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世界的另一個新江市(6)
小藍又是拍打腦袋又是拿腦門撞着床沿,看着他痛不欲生的樣子,月西兒卻無計可施;月西兒流着淚,哭泣着說:“小藍哥,小藍哥,你不要這樣,你這樣我怕…”
大熊仔和衛小子快速來到小藍的床邊,也是哀求他不要這樣折磨自己,卻也是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像是感覺到他們的呼喚,又像是迴光返照的跡象;小藍拼盡最後一口氣,壓制着腦袋要爆掉的痛楚,掙得了一口喘息的機會;虛弱的說:“葯,葯,我快壓制不住了…”
月西兒聞言卻是猶豫,雖然這葯可以暫時壓制腦痛,舒緩病情,但同時也是一種副作用極大的奪命葯;平常人一旦長期服用,短則半年,長則三年必死;因為人類的身體根本負荷不了這葯所帶來的副作用,而且小藍已經服用了這葯有好幾年…
痴醫師傅說過:當小藍到了必須得吃這葯時,還必須得搭配針灸泄掉一部分副作用,但就算如此,這葯所帶來的副作用,也將是越來越大,最後爆發時,也是死亡…
所以平時發現腦痛有複發的跡象,都是針灸治療,雖然緩慢卻是個長久治療方案,但這仍只是治標不治本。
剛才扶小藍到床上休息時,就是想給他針灸治療一下,誰知道這次複發的這麼急,現在這情況明顯只靠下針也是徒勞。
月西兒咬牙從衛小子手裏接過葯(註:這葯是四人身上都帶有,但不多,只有三,四粒。且這葯極其難制,每次只能吃一粒。)親手喂小藍吃下,又給小藍喝點水,然後大熊仔和衛小子按照以往的經驗,壓緊小藍的身體,以防他亂動。月西兒則開始下針…
……
經過半小時的針灸,小藍已經睡著了過去。此時月西兒正在給銀針消毒,以便下次使用。大熊仔和衛小子也是累得不行,比在菜市場打架還累,倆人拖着疲憊的身體到樓下沙發倒頭就睡,哪還管身上的汗水會不會臭…
而陳呵和兜帽兒從半小時前就已經站在門口外,倆人也一直緊張注視房間內的情況;想幫忙卻也不知道幹啥。只能幹愣着站在門外…還有剛才小藍那情況也着實是太可怕了…倆小姑娘也確實沒見過這場面。(說穿一點,倆人都被這場面嚇壞了…嘿嘿)
月西兒收好銀針后,想給小藍擦擦漢,但已經沒有多餘體力再站起來,剛好瞄到站在門口外的倆人,脫力的說:“能幫我打盆溫水過來嗎?還要一條毛巾…”
“哦~哦~我,我這就去拿給你…”兜帽兒一個激靈,就沖向洗手間接了盆溫水;然後帶上條毛巾就慌手慌腳地遞給月西兒。
兜帽兒看着月西兒給小藍擦汗,還是有些后怕的說:“月兒姐姐,他沒事吧?”仔細瞧着小藍那白的失色的臉膽心道:“要不打電話叫私人醫生過來?或者送他去醫院?”
月西兒一邊仔細的給小藍擦汗,一邊跟兜帽兒說:“已經沒事了,我想喝點水,幫我倒杯水好嗎?”
陳呵聽后麻溜的跑下一樓,拎着一壺水和一個杯子,又跑到小藍房間裏,氣喘吁吁地給月西兒連倒倆杯水后,心疼月西兒受累的模樣,勸道:“月兒姐,你沒事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月西兒放下水杯,搖搖頭溫柔地對陳呵兜帽兒倆人說:“剛才被嚇到了吧?”
兜帽兒一個勁的點頭,陳呵卻是搖頭,然後一個反手拍了下兜帽兒的頭怒道:“你點什麼頭!”
兜帽兒雙手捂着頭,委屈的說:“人家確實被嚇到了嘛,還有不準在打我的頭!萬一人家變笨了怎麼辦!”說著就把頭伸給月西兒看,擔心的說:“月兒姐姐,你看看腦袋有沒有受傷?”
月西兒不理會倆人的吵鬧,擦完汗后,帶着水盆與兜帽兒倆人走出房間。然後走進自己的房間裏,放下水盆后盯着她倆說:“你們怎麼突然要搬回來了?”
兜帽兒率先搶答:“你問呵兒姐,是她拉着我搬過來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陳呵氣的直接一把推開她,(凈會出賣隊友的間諜。)接着扶月西兒坐到床上,才笑嘻嘻地說:“這不是想你了嘛,加上你一個人住這也不太放心…而且最主要的是兜帽兒這吃貨天天都念叨想念月兒姐的廚藝!…”
乍聽之下,兜帽兒小聲嘀咕:“就知道拿我做擋箭牌,好吃的好玩的卻從來不叫上我…哼~”
月西兒也是無語,這是你自個家,你自個搬回來住,怎麼還扯這麼爛的理由?看見梳妝枱上的小鬧鐘便岔開話題道:“這麼晚了你們吃過飯沒有?家裏好像也沒菜了,今天在菜市場也沒買上菜…吳姨又請假回去了。”
說到這裏,陳呵便問着在菜市場是怎麼回事?怎麼還鬧到局裏去了…
兜帽兒也湊一塊聽着,什麼八卦什麼新鮮事,這可都是兜帽兒的娛樂
方式。沒辦法,在自個家的時候,老哥管得太嚴,根本沒人願意和她玩一塊去,好不容易逃家出走,和陳呵姐住一塊吧;可人家陳呵出去玩也是不帶上她。
所以兜帽兒雖然已經十八,十九歲了,但由於家族的關係,她的朋友卻少得可憐,加上她本身就可愛出眾的外表與單純的心思,更是整個韓家的掌上明珠…所以兜帽兒因為沒有過多的社會交際,再加上家族的保護下,其心智還是一種童真模樣…(扯遠了…)
月西兒接着就把在菜市場的經過細說一遍,陳呵越聽越是來氣…可兜帽兒卻聽的津津有味。在月西兒說完后,托着自個的臉懇求道:“太過癮了,月兒姐姐你們下次再出去玩也帶上我好不好?”
