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酒色財氣 第五章 酒色財氣(五)

第一卷 酒色財氣 第五章 酒色財氣(五)

“徐爺,您安排的事,獨眼刀疤已經做完了。”

錢開低着頭,彎着腰,笑眯眯的說道。

“什麼事?”

徐行優哉游哉的躺在沙發上,看了看異常興奮的錢開,又側過身子,看了看正在廚房裏做飯的晴晴,微微一笑。

“這是賬本和名單。”

錢開從皮包里拿出幾張紙遞送到徐行的手裏,這幾張紙上面,可謂是大有乾坤,不僅僅詳細記錄著南街幾乎所有富人的資產明細,和買賣流程,更是把他們的個人信息,家族信息,甚至是多方面的關係全部記錄在上面。

徐行接過手來,一頁一頁的翻看着,因為星塵可以像打印機一樣,把文字圖案打印在記憶之中,所以徐行幾乎只是用了十秒左右,就了解了全部的信息。

首先,昨天下午,獨眼刀疤已經開始着手對付南街的富人們,或是敲詐勒索,或是威逼利誘,總而言之,是用了一些為人不齒的骯髒手段,把幾乎九成的富人的資產全部收到了徐行的大金庫里。

幾個膽子比較大的,吃軟不吃硬的老闆,更是選擇了以命相搏,發現博不贏,就直接跑,也都被獨眼刀疤全部給抓了起來,然後由錢開,給這些富人們上了一節非常有意義的課,當時的情況,大概是這樣的。

“各位老闆,不要害怕,這些事,是徐爺安排的,一定保證,公平,公正,但是因為情況特殊,所以就不公開了。”

錢開提了提自己的金絲邊眼鏡,畢竟不符合他的氣質,所以戴着的時候,總是往下掉。

“那麼,就由錢開,為各位老闆講解一下這件事的流程,首先,徐爺會幫助你們,保管名下的資產,放心,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各位一定要相信徐爺,徐爺是公平,公正的,其次,各位上交資產之後,我會幫助各位,進入到全新的生活狀態中去,簡單來說,就是派人,教各位一個手藝,例如廚師,理髮師,車間工人等等,各位,誰贊成,誰反對?”

錢開也跟着徐行四個月了,別的本事沒有,學徐行那霸道的模樣,卻也是八九不離十,他摘下了自己的金絲邊眼鏡,用眼鏡布粗略了擦拭了幾下,這些富人們,因為親眼見識過徐行的恐怖實力,所以沒有一個敢站出來反對的,看着他們都低頭不語,錢開微微一笑。

“既然沒有人反對,那就代表,所有人都贊成了。”

“獨眼刀疤,放他們走吧,反正錢已經運到小金庫里了。”

錢開口中的小金庫,其實就是杜康小別墅的後院倉庫,自從徐行成為外城的管理者之後,幾乎是物盡其用,那些空着的,沒人用的,全部收歸公用,重新開發,這其中不僅僅有被改造成小金庫的杜康的後院倉庫,也包括了,廢棄的機械工廠,發霉發臭的食物流水線,荒蕪的園林和土地。

在徐行特殊的管理方法之下,機械工廠重新運轉,食物流水線的衛生水平,安全水平,效率都呈現幾何倍數增長,園林和土地,也被改造成了水土公園和池塘,用於養殖龍蝦,螃蟹,各類淡水魚,公園則是為了提升人們的體育運動的積極性,豐富了無聊的生活,美其名曰,陶冶情操。

獨眼刀疤打開了小房間的門,一個又一個的富人,失去了錢的加持,就彷彿是被照妖鏡給打回了原型一樣,灰頭土臉,面露難色,還要從嘴角邊上,硬生生的擠出那麼一點點的微笑,表示對眼前的人和事,完全認可,完全贊成,錢開怎麼都沒有想到,曾幾何時,自己只是一個上頓不接下頓,靠着給人當小弟,坑蒙拐騙,才能勉勉強強維持生活的地痞無賴,現在居然搖身一變,升級成了吳城東區管理者的第一跟班小弟。

雖然只是跟班小弟,卻一改往日的無限制的卑微,除了自己的老大徐行之外,他一律不放在眼裏,當然,這只是一個美好的願望,畢竟以他的能力和思維方式,或許作為一個跟班小弟,是最好的,至少,現在的他,可以對着眼前的這些所謂的富人,吆五喝六,狐假虎威怎麼了,好歹狐狸還有老虎罩着呢,那些沒有老虎的人,可就慘了

“這幫大撈家還真的是肥的流油,看來這些年,他們一直都在肆無忌憚的欺壓普通人。”

徐行看着賬目表上一個又一個的數字,然後心算了一下,得出的天文數字,讓他不禁感嘆,有錢真好,為所欲為。

“徐爺,這些錢都已經物歸原主了,下一步,應該要怎麼做?”

錢開破天荒的抬起了頭,彷彿天晴了,雨停了,他錢胖子又行了。

“我下一步要怎麼做,難道還要向你彙報嗎?”

