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兇手(二)

第一百零五章 兇手(二)

敖澤道:“司寇大人的快些找出兇手了,要是耽擱的時間久了,院子中的這些人鬧將起來,可不好對付。”

司寇想了一陣,道:“我倒是有個辦法,只是可能要委屈一下公子你了。”

敖澤道:“什麼辦法?說說看,只要是能捉住兇手,我一定去做。”

司寇道:“公子曾說過,看到有人從金三爺的房間裏跳窗出來,而且身上好像沒有帶什麼東西,而且剛才我們搜查金三爺房間的時候,沒有發現什麼錢財之類的物品,我想兇手肯定知道帶着那些錢財不方便離開,而且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那兇手一定是將錢財藏到兇案現場附近,等適當的時候再來取。”

敖澤點點頭,道:“司寇大人要我做什麼?”

司寇又道:“麻煩公子先委屈一下,假裝一會兒兇手,待會兒我們會在眾人面前把公子押解出去,以公子的修為,然後再趁人不注意悄悄潛回金三爺的房間,應該沒有問題吧?”

敖澤想了一下,道:“沒有問題。”

司寇道:“那就這麼辦,待會兒我們會把金三爺的屍首運走,同時也會押着公子,跟大家說已經破了案,讓大家回去休息,我想那兇手一定會趁機再進金三爺房間的,到時候公子就趁機把兇手給抓住。”

敖澤笑道:“這倒算是個不錯的法子,就這麼辦吧。”

司寇道:“那就委屈公子了。”說著,就給敖澤手上戴了鐐銬,然後又讓人去金三爺的屍首給帶上,押解着敖澤一起到了客棧的院子中。

院中眾人看到一種捕快押解着人出來,都伸着頭去看是誰殺了金三爺,待看到是敖澤的時候,眾人臉上皆是露出一絲不可思議的眼神,都在小聲地嘀咕着“這小子平時看着挺老實的,怎麼可能是殺人兇手呢?”“這個小子年紀輕輕的,竟然是個殺人兇手,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會不會弄錯了啊,這人看着還不錯的!”眾人議論紛紛。

崔斯特看到被押解着的人竟然是敖澤,連忙走上前來,向司寇大人道:“大人是不是抓錯人了啊,我這兄弟一定都挺本分的,怎麼會犯事兒,還望大人能查清楚,不要冤枉了人啊!”

司寇擺擺手,道:“去去,別耽誤官府辦案,若是出了差池,你能擔待得起嗎?有事兒去衙門說理去。”說著,便推開眾人,朝客棧外走去。

崔斯特本想再說些什麼,可是司寇已經領着眾人走得遠了,最終只是站在那兒,怔怔地看了好一陣,心中卻想,難不成真是敖兄弟殺了金三爺?敖兄弟今天不隨眾人一起去喝酒,就是在謀划此事?既然殺了人,還不趕快逃開,留在這裏豈不是犯傻?最後嘆了一口氣,搖着頭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

院子中的眾人議論了一陣,便也都回了自己的房間,並沒有太多留意,想必這樣生死之事見得多了,便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司寇押着敖澤,打着火把,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向衙門走去,到了一處隱蔽的地方,司寇連忙解開敖澤手上的鐐銬,道:“那就麻煩公子了。”

敖澤點了點頭,道:“那好,等抓到了人,我放號炮等大人來拿人。”說完,瞬間便躍入到了夜色中的街道,然後消失不見。

一旁的捕快只覺眼前一花,便不見了敖澤的人影,皆是唏噓不已,道:“這少年好俊的功夫。”

司寇讓那幾個捕快把金三爺的屍首抬到捕房中,便也鑽進小巷中,趁着夜色向客棧走去,好在現在這街上沒有什麼人,司寇動作雖然不算慢,但是在這夜色中想要不被人看到,那還是有些難處的,邊跑心裏邊想,自己要是有剛才那公子一般的身法,自己說不定還能更進一步,望上頭再升一級哩。

不過,想歸想,事情還要做,司寇避開有人的地方來到客棧的後面,那裏是一片荒園,長滿了雜草,此時的夜色雖涼,但是蚊蟲還不少,只得忍耐着伏在草叢中,就等那公子有所發現。

敖澤來到客棧旁邊,便從偏僻的地方躍到客棧客房的房頂上,在上面看了一圈,房頂之上還是太寬闊了些,沒有藏身的地方,若是有人跳了上來,很容易就被人發現了,看了看最後只能跳到金三爺窗子外的一株大樹上,這樹離那窗口大概有一丈遠近,如果有什麼事情的話,很容易便能跳過去。

敖澤藏身在樹上,周圍又有樹葉掩映,況且現在還是在深夜之中,四周一片黑蒙蒙,藏得還算嚴實,如果不到近處看的話,幾乎看不出來這樹上有人。

透過窗戶,向金三爺的房間裏看了一陣,裏面黑魆魆的一片,看不出裏面有什麼動靜,便讓海棠木靈道金三爺的房間裏藏起來。

海棠木靈卻道:“那裏剛死過人,我害怕?!”

敖澤一陣好笑,道:“你一個木靈,怕什麼死人?況且那人已經被抬走了,如果知道你是為了找到殺害的他的兇手,感激你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出來嚇你,放心去吧。”

海棠木靈將信將疑,道:“真的不會出來嚇我?”

