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窮方丈(3)

第18章:窮方丈(3)

李歪脖感覺方丈一直是在裝糊塗,冷笑一聲,說:“我知道方丈是一個明白之人,千萬不要在這件事上裝糊塗,這樣對你我都不好,我不妨再提醒你一句,共產黨在你這裏開了一個什麼雞鴨公司,這個你可不能否認吧?”

方丈回答說:“你說得雲裏霧裏,我一句都沒有聽懂,只是借宿於這裏的香客,如何被你說得這樣複雜,我們出家人遠離紅塵,圖的就是一個簡單的生活,複雜的事情最好不要用來為難我們出家人,阿彌陀佛。”

方丈一直跟李歪脖打太極,李歪脖惱怒,李歪脖罵:“禿驢,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這樣不配合我們,那就對不起了,那你就得老老實實跟我們走一趟,你自己跟自己過不去,我也沒有辦法,帶走!”

李歪脖一聲低吼,立刻就有兩個民團衝上去伸手就要去薅方丈的道袍衣領,想把方丈從打坐的蒲團上提起來,法青方丈只是用衣袖隨便那麼一拂,兩個民團就感覺到好像有一個屏障隔着他們和方丈,一股巨大的力量推着他們根本就靠不上身,法青方丈說:“我自己會走!”

說話中的法青方丈就像有一種漂浮力,身體一下子就從蒲團上站起了身,方丈問:“你要把我帶到什麼地方?我跟你們走!”

李歪脖說:“區上,讓你自己去跟海陽縣縣長解釋,要知道海陽縣縣長是個什麼人,韓主席的胞弟,那傢伙可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主,自己不配合我,自己想找死,可別怨我沒有提醒過你!”

方丈很決絕,說:“心底無私天地寬,我們出家人四海為家,漂泊慣了,漂泊到什麼地方,什麼地方就是家,區上在什麼地方,前面帶路!”

李歪脖對身邊的一個民團一使眼色,這個民團急忙跑到前面引着,方丈走進了雨夜,雨夜中院子裏站滿了霄龍寺的其他僧人,他們看到方丈被民團帶走,他們心急如焚喊叫了一聲:“師傅!”

方丈一臉輕鬆說:“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記着做好功課,我去去就來!”

方丈還想跟徒弟們說點什麼,有民團在方丈的後面推了一把,方丈欲言又止,方丈在民團的押解下離開了霄龍寺!

方丈法青在這個雨夜被李歪脖帶離了霄龍寺,直接帶到了李歪脖的五區區公所,被關進一間牢房裏。李歪脖拉大旗作虎皮,五區的區公所里那有什麼海陽縣的縣長,完全是李歪脖杜撰出來的謊言,目的就是想唬住方丈,方丈根本就不吃這一套,果真就來了,李歪脖就把方丈關進了監牢了事。

方丈法青這個人說他六十歲小了點,說他八十歲又大了點,實際年齡九十六歲,鶴髮童顏,身子骨結實硬朗,聲如洪鐘,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就像他對世事的洞明一樣,什麼事情都別想蒙住他的眼睛,有人用不恭的話說他活成了人精,說到底就是一位老神仙。

法青方丈跟雞鴨公司總經理劉經三是好朋友,劉經三的雞鴨公司是做什麼的,方丈也清楚得很,劉經三毫無保留地對方丈道出了共產黨的主張,方丈為此很欣賞,方丈說:“如果時光能倒退十年,我也要參加共產黨。”

劉經三回答說:“我們共產黨沒有地域歲數限制,不過像方丈這樣德高望重的人在我們黨外,做我們黨的老朋友,這樣更有利於我們黨的今後工作。”

方丈說:“劉經理很有眼光,你有這樣一種看法也不錯,你們共產黨人光明磊落,我從你身上完全看得出來,我很欣賞共產黨人是為天下大多數人辦事的,對此,我發現了一個特別有趣的問題,不知道這樣的一個理解是不是合適?”

劉經三很感興趣,劉經三說:“方丈有話就說,這裏也沒有什麼外人,說出來我聽聽,我真想聽聽高人的理解肯定不同凡響!”

方丈說:“那我就說了,說的不好多包涵!”

劉經三說:“我們是誰跟誰啊,說就是!”

方丈說:“誰都知道我們僧人是普渡眾生的,可我們僧人普渡的往往就是那些死去的人,超度他們的生靈,以期他們死去的生靈在陰間來世都有一個去處,不被打進十八層地獄,不做孤魂野鬼,頌揚他們今世的功德,遮蔽他們罪惡,最終一句話就是讓他們的靈魂得到安息!”

劉經三點頭稱讚:“方丈所言極是!”