徐行冷冰冰的說道,眼神中的殺氣,更是體現了,什麼叫真正的不怒自威。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錢開被徐行突然起來的質問嚇唬的直接雙腿發抖,緊接着跪倒在徐行的面前,然後頭和四肢都貼在地面上,也就是所謂的,五體投地,一般這個動作,只是用誇張的手法,體現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崇拜,尊敬,但是到了錢開這裏,就變成了慣性動作,體現自己的完全服從。

“我開玩笑的,胖子,從現在開始,我就不稱呼你的姓氏了,直接叫你胖子。”

徐行把手中的資料捲成了紙棒,輕輕的打在了錢開的後背上,這四個月來,徐行一直都扮演着一個霸道,殘忍,無情無義,沒有道德,沒有原則的殺人魔,甚至就連日夜相隨的晴晴,都有過這種錯覺。錢開雖然一直是跟班小弟,和徐行的關係相對親近,但是也逃脫不開對於徐行的誤解。

“徐爺想叫什麼,就叫什麼,奴才絕對服從。”

很顯然,錢開並沒有理解徐行的意思,或許霸道殘忍的形象,胡亂殺人的動作,就已經把一個惡魔,永久性的烙印在錢開的內心深處了。

“唉,你不理解,我不怪你,不過,我希望你能好好思考思考,如果我是一個霸道的人,那麼為什麼要幫助窮人,我直接去和那些大撈家們同流合污,每個月底,象徵性的說兩句話,收方便費的時候,拿最大的那一份,不是更好?”

“如果我是一個殘忍的人,為什麼要逼迫醫館,降低治療費用,讓那些本來會因為看不起病,買不起葯的人,可以治病,可以繼續活下去。”

“如果我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那麼為什麼晴晴,杜康這些真性情的人,會選擇站在我這一邊,難道只是因為,我實力超凡,可以給予他們保護嗎?”

說到這裏,徐行停頓了一下,正在廚房做飯的晴晴,沒有說話,只是心頭一陣感觸,他突然間覺得,徐行真的很寂寞,很孤獨,就算自己一直陪伴在他身邊,也難以理解他的內心,錢開試探性的抬起了頭,臉上的表情從恐懼,變成了疑惑。

“不過,我確實沒有道德,至少在我的價值觀里,道德,是泛泛之輩,為了讓超世之才變得和他們一樣無能,平庸,渾渾噩噩所提出的一些屁話,人們稱讚那些捨己為人,大公無私的人為聖人,宣揚他們的高尚情操,美其名曰,道德模範。”

“但事實上,人們只是因為獲得了相對應的利益,所以才有了稱讚主動捨棄掉利益的人的說法,不過,沒有道德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畢竟,只要沒有道德,那些東西,就沒辦法道德綁架我。”

徐行微微一笑,無奈的聳了聳肩,很顯然,他過去一定經歷過被道德綁架的事,而且這些事,一定對他的價值觀產生了本質上的衝擊,從而讓他養成了沒有道德觀的習慣,至於原則,就更不用說了,只有站在一個世代巔峰的人,才有資格定義什麼叫原則,而徐行的原則,就是用來約束別人的規矩。

“不管你能不能理解,以後我就叫你胖子,你不要叫我徐爺了,也不要自稱奴才,就用我作為自稱就挺好的,還有,快點站起身來,男兒膝下有黃金,跪了又沒錢拿,幹嘛要跪?”

徐行一把扶起了錢開,二人相視一笑。

“那,那我以後,就不自稱奴才了,徐爺,哦,不對,徐哥。”

徐行微微一笑,拍了拍錢開膀。

“這不是挺好,挺自然的,雖然我們確實是老闆和員工的關係,但是也不至於搞什麼主子爺,奴才的,一套帶一套的,我最討厭這些了。”

此時此刻,徐行還不明白一個非常簡單的道理,要讓一個人徹底消除奴性,並不是從稱呼上改換,例如錢開這種從小就飽受欺壓,童年的陰影幾乎就反應了一個世代的黑暗和無奈,那是像一顆種子一樣,種植在他的內心深處的習慣,甚至父傳子,子傳孫,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每個世代,都有那些自甘墮落,主動成為別人的奴隸的東西。

錢開緩緩站起身,他的身體素質一直都不是很好,用不及格來說也毫不誇張,他抬起頭看了看徐行,雖然內心還是很難接受徐行對自己提出的一些要求,畢竟他已經習慣了低三下四,人前活的像孫子,人後更嚴重,甚至就連傾訴,抱怨都沒人願意聽,但是,說白了,錢開也只是喜歡錢罷了,所謂見錢眼開,固然是一種不好的風氣,但是反過來說,又有誰不喜歡錢呢,錢開只是剛剛好,非常喜歡大家都喜歡的東西罷了。

“徐哥,那我以後,還是跟着你混吧。”

錢開試探性的說道。

“什麼混不混的,我們是老闆和員工的關係,應該是你還在我這邊上班,混多難聽,就好像我是什麼地痞無賴,沒什麼文化,沒什麼素質一樣,我可是笑笑先生官方指定認證的吳城東區,外城管理者。”

“胖子,把這些資料拿給杜先生看看。”

徐行把手裏的幾張紙遞送了給錢開,在看着錢開離開之後,若有所思,從現在的情況不難看出,吳城東區外城的大撈家們已經被徐行解決的差不多了,除了事先被他安排到南街的三個小混混以外,所有的店鋪,都已經被徐行接手了,富人集體,已經基本上消失了,窮人集體,雖然短時間之內,還沒辦法成為富人,但是每月工資都至少是三百起步,多做多拿,每個月還有全勤獎勵。

事實上,對於這些已經習慣了被欺壓,剝削,甚至是被肆意虐殺的窮人來說,有飯吃,有水喝,冬天沒那麼冷,夏天沒那麼熱,衣服不求每天都能換新的,至少不用每天都穿的破破爛爛的,房子無所謂,就算是工廠外圍的工人房也總好過露宿街頭。

“唉,有誰能知我心,有誰,能知我心?”

