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刺史劉琨
劉琨長得非常英俊,正所謂面如冠玉、眉似劍鋒。他的身材不是很高,還不到一米七,但卻顯得非常勻稱,頗具美感。
劉琨的心情現在可以說是非常好,石勒大軍圍城十幾天,天天讓他提心弔膽,戰戰兢兢,現在危機已除,連日來,劉琨極力剋制自己,不飲酒更不近女色。現在隱晦已去,他自然要加倍狂歡。
并州刺史府。
劉琨並未與眾軍聯歡,而是叫上弄了四個小菜,與親信近臣徐潤對坐在一張小桌前。
不是劉琨儉省,而是并州物資緊缺,糧食食物都即將告馨,非常時期不得已而為之。
徐潤身材微胖,臉白膚凈,一身青色的長衫,額頭髮髻鬆散,眉宇間雖幾分疏懶之氣,卻又透着狂傲。酒過三巡,兩人便細嚼慢咽起來。
劉琨問道:“那人醒了沒有?”
徐潤道:“回將軍,葉壯士至今還未醒來。不過大夫已經看過了,只是勞累傷神,並無大礙。休息個一兩天,必定又會生龍活虎。”
劉琨點點頭。大笑道:“現在石勒大軍已退,晉陽也憂也,此乃大喜,應當犒賞三軍,全民同慶。”
徐潤恭維道:“現時逢亂世,將軍神勇,乃大晉之福也,將軍實則大晉中流砥柱,立挽狂瀾”。徐潤又道:“恭喜將軍!”
“哦”劉琨笑道:“我又有何喜之有?”
徐潤道:“將軍將得一良將,必將如虎添翼。”
劉琨道:“你是指葉不凡。”
徐潤上前一步,嘻笑道:“葉壯士乃安平楊老爺舉薦而來,出征伊始,僅僅率千餘之眾,先襲平陽,大敗劉淵逆賊,殺敵四千餘眾。后夜襲石勒軍,焚其糧草,傷敵無數,動石勒其部之根本,令其無再戰之力。無論謀略還是武勇可稱當世豪傑也。”
劉琨道:“葉不凡算得上是一個有勇有謀的良將。”
劉琨起身從案上拿起一張紙,這正是葉不凡唱的那首歌,劉琨遞給徐潤,說道:“此人簡直可稱文武雙全,你看這是他作的詩,意境非凡呀!”
原來令狐盛聽得葉不凡唱那首精忠報國,隨即默記在心裏,令狐盛知道劉琨喜歡舞文弄墨,當然要投其所好。
徐潤看了好久,暗付此子定非池中物。徐潤一口氣念完,不禁贊道:“好一首《精忠報國》,不想這葉不凡還有些才學!”感嘆之餘,不知不覺又將此詩念了數遍,所謂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當他念到:何嘆百死報家國!也忍不住心血澎湃。
劉琨起身依舊背着手來回走動,眉毛擰成了一條線,劉琨想了想,笑道:“至少文采要強上令狐盛萬倍。從他的詩上來看也是一個忠君愛國之士。”
其實葉不凡心中可沒有任何忠君的思想,他的忠只是忠於國家,忠於民族,而不是忠於腐朽的某一人,大廈將傾,葉不凡才不會做那些出力不討好的事,如果有實力,他寧願自己做皇帝。強擊匈奴,逐鹿中原。不知道劉琨要是知道葉不凡有此等心思,會有如何感想。
徐潤素來與令狐盛不合,雖然同屬劉琨麾下,但是徐潤恨不得食其肉,吸其血。徐潤自命清高,向來看不慣那些武勇之輩,總認為那些只會武槍弄棒的莽漢是下等人,應該老實本人,但是這個令狐盛處處與他作對,甚至向劉琨進言要劉琨疏遠他。
這樣以來,徐潤與令狐盛可謂仇深似海。
徐潤道:“如果將軍重用此子,日後必成棟樑之材。”
劉琨點點頭。
就在此時只聽門外有細碎的腳步聲,劉琨只當自己聽錯了,忙側耳細聽,卻聽門外的聲音突然傳來:“奴才劉安,求見將軍!”
這個劉安是劉琨家奴,對劉琨素來忠心,平日負責劉琨飲食起居。
劉琨忽然笑了,長長的吐了口氣,連忙將大門打開,只見劉安恭敬的說道:“將軍,葉不凡現在醒了?”
“哦”“好,好啊!”劉琨笑道:“快快引路,我要去探望這個忠勇之士。”
葉不凡其實早已醒了,他幾乎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只是脫力疲憊,休息一下,自然可以快速恢復。加上他是特種兵,身體素質優異於常人,只是他不知道怎麼面對劉琨,現在自己要人沒人,要財沒財,要想在此亂世有一番作為,還真不是一般的難。
借劉琨之力,至少在朝廷那裏謀得一官半爵,這是葉不凡眼前最重要的事。
劉安在前引路,劉琨和徐潤在後,一行人穿過前庭別院,莫約一刻鐘的光景,一行在來到一處大宅前,門前有四個士兵守衛着。
那些士兵見劉琨到來,趕緊下跪行禮。
劉琨心情相當好,揮手示意眾人免禮。
劉安上前打開房門,正堂坐着大夫,劉琨徑直向內屋走去,葉不凡醒來感覺腹中空空如也,劉琨待葉不凡如同上賓,下人們自然不敢輕視,不過大夫本着對葉不凡身體負責的態度,倒也沒有讓他粗飲暴食,只是讓他喝些細食米粥。
葉不凡見得劉琨進來,雖然他不認識劉琨,但是見眾人對他的態度恭維,就可以猜到大概。
葉不凡放在手中的碗,起身向劉琨行禮。
劉琨仔細的打量着葉不凡,葉不凡身材高大,足有八尺,行動之間竟隱隱透着殺氣,顯然是行伍出身,再看那張臉,特別是那道刀疤,更是鐵血洗禮的見證。劉琨暗暗點點頭,好一員虎將。
劉琨忽然狂喜,這真是天要助我,倒是個能擔得大事的人,日後定要好好重用,想到此卻失聲笑了起來,真是流年大利啊,不禁大笑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劉琨道:“葉壯士乃真漢子也。”
葉不凡知道劉琨忠君愛國,當即慷慨陳詞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葉某雖然不才,但是強寇入侵,縱然粉身碎骨,也再所不惜。”
劉琨大笑道:“好一句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如果我大晉子民都有葉壯士一番覺悟,何愁匈奴不滅?”