月西兒和陳呵同時無語,這麼危險的事,你卻當電影橋段玩着吶;還過癮!過啥癮?揍你一頓是過癮?
“去,去,去,你當這好玩呢!帶你出去碰到這種事,你那老哥還不得槍斃了我…”陳呵開始感覺收留這妮子是個大麻煩了。於是給兜帽兒下任務說:“你下去叫人訂些晚餐送過來,然後叫人明天送些蔬菜和肉類過來…”
兜帽兒卻有些不情願的說:“人家還要聽月兒姐姐的冒險旅程呢。”
陳呵一臉陰森道:“你去不去,不去以後就留你一個人在家了啊~”
兜帽兒痴笑的伸出一小手指說:“你打鉤鉤,我怕你又騙我…”
……
在兜帽兒下樓后,陳呵這才跟月西兒說:“月兒姐,最後的那伙人可能是混子,有社會組織的,要不要叫我爸幫忙?”
月西兒卻沒有往這話題聊下去的興趣,而是說:“呵兒,你和兜帽兒能搬回來,我也很開心;只是現在多了幾個男的,你們會不會不方便?要不,我明天去找下房子好了…”
“月兒姐,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朋友來了,我就會趕他們走嗎?”陳呵似乎有些生氣了:“難道在月兒姐心中,我就是那種人嗎?”
“我也是說說而已,你不要生氣…”月西兒趕緊安慰:“就當我說錯話了好不好…”
“哼~”陳呵故意板著臉說:“那你笑一個,從局出來到現在你都是這樣板著臉的;你笑一下,我就原諒你了…”
月西兒被陳呵的動作搞笑,起身後笑說:“我們也下去吧,看飯菜到了沒有,大家應該都餓了…”
……
來到樓下,就見兜帽兒正拿着手機偷拍大熊仔和衛小子。陳呵問道:“你又在搞什麼鬼?”
兜帽兒嚇了一跳,拍着小心臟說:“嚇死我了,我給他們拍照啊,我跟我哥說,我的保鏢可比他的手下那些人厲害多了,他不信,我就拍照給他看咯…”
陳呵聽后,似乎發現了個能氣着兜帽兒他老哥的惡趣味,於是奸笑道:“這樣你老哥就能信了?”
“為什麼不信?”兜帽兒不解問道。
“你傻呀,你看那些電影中的保鏢,哪個不是戴着墨鏡穿着黑西裝,然後神神秘秘的跟在主人的後面;有像你家這樣睡覺的保鏢?…”陳呵繼續出餿主意。
兜帽兒想想也是,可現在上哪去找那些東西?然後問陳呵說:“可現在他們都睡著了,明天還能讓我拍嗎?”
“沒問題,包我身上!明天我絕對讓你在你老哥面前威風一把!現在先別發給你老哥。”接着又說:“菜呢?不是讓你訂餐叫人送過來嗎?”
“哦~應該快到了吧…”兜帽兒退出拍照功能,開始玩遊戲了;
月西兒也不管她倆的閑事,走到大熊仔倆人身邊,叫醒后,剛好飯菜也送到了…
……
吃過晚飯後,眾人便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月西兒擔心小藍,便來到了小藍的房間,此時小藍依舊在熟睡中,只是面部神態似有些異狀。
月西兒暗暗心疼:又開始做惡夢了嗎?
拉過一張椅子,坐在椅子上默默守着,偶爾為他擦去臉上的汗水…
惟一沒變過的動靜,就是有一隻手一直在握着他的的手。無它,就是想傳達她內心的想法:一直有人陪在他身邊…
就像十年前那樣,每次從惡夢中醒來;都能見到他的身邊一直都有人在陪着他…
分開了兩年,這兩年又是否還會做着惡夢?在每次的惡夢中驚醒,又是否有人在旁邊默默的守着,月西兒不知道;她只知道:這次的再見,如果再找不到別的治療辦法;那不久后的將來,她將會失去他…永遠的失去…
她不敢想太多,只能奢望現下的時間能過得慢點;那她就能陪伴他久一點。
……
拿出剛換的手機,給小藍拍了張照片,然後看着手機背殼上的卡通小藍,從心底泛起暖暖的笑:真好,有小藍哥在身邊真好…
放下手機拿起小藍的手放在臉頰上,感受着那手傳來的溫度,細說著:小藍哥也能感覺到我的吧…我一直都會在你身邊…
當然大家也是…小藍哥你也能感覺得到的吧…所以…請不要輕易離開我們…
掩飾不住內心的哽咽,一行淚水已經順着臉龐滴到小藍的手…
似乎是感覺到月西兒的存在,又似乎是有一種聲音在呼喚…小藍慢慢睜開了眼,醒來后看清月西兒那臉上的淚痕,自責與不舍的一把擁住月西兒;溫柔又心疼的說:“又讓你擔心了…”
簡單一句話,卻足夠蹦壞月西兒內心的堅強…
此刻再也壓抑不住的淚水,瞬間就濕透小藍的肩膀,哽咽道:“小藍哥,我好怕…我真的好怕…差一點,這次就差一點,你就要離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