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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近2000萬人口的新一線城市,擁擠的人群中,處處可見的忙碌與高樓大廈。
這是繼國之首都北城,又一超級經濟大市,繁華昌平的表面下,是三教九流魚龍混雜的錯綜派系。
大大小小十幾二十個幫派宗門,酒吧歌廳,餐飲娛樂;小到公共廁所,大到一個區域甚至一個半城,都有幫派的管制。
這便是光明與黑暗並存的雙重秩序:新江市。
城南汽車總站,人海擁擠的忙碌與喧嚷嘲天的叫喚。
突然一陣騷亂,人群中陣陣叫罵聲響起。
“艹你嗎的,快放開他!”
“想死是吧?敢在這兒動我們的兄弟!”
“你嗎了個幣的鄉巴佬,不想死就快放了我兄弟!”
…
辱罵聲,叫囂聲;一群混混持棍拿棒的圍着倆個剛到新江市的青年男子。
只見一個高大熊背,近一米九的強壯青年,他雙手插兜,面貌不太友善,不屑的看着圍着他倆的人。
另一個較為瘦弱的青年,一米七八的身材,短碎髮型,深邃目光中儘是看不透的冷與寒…
他緊抓着一個反手過背的人,稍一用力,那人便吃痛跪下,任憑如何掙扎。
卻是越掙扎,被抓住的手越是疼痛,頓時汗流浹背,面目痛苦猙獰。
再觀碎發男,一臉冷傲神色,睥睨漠視着眼前的一眾小混混們…
眼色一沉,畫面回到了倆分鐘之前,他與大熊坐了幾天的長途汽車,終於來到新江市,剛下車準備走出汽車站。
在擠出熙攘人群的時候,卻感一隻手伸進了自己的口袋裏;隨即轉身,反手一抓,便抓住了這名小偷。
小偷見事情敗露,趕緊大聲叫喚,其同夥瞬間就圍了上來。
納蘭凌見狀,敢情是多人的扒竊團伙,竟打主意到自己身上了…
剛到新江市就遇到這種倒霉事,納蘭凌內心有些惱怒,也有些無奈。
難道他們看不出自己的身着是非常的陳舊嗎?就自己和大熊的裝扮,那完全就是剛進城的民工好不好。
連窮人都要偷,這群扒竊團伙也太沒底線,太沒素質了。
事情敗露竟還敢圍堵自己,自己看起來有這麼好欺負嗎?
他們沒看到我身邊還有一個高大威猛虎背熊腰,像熊一樣強壯的高大個嗎?
…
回到現實,在眾多扒竊混子的叫囂圍堵下。
納蘭凌稍一用力,那小偷便雙膝下跪,接着反手一擰,只聽“咔嚓”一聲,那人手臂便應聲垂下;骨裂斷廢…
“啊…”一聲慘叫,小偷倒地翻滾漫天衰嚎,在場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納蘭凌嫌他的叫聲太噪耳,又是一腳踢開。
小偷直接滑地沖向他的同夥們,在他的老大面前停下后,卻已經是當場暈了過去。
團伙的老大直接怒道:“兄弟們給我上,砍死他們倆個!”
頭頭一聲令下,眾小弟紛紛掏出彈簧刀,面目張狂的沖向納蘭凌大熊倆人。
看着他們一副該死不死的模樣,納蘭凌對大熊說道:“廢掉他們的手腳,他們四肢健全的不做人事,那便讓他們過上殘疾的一生。”
大熊聽后,嘴角微揚,雙手從褲兜離開,大步一跨,三步便衝到眾混子群中,隨後一聲接一聲的慘叫響震汽車站。
“嘖…嘖嘖…”納蘭凌在後面看得直搖頭:“這小子可真暴力,就他這一拳廢一臂,一掌廢一腿的打法,可真有自己當年的風範。”
剛感嘆完,卻發現大熊已經結束戰鬥,前後不到兩分鐘的時間,一眾團伙已經全部倒地不起。
有的受不住手腳被廢的痛苦,直接當場就暈死過去。
團伙的頭頭見情況不對,轉身就要拔腿逃跑,但卻撞到了一個大漢身上。
剛要罵娘,抬頭一看,卻是比他還壯幾倍的熊爺。
熊爺一把提起他的衣領,怒聲問道:“就是你小子在這兒鬧事?不知道這兒是熊爺的地盤嗎?”
