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害的就是兄弟
細雨依然淅淅瀝瀝的下着，天空沒有絲毫放晴的意思，也許是石頭的悲哀感動了上天，也許是壞心眼的惡行惹怒了天地。
洪七爺冒着綿綿細雨，轉身離開了，洪靈緊跟着爺爺身後，時不時回頭看看，他多麼希望在他回頭的時候，像往常一樣能看到石頭的招手。
“石頭哥哥，我一定要找到你，你等着我，我會來找你的，洪靈不會丟下你”。
看着洪七爺離開的背影，提心弔膽的壞心眼，終於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轉身急忙關上院子的門，急急忙忙的跑到屋裏，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了幾口氣。
自言自語道：“這可怎麼辦呀？這下算是闖大禍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一把火燒了屋子逃吧，這小冤家洪靈看見了石頭，屋子裏的鮮血，洪七爺要是反應過來，三天後就是我的末日”。
與其坐以待斃，還不如拚死一搏，一把火燒了屋子桃之夭夭便好，天涯海角，哪裏都會有壞心眼的容身之處。
美女蛇呀，美女蛇，你這個天殺的混蛋，你說走就走了，讓我情何以堪，如今這是屋漏偏逢連陰雨呀，你最好別讓我遇到，這輩子要是看見你，我壞心眼非要宰了你不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大不了我的女人，你也休想為別的男人所用。
想到這裏，壞心眼一翻身，點亮了放在身邊的火把，匆匆忙忙的來到石頭的茅草屋裏，點燃了屋裏的茅草。
一瞬間黑煙滾滾，茅草屋起火了，升起的火苗沒過多久就被綿綿細雨澆滅了，一股濃濃的黑煙向著周圍散去。
不知道誰喊了一聲着火了，寂靜的村莊一下子，人聲鼎沸起來，大家紛紛跑向了壞心眼的門口。
洪七爺剛回到家，脫下被大雨淋濕的衣服，還沒做穩當，就聽見門外嘈雜聲一片。
出門一看，許多男男女女都向著壞心眼家的方向跑去，一邊跑一邊喊“着火了，着火了”。
壞心眼家的門口，圍滿了男女老少，最先跑過來的就是歪嘴。
只聽見歪嘴說道：“你們家怎麼著火了？這不是石頭的屋子嘛，我果然沒看錯，這小子就是個壞胚子，早上還把我的水桶騙走了”。
石頭這小子呢？我今天非要找他算賬，不還我的水桶，我跟你們沒完。
壞心眼愣愣神，滿臉愁容的說道：“歪嘴兄弟，你說什麼？石頭騙了你的水桶，這個可能嗎？”。
歪嘴着急的說道：“壞心眼兄弟，我什麼時候騙過人？你家這有人生沒人養的壞種，早上挑水的時候騙走了我的水桶，我正想着來找他算賬，沒想到你家就着火了，一定是這小子乾的吧”。
兄弟你聽我一言，把這小子早早了結好了，要不然就是個禍害，這小子長大了絕對是個坑人的主，小小年紀就學會了耍無賴騙人，長大那還得了呀，不扒了你的皮，也會害得你生不如死。
聽了歪嘴的話，壞心眼靈機一轉計上心頭，喜上眉梢。
心裏暗暗的想：“就讓這小子當替死鬼吧，兄弟對不住了，我壞心眼就是坑兄弟的，誰讓你是我的兄弟呢？”。
想到這裏他大聲說道：“歪嘴兄弟，我想認認真真的問你幾個問題，你要是我兄弟你就給我個實話”。
壞心眼兄弟，你就問吧，哥們保證，實話實說。
好，如此甚好。
老小子們都聽好了，我要問歪嘴兄弟幾個問題，麻煩大家給我做個證。
聽了這話，我也就着急了，不高興的說道：“壞心眼兄弟，你有話直說，有屁快放，什麼做真呀做假的，老子搞不懂這些問題”。
不急不急，今天我問的這些問題，一定得讓大夥聽到，免得你歪嘴黑我，背着牛頭不認賬。
“兄弟，你說這話就見外了，我歪嘴是那樣的人嗎？有什麼你就直說，別像娘們一樣婆婆媽媽的”。
好，那我就直說了，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今天早上你見過石頭”壞心眼故意拉長聲音問道。
歪嘴不加思索的回答道：“當然見過了，要不然我怎麼說他騙了我的水桶呢”。