徐行坐在沙發上,愣愣的,眼神空洞無比,那是一種悲涼的感覺,無奈和獨孤彷彿夾雜在了一起,他就好像一個外國人,來到了異國他鄉,寂寞的心被這個亂世之中的殘忍,無情無義,還有那些摒棄了道德,原則的惡人給摧殘過了一樣。

“又在感嘆這些有的沒的,你說的太小聲了,我都聽到了。”

晴晴解開了圍裙,拍了拍沙發,有些失落的徐行這才回過神來,徐行穿越到這個世界已經四個月了,前前後後,認識了晴晴,笑笑先生,杜康,玫瑰,仁孝,仁義,錢開,獨眼刀疤這些人,他們有的善良天真,有的詭詐陰險,有的天生散漫,有的內外矛盾,有的極具自知之明,有的缺少自主意識,有的見錢眼開,有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是啊,你能懂我,就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徐行微微一笑,站起身,看了看一桌子的菜,內心突然覺得,或許平平淡淡才是真的幸福,仔細想來,誰又願意代替別人背負痛苦,背負不幸呢,誰又不願意在這種平安,穩定的氛圍之中生活呢。

“徐行,為什麼你和別人相處的時候,就凶神惡煞,步步逼迫的,和我相處的時候,明明挺溫柔,挺豁達的。”

徐行正要回答,卻被一陣非常難以察覺的殺氣給打斷了,杜家小舍外,一個匕首被投擲了進來,銀白色的,匕首的側面還有一個小小的變色龍的圖案,和匕首同時進來的,還有連續六發子彈,雖然只是一瞬間的進攻,卻被徐行以一種接近於完美的狀態輕鬆化解了。

武靈放出,星塵的左手毫無偏差的接住了六發子彈,右手向匕首方向直接砸了下去,一個人憑空出現在匕首的位置,他的左肩膀直接被星塵隨意的一次下砸,直接打碎了,強大的壓力,讓那個人的眼珠突起,一口鮮血從嘴裏直接噴出,濺到了徐行的臉上,只是這一瞬間的機會,又是六發子彈連續射出,結果不出所料,又是被星塵一一接住。

“還是老樣子,強到讓人惱火的武靈。”

說話的人是仁義,就是笑笑先生來找徐行的時候,陪同過來一起玩轉輪槍遊戲的那個肌肉男。

“唉,強中自有強中手,我三毛,確實是技不如人。”

剛剛被星塵一砸就噴了好多血的人,是三毛,他往後連續退了幾步,眼神飄忽不定,就好像從內心深處,完全不願意和徐行對視一樣。

“能讓你們這種自負的武者,親口承認,看來,我徐行真的有可能是天下無雙。”

徐行微微一笑,不斷的散發出殺氣的眼神,加上一臉的血,這種霸道,狂傲,真如同夜叉臨凡,專門抓這些小鬼。

“無所謂,徐行,你現在動手,就意味着公然和笑笑先生作對,而你一旦和笑笑先生作對,他老人家,就會以全城之力,直接撲滅你,到時候,任憑你能輕鬆以一敵二,殺死我們,又如何能把三萬多的吳城守衛,一一殺盡。”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的管理權,是笑笑先生授予的,他如果想要回去,隨時隨地都可以拿回去,如果他要拿回去,於情於理,都會當面和我說,而不是由你們兩個來找我的麻煩。”

徐行很清楚,眼前的這兩個人,並不是什麼好人,俗話說,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四個月前,笑笑先生帶着他們來的時候,就已經表現出對徐行的強烈不滿,如果不是笑笑先生說話管用,見好就收,及時叫停了,還不知道他們會和徐行碰撞出什麼火花了,而現在,這個遲到了四個月的火花,終於還是來了。

“找麻煩,徐行,你是不是以為我誇你一句,就真的代表你比我強?”

仁義指着徐行的鼻子,破口大罵,眼神中的那種虛假的威勢,就好像是紙老虎一樣,一碰就倒。

“你真會忽悠人,不過,你說話確實是挺有幽默感的。”

“你和他廢什麼話,直接開打!”

