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明鏡高懸

府兵將周理壓回了永定城衙門。永定城是方形的大城，有着正南正北的方格街道網。文淵大陸和中國古代一樣以北為尊，皇帝的宮殿一般總是位於國都的正北方。永定城府衙也是坐落在城市的正北方向。坐落正北除了方位尊貴的因素外，軍事防禦仍然是一項重要的考慮。

文淵大陸大約是位於北半球，太陽在天空的軌跡一般總是偏南，因此當敵軍進攻北城牆時，在白天的大多數時間段里，都是要頂着陽光仰攻爬城；而守軍在城上卻是順着陽光可以準確投射武器。

扯遠了，咱們再來看看永定城的府衙，衙署大門西側建有申明亭，這是是處理民間婚姻、田產、地基、鬥毆等糾紛，要起須現在申明亭調解，由各里的里長及吏員，在次對雙方糾紛曉之以利害，說服雙方讓步，妥善解決。少數經調解無效者，可擬狀擊鼓，由知府轄內的判官盛唐審理，解決。

進了衙署大門後過了申明亭就是第二道門，此門叫儀門，顧名思義是“禮儀之門”，由於儒家中興的原因六藝中的“禮”也成了人族的重中之重，所以在衙署中出入門廳必須遵守“禮制”，儀門通常是關閉不開的，只有判官或知府及郡守上任，恭迎上賓，或者有重大慶典活動時才打開，以示隆重。儀門兩側有東西兩個角門，按封建禮制，東為上首，故東角門稱為“人門”，也叫“喜門”，是供知府和判官平常出入的，而西角門則稱為“鬼門”，也叫“絕門”，通常也是關閉不開的，只有在提審人犯，押解死囚赴刑才開，且死囚必須走鬼門。

周理他們鄒的就是西角門也就是“鬼門”。

進了西角門后將周理置於大堂外地上等候提審，四名府兵守在周理四周。

周理此時終於緩過氣來，緩緩坐起看了看衙署大堂。

衙署大堂很大，坐北朝南，高聳威嚴，大堂門口上書“親民唐”這在府衙中是最宏偉的建築了，在只能上也最為重要。

大堂內部無法看見，被一道屏風擋住，屏風上繪有山水朝陽圖，山正、水清、日明是“清正廉明”之意。等了約一個小時，永定城知府從東角門走了進來，看了一眼周理便進了大堂之中。

沒一會聽得‘啪’的一聲驚堂木敲在桌子上的聲音，然後便是知府渾厚的聲音：

“帶嫌疑犯上堂。”

四名府兵這才押着周理進入了大堂內。周理一邊走一邊打量着大堂，大堂內左右立柱上懸挂

一聯。曰：

與百姓有緣才來到此，期寸心無愧不負斯民。

其意不言自明，但值得注意的是下聯的“愧”字少一點，而“民”字多一點，意即對百姓要少一點“愧”，巧妙的寓意是人族文字所特有的，它從另一個側面反映出文人交流思想，表達感情的一個特點--含蓄。

周理再看向大堂正中，堂上懸挂“明鏡高懸”四字。

下方一張長案五尺長，被一塊深藍色絲綢蓋住，長安左側放着文房四寶，右側擺放着擺放着一排五支令箭，在知府右手邊放着驚堂木。

知府看上去年約三十左右的青年文士，面白無須，濃眉大眼，看上去有幾分威嚴。按照楚國的官府體系，知府最低也要是貢士。

周理打量大堂的時候知府也在打量周理，大約半刻鐘後知府開始說話：

“下方嫌犯何人？”

周理抖了抖文士服抱拳緩緩說道：

“在下周理，祖籍宋縣。”

知府一皺眉，周理的名字如雷貫耳啊，這幾個月的文報都要周理詩篇，怎能不知周理？

知府語氣稍稍緩和了一下說道：

“你為何當街鬧事？而且有人舉報你乃魔族姦細，可有此事？”

周理嘴角上翹說道：

“知府大人在上望明察，今日我在街上與管家閑逛之時......”