頭頭內心是恨死了,今兒個到底是什麼日子?剛碰到倆個硬茬,又來個殺人熊…
膽顫着說:“熊…熊爺,不是我們在鬧事啊,是那倆鄉巴佬…是他倆先動手的…”
說著還伸手指向納蘭凌大熊倆人。
熊爺看了過去,倆人的穿着確實是像鄉巴佬一般;一把甩下扒竊的頭頭,衝著納蘭凌問道:“這些人都是你們乾的?下手還挺狠啊。”
隨後又陰聲冷斥道:“在我的地盤鬧事,你們是想死嗎?”
一聲冷斥,熊爺的手下立馬包圍了納蘭凌大熊倆人;扒竊的頭頭見準時機,趕緊擠出圍觀的人群,溜之大吉。
納蘭凌簡直想罵娘了,這都什麼事?剛到新江市就有麻煩找上門來了。
心情瞬間羞到極點,搖了搖頭,對大熊說道:“走吧,外面來接我們的人,估計也等急了。”
說罷,倆人便往車站出口的大門走去。
熊爺見倆個鄉巴佬竟敢無視自己,頓時怒火衝天,“啊”的一聲,提拳就砸向納蘭凌。
大熊卻率先反應出招,以拳碰拳,直接攔下了熊爺。
“就你也敢攔納蘭哥的路?”大熊橫身擋下熊爺,不屑道:“在我面前你也配稱熊爺?”
熊爺正納悶這大塊頭是什麼來路,就見他說了倆句話后,立馬就對自己來了一套體拳。
在熊爺的手下還沒反應過來,熊爺就已經身中十幾二十拳,然後徑直倒飛出去。
大熊卻看也不看一眼,打飛熊爺后,就跟上納蘭凌腳步,一塊走出車站。
圍觀的群眾也趕緊給這倆猛人讓路,生怕會殃及池魚。
熊爺倒飛在地后,虛弱的對着那些過來扶他的手下說道:“快帶我回王朝,我要見龍主…”
…
說回納蘭凌這邊,倆人一走出車站,就見到路旁有人舉着一牌子,牌子上寫着:納蘭凌。
當納蘭凌看向那舉着牌子的幾人時,發現牌子下的一高冷美女也正看着他。
幾米遠的距離,卻是看得分明:她冰肌玉骨膚如凝脂,螓首蛾眉杏眼清純,鼻樑纖秀嫩唇紅潤。
清澈眼眸中似摻雜了別樣的情緒,似厭惡似僧恨;納蘭凌只感她對自己好像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
硬着頭皮上前,向幾人問道:“你們是韓家的人?”
近距離才發現,這美女還是個冰山美女,一臉的高冷孤傲氣質,怪不得她身邊都沒人敢靠近。
就她這自帶的強大氣場,普通人誰敢靠近啊?只要不傻,就都能看得出來,這是個名門貴族的高貴女神。
是那種只能遠觀膜拜,不能近褻的高冷女神。
而且,她看自己的眼神,也似乎變得更為怪異;彷彿在她眼裏,自己就是一噁心的人渣。
納蘭凌不明所以的再次問道:“是韓家的人不?”
“您是?”美女身旁的一半百老人反應過來后,反問道。
納蘭凌自我介紹道:“我是納蘭凌,身後的是我兄弟大熊。”
老人急忙伸手與納蘭凌握手道:“納蘭少爺您好,我是韓府的管家。”
接着又給納蘭凌介紹身邊的美女:“這是韓府的長孫女韓安然,因為老爺腿腳不便,特吩咐我與安然小姐前來接應納蘭少爺。”
再次細看韓安然,才發現她右眼下有一顆淚痣,雙眼也有些淡淡的黑眼圈與疲勞感。
想來應該是一晚沒睡好,簡單的補了些妝就過來了。
“這就是與自己指腹為婚的女人嗎?”納蘭凌內心開始有些緊張急促了。
韓安然卻冷聲冰冰的對管家說道:“秋叔,既然人已經接到了,我公司那邊還有事,我就先回公司了。”
未等在場的人回應,韓安然便坐進自己的座駕,獨立開車離去了。
……
韓安然離開后,秋叔有些懵了,這剛才還好好的,怎麼說變臉就變臉;這得罪了納蘭少爺,回去后老爺還不得怪罪自己?