三毛攥緊了手中的匕首,正準備直接朝着徐行衝過去,卻被徐行接下來這突如其來的攻擊給打斷了。

“別,別著急,等我說那麼幾句廢話,然後再開打,反正,也用不了幾秒的。”

徐行一個瞬步,移動到了三毛的身前,一拳打飛了他手中的匕首,只是這一擊,就讓三毛的虎口崩裂,半隻手都好像沒了知覺。

“仁義,你這個人,說話確實是挺有幽默感的,這句話,我不是開玩笑,我是認真的,不過,按照我所學習到的,有關於武者的武靈知識中,有一條非常簡單的定律,那就是武靈不僅僅有人形態,動物形態,植物形態,更是有例如轉輪槍,匕首這種裝備類型的武靈,你的武靈,應該就是那兩把轉輪槍,而轉輪槍,只能一次性填裝六發子彈,兩把轉輪槍,也就是十二發子彈。”

徐行指了指仁義手中的兩把轉輪槍,彷彿一切的預測,都和現實情況完全吻合。

“你憑什麼那麼肯定!”

“就憑我的眼睛比你看的精準,就憑我的耳朵聽的比你精準,就憑我的武靈比你的武靈強,這些理由夠不夠充分?”

仁義有些尷尬,一時間,他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反駁徐行,徐行也沒有繼續說,就好像是故意等着他先說話一樣。

“凡事都有例外,你怎麼就敢肯定,我的轉輪槍,無法裝填子彈。”

一聽到仁義沒有正面回答問題,而是轉移話題,開始反問起子彈的事,並且身體還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幾步,徐行看了看,微微一笑,看來再怎麼愣頭青的人,也還是知道害怕的,也還是知道生命的可貴的。

“你說的很對,凡事都有例外,但這個例外,絕對不是你,在我看過的那些古書里,記載着一些裝備型的武靈,其中包括月英神弩,天穹火炮之類,雖然從連發性和破壞力方面各有強弱,各有特點,但是無一例外的,都有一個致命的缺點,要麼是弩箭有數量限制,要麼就是炮彈有數量限制,說白了,你的武靈,也是有子彈的數量限制的。”

“你說了那麼多,還是沒辦法證明我的轉輪槍,一次性最多只能有十二發,完全就是在胡說。”

此時此刻,仁義已經有點底氣不足了,雖然他還是裝出一副非常有自信,彷彿勝利女神已經在向他招手一樣。

“你說的還是很對,如果我之前沒有和你交過手,那麼現在我肯定無法證明你的轉輪槍一次性最多可以填裝多少發子彈,但是很可惜,我在四個月之前,就已經和你玩過轉輪槍爆頭的遊戲了,那個時候,你在我的面前展現了操控子彈的軌跡的能力,當時我還不以為然,現在看來,如果你確實可以調整子彈的數量,但是這個數量是在零到十二之間的,畢竟,如果你能打出十三發子彈,你也不用在這裏和我磨磨唧唧半天了。”

“順帶還要提醒你一句,三毛,你的武靈用法就不對,知道嗎,一個隱蔽的刺客,居然讓人一瞬間就做出反擊,很顯然,是失敗的不能再失敗了。”

徐行看了看眼前的三毛,仔細想來,現在的三毛,似乎已經沒有了四個月前,那種跟着笑笑先生來找徐行麻煩的時候,耀武揚威,得心應手的順風感覺了,反而倒像是一條被人抓住了七寸的蛇。

“說實話,四個月前,你曾經用你的武靈,一個瞬步移動到了晴晴的背後,還把匕首架在了晴晴的脖子上,那個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你的能力,應該是利用匕首作為媒介,匕首飛到那裏,你人就可以飛到那裏,所以當時我並沒有點破,而就在剛剛,你投擲匕首的瞬間,我就已經想好了,要如何破解你的能力,仔細想來,其實不用破解,畢竟我隨手一砸,你就已經噴了那麼多血。”

看着仁義和三毛臉上的無奈和眼神中那種對於未知的,強者的恐懼感,徐行很是享受,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要殺他們,引起笑笑先生的主動進攻,徐行甚至都想把他們二人收到自己門下,就算是當個看家護院的雜工,也比浪費在笑笑先生這種只有陰謀,沒有陽謀,更沒有統一天下的雄心壯志的碌碌庸人的手上要好。

“算了,我何必要和兩個就要一命嗚呼的人講這些道理。”

徐行一個瞬步移動了三毛的身後。

“看清楚了嗎?我想,你也沒有機會看清楚了,畢竟,這才是真正的背刺。”

話音未落,一擊上勾拳,打在了三毛的脊骨上,毫不誇張的說,如果三毛不是因為有武靈能量的保護,恐怕這一拳,就直接當場斃命了,還沒有等仁義看清楚眼前的這一幕慘烈場景,徐行又一個瞬步,移動到了仁義的身前,左右手並出,搶下了仁義的兩把轉輪槍。

“能奪你轉輪槍,就能雙風貫耳,打穿你的太陽穴,明白嗎?算了,你現在明白,也沒用了。”

徐行一邊說話,一邊若無其事的,用搶來的兩把轉輪槍,在仁義的頭上一下又一下的砸着,鮮血噴涌,徐行的臉越來越模糊,仁義的臉也越來越模糊,就好像在這個亂世之中,模糊,才是主旋律一樣。

“啊。”

徐行嘆了一口氣。

“晴晴,也不知道為什麼,殺這兩個武者,比之前殺的那些欺壓窮人的大撈家們,見死不救的偽善者們,要舒服多了,全身心的,由內而外,再由外而內的舒服,就好像一頭狂傲的雄獅,吃了十幾隻小兔子,沒吃飽,但是吃了兩隻小綿羊,哎呦,突然間就覺得飽了。”

晴晴看了看倒在血泊中的仁義和三毛,仁義的臉已經模糊到完全看不清楚了,只是一片紅色,三毛還稍微好一點,只是整個胸口都已經被徐行剛剛的那一擊上勾拳直接給打的凹進去了,二人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在倒下之後,他們的武靈,一把匕首,兩把轉輪槍,都憑空消失了。

事實上,它們並沒有憑空消失,而是以一種只能被能力者所看到的特殊的能量體的狀態,進入到了徐行的身體裏,或者用被徐行吸收了來表示,更為貼切。

“晴晴,你看到了嗎?”