周理將馬車撞人然後趙子文大打出手的事情從頭說了一遍。

知府點了點頭，表示了了解。

知府也不是傻子，周理剛才說的過程條理分明、先後有序、思路清晰，一聽比較接近於真想，而且一位舉人如果抓一名秀才也要動用《觀滄海》這類大面積殺傷的戰詩詞的話，那還要舉人何用？

可是趙子文是趙家之人，趙工是大學士而且還是當朝二品大元，自己一個小小的知府貢士哪裏得罪得起？

但知府也不想如此冤枉周理，畢竟周理的詩篇是上過文報的，後期如果案件擴大聖院的邢殿可不是吃素的。

思來想去也沒有太好辦法，決定暫行擱置，等鄉試後上報郡守定奪。

於是知府說道：

“周理，你和趙子文的說辭出入甚多，本官需要進一步調查后才可知道真相，由於你是嫌疑人所以暫時將你羈押在本衙，你可明白？”

周理收起笑容眉頭一皺，心中冒起了火氣說道：

“知府大人，我與趙子文同為嫌煩，在場百姓許多人可以作證，並且使用戰詩詞造成破壞的又不是我，為何只抓我而不抓趙子文？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明鏡高懸’？”

知府聽見這話立刻皺起眉頭，知府本想在衙內招待周理幾日，安撫好以後自事稟報郡守處理，自己兩方不得罪，但是周理此話一次就是藐視公堂，自己以商量的口吻已經夠給面子了，哪想周理如此無禮？

知府心想，你既然非要‘明鏡高懸’那我就給你個‘明鏡高懸’，想到這知府一拍驚堂木說道：

“好你個周理，你一介秀才來之點本官審案？現在說的是處理你，至於趙子文怎麼處理是我的事情，來人啊。”

旁邊四名府兵立刻拱手說道：

“屬下在。”

知府厲聲喝道：

“將周理押入大牢。”

說完拿出官印對着周理一晃，封了周理的文力。一揮袍袖走了。

四名府兵上前押解周理從“鬼門”本着府衙大牢而去。

周裏邊走邊說道：

“知府大人，你一定會為今日的決定後悔的。”

知府充耳不聞，走進了內堂。

四名府兵帶着周理進了牢房。進了牢房大門是向地下走的一段台階，順着台階足足過了三道門才正式進入牢房，台階不過二尺寬，周理估計走了大約三百台階左右，牆壁上每個一段都有一支火把，光線昏暗，腐氣難聞，有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走過最後一道牢門，才正式進入大牢內。大牢內分典獄房、獄神廟、死牢、男女牢房等。

周理被帶入了男牢房，過道有兩丈寬，兩側都是用木頭做成的圍欄，牢房內高躍兩丈，沒見牢房只有四五平方米，牢房內有一馬桶，味道很是難聞。

將周理關進了一個單獨的牢房后，四名府兵便轉身離去。

一名獄卒走了過來看着牢房中的周理說道：

“姓什麼叫什麼？犯了什麼事兒？”

周理打量一下獄卒，但是由於牢房裏光線昏暗看不太清晰，只看見獄卒頭上帶着包頭巾，身上穿着制式的獄服。

周理回答道：

“姓周，單名一個理字，道理的理，我沒犯罪。”

獄卒嘴角一揚譏笑道：

“剛來這裏的人都這麼說，等你被定了罪你就變了樣子，行了不和你廢話，每日兩餐，一早一晚，不許大聲喧嘩，不許自殘，不許辱罵他人，如有違反小心刑獄伺候。”