“納蘭少爺一路辛苦了,要不咱們就先回府里?”秋叔賠笑着。
納蘭凌伸了一下懶腰,笑呵呵的說道:“我就是一村裡人,您老別一口一個少爺的,怪彆扭的。”
“呵呵…”秋叔還以為是安然小姐的突然離去,給他難堪了。
打開車門后,再次賠笑道:“安然小姐是個心直口快的女強人,她的公司大事小事都要她做主;這不知道您今天要來,公司的事都推了好多些了…”
納蘭凌無所謂道:“倒是看得出她是個任性的女人。”
想起前幾分鐘的對視,她那眼裏充滿的憎恨與厭惡,想來她應該是很不待見自己這個沒見過面的未婚夫吧…
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便坐進車裏:豪門大小姐是吧?還挺有個性的。
似乎娶個總裁回村裡,做個村長夫人也不錯…
一句掌上拳王武皇凌,現場頓時冷氛無聲,滯緩的詭異空間,靜得只聽見微弱的呼吸聲。
突然眼一沉,聲一冷;納蘭凌皇者之氣強勢散開。
韓東照也同時迸散不世梟雄的王者之勢,雙方之氣交融互抗,瞬間倆股強大的氣勁壓制全場,大熊與秋叔急忙運息抵抗。
直到書桌上的茶杯受勁爆裂,倆人才同時收氣斂勁。
這是倆個不同時代的梟雄皇者,也是舊梟新皇的交替時代…
一個時代的落幕,自是新一代的豪傑登場。
“哈哈…”韓東照滿意的讚賞道:“不愧為一方皇者,人中龍子總算是沒有給納蘭家丟人。”
納蘭凌冷酷道:“韓老才是老當益壯,雄風絲毫不減當年。”
接着又對大熊說道:“大熊,你先出去在外面等我。”
大熊點了點頭,便轉身走出書房,守在門外。
韓東照大手一揮,沙啞道:“你也下去吧,沒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進入。”
“是。”
秋叔應了一聲后,便也退出書房,關上門后,與大熊同守在門邊。
…
納蘭凌見門已關上,便直入主題:“相信我家老爺子應該跟你說過我的來意。”
“當然。”韓東照笑呵呵的說道:“先坐吧,茶杯剛才已經被你弄壞了,就不請你喝茶了。”
…
納蘭凌頓時心中鬱悶:那是我一個人弄壞的嗎?如果不是你後面加大氣勁,茶杯又怎麼會爆碎…
這老頭子還真夠壞的,竟敢甩鍋給自己。
再聞韓東照接著說:“第一,與安然成婚,完成倆家三十年前的婚約;第二,查清你自己的身世。”
接着話音一轉,沉聲道:“至於這第三嘛,我想你也不會告訴我的了…”
納蘭凌心下一沉:雖然我不會告訴你,但並不代表你猜不到啊。
可皇的深沉,凡人又能測度幾分呢?
納蘭凌掏出隨身佩帶的龍玉,往桌子上一放,說道:“龍玉在此,想要我與韓安然完婚也行,但你必須得先告訴我,與我身世有關的一切。”
韓東照拿起龍玉,確認無誤后,又把龍玉還給納蘭凌。
思考再三后,才說道:“目前我能告訴你的,只有一個名字;納蘭獨孤…”
“至於你能查到多少,那就看你的能耐了,再透露你一點線索,納蘭孤獨,北城人氏。”
納蘭凌心口起伏,多久了,三十年了,終於…
終於有了線索,哪怕只是一個名字,這也足以讓他有了查探的方向。
而他的王朝,將會為他一一抽絲剝繭查清一切。
迫不及待的拿出他的古董小靈通,找到一個號碼后,直接撥出去。
“馬上啟程,去北城查三十年前,一個叫納蘭獨孤的名字,一有什麼消息,馬上回報給我。”
三言兩語的便交代完畢,收起手機后,卻看見韓東照的臉色沉重。
小聲問道:“您老似乎還有什麼話要說?”
“咳咳…”韓東照輕咳幾下后,沉聲回道:“我希望你暫時不要告訴安然你的真實身份,我怕她會心生抗拒。”
“為何?”
納蘭凌想起與韓安然初見時,她那眼裏的憎恨厭惡,心中又是別樣的漣漪。
韓東照嘆息道:“安然十三歲那年,在車裏抱着剛出生不到一歲的小雅,目睹了她父母在車外被地下混子活活打死的慘景…”
“所以她就非常的憎恨地下世界的混子,是嗎?”
