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認罪伏法
第260章260認罪伏法
聞人安和舒青杳一同走上了大殿，先後向鳳決衍施禮。
“微臣參見王。”
“罪臣參見王。”
從舒青杳進殿的那一刻起，鳳決衍的視線就沒有離開過她。只是他突然有些看不明白這個小女子了，只覺得她好像有些變了。
之前，鳳決衍得到舒青杳出現的消息，便立刻趕去了東郊山林，可是等他到了，卻只看到南宮華裳殺了一個半魂之體，還有另一個半魂之體和一個女子在，而根本不見舒青杳的身影。聽南宮華裳說，有一個戴惡鬼面具的男子劫走了舒青杳，他便立刻派人去追了。而暗衛卻回來稟報說，舒青杳是和聞人安在一起的。
鳳決衍從不會相信南宮華裳說什麼，他最清楚不過，南宮華裳是想殺了舒青杳的；可是救走舒青杳的卻是聞人安，他便不能明白了。
而這一夜，舒青杳和聞人安之間究竟又發生了什麼？竟讓他和舒青杳之間，隱隱地生出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隔閡。
鳳決衍不禁蹙了眉，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於是他直接問起來：“舒青杳，孤再問你，連續兩次闖入凰后的寢宮，到底是為何？”
舒青杳並沒有直視鳳決衍，先是拜了一拜，然後才開口道：“王，微臣問心無愧，兩次闖入凰后的寢宮都是為了微臣的妹妹，舒娉婷。”
“舒娉婷？”
南宮正立刻站了出來：“你這小女子真是可笑，為了逃脫罪責，連親生妹妹都當做理由搬了出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南宮正將“親生妹妹”四個字說得偏重，表面上是覺得舒青杳可笑，但暗中卻含了一絲威脅。
也是，舒娉婷就是在他們的手裏。
“南宮大人。”
四靈提醒地咳嗽了一聲，南宮正立刻裝作請罪的模樣對鳳決衍說：“是老臣多言。”
鳳決衍見慣了這些老臣的假意做派，連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只是依舊看着那個小女子問：“舒娉婷與凰後有什麼關係？”
剛受了南宮正的威脅，舒青杳淡淡地瞥了南宮華裳一眼，然後說：“王，微臣只是誤以為舒娉婷被凰后請了去，微臣擔心妹妹有什麼地方冒犯了凰后，才急匆匆地前去尋找，並未有刺殺這等大逆不道的想法。”
南宮華裳輕蔑地笑了一聲：“本宮知道舒指揮使想的是什麼，不過也罷，這世上哪裏還沒個痴情人兒呢？本宮與你同為女子，自然也能明白你。只是你既做出這等闖宮之舉，那你便再擔不得這護衛離宮的職務。王，華裳請求撤銷舒青杳的一切職務，我便不再追究此事。”
舒青杳本就沒有要刺殺南宮華裳，可是南宮華裳偏偏扭曲了事實，說是舒青杳因為愛慕鳳決衍而對她產生了妒忌，所以才做出行刺之舉。但是她身為離國的凰后，自是有一顆大度的心懷，便不追究舒青杳的死罪，只是免了她的職務不讓她再踏入離宮。
這一點，舒青杳明白，鳳決衍自然也是明白。接受這樣的提議固然可以省去許多麻煩便能保住舒青杳，但是這樣一來，也相當於落實了舒青杳的罪責。只是因為南宮華裳擁有凰后的胸襟，寬恕了舒青杳而已。
舒青杳道：“多謝凰後娘娘寬宏大量。只是罪臣之罪乃是擅闖凰后寢宮，並無行刺一罪，還請王與凰后明察。”
南宮華裳的眼底閃過一絲冷意，不過並沒有着急開口。
這時，南宮正又站出來說道：“王，即使凰後娘娘不再追究舒青杳的罪責，但是老臣卻不同意凰後娘娘所說，免去舒青杳的死罪！”
哦，原來在這兒呢。
舒青杳瞬間明白過來，這父女倆是打算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一邊維護好凰后與南宮家的名聲，一邊將她與舒家打入萬劫不復之地！
“舒青杳勾結半魂之體，是不可更改的事實，若是放了她，便是放縱了那群叛逆之徒，所以老臣懇請王處以舒青杳死罪，以昭示天下，我離國的威嚴不可挑戰！”
“南宮大人，你有何證據證明舒青杳勾結了半魂之體？”聞人安突然開了口，聲音一如既往地冷靜。
聞人安幫舒青杳說話，鳳決衍不由自主地沉了眸。
南宮正哼聲道：“那被抓回來的半魂之體便是最好的證據！”
