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中計 終圓滿

計中計 終圓滿

是夜,南霽庸臉頂五根手指印出現在了新皇的御書房,祁瑾湊近了眯眼看着手指印,許久才嘖聲道:“看這手型像是皇姐的手。”

“不用看,千真萬確就是公主的手。”

“皇姐怎麼捨得出手打你呢?”祁瑾很是疑惑。

南霽庸嘴角抽了抽,“因為那句‘父憑子貴’。”

“公主說明日再來找聖上算賬。”南霽庸以同情的眼神看了看祁瑾,祁瑾眉頭皺起來,“不能來找朕啊,朕也是為了你着想才說的,歸根結底還應該找你。”

“臣下已經挨了一巴掌,就先告辭了。”南霽庸抬手作揖後轉身飛速離去。

自此之後,坊間傳聞封疆大吏南霽庸求娶長公主,用盡各種手段,依然未果。

平王離世后,北疆小藩王作亂,南霽庸接聖旨啟程前往北疆平定叛亂,走之前他如往常一般前往安楚殿請安,祁琬站在屏風后並沒有露面。

南霽庸心中悵然,許久才又開口道:“待我得勝歸來,再來繼續求娶公主。”

“可以。”祁琬終於鬆了口,讓采苓將一平安符轉交到南霽庸手中,隔着屏風囑託道,“這是我從慈恩寺求來的平安符,可保你一路平安無虞。”

南霽庸緊攥平安符,內心的喜悅飛速蔓延,“借公主吉言。”

這一去三月有餘,南霽庸與山槐領軍英勇無比,平定叛亂,斬殺叛賊,威震四方,捷報頻頻傳回。

大軍歸來之日,祁琬挽了垂雲髻,換上大紅牡丹綉金絲的華服,等待着給南霽庸接風洗塵,然而她左等右等,等到日暮天黑依然沒有見到南霽庸的身影,也沒有接到宮宴的消息。

采苓急急忙忙趕回安楚殿,氣喘吁吁道:“南將軍入獄了。”

“為何?”祁琬震驚,“他不是打了勝仗嗎?怎麼會入獄?”

“聽聞是蘇右丞相進言,具體奴婢也不清楚。”采苓一臉惶恐,祁琬也不打算再從她這兒聽到更多的消息,直接一甩衣擺往承乾殿走去。

埋在奏摺里的祁瑾還在思考問題,就聽“啪”地一聲響,桌案顫了兩下,祁瑾慌忙抬頭,正對上祁琬怒不可遏的面容,“阿瑾,你這是過河拆橋嗎?南霽庸為你南征北戰,你竟然讓他入獄?這不是寒了天下報國之人的心嗎?”

“阿姐,南霽庸與你無任何瓜葛,這事你就別管了。”

“無任何瓜葛?”祁琬敲了敲桌面,加重了語調道,“我倆可是拜過把子的兄弟,你把這事說清楚了。”

祁瑾無奈,“阿姐,朕也很為難,不下獄堵不住悠悠眾口,今日封了南將軍為鎮國公,但是蘇右丞相進言,說大將軍南霽庸輔佐新君,不行仁慈,專務殺伐,為國之大計考慮,必須有所嚴懲。”

“就因為一句專務殺伐,你就將他下獄了?”祁琬有些生氣,“專務殺伐還不是為了保家衛國,你以為他願意專務殺伐嗎?那個蘇老頭子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讓他上戰場試試,他不殺伐人家別殺了他。”

祁瑾嘆氣,“許多官員臣議,朕別無他法,只得先將他入獄。”

“這些莫須有的罪名你也信?那後續呢?不趕緊將他放出來嗎?”祁琬很是擔心,“南霽庸連續征戰三個月,想必身上全是傷,那陰冷的大獄裏缺吃缺喝,不利於他的傷情恢復。”

“阿姐,不要想這麼多了,反正他又不是駙馬,下獄了難道還要好吃好喝的供着他?”

