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兇手(一)

第一百零四章 兇手(一)

崔斯特喝酒回來,看到客棧里一派燈火通明,人人都在客棧的院子中站着,心中甚是好奇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找人問了,才知道是金三爺被人殺害了,官府的人正在找兇手。

崔斯特喝了需多酒,酒勁兒上來很想去房間裏睡覺去,可是此時捕快還正在將房間裏的客人朝這院子中趕來,便找了一棵樹靠着,呼呼地睡了起來。

這時候,司寇已經問了客棧掌柜以及客棧中的夥計,金三爺出事之時,他們各自在做什麼,又詢問了商隊中的幾個把頭,金三爺這些人日子來有沒有得罪什麼人,還有這一趟行商下來是不是賺了許多金子。

至於金三爺賺了多少錢,那一般都是秘密,誰也不會說的,不過金三爺還有個伴當,是個挺勤快的小夥子,叫麥可思,同其他人喝酒去了,估計還得會才能回來,金三爺的事情他可能知道的比較清楚。

客棧掌柜以及那些店夥計在出事之時,都在客棧中忙活着自己的事情,而且還都有人作證,只有剛才那店小二再給金三爺送東西的時候,是沒有人看到的,不過中間的時間很短,只有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如果說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謀殺了金三爺那也是不大可能的事情。

等問完了這些人,司寇向一旁的敖澤問道:“公子知道金三爺有個伴當嗎?”

敖澤想了一下,道:“如果那人是在商隊中的話,應該是有見過的,不過,這商隊是由幾個小商隊湊起來的,彼此間知根知底的人並不多,去找那麥可思問問,或許能問出許多事情來。”

正當四周準備讓人去找那個叫麥可思的人時,就聽有個人哭喊着要進客房來,說是要去見金三爺一面。正是金三爺的伴當麥可思。

司寇讓那年近人進來,只見是個精悍的小夥子,此時臉上掛滿是淚痕,進了來便忙問道:“金三爺怎麼了,金三爺怎麼了?”

看到這情形,司寇嘆了一口氣,問道:“你就是金三爺的伴當,麥可思?”

那個叫麥可思的年輕人點點頭,仍是不住問道:“金三爺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

司寇道:“金三爺的事情等會兒再說,你最後見到金三爺是什麼時候?”

麥可思想了一下,道:“是在住進店裏不久,大伙兒都嚷着去喝酒,金三爺給了我一塊碎銀子,讓我也去跟着大伙兒去喝喝酒放鬆一下。”

敖澤在一旁看着麥斯克,只覺着這人跟那個跳窗逃去的人身形甚是相似,不禁走上前去,掀起那人後背上的衣服,果然看到一塊青紫斑塊,很像自己用土塊打出的印記。

“你這身上的斑塊是怎麼來的?”敖澤向那麥可思問道。

麥可思看着敖澤,胸口起伏不定,向敖澤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敖澤道:“沒什麼,就是問問。”

司寇也是饒有興緻地看着麥可思,記起來,這年輕公子曾說過他看到有人從金三爺的房間裏跳窗逃走,而且他也曾用土塊打傷了那人,這時看到麥可思背上的青瘀斑塊,心中也是為之一震,難不成這人就是殺害金三爺的兇手?!

麥可思有些忿忿不平地道:“這是喝酒回來時,不小心被街上的馬車給撞的,”喘了一口氣,道,“怎麼,你這是在懷疑我做了什麼?”

敖澤盯着那麥可思,道:“我只是問問,沒有別的意思。”

司寇也來按住麥可思的肩頭,道:“你是什麼時候能眾人一起去喝酒的?”

麥可思道:“大伙兒出去的時候,我也跟着出去了,中間一直都在跟大伙兒喝酒,一直沒有離開。”

聽到了這裏,司寇也不禁皺起眉頭來,按照推算,金三爺出事的時間正好是眾人出去喝酒之後,如果這麥可思是殺害金三爺的兇手的話,又是怎樣同眾人一起去喝酒的?如果不解開這個問題,可沒法就這麼認定,這個麥可思就是殺人兇手。

敖澤也是疑惑不已,如果麥可思是一直與眾人喝酒的話,他又是怎樣回來殺害金三爺的?根據眾人所說,眾人喝酒的酒館裏這裏可不近,一來一回要半個多時辰的。如果不是這麥可思的話,那他背上的瘀青也太湊巧了吧。

司寇想了一下,又向麥可思問道:“這次金三爺是不是賺了一筆大錢?”

麥可思想了一下,道:“金三爺很精明,每次行商都會賺不少錢,這次賺了多少,我也不清楚,金三爺也從來不給我說這些,具體有沒有賺錢,我也不清楚。”

司寇點了點頭,先前他們已經搜查過金三爺的房間了,裏面也的確沒有找到有銀子,一點兒銀子都沒有,看來這次應該真的是有人為財殺人了,如果按照那少年公子說的,兇手就在這商隊中,那又會是誰呢?

