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瓷片上殘留的蓮子羹

第156章 瓷片上殘留的蓮子羹

陰素冷翻動了一下眼珠,似乎想了什麼,然後說道:“不如如此,先讓刑部下屬鎮壓司查一查,再做計較。”

一提及到鎮壓司,陰素冷立馬就想起安排混三郎衛長慶的事情,有幾天沒看到混三郎衛長慶,也沒看到他上朝,這小子是去那裏了?

南夏太后蕭暖不知道陰素冷腦海里在想着什麼,只看到陰素冷的面色凝重,以為他也懷疑顧嬌一事有蹊蹺。

南夏太后蕭暖暗暗點了點頭,然後透過珠簾看向跪倒在地上的顧傾城說道:“顧愛卿,依本宮的意思也應該查查。”

顧傾城一頭磕在地面上,然後說道:“老臣這就去辦。”說完轉身站起,向著大殿外走去。

南夏太后蕭暖見此後說道:“退朝。”話畢就從龍椅站起,向大殿外走去。

在大殿中的南夏公主陳成成,南夏皇帝陳臣,陰素冷紛,綠園紛簇擁着南夏太后蕭暖向大殿外走去。

……

……

先後出了大殿,南夏太后蕭暖和陰素冷,南夏公主陳成成,南夏皇帝分外驚奇,身為刑部鎮壓司的掌事兒,混三郎衛長慶竟然如此的模樣。

眾人只見這混三郎衛長慶跪倒在大理石台階下,身子卻在不停地發抖。

只有南夏太后蕭暖和陰素冷知道這混三郎衛長慶到底是怎麼了,這混三郎衛長慶定是失敗了。

兩人只看了混三郎衛長慶一眼後面色就像是佈滿了陰雲一般陰沉下來。

而南夏公主和南夏皇帝卻不知發生了什麼,只當這鎮壓司的人來是有什麼機密事宜要親自稟告母后。

在八十一階石階上,就站立在欄杆邊上排列得整整齊齊的宮廷侍衛們,一個個目視着遠方,不敢直視南夏皇族之人。

南夏皇族之人,南夏公主和南夏皇帝走在前,當路過混三郎衛長慶時,兩人誰也沒理睬這個不入流的小官,只是向停靠在庭院中的轎子走去。

陰素冷和南夏太后蕭暖走到混三郎衛長慶身邊時都停下了腳步。陰素冷看了一眼身邊的綠園。南夏太后蕭暖立馬明白陰素冷的用意。只見這南夏太后蕭暖輕輕揮出手指一指石階下漢白玉欄杆。

綠園馬上明白,這南夏太后是想讓他保持一定距離。

綠園雙手扣在自己腹部右側下方,同時盈盈虛拜,然後就趕着碎步向著欄杆走去。

這時陰素冷才目視跪倒在地面上的渾身顫抖混三郎衛長慶說道:“事情辦砸了?”

“公公,確實如此,本來埋伏的好好的,突然半路上殺出來一個一代宗師齊怪子。鎮壓司不但折損了兄弟,還讓陳禹一行人回到了村落里。”

混三郎渾身顫抖,身子仿若篩糠。

陰素冷似在考慮着什麼,抬頭仰望着蔚藍的天空。此時的天空萬里無雲,初升的太陽就在東方的邊際上,幾隻遠方的飛鳥從宮闕屋頂上飛起,伴隨着一聲聲的鳴叫,屋頂上更多的鳥兒隨之扇動翅膀飛了起來。

很快這鳥群就將太陽遮擋住了。

太陽的光芒透過鳥兒的空隙照射而出,整個宮闕樓台就映顯在朦朦朧朧的光中。

南夏皇宮前身是前朝李氏王朝的王宮,如今風采依在,更有朦朦朧朧的陽光加持,這皇宮顯得更加雄偉壯觀。

“那陳禹可發現你們是鎮壓司的人?”南夏太後有些焦急,在她的心裏認為,一旦陳禹識破了刺殺主使人,他定會連夜回到石頭城,再次造反。

陳禹的武功,南夏太后蕭暖是見過的,不但高深,而且極其的詭異,並非尋常功夫可比,若是讓他回歸石頭城造反,那無異於放虎歸山。

混三郎衛長慶抬頭看一眼南夏太后蕭暖,見南夏太后蕭暖面色凝重,馬上又低垂下頭,然後沉聲說道:“沒有。”

南夏太后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緊接着眼神又飄忽不定起來,似在考慮着什麼,很快就瞅着混三郎衛長慶說道:“這樣也好,刺殺之事,暫且緩緩,你且去請南少林的無量法師,和衡山派掌門羊算子來。”