祁琬知道多說無益,當夜她便潛入大獄找到了南霽庸。

“走,我帶你出去。”祁琬小聲說道。

南霽庸一臉茫然,“去哪裏?”

“去哪裏不必待在牢獄裏強。”祁琬將一套粗布衣服扔了進去,“今後只怕是要隱姓埋名過日子了。”

南霽庸搖頭,“我走了你怎麼辦?”

“你傻啊?我當然跟你一起走啊。”祁琬催促道,“別磨嘰了,快換衣服,我雖然迷倒了守衛,但是另一撥很快就會來了。”

直至南霽庸換好衣服,二人逃出皇城,天邊開始泛起魚肚白,祁琬的小心臟砰砰直跳,若是她留意,便會發現這一路劫獄太過容易些,然而她只想着帶南霽庸逃走,全然沒顧及這些。

南霽庸回頭瞧着祁琬紅撲撲的小臉,嘴角浮起一抹笑容,“你方才說的話都是真的嗎?”

“什麼話?”

“隨我一起走。”

祁琬忍不住橫了一眼,“大哥,這都火燒眉毛了,你在胡亂想什麼?”

“沒想什麼,到死都在想着娶你。”南霽庸望着祁琬,眼神真摯。

祁琬的脖子根迅速躥紅,低了頭嗔怒道:“你怎麼這麼偏執?隨你走不就是答應了嘛!”

“你看看,我就說阿姐將你放在心裏罷?”祁瑾的聲音從山坡後傳來,緊接着山槐、田威等人也跟着走了出來。

祁琬震驚,“這什麼情況?”

“入獄是假,娶你是真。”南霽庸小聲解釋道。

祁琬回過頭翻了個白眼,“阿瑾,是你的餿主意罷?”

“也不全是。”祁瑾笑得開懷,“蘇右丞相確實進言了,我只不過將計就計而已。”

祁琬轉頭盯向南霽庸,“所以你也跟着一起騙我?”

南霽庸搖了搖頭,“沒有,聖上沒有與我商議,我是真的入獄了,只不過在你帶我逃獄時我才發現這有可能是假的,因為禁衛軍全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祁琬心頭堵着火,聽南霽庸這麼一說,便接着由頭髮火道:“你都發現了,你還不告訴我?”

“你說要隨我一起走,我便就不想告訴了。”南霽庸實話實說道。

祁琬的耳尖又泛了紅,一句話也不說扭頭就走。

南霽庸慌了神,“你不要生氣啊,大不了我隨你一起走。”

“那還不趕緊準備嫁妝!”

祁琬氣哼哼的聲音隨着山林鳥叫聲傳進了南霽庸耳中,南霽庸愣了愣,繼而嘴角浮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遵命!”

坊間傳聞鎮國公南霽庸為了迎娶大楚長公主,集能工巧匠準備了數月有餘,十里紅妝全部手工織就,大婚之日,萬人空巷,所有人都在目睹這空前絕後的盛事。

南霽庸騎於高頭大馬之上,丰神俊朗,萬人仰羨,終將大楚最尊貴的公主娶回了家。

洞房花燭夜,祁琬看着紅蓋頭一點一點掀起,忍不住打趣道:“你就不能快點掀開嗎?”

“我要好好看看我的新娘子,掀得太快就看不真切了。”

“是不是又是山槐教你的?”

南霽庸看着那櫻桃小口,冷不丁湊上前琢了一口,“這可不是山槐教的。”

祁琬懵楞,“不先喝交杯酒嗎?”

“我看起來不比交杯酒更誘人嗎?”南霽庸眼神發亮。

祁琬皺眉,“以後離山槐遠點,好好的少年郎給教瞎了……”

話還沒說完,盡數被柔軟唇瓣堵了回去。

紅燭長燃,這夜晚竟比月色還要美上幾分。

春夏交替,秋冬來臨,日子緩慢且悠長,他等到了他的公主,她嫁給了她的年少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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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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