說完轉身走了。

周理看了看四周，自己現在是沒有可能出去了‘既來之則安之’吧，周理在牆角用袖子清理出一塊地方坐了下來，閉上眼向著進入文廷。

眼前一亮，周理出現在了文廷中。周理先看見的便是文力壇上的文力柱被一道黑色點的鐵鏈圍住，最後中間還有一個黑色的鎖頭。

周理試着拉了拉，黑色鐵鏈和鎖頭紋絲不動，周便不再理睬，又轉頭看了看其他地方都沒有什麼變化，想了想意識便退出了文廷。

周理向著呆坐了一會感覺無事，試着用意識想着金書玉冊，結果也沒有反應。看來金書玉冊也被那道黑色的鎖鏈控制住了。

周理只能閉目養身，結果沒一會變睡著了。

時間飛逝，鄉試很快結束了，眾考官開始進入批卷階段，這次人數較多足足用了三天時間才將試卷批改完成，第四日早晨終於放榜了。

第一名毋庸置疑的是宋縣周理，甲上。評價讓何俊生和張繼研究了半天，還是覺得不能空着，既然聖院都這麼高的評價那他們二人只得誇獎着寫了於是便有了這個評價：‘才思敏捷，才華橫溢，試卷工整，文采出眾。’

這讓來看榜的人一看眾人就開始小聲議論起來，由於是在郡城所以這些看榜的學子都很小心，只是竊竊私語不敢高聲說話。

就聽見這邊一個文士小聲問道：

“這周理是誰啊？甲上？我還是頭一次碰見鄉試得甲上的，而且這評語，這是在誇聖人嗎？”

另一個文士小聲回答：

“不知道啊，我記得這幾個月文報上刊登的詩詞都是叫周理，不會是一個人吧？這人真這麼厲害啊？”

類似的議論紛紛在廣場上響起。而張繼和何俊生此時只能相對苦笑着安排其他事宜，約定在宴喜樓舉行鄉試文會，邀請通過的一百名新進舉人，這也是不同於秀才和文童的慣例。因為考過舉人就相當於是後背官員或軍隊的軍官預備役了，所以舉行文會讓大家都是熟悉熟悉畢竟是同一屆的，互相之間以後有個照應；而且主考官在這個大陸和以前世界的華夏古代一樣，他都算是恩師了，所以這些學生通過文會也能拜會下讓他們通過的恩師。

安排完文會後又開始安排三日後的聖力灌頂，舉人聖力灌頂比秀才和文童要正式的多，畢竟這次的聖力灌頂后這一百名新進舉人就有了文廷，文力會增長不說，還會更加的穩定。

秀才作詩每首之間要間隔兩個呼吸的時間，是為了穩定文力。而舉人則可以連續作詩，因為有了文廷的幫助更加的穩定。

文廷還有一個功能就是‘文廷天正’。意思是文廷建立以後就可以正式的和天地之間的文力進行溝通，每個人的文廷都會出現不同的變化。

有人的文廷四壁出現江河的圖案，那此人以後做的詩詞一般都是和江河有關的詩詞做的比較好。

有的人如果出現了動植物或山巒，那麼就是詠景比較拿手。

種類之繁多不以列舉，只是聖院統計一些人以後，總結出圖案里的內容越豐富那麼此人以後做出的詩詞種類越多，晉陞文位也越容易。

像三國時期的諸葛半聖諸葛亮，他的文廷中的圖案據說就是一幅蜀國總的山河社稷圖。

但是文廷四壁的圖案是隨着文位的提高一點點的完善的，諸葛半聖當初據說也只有新野一座小城的地圖，最後封半聖后才是完成的山河社稷圖。

像周理那種秀才就達到一州之地的地理地形圖的絕對是絕後不知道有沒有，但是空前是一定的了。哦對了，文童就有文廷的也是天底下獨一份了。

建立文廷是需要很久的，所以此次聖力灌頂需要每人獨立一個房間，這些事情都是需要安排的。

等一切安排妥當二人剛剛坐下來準備休息一會的時候，一名府兵進門單膝跪地說道：

“報，郡守大人。”

張繼心不在焉的說道：

“講。”

府兵稟報：

“報告大人，已報名通過鄉試着，有一人沒有找到未通知，現留一人在其休息的客棧等候，其餘人全部通知完畢。”

張繼點點頭說道：

“可能此人出去和人聚會了，等全部通知完成到書記出備案，下去吧。”

府兵立刻雙手抱拳舉過頭頂：

“屬下遵命。”

說完躬身倒退着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