈倒之後，阿蓮整整躺了兩天才蘇醒過來。這期間，小白的姐姐天天守在阿蓮身邊，不斷地給她擦拭身子，間或給阿蓮喂下幾口薑湯。等阿蓮蘇醒過來，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嚎哭。白雪燕不停地安慰她，想到她父母的遭遇，不禁也是淚眼婆娑，啜泣不已。等阿蓮平靜下來之後，劉氏替阿蓮換了一身雪燕的衣服，並且精心給她熬了一碗小米粥。阿蓮數日昏迷，悲痛過度，飢腸轆轆，此刻不宜暴飲暴食，故而只能如此。待到阿蓮身體完全恢復，情緒也不再那麼悲苦的時候，小白和阿牛阿毛領着阿蓮來到白家村的後山。在後山，矗立着一座泥土堆起的新墳，前面立着一塊墓碑，上書：李從軍夫婦之墓女蓮立。阿蓮當時就嚎啕着撲向墳墓，抱着墓碑，聲嘶力竭地大哭。小白三人親見阿蓮父母屍首分離慘象，心中早已酸楚不已，此刻也跟着抹眼淚。這墳墓里埋的是阿蓮爹娘的骨灰。白憶秦四人誅殺李梁國，毀屍滅跡之後，想到阿蓮父母骨灰散落在塵土煙霧之間，心中甚是不忍，故而特地趕往阿蓮家，從廢墟中拾出老兩口那焦黑破敗的屍骨，用白布包好，仔細的運回了白家村，安葬在後村。

“阿蓮，抬起頭來看看這是什麼！”小白拍了拍阿蓮的胳膊，示意阿蓮抬頭。“啊！是那畜生，是那畜生，我要殺了他！”但見墳頭一木盒裏，一用石灰腌制的人頭正臉色慘白地立着，在寒風中那條條絲髮隨風飄舞，說不出的凄厲恐怖。這人頭不是別人，正是惡少李成。“爹娘，女兒已經替你們報仇了，你們在天之靈可以安息了。嗚嗚~~~~(>_<)~~~~”阿蓮泣不成聲，對天哀嚎，聲聲碎人心魂。“三位恩公，請受小蓮一拜。三位是我的再生父母，小蓮願從此為奴為婢伺候白公子！”阿蓮撲通一聲朝着小白三人跪下，叩首不停，小白三人驚慌不安，急忙拉起阿蓮。“阿蓮姑娘，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實乃人之常情。姑娘不可再談為奴之言。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白家村的人了，你就是我們的妹妹，誰要是敢欺負你，我砍了他的狗頭！”小白一邊拉起阿蓮，一邊向阿蓮保證着。從此之後，白家村就多了一位美麗迷人，善良大方的俏姑娘—阿蓮。

除夕夜裏，屋外寒風怒號，白雪飄飄；屋裏喜氣洋洋，小白一家人圍坐着火盆，一邊烤火一邊談天說地。小白在那裏講着秦王滅六國，虎視何雄哉的英雄事迹。阿蓮雙腿蜷縮着，手肘撐着柔嫩的下巴，昂着腦袋，眨巴着大眼睛，津津有味地聽小白講故事，對小白知道那麼多一千年前的故事很是佩服，看着小白的眼神，柔似水，甜如蜜，一縷少女芳心不知不覺已經盡數放在小白身上。老白也側着耳朵，仔細聽小白講秦王事迹，身子一動不動。老白雖是白氏壯士，年輕時也是方圓幾十里響噹噹的好漢，可是畢竟只是舞槍弄棒，殺人屠狗罷了，哪裏聽說過什麼千年前的歷史。對於老白來說，老老實實掙錢養家餬口，保護村民不被人欺負，然後老婆孩子熱炕頭就是最好的日子。至於什麼造福黎民，解救蒼生，那是從沒想過的。再說他一小老百姓，不過有把子蠻力，會耍幾式槍法，殺殺土匪除除惡霸倒是沒問題，可是真要征戰沙場，屠國滅城，他白憶秦很清楚，絕對不可能。所以這會兒聽著兒子口若懸河地傳道授業解惑，老白很是興奮。