徐行和晴晴都看到了兩股能量體幾乎同時進入到了徐行的身體裏,晴晴有些不知所措,站在原地,愣了幾秒,然後有些慌亂的說道。

“剛剛,剛剛那是什麼?”

雖然晴晴也偶爾會從哥哥杜康那裏聽到一些有關於異能者,武者的事,但是對於剛剛的那兩股能量體,甚至就連杜康,玫瑰這些愛看書的文化人,都一無所知,現存的,記載着有關於特殊人群的書中,非常詳細,明確的表示,能力者大概分為兩種。

第一種是以物質能量為主,通俗來說強化人體某一個機能的能力,就統稱之異能,擁有異能的人,就統稱之為異能者。

第二種是以精神能量為主,無法從人體某個機能着手分類的能力,就統稱之為武靈,擁有武靈的人,就統稱之為武者。

“異能者的能力,屬於物質能量,武者的能力,屬於精神能量,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剛剛仁義和三毛被我殺死,他們的武靈,轉輪槍,匕首也都變成了能量體,進入到了我的身體裏。”

徐行攥了攥拳頭,深呼吸了幾次之後,一瞬間就感覺到大腦非常的清爽,就好像用了幾年的電腦,剛剛清理了沉積了很多的灰塵一樣,至少看起來都比之前乾淨許多,呼吸比之前更順暢,雖然呼吸是一種習慣性的生理習慣,但是不需要刻意的調整呼吸,就能讓整個人的呼吸節奏變的越來越完美,最重要的是,星塵的能力,彷彿也被強化了一點點。

“徐行,是不是在你的眼中,力量的來源,比起仁義,三毛這兩個人的生命還要重要?”

晴晴一言不發,默默的看着徐行,在心裏暗自道。

“唉,殺了仁義和三毛,也就等同於是發了一張宣戰書給仁天了。”

晴晴走到了徐行的身後,一把抱住了他,臉貼在他的背後,用有些發抖的聲音說道。

“我不知道什麼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也不知道什麼陰謀陽謀,合縱連橫,我只知道,吳城在仁天的統治之下,窮人被欺壓,剝削,富人只要按規矩,上交那些所謂的方便費,就可以為所欲為,肆意的虐待別人,凌辱別人,踐踏別人,在仁天的統治之下,很多人沒飯吃,被活活餓死,很多人因為醫館的治療費用太高,無奈的病死。”

“但是,你來了之後,外城的情況,就開始慢慢好轉,窮人重新拾起了尊嚴和自由,富人也被打回原形,乖乖聽話,人人都能吃飽飯,醫館的治療費用,也幾乎是所有人都能承擔的價格,所以,不管別人知不知你心,我杜晴晴發誓,永遠和你站在同一邊,永遠和你同心。”

晴晴的一番真情流露,讓徐行對晴晴有些刮目相看,更是有些惺惺相惜,雖然晴晴在之前也曾經有過幾次誤解,認為自己是個霸道,殘忍,無情無義,甚至道德和原則都捨棄掉了的殺人魔,但是至少在現在,在此時此刻,晴晴對自己的理解,似乎已經到了知心知底的程度。

“晴晴,我不是說了嗎,你能懂我,就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話音未落,徐行就已經用手錶開始撥打起了錢開的號碼,雖然這個世界的天下格局還處於四分五裂的亂世,甚至就統一,都是那麼遙遙無期,但是科技水平,卻也是在讓人意想不到的地方,相對來說更發達,徐行手上的這塊腕錶,不僅僅是可以用來看時間,更是附加了立體投影系統和電腦程式,通訊程序。

簡單來說,這塊由笑笑先生贈送的信物,小小腕錶之中,同時擁有着投影功能,微型電腦功能,還有對於徐行來說,最重要的手機通話功能。

“喂喂,胖子,是我。”

徐行若無其事的說道,彷彿他不是剛剛才殺完兩個人,而是捏死了兩隻螞蟻。

“徐哥,今天有什麼工作要安排嗎?”

