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心 終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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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讓!”山槐也很堅決,“你這一箭是替我擋的,我必須要寸步不離的伺候你。”

“你離我遠點,便是對我好了。”南霽庸低低咳嗽一聲,似是不願再多說,挺直着身子繼續往外走。

山槐一跺腳,不情不願道:“算了算了,攔也攔不住你,我便隨你一道去罷,那王爺還能吃了我們不成。”

南霽庸懶得費唇舌,任由他架着自己出了營帳,醒來后猛然吸了一口新鮮的涼氣,南霽庸打了個冷顫,望着月朗星稀的夜空,他不禁嘆了口氣,他的琬弟那樣的怕冷,是怎樣在這北疆之地待得住的。

“我們打了勝仗,可不許嘆氣。你雖然受了傷,但這是英雄壯舉,回去會受封賞的……”山槐憋了一天一夜,總算有人說話了,一路走一路嘴沒停過,臨近盛璆營帳時,南霽庸揉了揉眉心,回頭道,“你且去把田威請來。”

“請他做什麼?”

“他話少。”

山槐閉了嘴不再說話,但轉頭一想田威來了多個幫手,更有威懾力,他便再次苦口婆心囑託道:“少懷兄,你就在這裏賞賞月色,你腿腳不好不要亂動,侍衛就在幾步之外跟着你,若有事情他們會第一時間將你送回去,我去把田威那廝叫來壯個場……”

山槐還沒講完,南霽庸就擺了擺手,“去罷去罷,不用管我。”

送走山槐,南霽庸瞬覺耳根清凈不少,左手翻轉以寒骨白撐地,拖着疲弱的身軀再次往盛璆營帳走去。

盛璆早已遣散營帳外的護衛,他要與祁琬講的事情決不能讓任何人聽了去。南霽庸腳步輕輕,走至帳簾外時,本以為能有人通傳,但放目四望,無任何侍衛的影子,南霽庸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是談論什麼樣的事情,能讓平王屏退左右。

“安楚公主,你不能因為一個夢境就否決了我,如若現實與夢境是相反的呢?你若是真的擔心所發生的一切,那我便以盛家祖宗的名義做出承諾,只要安楚公主嫁與本王,本王自願放棄軍權,此生只與公主一生一世一雙人,只求琴瑟和鳴,此生別無他求。”

南霽庸剛抬起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緊握寒骨白的手攥了又攥,他並非有意偷聽,只因耳力甚佳才聽到了剛才那番話。

盛璆站在祁琬身前,雙眸低垂等待着她的答覆,這是他此生做出的第一個承諾,也是唯一的承諾,這是他誠心想要娶一位女子,跨越生死而來,希望為時不晚。

帳簾外南霽庸的內心翻江倒海,一股咸腥黏膩從喉頭蔓延出,這是他第一次從別人口中明確的聽到‘安楚公主’這四個字,這是他夢寐以求的四個字,也是他從未想過的四個字,他想過所有可能,琬弟或許是世家女子,亦或是尋常女子,絕沒有想到她就是安楚公主,那個從小就藏進他心底的白月光。

常琬,祁琬……一字之差,竟騙了他這麼長時間,騙得他好苦。

營帳內,祁琬抬頭望着那明亮動情的眼眸,面上平靜無波,“我不相信你的承諾,我也不會答應。”

“為什麼?”明亮眼眸開始變得猩紅,向來溫文爾雅的盛璆一掌拍在桌案上,怒道,“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本王?就因為南霽庸那個小白臉嗎?你難道對他動了心?”

“王爺請自重!”祁琬站起身,冷冷回道,“我動不動心與你何干?你我的事情莫要扯上他人!”

盛璆咬牙,眼中冒火,祁琬再次火上澆油,“還有,請王爺尊重南霽庸,他並非小白臉,而是擊退戎敵的少年將軍,是我大楚最器重的人才!”

“如果我讓他就此消失呢?”盛璆怒極反笑,他已經沒有籌碼了,他如此卑微的哀求,都沒有求來祁琬一句願意。

祁琬輕輕捋着自己纖細的手指緩緩笑道:“你敢動南霽庸,本公主就敢滅了你,不論以什麼樣的罪名。”

盛璆驚詫,滿目不可思議,更多的是委屈不解,“你竟真為了南霽庸要與我為敵?”

“即使沒有他,我也會與你為敵。”

盛璆反手拽下簾鉤,一襲簾幕落下擋住了微弱的燭光,祁琬一瞬間陷入黑暗中,“你要幹什麼……”

下一句話還未說出口,盛璆已經點了她的啞穴,緩緩逼近,語氣曖昧道:“既然都是要滅了我,那我也在死之前做點自己想做的事情,譬如,監軍大人宿在了平王營帳里。”

祁琬的眼睛終於適應了黑暗,也看到了盛璆的右手正在往她的臉上游移,祁琬噁心至極,若是眼睛是武器,此刻便能射出萬千尖刀。

一剎那的功夫,尖刀沒有射出,倒是一把寒森森的大刀刺過簾幕,穿過祁琬與盛璆之間釘在了盤龍柱上。

刀柄上刻有‘寒骨白’三個字,祁琬激動不已,眼眶裏的淚珠開始不爭氣的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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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槐:小爺很矜持,一般不怎麼說話……

南霽庸:別逼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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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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