納蘭凌總算明白了,她之所以會仇視自己,八成是因為見到了自己在車站內的事情。
“行了,我知道了。”納蘭凌心中鬆了口氣,只要知道她並不是討厭他本人就行了。
談話到此,納蘭凌站了起來,剛要準備告辭。
房門突然打開,秋叔與大熊快步走了進來。
秋叔慌忙說道:“老爺,不好了,安然小姐被一群工人堵在公司里了。”
韓東照聽后,頓時勃然大怒:“公司的保衛都幹什麼吃的?安然呢?她沒怎樣吧?”
一連三問,韓東照怒火攻心,心血上涌,立刻咳血不止。
納蘭凌見狀,趕緊走到他背後,雙掌貼背,運息渡到韓東照身上,幫他靜心調神…
半分鐘后,韓東照才恢復過來,喘着息說:“先別管我了,你們快去安然的公司,一定要保護好安然!”
秋叔急忙回道:“我這就讓人帶納蘭少爺過去,老爺身邊沒人,我實在放心不下…”
韓東照向來拗不過這跟隨了他幾十年的兄弟,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
等韓東照點頭后,秋叔才大叫道:“來人!”
門外,當兜帽兒偷聽到她姐姐有難后,已經與大白悄聲退下。
秋叔大叫一聲后,一個下人便走進書房,秋叔對他說道:“你速帶納蘭少爺去安然小姐的公司。”
“是。”
下人應了一聲后,便與納蘭凌大熊走出書房。
三人離開后,韓東照臉色陰沉,不到半分鐘,突然雙眼殺意一閃,舉手一掌便把書桌拍得四分五裂。
雖是命數將近之人,但也曾是一代梟雄,骨子裏的不世之狂,讓他再次熱血沸騰。
“去查,一定要給我查出是誰在針對安然!”韓東照怒聲咆哮。
秋叔見狀,趕緊扶他坐下,然後找葯給他吃下后,安慰道:“老爺,相信納蘭少爺會處理好的…”
(……分割線……)
另一邊,納蘭凌三人坐着一輛商務車直往市中心。
半道上,納蘭凌冷不丁的說道:“出來吧…”
“嘻嘻…”兜帽兒從後座冒出小腦袋,笑呵呵的說:“被發現了…”
納蘭凌回頭看着大白狗說:“一上車就發現你們了,說吧,跟着我們幹嘛?”
大白狗一看納蘭凌在看它,趕緊乖巧溫順的趴着不動。
兜帽兒認真道:“姐姐有危險,我當然是要去救她啊,我告訴你我可厲害了!”
“是嗎?那等下就請兜帽兒大王大顯神通了。”納蘭凌笑道。
大熊坐在一旁,也是笑而不語的看着他倆拌嘴。
兜帽兒看他們在笑,氣得嘟着嘴喊道:“你們笑什麼?那誰?你說本大王厲不厲害?”
那誰自然是指正在開車的司機,只見他聽見兜帽兒在問他話后,顫抖的回道:“是…是…安然小姐是天下第一的女俠。”
…
嘻笑聊天中,幾人已經來到市中心,韓安然的公司,安然大廈。
剛停車,就見大廈門口人山人海的堵着大門。
“這麼多人啊!”兜帽兒驚道。
“你在車上等我們。”納蘭凌對司機說道。
等司機點頭后,又對兜帽兒說:“知道勸不住你,但你等下要跟緊我,不要亂走;如果你不答應我,那我就不讓你下車。”
得到兜帽兒的肯定后,納蘭凌才開門道:“走吧。”
下了車,兜帽兒又騎上大白狗,然後看着這幾十上百的人,歪頭問道:“這怎麼進去啊?”
納蘭凌算是明白了:敢情這一米二左右的大白狗,就只是它小主人的一坐騎而已…
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霸氣道:“大熊開路!”
大熊得令后,走在前面,一手拎一個,一手甩一個的為納蘭凌開路。
納蘭凌氣一震,暗勁擴張,一層看不見的無形結界,包裹了他與兜帽兒后,說道:“走了,跟上我的腳步。”
就這樣,大熊拎一個甩一個的在前面開路,後面納蘭凌的無形結界,也使得擁擠的人群近身不得。
其實不用大熊開路都可以了,就兜帽兒騎着這狗,誰敢不讓路啊?