徐行打開了免提功能,然後脫掉了上身的襯衫,用本來就帶着血跡的襯衫,擦了擦臉上的血跡。

“沒什麼,你喊三到五個人,來杜家小舍,另外通知線人,讓他們直接聯繫玫瑰和仁孝,告訴他們,仁義和三毛,已經被我殺了,吳城的最後一步棋,落子無悔。”

在聽到了錢開的確認聲之後,徐行突然有些興奮,畢竟一想到,笑笑先生最後的底牌已經被仁義的一句話簡簡單單的翻開了,徐行就覺得自己有些幸運,又有些反覆無常。

仔細想來,外城的管理權,是笑笑先生授予的,而現在徐行要做的事,事實上就是在搶奪笑笑先生吳城統治者的權力,俗話說,弱者都是愚蠢的,他們只能看到身居高位者的幸福生活,卻看不到他們在不久的未來,必須要面對的災厄,悲劇。

“徐哥,這,這是。”

錢開剛下車,就看到了眼前的這非常恐怖的一幕,晴晴有些無奈的癱坐在椅子上,徐行若無其事的躺在沙發上,靠近沙發的,躺在地上的屍體,是三毛,貼着牆,血肉模糊的屍體,是仁義,錢開捂着嘴,避免嘔吐。

畢竟除了視覺上的衝擊以外,還有血腥味對嗅覺的折磨,他知道,他不能在這種情況之下,嘔吐出來,於是硬生生的又把喉嚨里的那些東西給咽了回去,雙眼中泛出了幾滴眼淚,不知道是因為傷心,還是因為單純的嘔吐反應。

“做事。”

錢開招了招手,示意身後的,穿着鐵甲的四名守衛清理現場。

“徐哥,要不然,你先去洗個澡吧,這血腥味,真的太濃烈了。”

錢開捂着嘴巴和鼻子,臉憋的有些發紅,一會跑出去透透氣,一會跑進來和徐行說說話。

“洗澡?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刻,我去洗澡,誰來主持大局?”

徐行微微一笑,手裏拿着沾有血跡的襯衫,光着上身走了出去,太陽之下,似乎照耀的,不是一個殺人魔,而是一個未來的霸主。

“胖子,這件事結束之後,我們找個地方,好好放鬆放鬆,享受享受,泡個澡,搓個背,休閑娛樂一下。”

徐行用手遮擋在額頭處,抬起頭,試圖看向太陽。

“唉,不管是什麼世界,太陽的光芒,總是如此,不僅僅刺眼,還能灼傷皮膚,可就是這帶有破壞力的光芒,給予了天地萬物勃勃生機,不斷繁衍的能量。”

徐行的這句話,並沒有什麼特殊的隱藏含義,只是覺得太陽的光芒太過於刺眼了,有點無法接受,不過,如果真的要說,有什麼特殊的隱藏含義的話,可能就是早已預謀好了,等笑笑先生被處理之後,徐行要把吳城改造成一個不夜城吧。

看着眼前的這四個鐵甲守衛,面無表情的把兩具屍體抬出了杜家小舍,晴晴的內心,多多少少有些感觸,難道殺戮,真的能換取和平嗎,難道殺戮,真的能讓吳城的人,生活的更開心嗎,他不知道為什麼,也不知道如何回答自己,更不知道如何質疑徐行,因為答案就放在客觀事實之中,不需要你去認可,也不需要你去否決,什麼是巧舌如簧,能言善辯,或許就是嘴巴一張,就可以把黑的說成白的,把壞的說成好的,把普通的說成超凡的。

確實,有一個好口才,是可以做到很多普通人都做不到的事,但是很可惜,事實比起那些答辯過程,要殘忍的多,如果答辯過程象徵著嘴巴,那麼事實就是拳頭,拳頭可以肆無忌憚的,輕輕鬆鬆的把嘴巴打的稀巴爛,打的滿地找牙。

那兩具屍體被抬出去了之後,鐵甲守衛把它們一起放到了一個小黑皮袋子裏,密封好,然後擺放進了車子的後備箱裏,再從車後座,依次拿出了拖布,水桶,消毒液,空氣清新劑。

“鐵甲衛,這個沙發也搬出去,好好清洗。”

徐行話音剛落,其中一個鐵甲守衛,就立即停下了手中的清潔動作,一個人,輕輕鬆鬆的把這個沾着血跡的沙發給搬了出去,然後又回來,和其他三個鐵甲守衛一起清潔,他們先是用拖布拖乾淨地上的血,然後再用水桶洗乾淨拖布。重複幾次后,地上的血也已經被清潔的乾乾淨淨,緊接着,從瓷磚的地縫到牆腳,甚至是仁義貼着的那一整面牆,都被消毒液噴洒了好幾遍。

“空氣清新劑就不要噴了,錢開,你帶着他們先退下吧。”

看着錢開帶着那四個鐵甲守衛開車離開之後,徐行無奈的聳了聳肩。

“還好我說的快,不然他們就要噴空氣清新劑了。”

其實,並不是徐行對於空氣清新劑有什麼歧視和誤解,只是單純的因為這個世界的空氣清新劑,味道實在是不盡如人意,那是一種真正的清新的感覺,就好像是香菜一樣,愛的人愛的不行,討厭的人討厭的不行,雖然喜歡這個味道的人也不在少數,但是至少在徐行的記憶中,它的味道就好像是乾枯的樹葉加上放屁蟲被刺激到之後放出的臭味的混合體,不是惡臭,卻勝似惡臭。

“還好吧,我覺得那個空氣清新劑的味道還挺香的,有一種曬了半天的被子的味道。”

