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又割腕了
半個月後。
沈家。
顧言川送沈湘晴出院回家，氣派的保姆車停在門口，沈偉民跟姜舒梅巴巴的迎了出來。
沈湘晴故作無力，顧言川只好抱她下車。
姜舒梅走上前去，頓時笑逐顏開:“言川啊，還麻煩你親自過來來跑一趟，原本叫我跟湘晴爸爸去醫院接她就好了呀。”
“不麻煩的，阿姨。”顧言川懷抱着沈湘晴，朝姜舒梅笑了笑:“之前，湘晴肯捨命救我，我為她做這麼點小事，根本就不算什麼。”
顧言川說完這話，沈湘晴姜舒梅還有沈偉民三人臉色一致的僵了僵。
好在顧言川並未注意到異常，沈湘晴率先反應過來，趴在顧言川的胸前，柔柔的對姜舒梅說:“媽，言川抱着我也挺累的，別堵着門口了，快讓他進去休息一下啊。”
姜舒梅這才恍然響起顧言川還抱着沈湘晴:“瞧我這腦子，快進來，言川快進來。”
迎着顧言川跟沈湘晴進了門，沈偉民讓下人給顧言川沏了一壺好茶:“言川，外面冷，趕緊坐下喝口茶吧。”
顧言川下午答應了回劇組的，但是沈偉民作為長輩都開口了，他也只好坐了下來。
“這次湘晴的事情麻煩你了，如果不是你在，依昭昭那個任性的脾氣，恐怕是不會給湘晴輸血的。”沈偉民將茶水推到顧言川的面前。
聽到“昭昭”二字，顧言川的臉色一暗:“昭昭她從前不是這樣子的。”
沈偉民端起茶盞，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自從昭昭嫁進了顧家，行事就越發的乖張了，時常連我這個父親都不放在眼裏。罷了罷了，今時不同往日，她覺得自己嫁進顧家，身份便也不同了，所以便也敢肆無忌憚的發脾氣了。”
顧言川失望的搖了搖頭:“昭昭……真是變得讓人不認識了。”
一旁的沈湘晴有些不大樂意，她不願顧言川將話題扯到沈昭昭的身上，哪怕是議論她任性也不可以。
“言川，昭昭嫁進顧家，便是意味着辭職了，往後你的經紀人該由誰來擔任呢？”沈湘晴故意問道。
顧言川回:“公司也正為這件事情煩惱，現在已經在接洽新的經紀人了，只是新物色的，有諸多不合適。”
沈湘晴想了想，自告奮勇:“言川，不如，我來做你的經紀人吧。”
顧言川忍不住側目看她:“湘晴，你不是一直不願意在幕後，而是想成為明星嗎？我可以幫你介紹一些資源……”
“不，比起成為明星，我還是更想要做你的經紀人，這樣就能夠時時刻刻陪在你身邊了。”
姜舒梅端着水果過來，恰好聽到沈湘晴這話，忍不住嗔怪道:“姑娘家家的，真是一點兒也不害臊！”
顧言川配合的跟着笑，可是笑意卻並未到達眼底。
姜舒梅把洗好的水果放在茶几上，然後坐到了沈湘晴的身邊:“言川啊，我們家晴晴以前從來都是最矜持的，如今也是不知道怎麼了，當著你的面，居然開始不害臊起來了。”
“媽，哪有人這麼說自己女兒的。”沈湘晴親昵的摟住姜舒梅的胳膊，羞澀的小聲嘀咕:“還不是因為喜歡。”
“瞧瞧，瞧瞧，這丫頭。”姜舒梅扭頭看向顧言川，道:“言川啊，你跟晴晴的年紀都已經不小了，不如就提早把婚事給定下來吧。”
沈偉民也跟着附和:“是啊言川，女孩子的時間可跟男人比不得，昭昭都嫁了，晴晴比她還長兩歲，再過兩年，就成老姑娘了。”沈湘晴今年也不過才二十五歲而已，沈偉民說這話，不禁有逼婚的嫌疑。
“爸、媽，你們在說什麼呢。”沈湘晴羞澀的用胳膊肘捅了捅姜舒梅的胳膊，實則也偷偷用期待的眼神看向顧言川。
顧言川靜默了須臾，淡淡的回道:“叔叔阿姨，我跟湘晴才確定關係沒多久，現在就談婚事，有些為時尚早。”
一句話，態度已經非常明朗了。
沈湘晴臉上的笑意僵住，沈偉民跟姜舒梅的臉色也變得不太好。
稍後，沒坐一會兒顧言川便離開了沈家。
眼見的保姆車的緩緩駛離，直至消失不見，沈湘晴懊惱的從窗戶前轉過身來，不悅的瞪着姜舒梅跟沈偉民:“都是你們兩個，好好的非要提什麼婚事，這下好了，把人給嚇跑了吧？”
“你都二十五了，昭昭二十三都已經嫁人了，我說的沒錯呀，他再耗你兩年，你就成沒人要的老姑娘了。”沈偉民鐵青着臉說。
“沈昭昭沈昭昭，你們現在滿腦子都是沈昭昭，你們是不是生怕我嫁的不好，丟了你們的臉？”
沈湘晴頓時覺得氣不打一處來，那個沈昭昭不過是才嫁了一個瘸子，爸媽就這麼有危機感着急她嫁人的事，難道她要嫁的人，還會比沈昭昭差嗎？