站起來都有倆米高的大狗,還是不牽繩的大狗,普通人誰見了不得退讓三分啊。
三人能如此簡單的越過人群,更多原因還是因為這大狗太大了;當有人注意到他們三人時,基本都是主動給他們讓路的。
三人一狗很快的便來到門口,只見一群保衛護在韓安然的倆側,與門外的工人對峙着。
韓安然身後站着的是她的秘書小樂,小樂臉上有一清晰的掌印,以及倆行淚痕。
韓安然眼神冰冷,面對近百人的圍堵,也依舊是冷靜沉寂。
強大的氣場,雖不言一語,卻沒一人敢上前與她對話。
突然看到人群里,擠出來的大熊納蘭凌,內心正疑惑,又看到騎着大白的兜帽兒也出現在眼前。
瞬間所有的冰封消散,換來的是無盡的擔憂。
着急的問道:“兜帽兒,你怎麼來了?誰讓你來的?你知道這裏有多危險嗎?快回去!”
“我不!”
兜帽兒從大白身上下來,來到韓安然身邊,抱着她泣聲道:“小雅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姐姐的!”
大白也跟着在後面大叫倆聲,似乎在說它也要保護它的主人。
一句不讓任何人欺負姐姐,瞬間讓韓安然迷糊紅了雙眼,自父母死後,小雅便是她活着的惟一。
疼惜的愛撫着兜帽兒的秀髮,眼眸通紅,淚水似要崩堤而出。
是無奈是無力,當所有的冰冷氣場都卸下后,她也只是一普通的女人而已。
面對親情,她也有柔情的一面。
她轉頭看向納蘭凌,只一眼,納蘭凌便感覺心裏好像被什麼刺了一樣。
她眼裏不再是那種冰冷的眼神,是女人弱小的無助,是讓人心疼的嬌弱…
什麼是一眼萬年?納蘭凌對上韓安然的眼神,一下子,只感她已經深深的烙印在自己的心中。
沒想到,她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面,更重要的是她看向自己的時候,她眼裏似乎還包含着一絲求助…
無名的悲壯,心裏極度壓抑,納蘭凌右手一抓,便抓住一工人的衣領。
“誰讓你們來鬧的?”
聲音霸道,直懾人心,震膽心寒…
只見他抖着手指着一個工頭,自己卻說不出一個字。
“大熊!”
納蘭凌看着那工頭,一聲大熊,大熊心領神會,雙手一掌便震退幾人。
接着便抓住那工頭,壓到納蘭凌面前。
納蘭凌反手一抓,那工頭的手臂當場垂廢。
韓安然再次啟動車子,面無表情的說:“大白的事你就別管了,他們的勢力不是你一個村長能惹的。”
納蘭凌嘴角微揚,不明意味的笑道:“那你也得告訴我,他們是什麼人啊,萬一我哪天不小心就惹到了他們怎麼辦?”
韓安然撇頭看了他一眼,佯裝生氣道:“你去惹他們幹什麼?他們可是殺人不眨眼的人渣。”
納蘭凌無辜的委屈道:“我的韓大小姐,不是我要去惹他們,而是我怕他們會找上我。”
“好端端的,他們找你做什麼?”韓安然順着他的話問道。
納蘭凌坐在副駕駛位上,正經坐好,一臉認真的說:“你看我啊,剛到新江市,就被扒竊團伙給找上了,接着又不知哪來的一群大漢,想攔住我…”
“哎,你說我是不是太帥了,才引得那些人仇恨敵視我,不然他們怎麼就盯上我了?”
“噗…”
韓安然再次被他的話逗笑,車子一歪,嚇得她趕緊正回方向盤。
驚險過後,后怕的說道:“你要是敢再亂說話逗我笑,你就下車走回市裡!”
接着又擔心那些人真的會找上他,畢竟這傢伙好像真挺吸引麻煩的。
兜帽兒是天生的愛惹禍,這傢伙則是天生的吸引麻煩。
最後頭疼的勸道:“他們是新江市西海岸的人,好像是一個叫毒江的組織,我警告你啊,你可不要亂給我惹麻煩。”
納蘭凌無所謂的說:“他們敢來惹我,我就揍扁他們。”
無所謂的態度,惹得韓安然俏眉緊密,眼看她又要動怒。
納蘭凌又說道:“我聽你的不就是咯,你放心,我不會去自找麻煩的。”
聽到納蘭凌的保證后,韓安然緊繃的臉才變回原樣,並會心的笑着:這傢伙倒是滿聽話的。
但卻不知納蘭凌此刻心裏想的竟是:我當然不會是自找麻煩,我直接就滅了他們。
敢惹我的女人,就當以逆皇論罪,皇者罪判之下,必死不存!