徐行皺了皺眉,他實在是沒辦法理解晴晴為什麼會喜歡這種奇怪的味道,而且他也很肯定,曬過的被子絕對不是放屁蟲的臭味,畢竟他自己也很喜歡聞一聞那種被太陽曬過的被子的味道,他甚至還為這種味道取了名字,叫“太陽味”。

本來徐行可能會和晴晴展開一番有關於香臭味的區別的討論,但是現實情況,似乎並不允許他們這樣做。

“徐行,所有的準備都已經就緒,只等你一聲令下,吳城就唾手可得。”

仁孝火急火燎的衝進了杜家小舍,臉上的表情有些凝重,眼神之中所透露出來的,只有憤怒和不耐煩。

“我覺得,不管怎麼樣,還是要先溝通一下,突然就拳腳相加,不太好吧。”

杜康有些尷尬,事實上,他心裏很清楚,憑藉三言兩句,是不可能勸住仁孝的,但是作為一個相對理智的人來說,象徵性的勸說,肯定還是要有的。

“溝通?你還有什麼好話,要和老賊說的?我現在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玫瑰穿着一身樸素的漢服,手裏拿着一把扇子,純素顏的他,雖然沒有夜間的那種邪魅,但是只是素顏,也已經遠遠超過了這個世界上九成九的女人。

“抽筋扒皮,你說的倒是很輕鬆,仁天在自己的大院子外圍,安排駐紮了五千精銳,先不說你能不能衝進去,就算衝進去了,你還有命抽他筋,扒他皮嗎?”

“少在這裏說漂亮話,你是個什麼東西,在這邊講大道理。”

仁孝就好像是吃了火藥一樣,不知道從哪裏來的暴怒之火,在徐行的記憶中,笑笑先生手下四傑,就是仁孝和玫瑰的關係最好,怎麼現在兩個人就好像是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尤其是仁孝,一點就炸。

“你…”

玫瑰強忍着怒氣,雖然他只是一個風塵女人,但是對於眼下的正經事,他還是能把握住分寸的。

“好了好了,都少說兩句。”

徐行放出了自己的武靈,星塵,星塵攥緊了拳頭,和徐行的眼神幾乎一樣恐怖,就彷彿在在說。

“你們誰再多說一句廢話,我就直接一拳穿胸。”

“唉,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莫名其妙的吵架,但是現在的情況,你們也都了解,或多或少呢,我們應該團結一下,笑笑先生做了二十多年的吳城之主,我覺得,也是時候退休了,至於他退休之後,誰來接任,我們暫時先不考慮,我們要考慮的,是如何讓笑笑先生,體面的,甚至是主動的,退休。”

徐行的表情非常嚴肅,雖然用面癱來形容更加合適。

“首先,我要說明的是,笑笑先生很早以前就在我們的身邊安排了許多眼線,雖然我並沒有全部察覺到,但是也做了一些基礎的防備,說實話,我曾經懷疑過錢開,是不是藉著笑笑先生的指點,到我身邊監視我,一旦我有什麼不對勁的動作,他就立馬透風報信。”

“但是,久而久之,我完全否認了這個想法,畢竟以錢開這種人的智慧,想要做眼線,卧底,是不可能的。”

“不過,錢開的生活閱歷確實是更加豐富,他所接觸的人,幾乎都是社會最底層的,從事最骯髒的工作的,所以他看壞人,比我看的准,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就已經把吳城東區,內城,外城的所有眼線全部登記到了名單上,然後用雙倍,甚至是十倍的工資,讓他們上報一些無關緊要的消息,這樣一來,笑笑先生對於我的信息情報,幾乎就是一無所知了。”

“不過,我並沒有停止佈局,早在四個月前,我就已經給所有的,說話有點作用的人開過一次規矩會,會議結束之後,我在窮人區,陸陸續續招募了很多身強力壯,服從管理,而且都很仇視富人的窮人,把他們培養成身穿鐵甲,功能性全面,並且絕對服從的守衛,到現在為止,已經有了一萬多人的規模,相比於笑笑先生所擁有的三萬多的吳城守衛,雖然數量上比不過,但是我敢肯定,質量上,絕對是以一當十。”

此話一出,杜康,玫瑰,仁孝都一言不發,只是默默的站在原地,杜康的表情沒什麼太大的變化,只是微微的皺着眉頭,就彷彿在感嘆亂世不公,亂世不正,同屬吳城,同屬九州,為什麼要自相殘殺,為什麼要你爭我奪。

很顯然,杜康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所在,他自認為的慈悲,善良,在金刀鐵馬之下,不過是待宰羔羊,任人欺凌罷了,治世,一顆慈悲的,善良的心,尚且可以傳道受業解惑,培養出一群高素質,極具群體責任感的風雅君子,翩翩儒生,亂世,慈悲,善良,就成了懦弱和無能的代名詞,傳播這種不符合世代背景的思想,只能害死更多人。

玫瑰很憤怒,雖然徐行並不知道玫瑰和仁孝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矛盾,但是他可以肯定,這個矛盾,一定是有關於仇恨的,而且這個仇恨,不僅僅是關係到他們二人,甚至幕後黑手,就是笑笑先生,畢竟在以前。