“晴晴，我跟你爸爸不是那個意思，我們兩個就是想試探試探顧言川對你的態度，如果他跟你只是玩玩，沒有結婚的意思，那我們也好再……”姜舒梅本意是勸沈湘晴，哪裏料想到這話居然無意踩中了沈湘晴的痛處。
“除了顧言川，我誰都不要！”她拔高了聲音，失控的大吼:“現在在顧言川的心裏，我就是他的救命恩人，他這輩子肯定非我不娶，你們就等着看吧！”
“是，晴晴，他是把你當成他的救命恩人沒錯，可是恩情是一回事，感情又是一回事。”姜舒梅只是想讓沈湘晴清醒一下，可這話卻令沈湘晴變得更加瘋狂。
“我清楚的很，言川他是喜歡我，是喜歡我的！”沈湘晴用力的咬住了下唇，唇角有鮮血溢出，她發瘋一般將身上羊絨的毯子扯了下來，扔到地上，像發泄一樣狠狠地踩，狠狠地踩。
姜舒梅最是清楚自己這個女兒的氣性，從小到大，任何人只要與她一言不合，就會戳中她的暴怒點。
沈偉民也拿她這幅模樣沒辦法，重重嘆了一口氣，扭頭就坐到了沙發上，而後便一言不發。
“好了晴晴，你別再跟自己過不去了。”姜舒梅怕沈湘晴這樣下去會把自己給氣壞，趕緊上前抱住了她的身體“晴晴，你聽媽說，這樣氣壞了身子不值當的。”
沈湘晴忽然抬起手來，用力抓緊了姜舒梅的手臂，“媽，我要嫁給顧言川，我一定要嫁給他！你去跟沈昭昭說，讓昭昭告訴顧家的人趕緊來提親，好不好，好不好媽……”
沈湘晴彷彿魔怔了一般，說著說著，豆大的眼淚忽然簌簌的滾落了下來。
姜舒梅心疼的要命，趕緊俯身去給她擦眼淚:“媽去說，媽這就去找昭昭說。”
沈湘晴用力點頭。
稍後，姜舒梅跟沈偉民一合計，也覺得這件事情由沈昭昭去跟顧家的人說最合適。
一來，可以保全他們沈家還有沈湘晴的名聲；二來，沈昭昭頗得顧老爺子的青眼，讓她去說，被拒絕的概率很小。
於是姜舒梅一通電話打給了沈昭昭，可沒料想到，沈昭昭在聽明白了她打電話的來意以後，態度瞬間變得十分冰冷:“媽，我只是一個晚輩，這件事情我真的沒法兒跟爺爺開口提，如果您跟爸真的為姐姐的婚事着急，不如親自來顧家說。”
說完，沈昭昭便毫不留情的掛斷了電話。
沈湘晴湊了上來，“媽，沈昭昭她怎麼說？”
姜舒梅看着突然空白的通話界面，有些懵:“她掛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嫉妒我過好日子，所以總是拒絕跟顧家人提起此事。”
沈湘晴咬緊了牙關，眼神里都是滿滿的恨意:“如今她是過上了好日子，就不管我們的死活了，她就是一頭喂不熟的白眼狼。”
姜舒梅低聲勸她:“湘晴，是你的，早晚都會是你的，你別著急……”
“媽，我等不了了，我一刻也等不了了。”沈湘晴忽然癱倒在姜舒梅的身上，失聲痛哭:“如果沈昭昭她不幫我，我還不如死了算了，媽，我求求你你一定要沈昭昭幫我啊！”
“可是昭昭，她已經不接電話了。”姜舒梅為難的嘆了一口氣，旋即放下手機，“昭昭這丫頭，從前在家裏看着軟和老實，如今嫁進了顧家，腰杆子可真實硬起來了呢。”
姜舒梅自顧自的說著，全然沒注意到身邊沈湘晴的表情一點點變得陰狠下來。
沈昭昭，我有的是辦法逼你幫我。
傍晚，沈家下人將豐盛的晚餐端上桌，慶祝沈湘晴出院。
姜舒梅讓人把菜擺整齊了，還開了一瓶珍藏多年的紅酒。
沈偉民放下報紙，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鐘錶，“湘晴怎麼還沒下來？”
“興許是睡著了。”姜舒梅對身邊的下人道:“趙媽，你上樓去叫小姐下樓來吃飯。”
“哎。”趙媽就着圍裙擦了擦手上的水，然後快步上了樓。
趙媽敲門進入沈湘晴房間的剎那，突然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先生夫人不好了，大小姐割腕自殺了——”
……
凌晨兩點，睡意正酣。
沈昭昭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吵醒，她本能的按下了接聽鍵，才“喂”了一聲，聽筒里尖銳刺耳的聲音立即便迫使她將手機拿遠了一些:“昭昭，你快來醫院救救你姐姐吧，她又割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