時間過得很快，小白才講到趙王聽信讒言斬殺李牧，秦國大軍揮師東進，滅亡趙國指日可待的時候，已經是午夜了。阿蓮的小嘴巴哈欠連天，妹妹小梅則早已經躺在母親懷裏沉沉睡去。小白苦笑，自己真是興奮過頭了，只顧着自己說得歡暢，沒覺着大夥都這麼困了。簡單收拾之後，大家都回房睡覺去了。

到了第二天太陽升起的時候，就是乾符二年了，正是這一年黃河大旱，北方百姓易子而食，同年王仙芝、尚讓等在長垣（今河南長垣東北）起兵。黃巢在冤句（今山東菏澤市西南）與子侄黃揆和黃恩鄴等八人起兵，響應王仙芝。唐末農民起義正是拉開帷幕，也敲響了大唐滅亡的喪鐘。

開春后，白千葉慎重地對小白的四書五經進行了嚴格的考核。在經過三天的輪番提問轟炸之後，小白終於獲得先生的認可，正式成為合格的童生了。但是苦日子才剛開始，隨後的幾個月裏，老先生瘋了似地要求小白背誦經書，小白稍有遺忘疏漏，老先生的戒尺就敲到小白手上，陣陣疼痛鑽心入骨，讓小白不禁懷疑老先生精神失常了。更要命的是書法。小白每日都要寫上千字，少寫一字就不允許吃飯。小白感覺自己在經受死亡魔鬼訓練，擔心功名未成，小命就先丟了。

鳳凰涅槃，浴火重生。在苦苦掙扎了三個月後，小白滿腦子的之乎者也，子曰詩云。甚至吃飯的時候口裏也念叨個不停，還搖頭晃腦的，把阿蓮嚇得以為小白得羊癲瘋了。但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小白此刻和去年相比，學問的精進簡直可以用一日千里來形容。以前說不順一句文言文，現在張口就是聖人之言，那氣派可真不是蓋的。全村人都用拜服的眼光看待小白，甚至族長他老人家也是整天笑眯眯的，逢人就誇我白氏祖宗顯靈，今年我白家村要出文曲星了。

四月初，黃州縣舉行縣試，小白和阿牛一起前往黃州縣城參加科考。“暖風熏得遊人醉，錯把黃州當汴州”愜意地漫步在管道上，放眼望去，漫山遍野的山花開得五彩繽紛，東來的春風夾雜着鳥獸的歡叫和泥土的芬芳，柔柔地向小白吹來。“踏遍青山人未老，這邊風景獨好！”小白一路上遊山玩水，詩興大發，剽竊了大量後世的名篇著作，引得旁邊的路人各個回首注目，滿眼的佩服，滿臉的詫異，不知此學子為何方神聖，居然能吟出此等上等詩篇！

四月中旬，小白兩人在出盡風頭后終於趕到黃州縣城，在貢院的附近找了家客棧住了下來。白日溫習經書，夜晚習練書法文章，小白考前磨槍，自信臨陣也光。很快考試的時間到了，小白昂首挺胸，精神奕奕地第一個走近貢院，在考場裏尋了自己座位，迅速坐下，然後正襟危坐，閉目養神。少傾，考試鐘聲響起，考官分發試卷。小白一看考卷，發現開始試題主要是經書默寫，內容大多是論語和尚書里的內容。這些小白早已背得滾瓜爛熟，因而奮筆疾書，三下兩下就寫好。中間是一篇策論，題目是：何謂仁？小白後世就是一作文高手，寫作文經常文思如泉湧，下筆如有神。思索片刻之後，小白立刻揮毫疾書，洋洋洒洒幾百字的《仁義論》終於在一個時辰后完成。最後一題是以冬梅為題，吟詩一首。小白後世就酷愛詩詞歌賦，閑時時常創作詩歌自娛自樂。因而小白閉目沉思半晌，很快就有主意了。很快一首佳作呈現在考卷上：

不着艷裝不露俏，

不媚風情不含笑。

秋月春花都消盡，

唯君凌寒枝頭傲。

寫完詩歌，小白滿意地點了點頭。仔細將答卷檢查了一遍，然後收起試卷，舉手示意考官交卷。考官詫異地瞅了小白一眼，拿過試卷，低頭細看起來。小白考場揮灑自如，因而離開考場時候心情很是愉快。像一隻幸福的小鳥，撲騰撲騰地向大門跑去“我考完了！”小白開心地笑着，似乎自己已經高中頭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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