這混三郎衛長慶聽到南少林無量法師,衡山派掌門,羊算子的名字后虎軀不由得一震,他心裏清楚這兩人在武林中的分量,這南少林的無量法師乃是當今武林中一代宗師之一,其易筋經的修為已至了化境。

而這衡山派掌門羊算子雖算不得上一代宗師,但是為人在武林中的地位也不可小覷,此人衡山派劍法別具一格,也堪稱得上武林的翹楚。

南夏太后蕭暖此意甚明,南夏三大宗師之中,若是單獨比武,勝負不明,但是若是任何一大宗師與武林高手聯手與之爭鬥,那另一個武學宗師必然落敗,此時身為一代大宗師的齊怪子已幫助了陳禹,若無量法師和衡山派掌門羊算子兩人聯手,必然會將齊怪子打敗,如此皇家又多一分勝算。

陰素冷聞言,眉頭突然緊鎖,然後又頻頻點頭,緊接著說道:“如此甚好。”

他目視着混三郎。

“你且帶些鎮壓司的人馬,去尋無量法師和羊算子來。”

混三郎衛長慶一頭磕在地面上,然後起身向庭院外走了幾步,突然縱身一躍就上了屋頂,人影像是飛舞的燕子,晃動了幾下,就沒了蹤影。

……

……

既然得了皇命,這顧傾城膽氣也就壯了,只帶了幾個僕從,連轎子也不做,直奔顧嬌寢宮而去。

這一路上到也遇到一些宮女和太監,他們心中也好奇,這朝中重臣官職雖大,地位雖顯赫,但是誰又給他的底氣,只帶了僕從就在宮中行走。

這些宮女和太監在宮中日久,宮中的規矩到是懂得不少,若是嘴欠管了閑事,是要被宮中主管刑法的太監掌嘴的。

凈身的太監,和被選秀入宮的宮女,誰也不想給自己找這樣的麻煩,即便看到顧傾城,這個花白鬍子老頭氣勢洶洶地往宮廷深處走去,這些太監和宮女也就遠遠地跪拜而已。

顧傾城心中有事,人就也顯得陰鬱,卻管不得什麼宮女和太監,只是帶着幾個僕從大踏步地向顧嬌寢宮而去。

昨日見顧嬌時,顧傾城心中就有疑惑,這顧嬌已生產了幾日,為何才告訴他。如今時日遷延,就算有物證也已滅失,此行恐難以有效果。

就當顧傾城帶着幾個僕從來到顧嬌寢宮門前,顧傾城腦海中還在想着什麼如何取證一事,但是寢宮中嘶啞的吼叫聲,突然打斷了顧傾城的思緒。

“你們都走開,我和我的孩兒說會話,他定然能告訴我是誰害了我們娘倆。”

顧傾城聞聲就是一愣,站立在寢宮門口,情緒久久不能平復,這聲音雖嘶啞,但是顧傾城卻異常的熟悉,此人正是他的義女顧嬌的。

可是顧嬌在說什麼……

她那孩兒生下來就死了,此時顧嬌卻說什麼,與自己的孩兒說會話……

難道說顧嬌她……

顧傾城不敢想下去,再想下去他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寢宮內很快又傳出來,摔砸瓷器傢具的聲音。

“叮叮咣咣……稀里嘩啦……”

“小娘娘不可如此,奴婢們在宮中伺候小娘娘,也不過就是為了幾兩碎銀子,若是讓皇帝和太後知道了今日之事,小娘娘,奴婢們的頭可是要掉的呀!”

“把我那孩兒找回來,我要與我的孩兒說話,到底是誰害了我們母子倆的?”

嘶吼聲,聲音越來越大,是在扯着喉嚨叫喊:

“是誰?害了我們娘倆,是誰,你出來。”

“小娘娘,奴婢們不知,這才來伺候小娘娘也沒幾日呀?”