司寇想了一下,覺着沒有問題再問那麥可思了,便讓他去院子中等着。

麥可思站起身來,再次問道:“金三爺到底怎麼了,你們倒是說啊,是不是像別人說的那樣,被人殺害了,兇手是誰,我要給金三爺去報仇!”

司寇道:“等我們查清楚了事情的經過,會告訴你的。”

這時,那些在外尋歡作樂的人也都給“尋”了回來,現在商隊中的人算是都給尋了回來,司寇苦笑了一下,只能先問詢了那幾個尋歡作樂剛回來的人,問了他們是什麼時間離開客棧的,又是同誰在一起喝的酒,喝酒期間又做了什麼,反正問的都是與其他人沒什麼兩樣。

那些人也都一一說了,又說,什麼時間能讓他們離去,他們還沒有玩開心呢?!

司寇哼了一聲,又向他們問道:“你們喝酒時有見過那個麥可思的年輕人嗎?”

那些人想了想,道:“在喝酒的時候見過,小夥子喝酒很是痛快,我喜歡。”

司寇像是想起什麼,又問道:“那你們還記得是什麼時候見到那麥可思的?”

幾人一身的酒氣,說起話來啃啃巴巴的,現在更是有些迷糊起來,更是說起酒話來了,前言不搭后語的。

司寇只能讓人去打了幾盆涼水,給幾人醒醒酒。兜頭涼水澆下去,幾人也都清醒了許多。司寇便又問道:“你們從客棧出去的時候,也是跟那麥可思在一起嗎?”

幾人想了想,道:“那就不知道了,一下子出去好幾十號人,誰能記得這麼仔細?!”

敖澤道:“那你們總該記得,你們出去喝酒的路上,有沒有見到那麥可思吧?”

幾人搖搖頭,道:“這個我們記得清楚,出去的路上就我們幾個在一起商量着找樂子去,並沒有見到那小子。”

司寇想了一下,便讓那幾人也去院子中先等着,可是到了院子中,那幾人便栽倒在地,呼呼地睡了起來。

接下來就是一一盤問院子中的眾人,大都是問他們出去喝酒時是跟誰一起的,喝酒時有沒有見過異常,最多的就是問有沒有見過那個麥可思。

眾人都說見過麥可思,可是當問到去的路上,有沒有見過那麥可思的,眾人都是想了好久,說是在自己身邊沒有見過那個麥可思。而留在客棧的那些人,大都是在自己的房間裏,在金三爺出事的那段時間裏,也是沒有人見過麥可思,這段時間中,那麥可思就好像是消失了一般。

大概問了半個多時辰,才將院子的眾人都問詢過了。司寇看着厚厚的一摞筆錄,向敖澤問道:“你有什麼看法沒有?”

敖澤道:“司寇大人有沒有發現,那些出去喝酒的人,都說在喝酒是見過那個麥可思,但是在去的路上卻沒有人見過他,這說明他可能不是跟大夥一塊兒去的,很有可能是後來去的,這一點很是可疑,我想司寇大人可以朝這個方向去查查。”

司寇大人卻搖了搖頭,又道:“其實先前在查驗金三爺屍首的時候,我們發現在金三爺的指甲中發現了有一些皮肉碎屑,看到在臨死前金三爺一定是抓傷了兇手,剛才公子在揭開那麥可思的衣服時,並沒有見到他的身上有傷痕,他可能並不是兇手。”

敖澤也疑惑起來,那他身上的瘀青痕迹很像是自己用土塊極大出來的,而且去喝酒的路上,一般都是幾個好友一起,卻沒有見過他,這本身就有些說不過去,這中間一定是漏了什麼。

“那司寇大人既然認為金三爺在被害的時候,抓傷了兇手,為什麼不看看這些人身上是不是有抓傷的痕迹?”敖澤問道。

司寇大人道:“剛才在院子中時,我已經讓手下的捕快驗看過了,很多人身上都有被抓傷的痕迹,那幾個找樂子的身上的抓痕更多,可是你能認定他們就是兇手嗎?”

敖澤怔了一下,道:“那些人身上怎麼會有那些多抓痕?”

司寇聽了敖澤的話,不禁笑了一下,道:“公子年紀還小,有些事情你不明白的。”

敖澤奇道:“有什麼我不明白的?”

司寇搖了搖頭,道:“公子以後自會明白的。”

敖澤卻是在心中嘀咕,有什麼我現在不明白的,還要等到以後,真是莫名其妙。

司寇大人道:“所以,單憑身上的抓痕,就認定兇手,還是有些太武斷了,除非還有別的證據。”

敖澤又道:“我總覺着那麥可思有些不對勁,也許兇手並不是一個人,可能是兩個人分工合作的。”

司寇道:“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就連我們現在能想到的線索,也極有可能是兇手故意佈下的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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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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