劉琨雖然才思敏捷,但終究是古代人,葉不凡雖然不喜文,但是有一千多年的知識,和劉琨侃侃而談,上至天文,下至地理,無論是風土人情,還是見解都有獨到之處。葉飛越是深入而淡,越讓劉琨感覺吃驚。
葉不凡就像一個迷團,深深的吸引着劉琨,劉琨問道:“不知葉壯士以前在哪裏高就,觀壯士言談舉止,又不像尋常百姓,倒是家學淵源。”
葉不凡坦然一笑,暗付古代人讀書識文那是士族的專利,尋常百姓家別說去學習,吃都吃不飽,哪有心思去鑽研學問。出處是一個問題,怎麼應付劉琨呢?葉不凡頭腦不凡快的運轉着,突然他靈光一現,暗道:有了
葉不凡道:“在下先前乃成都王李雄麾下車騎校尉,成都王不思報效皇恩,公然反叛,如此逆賊,人人得而誅之。在下一心忠於大晉,在李雄逆賊公然反叛伊始,在下高舉義旗,率部眾三千人抵抗李雄賊軍,怎奈雙拳難敵四手,部將因敵眾我寡,深陷重圍,雖然浴血奮戰,但也無力回天。部下全部戰死疆場,在下當時也身受重傷,蒙楊老爺所救。后歸附於楊家,專心做起了護衛。后聞將軍在并州抵抗匈奴,在下當時想投奔將軍,但是受楊家之恩卻不能不報,所以昏昏沉沉活了四年。
楊老爺得知將軍身陷石勒軍重圍,決定以楊家千餘死士千里救援。葉不凡領命,先襲平陽,后擊石勒。
葉不凡一番話講完,眾人都沉默了。
葉不凡知道晉八王之亂,王室兵戈相殘,給各族人民帶來極大災難。西晉政府殘忍腐朽暴露無遺,統治機構分崩離析,統治力量急劇削弱。戰禍遍佈全國,他隨便編了這麼一個身世,像這樣碌碌無名的小校尉就算劉琨費力的去查,能查出什麼。
劉琨聞言,也是激動萬分,說道:“真正的男兒,理應像壯士這樣,忠君愛國,舍小義而就大義。”
劉琨心生招攬之心,當既尋問道:“不知,壯士願意從我部,抵抗匈奴,匡複晉室否?”
葉不凡聞言大喜,真是想什麼來什麼,葉不凡當然不會立即答應,假意思索一番。
劉琨愛惜人才,見葉不凡沒有立即答應,以為他有什麼顧慮,劉琨開出更誘人的條件,承諾讓葉不凡做并州前將軍,統領五營人馬,類似於現在的軍長。
葉不凡本想答應,但是隨後想想,自己是想建立自己的勢力,在劉琨眼皮子底下保不準會出什麼事。葉不凡道:“在下何德何能當此重任。再說在下無戰功,恐怕難以服眾。”
不過葉不凡還是接受了劉琨的挽留,當了一名裨將統領一營五千人馬。駐守曲陽。
陽曲縣屬於山西省太原市,地處忻州與晉中盆地之脊樑地帶。扼晉要衝,太原門戶。東,西,北三面環山,南部低平。東臨盂縣,西連靜樂縣,古交市,南抵太原市,北接忻州市,東北與定襄縣交界,東南入壽陽縣毗連。境北系山系橫亘東西,雲中山系縱貫南北,因為並北屏障,號稱太原之北大門,為兵農必爭之地。
時光不凡逝,光陰似箭,轉眼間過了三個多月,在葉不凡極力拉攏的下,全營人馬都對葉不凡發誓效忠。杜曾,賈順等人的傷都好得差不多了,都說飽思**。葉不凡又想了遠在安平的婉娘。
想起了與她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葉不凡穿越已經四個多月了,彷彿一切都像過往雲煙。
葉不凡想到此處,仔細搜索一下記憶,將要在歷史上發生的事情。突然一怔,葉不凡心想這些日子以來,他似乎還從未關心過農耕,要知道民以食為天,只要天下承平,五穀豐登,又何來的農民起義?何來人人相食啖,白骨盈積,殘骸余肉,臭穢道路的局面。
想到此處葉不凡突然霍然開朗,權利鬥爭只是眼下的事情,以後自己得專註於民生,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才是真道理,不談家家奔小康,最起碼總得避免餓死人的情況。
次日,葉不凡和杜曾、李善三人悄悄的出了城,向郊外的田間走去。
三個人出了城郊,便是大片的農田,或許是因為戰亂,農民無心經營的原故,田間雜草和莊稼參半,葉不凡信步而行,只見田中的粟米已經長得有半尺高,不過看那樣子卻是太瘦了,顯得還不如雜草長得好。難怪西晉時期的時候老是爆發飢荒,像這樣的農田就算是風調雨順每畝能產個兩百斤就不錯了。況且那時候都是靠天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