方丈說:“再說說你們共產黨。”

說共產黨劉經三當然最想知道一個方丈對此精論,共產黨再一個出家人眼裏的位置,劉經三說:“方丈快說說看你對共產黨的理解是什麼,這可是我最想知道的!”

方丈說:“簡單地說,可用一句話來概括,共產黨人與我們僧人所從事的事業異曲同工!”

這話新鮮,共產黨成了僧人,這個理解真是很另類,從來沒有人這樣說到過,劉經三雖然聰明靈活,但還是沒有一下子理解了方丈這個異曲同工是個什麼意思,劉經三問:“方丈能否具體一些說明?”

方丈說:“完全可以,說了異曲同工,我再說說有什麼不同,所不同的是我們僧人所做的一切都是虛的,誰都不可能真正地實實在在的看到這些東西,而共產黨普渡眾生卻是務實的,而且功在眼前,利在千秋,與天下最廣大的眾生站在一起,這眾生用你們共產黨的話說那叫人民,為眾生謀福利,是為活人做的,比我們更有實際意義,因此,我要說你們共產黨人那才叫真正的偉大!”

劉經三聽罷,豎起大拇指連連稱奇,說:“高人,高人的悟性見解就是不一樣,說實在的,我們家雖不是大富,但起碼吃穿不愁,我本應該過着一個平穩的生活,卻我沒有這樣做,為什麼?我就是看到了共產黨的這個理想,並正在為之奮鬥,這是人間正道,我加入到了共產黨,成了他們中的一員,並正為之而奮鬥,我驕傲,所以再苦再累,甚至流血犧牲都不怕!”

自此,方丈跟劉經三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不但知道劉經三他們是共產黨,而且還一直支持劉經三他們的工作。眼下方丈法青被李歪脖關在監牢裏,方丈也很想得開,在霄龍寺他就是吃素打坐,詠經念佛,在監牢裏並不妨礙方丈如此這樣做,只不過是換了一個地方而已,只要心中有佛,在什麼地方都可以虔誠!

方丈被關進五區的監牢裏,一連五天李歪脖都不過問,到了第六天的早上李歪脖把牢卒叫到面前問:“那個老和尚有什麼反應,提過什麼要求沒有,喊沒喊過要見我?”

牢卒回答說:“沒有,沒有,都沒有。”

李歪脖奇怪了,李歪脖有些不相信地問:“一樣都沒有,那麼這個老和尚每天都在做什麼呢?”

牢卒說:“每天都在打坐,飯吃不吃都不重要。”

李歪脖把歪脖歪了歪,李歪脖罵了一句:“這個禿驢把我的牢房當成他的廟宇了。”

貓眼問:“區長,這個禿驢老和尚你想怎麼處置他?”

李歪脖說:“俗話說請神容易送神難,我還真忘了這個方丈還真是一尊神!”

李歪脖當初抓捕方丈的時候根本就沒想到今天,不過,管他是人還是神,就這麼放了李歪脖心有不甘,要知道他李歪脖的區長是老爹托關係,賣面子。還花了一千三百塊大洋買來的官,他李歪脖也不是一個傻子,天底下沒有一個願意自己出錢當“公僕”的,不管什麼黨,什麼派的人,只要是花錢買來的官,沒有一個是好東西,他們都是把買官當成一種實際投資,一旦官位買到手后,他們就會毫不猶豫地刮三尺地皮,十倍百倍地收回他當初買官錢,都不會罷手。

李歪脖在五區設立了這麼一個監牢,這監牢其實就是李歪脖和他父親設立的一個“刮錢器”,這個監牢每天都有人被抓進放出,凡是被以各種名義抓進來的人,要想出牢不送上大把的銀兩、大洋那是不可能的。

李歪脖想這個法青老和尚是霄龍寺的方丈,方丈總體管轄者霄龍寺的田畝、廟產,手裏肯定不缺大洋。那個共產黨的雞鴨公司就是霄龍寺租賃給的地方,窮廟宇,富方丈,李歪脖說:“走,我親自去會會這個老和尚!”

李歪脖從藤椅上跳起來,把匣子槍斜掛在身上,匣子槍的背帶故意放得很長,匣子槍就放到了屁股尖上,這樣走起路來,匣子槍就在屁股尖上一走一拍,李歪脖特別享受這個感覺。

李歪脖就這樣在匣子槍的一走一拍中來到關押方丈法青的這間牢房,李歪脖不用說話,李歪脖就在牢卒的一聲聲打開牢獄門的聲音中來到方丈面前,方丈法青果然還在打坐,微眯着眼睛對李歪脖不理不睬,李歪脖不懷好意地喊了一聲:“方丈師傅!”

方丈聽到了喊聲,這一回倒是很快地睜開了眼睛,說了一句話,就是一句話讓李歪脖這麼厚臉皮都覺得一下子無地之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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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紅軍旗(上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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