他的話音落下，江禾的屍體便被抬了上來，緊接着還有執思和小七也都被押了上來。
舒青杳心底一寒，江禾……死了……
執思和小七才剛看到江禾，兩人亦是一震，執思甚至想要衝上去，可是卻被侍衛攔下。
“江禾，江禾！”執思嘶聲喊着那個男子的名字，他是為了替她擋下南宮華裳那一擊才死的！
小七恨恨地盯着南宮華裳，都是這個惡毒的女人殺了江禾，他真恨不得立刻殺了她！
在看到執思的時候，姜琴愣了一瞬，雖是短暫的一個神情變化，但還是被站在她身旁的魎注意到了。魎笑嘻嘻地湊近姜琴：“聖女，你不舒服嗎？”
姜琴訕訕地迴避了魎的視線，口吻是淡然：“多謝長老關心，我並沒有哪裏不舒服。”
魎沒有多說，只是笑着收回視線。而姜琴偷偷地瞟了他一眼，心底便開始一陣陣地發慌，只是表面還故作鎮靜。
魎在想什麼，姜琴從來都猜不透，所以她也一直不喜歡跟魎這位長老接觸。
還沒等南宮正發話，聞人安便先問起來：“我便說我家的護衛去了哪裏，原來是被南宮大人請了去。他乃是半魂之體不錯，但卻是我從奴隸市場買回來的，也算是我聞人府上的人。南宮大人若說他是那些叛黨之人，不也是在說我聞人府也是叛亂一黨了？”
南宮正道：“國師大人這是哪兒的話。雖然他是你買回去的奴隸，但不代表他心思單純，肯臣服於我離國了。萬一是個桀驁難馴之徒，今日將其除去，也省得國師大人煩憂了。”
“若他真是，那也是由我帶回去處置，便不勞煩南宮大人了。”聞人安說完便對小七道，“小七，過來。”
然而押着小七的侍衛卻並沒有要放開他的意思。
聞人安又才對鳳決衍道：“王，小七乃是我聞人府上的人，如今背上了這叛黨之徒的罪名，乃是微臣失職。待微臣將他帶回府上審查清楚之後，再親自前來向王請罪。”
本來是可以允許聞人安這樣做的，但是鳳決衍莫名地不想順了聞人安的意。他輕斜嘴角，笑容沒有一絲溫度：“國師，既然孤在審問此事，便將他一起審了，也除去了你的麻煩不是？”
聞人安的眼中沒有波瀾，只是淡淡地答應：“是。”
南宮正暗笑，然後繼續說：“舒大人，這兩人你可認識？他們可是和這個半魂之體叛黨一起的！雖然其中一人是國師大人的奴隸，但既然和叛黨勾結，便要一同論罪。舒大人，既然你說你對王忠心耿耿，那麼肯定不會與這些人勾結，對吧？”
南宮正和南宮華裳一早便盤算好了，既然舒青杳特意去就江禾與執思，那麼肯定不會容忍執思和小七被處斬，是一定會站出來替他們說話的。而只要她開了口，就算是鳳決衍再有心包庇，那麼也無法護着這個與半魂之體亂黨勾結的朝廷叛徒了！
舒青杳還沒說話，鳳決衍便凜聲問：“舒青杳，你告訴孤，你不認識這兩人！”
正是如南宮正和南宮華裳所想，鳳決衍也想到了這一點。他看着那個單薄無力的小女子，多希望她順着他說一句，只要她說一句“不認識”，便是再多的人要置她於死地，他都能護着她！
聞人安道：“南宮大人這便是強人所難，舒青杳乃是我的表妹，而小七又是我時常帶在身邊的護衛，若說不認識，那豈不是在欺騙王？”
南宮正似乎是料到了聞人安會這麼說，於是道：“正如國師大人所說，那我便問舒大人一句，這個女子，和躺在這裏的半魂之體，你可是認識？舒大人也知，就算是這半魂之體已經死了，但他仍是蓄意刺殺王的不軌之徒，按律例是要被割下腦袋掛在城牆以示萬民的！”
“不……不要……”僅是聽着這殘忍的刑罰，執思便又難以控制地流淚，“江禾……江禾……”
這聲聲的威脅，南宮正就不信舒青杳會忍心看着曾經的同伴受這樣的侮辱和折磨。
“舒青杳！”鳳決衍是第一次感到害怕，他害怕舒青杳會承認。他無法容忍半魂之體的作亂，他也不想失去舒青杳。
“回答孤！”
“是！”
舒青杳忽地猛然抬起頭，她定定地看向鳳決衍，滿是承認的語氣。
南宮華裳和南宮正同時露出了得逞的微笑，只要舒青杳一承認，那麼便是舒家再無法翻身之時。
“孤乏了，今日便到此為止！”鳳決衍忽地憤怒地起身，欲要揮袖離開。他不允許舒青杳說出那句話！
南宮華裳和南宮正剛要進言攔住鳳決衍，只聽舒青杳又說：“王，請聽罪臣把話說完。罪臣的確是認識這位名叫小七的奴隸，但是，罪臣並不認識這位姑娘和這位半魂之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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