仁孝雖然自負,雖然狂傲,但是對於笑笑先生一直都是尊稱為先生的,但是現在卻破天荒的,一改往日的尊稱,直接破口大罵,老賊。而仁孝的臉,更是漲紅了,就好像是整張臉都充血了一樣,緊緊的咬着牙關,像個暴怒的野獸。

人之初,性本惡,或許人就是如此,始終都脫離不開生物的原始野性,所有的生物從誕生的那一瞬間開始,就在不停的爭奪,而各種各類的永遠無法被滿足的慾望,就是彼此爭奪的原動力。

試想一下,就算是剛出生的三胞胎嬰兒,也會因為母親餵奶的先後次序而哭鬧,雖然他們是新生兒,什麼都不懂,只會嗷嗷待哺,然後在父母,家人的精心呵護之下慢慢成長,但是,正是因為他們是新生兒,他們什麼都不懂,最原始的本能,才被展現的淋漓盡致,餓了要吃飯,渴了要喝水,小寶寶沒有奶喝,當然會哭鬧,而哭鬧聲,往往決定着父母的溺愛程度。

俗話說,會哭的孩子有糖吃,其實,不僅僅是有糖吃,會哭,會鬧的孩子,甚至可以吃掉那些本來屬於別人的零食,拿走那些本來屬於別人的玩具,佔有更多的,父母的溺愛。

很多人會把家族的希望,寄托在嫡長子身上,尤其是在古代,那種王朝階級制度的影響之下,家族的傳承就好像是皇帝寶座的傳承一樣,需要慎重,慎重,再慎重,主少國疑,一旦選擇出了問題,類似於權臣當道,奸佞禍國的事,不就是一個家族被有威望的管家,聯合那些不自覺,不自愛的旁系族人給瓜分一樣。

事實上,很多家族的衰敗,分化,都不是因為所謂的王朝更迭,世代變遷,很諷刺的是,幾乎九成九的家族,都是因為內部出現了長達幾十年,甚至百年的矛盾,剛剛好,碰巧了,遇到了一個契機,於是,曾經強大到讓郡縣官吏,甚至是王公大臣都要有所避讓的家族,“自殺”了。而隨着世代再次變遷,後人們把這些不可外揚的家醜拿出來講道理,又會把責任全部都推卸到嫡長子的身上。

“你是哥哥,你就不能讓一下弟弟嗎,你就不能讓一下妹妹嗎?”

“你是晚輩,怎麼能和長輩這樣說話,太沒有規矩了。”

每當想起這些,徐行就會摸一摸有些發燙的後腦勺,然後皺着眉頭,暗自道。

“唉,老不愛我,幼不尊我,搞了半天,這傳承幾千年的優秀文化,不成文的規矩,都是為了我一個人設計的。”

在破口大罵幾句之後,徐行的心態,就會發生一種非常微妙的變化,就好像彼岸雙生花被靈氣所包裹着,一瞬間綻放,截然不同的兩種人生,由此時此刻開始,又在一瞬間枯萎,卻不知,在何時何地結束。穿越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仔細想來,武靈這種特殊的能力,並不是因為穿越而獲得的,事實上,在穿越之前,徐行就已經覺醒了武靈,只是沒有系統化,數據化的了解過有關於能力者的歷史資料罷了,對於他來說,穿越,不僅僅是換個世界生活那麼簡單,從穿越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開始,他就彷彿一直在受到某種召喚。

冥冥之中,命運的齒輪開始飛速的轉動。

他來了吳城。

來到了東區。

來到了中街。

來到了杜家小舍。

遇到了晴晴。

吃到了叉燒飯。

喝到了番茄蛋花湯。

笑笑先生授予了他管理權。

杜康幾乎就只是在推杯換盞之間,和他成為了品酒知己。

玫瑰也被他不受魅惑所影響的堅定內心吸引,好感度直接拉滿。

仁孝雖然自負,狂傲,也被他壓制的服服帖帖的。

仁義,三毛。

一個有了太多的愚忠,另一個則是缺少自知之明。

二人都死在了徐行的手上。

剩下的。

所謂錢開。

所謂獨眼刀疤。

來往送信的跑腿員,飛哥。

泛泛之輩,不足掛齒,但是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

那就是對於徐行的佩服,或是出於暴力,或是出於魅力,甚至是臭味相投,一起喝酒。

事實上,不管是哪個世界,實力至上,是永恆的真理,那些實力不足的人,就會被動,甚至主動去尋找強者,依附,服從,為他們做事,運氣好的,裂土封王,運氣不好的,入土身亡。

“老賊,你還有膽子主動過來。”

仁孝看着笑笑先生下了車,站在杜家小舍的門口,盯着眾人注視了幾秒,愣了一下,只是這一下,彷彿思緒萬千,他慢慢的走進來,迎接他無法逃脫的命運。

“一轉眼,你們都成長了,都有一身好本領,好手段。”

徐行在第一時間壓制住了仁孝,雙手輕輕的放在仁孝的肩膀上就已經讓他動彈不得,徐行沒有別的想法,只是單純的,希望笑笑先生可以交出一份讓所有人都滿意的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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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塵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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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酒色財氣 第五章 酒色財氣(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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