敖澤又道:“放心吧,我保證不會那金三爺不會出來嚇你,有人要是鬼鬼祟祟地進來,你倒是可以嚇他一下。”

海棠木靈聽了敖澤的話,這才小心翼翼地躍到金三爺的房間的窗戶上,然後跳到房門後面,悄悄地藏了起來。

等了好一陣,到了差不多子時的時候,金三爺的房門忽然被退了開來,同時還有一片亮光照了進來。

敖澤緊緊地盯着那房間,終於要看到兇手的真面目了。手中暗暗扣了幾枚石子,就等有什麼異常,便先擊傷那人,然後再衝進房間裏去。

等房門被推開,在火光的照耀下,進到房間裏的那人竟是白天說自己是兇手的那個店小二。

敖澤心中奇怪,這店小二莫非就是殺害金三爺的兇手?如果真是他的話,那這店小二倒是膽大心細,而且還鎮定自若,在那個時候還喊自己是殺人兇手,要不是那司寇大人還算開明,自己恐怕真的就要被抓去頂罪去了。

那店小二端着一盞油燈,戰戰兢兢地走到房間裏,手裏拿着一把掃帚,小心翼翼地護在身前,像是在防備什麼似的。

將油燈放在房間裏的桌子上,那店小二向房間四周看了看,見沒有什麼動靜,然後放下掃帚,又朝四方禱告了一番,這才又拿起掃帚在房間裏打掃了起來,先將塵土掃去,只是地板上血跡還未完全乾透,沒有辦法清掃,所以,那店小二隻是將地上的雜物清掃了,將凌亂的被褥和衣服簡單地摺疊了一下,便又扔在了房間裏的床上。

敖澤在外面的樹上看着那店小二的一舉一動,心中卻甚是疑惑,這人怎麼這麼晚還在打掃房間,況且這房間是剛剛發生了這樣不好的事情,難道就不能等到天明的時候,再來打掃?

這真的是很讓人難以理解,儘管不是很理解,敖澤仍是藏在樹上,看着那店小二的一舉一動。

那店小二在房間裏打掃了一陣,只是將雜物整理了一下,堆放在床上,然後便扔了掃帚,走到窗戶邊,向外看了一陣,見外面沒有什麼動靜,便關了窗戶。

敖澤不知道那店小二到底在做什麼,此時關了窗戶,更是看不到裏面的情形,只有一個黑魆魆的人影,映在窗戶上。

只見那人影拿起了掃帚,又揮動了一下,也不知道在做什麼,然後便又拿起了油燈,徹底遮住了光線,一片黑影映在窗戶上。

海棠木靈躲在房門后,變成一張小凳子的模樣,被那店小二用掃帚揮了幾次,此時心中正是一肚子氣,此時看到那店小二將房間收拾了一陣,正要出去的時候,緩緩伸出一支細小的枝條,輕輕地戳在那店小二的後背上。

那店小二隻感覺後背被什麼刺了一下,忙回頭看了一眼,卻是什麼也沒有看到,以為只是自己緊張,產生了錯覺,也就沒有太在意,便要走出這房間的時候,只覺後背上再次被刺了一下,不禁嚇了一大跳,扭身朝身後看了一眼,仍是什麼也沒有看到。

可是就在那店小二扭身之時,海棠木靈又伸出枝條,將油燈給弄滅了,屋子裏頓時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那店小二此時更是嚇得一碰三尺高,張大了嘴就要喊出來,可是像是想到什麼,連忙捂住了嘴,只是嗚嗚地叫了一聲,然後,便憑着記憶,拉開房門向外跑了出去。

海棠木靈暗自好笑,伸出枝蔓絆在那店小二腳上,心道,讓你剛才那掃帚那樣對我,非要給你一些教訓不可。

那店小二被絆倒在地,心中更是駭然不已,手中的油燈也掉在地上,發生一聲沉悶的響聲,但是在這闃寂的夜裏,也顯得格外響亮,燈油也撒了一地。那店小二忍着身上的疼痛,迅速爬了起來,也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響,躡手躡腳地跑到院子邊一個雜物間中。

“怎麼,發現有人盯梢嗎?”一個聲音在黑暗中向那店小二問道。

那店小二仍是戰戰兢兢,道:“人倒是沒有發現,但是那房間裏可能正在鬧鬼。”

“胡說,朗朗乾坤哪裏有什麼鬼怪,莫不是你膽小怕事?還是你編造什麼鬼怪故事,想要獨吞那比錢財?”那聲音又道。

那店小二道:“你竟然懷疑我?我要是想獨吞,早就帶着銀子跑了,還用在這裏陪你故弄玄虛,叫我說早就應該拿了金葉子走人,你偏要這樣逞能,演了這麼一齣戲。”

那聲音又道:“不這麼做,就算你拿了金葉子,又能走多遠?金三爺的事情,不到傍晚就能被發現,只要隨便一查便能查到咱們身上,還沒等咱們走遠,早就被人捉住了。現在有人替咱們背鍋,咱們拿了銀子,等過兩天風聲消了,咱們在離開這裏,豈不是妙哉!”

敖澤在樹上看着那店小二進了不遠處的雜物間,又聽到裏面細碎的聲音,雖然那人極力壓低聲音,但是敖澤耳力極好,平心靜氣下還能聽到七七八八,聽到他們謀害了金三爺,又有自己背鍋,他們卻要逍遙法外,便想直接衝過去捉了他們,可是轉念又想,就算抓了他們,沒有在他們身上找到金三爺的金葉子,他們仍是可以抵賴不認的,便又忍耐了下來,等着他們出來去取金葉子,到時候人贓並獲,也好叫他們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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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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