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狼狽為奸
第8章狼狽為奸
“大姐！分明是你讓我這麼做的……”舒雲婷聽到舒雲珞將所有的罪責都推給了自己，急的直跺腳。
“誰能作證？”舒雲珞挑眉問道，“你自己也承認吧，推人下去的是你，將她按在水中不讓她上來的人也是你吧！”
“可是那些都是……”舒雲婷還想解釋什麼。
“好了！”關氏出聲制止了兩姐妹的爭吵，一臉正色地說：“以後都給我安分點，別讓人抓住你們的小辮子。”
舒雲汐帶着婉彤和春雨一路向夕月閣走去，她的速度並不快，一路走着，一路熟悉着這尚書府的環境，腦海中反反覆復回放着剛才與關氏的對話。
想到關氏有意無意地拍了她兩次手，舒雲汐怎麼都覺得很在意。
“春雨，我自小對什麼過敏嗎？”舒雲汐很肯定關氏當時手中什麼都沒有，除了她身上的那抹淡淡的香氣，尤其是手上更甚。
“小姐從小就對薔薇花過敏，所以送到夕月閣的胭脂從來不用薔薇花瓣磨製的。”春雨想都沒想便回答了，“所以小姐，以後看見薔薇花可一定要躲遠些。”
“薔薇……過敏……”舒雲汐抬起自己的雙手仔細地盯着，皺了皺眉頭，難怪這麼關心她，要請大夫來，原來是在這等着她呢。
幸虧自己留了心，不然一會過敏癥狀出現了，那個與關氏同個鼻孔出氣的王大夫一定會說自己也染上了和春桃一樣的惡疾，到時候就可以明目張胆地以這種冠冕堂皇的借口將自己趕出尚書府了。
“春雨，快去弄些魚腥草來，動作要快。”舒雲汐想通了這一點，便吩咐春雨。春雨見自家小姐一臉認真的模樣，也不多問，轉身便去。
“小姐您是懷疑大夫人利用了薔薇花研磨的胭脂來陷害您？”婉彤走到舒雲汐的身邊，輕聲問道。
舒雲汐點了點頭，“一切都是猜測，但也不得不防，我們快些回去準備吧。”
回到夕月閣，春雨的動作很快，拿了魚腥草來，舒雲汐以最快地速度處理妥當。
果然，還沒到中午，關氏便帶着王大夫風風火火地趕了過來，看來這個關氏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將她趕出去呢。
關氏一間屋見到舒雲汐正端坐在臨窗的椅子上捧着書在看，沒有任何異常，就連一兩個紅色的小疹子都沒有，心中不由得吃了一驚。
“汐兒，我帶王大夫來給你瞧瞧。”關氏笑容滿面地走了進來。
舒雲汐放下手中的書，起身給關氏行禮，目光便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她身後那人身上，“王大夫，有勞了。”
這個王大夫看起來五六十歲，留着花白的鬍鬚，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舒雲汐清楚，三年前生母林氏突然離世和舒雲汐傻掉都和這個王大夫脫離不了干係。
伸出手來讓王大夫診脈，起初王大夫還氣定神閑，隨後舒雲汐看到感覺王大夫神情一變，然後有些不確定地有仔細地診了一遍。
“如何？”關氏見王大夫一直不開口說話，心中有些焦急。
“四小姐的身體沒什麼大礙，只要多注意休息就好了，我開副調理身子的方子，四小姐先喝着。”說著，王大夫揮筆寫下了一個處方，遞給舒雲汐，舒雲汐接過來看都沒看就直接交到了春雨的手中。
“想來，我和王大夫定是有緣。”舒雲汐收回手臂，將袖口輕輕放下，輕柔地說道。
“此話怎講？”王大夫被舒雲汐這突如其來的話弄得有些摸不着頭腦。
“三年前我娘突然身染重病時是王大夫給瞧的，隨後我又鬱積成病，神志不清也是王大夫給瞧的，今天又是王大夫來給我瞧病，若不是有緣又是什麼呢？”舒雲汐輕言淺笑，只是說出來的這些話卻讓王大夫當場變了臉色，冷汗直流。
舒雲汐看着王大夫的變化也不點破，繼續說道：“若不是有緣，那就是王大夫醫術高明，夫人信任才會一直聘請王大夫來府上，所以我相信王大夫開的方子，一定能將我的身子調理好的。”
“這個……四小姐嚴重了，王某隻是盡一份醫者的責任，時候不早了，王某告退。”王大夫如坐針氈，在這夕月閣里一刻都待不下去了，趕忙起身告退。
“你好好養着，就按照王大夫的方子抓藥吃。”關氏見王大夫逃似地走了，也起身跟了出去。
看着一前一後出去的兩個人，舒雲汐冷笑了一聲，吩咐道：“春雨，將那藥方抄一份，得了機會找個大夫問問這處方有什麼功效，至於王大夫寫的這份收好，我們以後或許還有用。”
“是，小姐。”春雨立馬照着舒雲汐說的去辦，心想自家的小姐真的變了，或許這樣的改變也會漸漸改變她們現在艱難的處境吧。
從夕月閣出來，王大夫有些心神不寧，一路沉默，剛剛那四小姐的話聽起來好像軟綿綿的無害，但他總覺得她話中有話，尤其是四小姐那雙清澈又凜冽的眸子，讓他不自覺地就出了一身冷汗。
“王大夫，她的脈象如何？”關氏陰冷着一張臉問道。
她原本已經算計好了的，舒雲汐那丫頭對薔薇過敏，她就故意將滿手都塗滿了用薔薇花研磨製成的胭脂，又算好了她出疹子的時間，這才帶着王大夫來的。
只要王大夫按照她指示的說這疹子是被惡疾傳染上的，她就不信老太太還會留這個丫頭在尚書府。
可是千算萬算，卻沒想到這丫頭居然完好無損，難道她這溺一次水，不僅腦袋清醒了，就連過敏症也消失了不成！
“回夫人，以老夫剛才診脈的結果看，四小姐身上的毒並沒有解開。”王大夫雖然不相信毒未解也能恢復神智，但是他仔細診斷了幾次，結果都是她體內的餘毒未清，“而且她身上並沒有夫人說的過敏癥狀。”
“這是怎麼回事！”關氏神情一冷，瞪眼盯着王大夫，“當初你可是許諾過我，只要那丫頭用了你配的方子，一輩子都是個傻子！這才三年，就變得比猴子還精了，王大夫，你是不是該跟我好好解釋解釋。”
“這個……老夫也百思不得其解啊！”王大夫一臉無辜地說道，“就算藥力減弱，她也不可能完全恢復的，更別說比以前還精明了。”
“那還真是見了鬼了不成！”關氏憤恨地暗罵道，卻突然眼睛一亮，大腦飛速地轉了幾圈，臉上冰冷的表情漸漸緩和了許多，甚至隱隱地能看到一絲算計的陰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