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殺夫
程婉這個傻丫頭躍上人家屋頂聽牆角兒，還不住招手要齊桓也快上去。
無奈，齊桓左右看看小巷子裏沒人，這才一晃身也跳了上去。師兄妹兩個一齊趴在房頂偷聽人家夫妻的私房密話。
好尷尬！
一會兒要是真的有什麼‘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的尷尬場景出現可怎麼辦？
齊桓有點兒擔憂，程婉卻像個傻子一樣興高采烈。
唉……操碎了心！
“娘子……娘子……你還睡着呢……怎麼還不起……冷不冷……讓夫君幫你暖和暖和……”
黎猴子估計沒少興奮，聲音聽着都有些顫抖。
“嗯……討厭……人家正睏呢……你手好冷……”
有女人聲音響起，語氣中滿是矯揉造作，聽得齊桓直皺眉頭，身邊的師妹悄悄“呸”了一聲，罵道：“什麼玩意兒……”
“哈哈哈……好人……咱們老夫老妻了害什麼羞……想為夫了沒有……”
黎猴子的聲音顫抖得厲害，估計是急不可待了。
“嗯……不要……對了……五老爺交待的事兒怎麼樣，叫你找的東西找見了么？”
纏綿之際，女人的聲音突然變得正經起來，隨即又聽見“啪”的一聲響，估計是黎猴子毛手毛腳卻被夫人拍了一巴掌。
“哎呦……”
黎猴子故意叫得哀怨無比，隨即又和他娘子調笑了幾句，說了幾句半葷半腥的笑話，這才回答：“沒有，我把恆山翻了個遍，什麼東西也沒找見，別說是什麼掌門指環，就連一本兒劍譜也沒找見，也沒見大師兄、二師兄他們……恆山不過是一座廢山了……”
什麼，這小子什麼時候去恆山了？
屋頂上，齊桓聽見他的話大吃一驚，微微一琢磨就想明白了。估計是他和程婉剛下山沒兩天，這小子就摸到恆山上去尋寶了，和他們兩個應該是正好錯過。
這小子真是條無恥的賤狗，背叛了師門還有臉回去竊取偷盜，齊桓聽得牙根咬得格格響，恨不得立即就跳下去一劍結果了這狗東西！
誰知黎猴子的娘子聽見丈夫空手而歸，更是失望，立即出聲指責：“你還真是個窩囊廢，虧得我還在五老爺跟前一個勁兒地誇你呢，如今我怎麼還有臉去見五老爺？廢物，快給老娘滾出去，別碰老娘！”
喝罵聲中又聽一聲清脆的耳光聲傳出來，估計是那黎猴子辦事不利，被自己婆娘給打了。
哼哼，活該，狗咬狗一嘴毛！
齊桓大為解氣，緊接着就聽見黎猴子惱羞成怒大聲吼叫：“好啊，反了你了，我給你臉了是不是，你個賤人，你敢打我，你以為你是什麼好東西么，不過是個叫人玩兒剩下的破爛貨，也就我肯娶你，你還拿自己當聖母娘娘呢么，今天看我怎麼教訓你……”
黎猴子這賤狗在恆山倍受器重，這一次背叛師門后估計也沒得新主子什麼好臉色，本來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沒想到今天連自己婆娘都敢罵他，甚至動手打他，一時暴跳如雷，立刻就把這些日子受的氣一併發作出來。
他喝罵聲還沒停，就聽他的婆娘瘋了一樣尖聲吼叫起來：“放你娘的屁，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也能配得上老娘不，姓楚的，你還不快動手殺了這條狗還等什麼？”
“嗯？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姓楚的，殺誰，這女人瘋了，竟然要謀殺親夫么？”
齊桓趴在房頂聽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識就去想這女人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誰知他這個念頭剛起，就聽屋子裏一聲凄慘的厲吼聲驀然響起：“啊……楚……楚……你個畜牲……你……”
噗通……
似乎是黎猴子摔倒在地上……
這……是什麼情況……
黎猴子死了么？
誰把他殺了？姓楚的又是誰？
難道這個婆娘在屋子裏藏了別的男人？
齊桓頭皮發麻，後背涼氣直冒。
他原本還想着屋子裏即將要上演的是一出夫妻久別重逢的香艷戲，誰能想到居然是一出幽會情人、謀殺親夫的驚人大戲……
齊桓嚇得小心肝撲通撲通亂跳，不由自主扭頭看了看趴在他身邊兒的程婉。
這小丫頭看樣子也是吃驚不小，一對兒漂亮的大眼睛瞪得溜圓，目光中皆是驚訝。
殺人她見得多了，可這一言不合就動手殺老公，還是叫外人來殺老公，這可不多見。
不過，這女人不是還沒起床么，怎麼房裏還藏着其它男人？
“哼哼哼……”冷酷的嘲諷聲驀然響起：“黎猴子，你不是能幹么，你不是處處和老子爭么，現在怎麼說，還不是死在我的劍下……”
一聽見這個聲音，齊桓更是大為吃驚。
這個聲音，分明就是恆山劍派的四師兄：楚笙！
楚笙殺了黎猴子。
四師兄殺了三師兄，師弟殺了師兄，還玷污了人家的妻子……
這……
這兩位師兄在恆山的時候雖然不大和睦，明爭暗鬥，可也決計不會自相殘殺。難道叛出師門后就一點兒不念往日舊情么？
“好人……幸虧你出手了，要不然我今天恐怕還要吃虧呢……”
黎猴子的婆娘突然開口，語氣嬌媚異常，叫人聽了作嘔。
“傻瓜……咱們兩個一見鍾情，要不是這個該死的狗東西仗着三寸不爛之舌討好五師叔，把你倒給了他，咱們早就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楚笙連連嘆息，聽他的語氣很是誠懇，似乎和黎猴子的婆娘是有真情的。
“人家不都是說好事多磨么……現在我不已經是你的人了……你想怎樣奴家都肯……都歡喜得很呢……親親的人……”
黎猴子的婆娘剛剛殺了自己老公，扭頭就和別的男人打情罵俏，肉麻話層出不窮，聽得齊桓直想吐。
可是她親老公的屍首還在屋子裏躺着呢，她也敢這樣……她就絲毫沒有心理障礙么……也算是個‘女強人’了……
“好人……你抱抱我啊……我好害怕……你瞧那死鬼眼睛瞪得多大……真是嚇人啊……你這一劍刺得可也真准……”
“嘻嘻嘻……親親的人……”
屋子裏傳來一陣纏綿聲，齊桓聽得目瞪口呆，俊臉通紅。
尷尬，太尷尬了！
他趴在房頂一動不敢動。煎熬了許久，這才聽見屋子裏楚笙的聲音又響起：“嗯……好人……你真好……我和你商量件事兒啊……”
“嗯……好啊……什麼事兒？”
女人慵懶嬌媚的聲音柔柔傳出，聽得齊桓毛骨悚然。
這婆娘，還真是個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