顧傾城實在聽不下去了,若是再聽下去,他都覺得自己的心臟受不了,顧傾城一揮手,幾個就站立在他身後的僕從們紛紛走到寢宮門口,然後推開門,湧入到了寢宮之中。

這時透過敞開的扇門,顧傾城看到,在寢宮中地面上跪着兩個宮女,這兩個宮女顯然已受到了極大的驚嚇,這兩人就像是兩條大蟲,身子幾乎趴在地面上。

而地面上到處都是傢具的碎木屑和瓷器片。

顧傾城在心中長嘆了一聲,剛想邁開步伐,向寢宮中走去,卻聽得寢宮中有叫了起來。

“孩子呀!又來害我們了,孩子別怕有媽媽在。”

顧傾城只聽了這話語,邁開的腿就停頓了一下,擎在距離地面半米高一秒,然後腳才落地,快步走到了寢宮中。

這時寢宮中的場景算是都映入顧傾城的眼帘。

顧嬌坐在炕上,頭髮披散,身上的錦衣凌亂,胸前錦衣敞着,袒胸露半乳,懷中抱着瓷枕頭,兇巴巴地看着地面上跪倒的兩個宮女。

顧傾城只是看了一眼顧嬌,然後目光流轉在寢宮中的幾個僕人說道:“你們還愣着幹嘛?還不趕快控制住兩個宮女。”

聞此言后這幾個僕從紛紛走到兩個宮女近前,或抓住宮女的手臂,或壓住宮女的肩頭。

這兩個宮女受了驚嚇,卻想在僕從們手下掙扎,怎奈這僕從竟是一個個身形彪悍的壯漢,只將她們牢牢控制住。

無奈下,這兩個宮女紛紛看向顧傾城,其中一個宮女是認得顧傾城的,在去年的宴會上,她曾經給顧傾城倒過酒。

“大人這是為何?小女子自來了宮中,從來做事都是謹小慎微,從來不做虧心事。”

另外一個宮女附和道:“小女子也是如此,大人這是為何?”

看到這裏,這顧傾城已明白,這顧嬌瘋癲之事,必然和這兩個宮女無關,但是這顧嬌昨日尚可,今日又是為何?

顧傾城心中的疑慮尚未完全的打消,目光凝重地看了一眼正懷抱着瓷枕頭,痴痴傻傻笑的顧嬌后又流轉在兩個宮女面容上問道:“你們的小娘娘今日為何如此?”

兩個宮女對視了一眼,然後其中一個宮女說道:“今日奴婢早晨起來之際,就看到小娘娘袒胸露乳做在炕上痴痴傻笑,奴婢卻也不知小娘娘為何如此?”

另一個宮女馬上補充着說:“翠兒所言非虛,奴婢也看到小娘娘今早如此,卻不知為何?”

顧傾城想不通,僅僅一夜之間,這顧嬌怎會如此,難道說是有人在顧嬌的吃食中下了瘋葯,不然這顧嬌怎會如此?

“昨夜,小娘娘可吃了什麼?”

顧傾城又問,但是卻聽得自己話音落下之際,這炕上盤坐在被褥中的顧嬌突然噗嗤一笑。

顧傾城扭頭看顧嬌,只見得這顧嬌懷抱着瓷枕頭,低頭看着痴痴傻笑。

顧傾城心中咯噔一下,心想這才可完了,這顧嬌定然已是瘋了,如今顧嬌如此,一切線索似乎都已斷了,又讓她到哪裏去查找真兇去呢?

一時間顧傾城犯了難,但又能當著僕從和兩個宮女面前說三道四,不然傳將到南夏太后蕭暖的耳朵里,南夏太后蕭暖和她跟前的紅人陰素冷豈不是要質疑他的能力嗎?

正在顧傾城目光流轉飄忽不定之際,這個叫翠兒的宮女說道:“小娘娘昨夜只是吃了御廚送來的蓮子羹。”

“今早兒,”顧傾城說,“你們的小娘娘又吃了什麼?”

這個叫翠兒的宮女繼續說:“今早奴婢來時就已看到小娘娘坐在炕上痴痴傻笑,卻沒看到小娘娘吃了什麼?”

只當著名叫翠兒宮女話音落下之際,這炕上的顧嬌卻又痴痴傻傻地笑了。

“嘿嘿……咯咯……”

眾人聞聲看去,只見這顧嬌懷中抱着瓷枕頭,在炕上被褥打滾時傻笑着。

顧傾城仰天長嘆一聲,他沒想到自己機關算盡在宮中佈下的棋子顧嬌,就這樣隕落了,而且還成了瘋瘋癲癲德性。

“大人你看……”

顧傾城被一個僕從的聲音打斷,他聞聲看去,只看到一個頭戴青色方巾面容粗曠中年男性的僕從,伸着粗糙的手指,指着地面上的一塊瓷片。

這瓷片不顯眼,如同地面上眾多碎落的瓷片一樣,不過在這一片瓷片凹陷位置中,卻有殘留的蓮子羹。

“這小女子的話非虛,小娘娘確實吃過蓮子羹。”

這面容粗曠中年男性僕從語音停頓一會兒後接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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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狼王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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