看着歪嘴進入了圈套，壞心眼喜出望外，急忙接着問道：“石頭一個小孩子，為什麼要騙你的水桶，歪嘴兄弟，這個你得說清楚呀”。
聽了壞心眼的話，歪嘴更加着急了，提高嗓門說道：“兄弟你可不知道，你家的這個王八小子陰着呢，這個一肚子壞水的小子，他自己摔倒把水桶摔壞了，剛好比我路過看見，我就罵了他幾句，他引誘我踢在他的水桶上，用他的破水桶，把我的水桶給換走了”。
看着歪嘴還沒有發現自己的陰謀，壞心眼暗暗高興，假裝生氣的說道：“歪嘴兄弟，你說的這話可沒有信服力，一個7歲的小孩，怎麼可能騙走你的水桶？你歪嘴就有那麼容易好騙嗎？”。
“唉呀，這哪是我好騙的事情，就是那個王八蛋老不死的洪七爺，非要說我踢壞了石頭的水桶，讓我把水桶換給石頭，如果不按他的意思走，還有押我去官府，周圍隨身附和的人一大片，點子背遇到了那些倒霉鬼，我也是有理說不清楚，無奈之下我只有暫時屈從了，乖乖的交出了水桶，可是心裏一萬個不願意，我歪嘴可是從來不吃虧的，這不是找這小子算賬來了嗎”，歪嘴生氣的說道。
“歪嘴，你是不是嚇唬石頭了，以你的性子，怎麼可能那麼痛快的把水桶換給石頭”。
哥們，這還用問嗎？我的水桶騙走了，難道我連個屁都不放？當然嚇唬了呀，看着你家石頭那個得意的樣子，老子就是一肚子氣，巴不得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我告訴他，趕緊給我滾得遠遠的，別讓我碰到他，就這樣你家小子一溜煙的跑了個凈光。
眼看着歪嘴徹底上當了，中了自己的激將法，壞心在心裏暗暗的想：“歪嘴呀，歪嘴，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你這是自己找死，別怪哥哥無情啊”。
壞心眼佯裝勃然大怒的說道：“原來是這樣呀，歪嘴呀，歪嘴，你這個畜生不如東西，你為了個水桶，至於殺害了我家石頭嗎？不就是個水桶嗎，你找我來要就好了，為什麼殺了我家石頭”。
圍觀的人聽了，壞心眼的話，覺得一頭霧水，本來是前來救火的，卻發生了這麼一檔子事，一個個覺得莫名其妙。
紛紛喊道：“壞心眼到底怎麼回事？石頭怎麼啦？你今天給大夥說清楚，石頭那麼一個乖巧的孩子，真要是被歪嘴給殺了，我們替你做主”。
歪嘴破口大罵道：“壞心眼，你他媽是腦子壞了還是心壞了？你這是做夢吧，說什麼胡話呢？”。
你家石頭騙走了我的水桶，你倒一句話也不說，反而血口噴人說我殺了你家石頭，我他媽腦子進水了呀。
你憑什麼說，我殺了你家石頭，你看見了，還是別人看見了。
壞心眼佯裝大怒道：“石頭從早上出去就沒有回來，你敢說和你沒關係，若不是你把他殺了，就這麼巴掌大的村子，他怎麼可能這麼晚了不回來呢？”。
你這個王八蛋，狗娘養的東西，一定是為了你那個破水桶，殘忍的殺害了我家石頭，我要和你拚命。
壞心眼假惺惺的捏緊拳頭，向著歪嘴沖了過去。
圍觀的人一看不對勁，急忙抱住了壞心眼，把歪嘴往外推。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你小子們翻天了”，一個沉重而蒼老的聲音，從大伙兒的身後傳了出來。
大家回頭一看，從不遠處走來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別說是頭髮，就是鬍子和眉毛也是白的。
圍觀的人們急忙放聲大喊：“洪七爺你快過來看看，快要出人命了，快要出人命了”。
“你小子們放什麼屁呢？我們這老山村，從來就沒有出過人命，誰在這裏給我放肆，小心老子揍扁他”。
說話的功夫洪七爺已經到了人群跟前。
壞心眼一看洪七爺來了，心裏猛然一驚，暗暗的想：“這老不死的一來，肯定會識破我的陰謀，得先下手強，絕對不能露出絲毫的馬腳”。
想到這裏，他急忙跪在地上假裝放聲大哭，一邊揉着眼睛，一邊帶着哭腔說道：“洪七爺，洪七爺你不是德高望重嗎？你今天可得給我做主，是這個畜牲不如的歪嘴鯊了我這石頭，你要是不給我個說法，我就是拼了我這條命，也要為石頭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