不過這高冷的美女總裁,笑起來的時候還真是傾國傾城的好看;不,就算她不笑,也是凡人不可褻瀆的女神。
…
來到市中心最繁華最熱鬧的商業街,納蘭凌跟在韓安然身後,任由她帶着自己穿梭在擁擠的人群中。
韓安然目標明確,帶着納蘭凌一路直往男裝奢侈品牌店而去。
來到一家高檔的男裝專賣店,韓安然駐足幾秒后,便帶着納蘭凌走進店門。
倆人一進門,便有一女經理上前招待。
“歡迎光臨本店男裝專賣店,請問我能為倆位效勞嗎?”
女經理一邊歡迎,一邊打量着韓安然納蘭凌倆人。
一個高貴美麗的女人,傾城面貌加上無可挑剔的魔鬼身材,只一眼,便讓她自覺慚愧。
同為女人,她甚至有種錯覺,單是簡單的對話,她就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窒息感。
內心痴迷道:這完美的女人大概就是上天的女兒吧!萬千恩寵於一身,把人間最好的都給了她。
但看向納蘭凌時,內心卻是一陣鄙夷,他的穿着如此模樣,分明就像個鄉下來的農民工。
韓安然四處張望了一下后,對女經理說道:“你給他挑幾套合適的服裝,盡量讓人看得順眼就行。”
一句話直接氣得納蘭凌心中鬱悶,咬牙切齒的反擊道:“我可告訴你啊,我可沒錢!”
卻沒想韓安然只是笑了笑,然後拿出一張信用卡,說道:“帶他去挑吧,盡量多挑幾套。”
女經理極力控制自己想笑的衝動,打了個請的手勢后,說:“先生,這邊請。”
早在韓安然走進店裏的第一步,店裏的工作人員和消費人員,就都已經注意到了她。
如此完美的女人,自是引得眾人駐足觀看,就連平時訓練有素的工作人員,都私下竊語議論紛紛。
好在韓安然早已習慣這種被人議論的焦點,只見她隨意的四處走看,打量着各式服裝。
有羨慕者,自然也就有嫉妒者。
韓安然走到一專櫃的時候,聽到一女的在後面小聲的非議道:“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被別人包養的小三,然後她又包養了個小白臉…”
讚譽,非議;韓安然自記事起,這兩種聲音就不曾停歇過。
當她的父母都死後,她便已經學會怎麼應對這些流言蜚語。
只是一個轉身,只是一個冰冷的眼神,那嘴啐詆毀的女人,就被嚇到。
後退兩步,正要開口說話為自己壯膽,卻被她身後的男子及時拉住。
那男子兩次看見韓安然的面貌,終於想起她就是安然大廈的主人,韓安然韓總裁!
自己帶來的女人,竟敢在她眼前底下不識好歹的非議她,這臭婆娘想死可別拉自己下水啊。
眼看這婆娘還要開口說話,趕緊小聲警告道:“你可給我閉嘴吧,如果你不想死的話,最好給我放聰明點。”
女人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被男人拉起手,走到韓安然面前。
畢恭畢敬的說道:“韓總,真是巧啊,您也是來這買衣服的嗎?”
韓安然詫異道:“你是?”
“呵呵…”
男子尷尬笑道:“韓總可能不記得了,我叫石井升,曾經有幸去安然大廈與貴公司合作過,那時候見過韓總一面。”
石井升旁邊的女人,聽着聽着就當場傻住了:安然大廈的主人不就是那個時代雜誌評為新時代的傳奇,天之驕女韓安然嗎?
自己竟敢在她面前說…說她的壞話…
韓安然想了想,確實是對這男人沒什麼印象,便冷聲回道:“怎麼了嗎?你有事嗎?”
石井升知道自己帶來的女人,已經是得罪她了,於是便賠笑着臉討好道:“韓總,與您一塊進來的那位先生是?”
“怎麼?”
韓安然不耐的說道:“我的朋友還需要向你報備?”
看出韓安然的不耐神色,王井升急忙回道:“哪裏,哪裏;那什麼,韓總您慢慢看,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
韓安然點頭后,王井升拉起他的女人就急忙忙的離開,邊走還邊小聲的罵道:“真是被你這臭婆娘害慘了,你說你嘴咋這麼啐…”
…
小插曲剛過,納蘭凌已經穿着一身得體的新衣服出來,可卻見韓安然臉色似乎不太對。
上前問道:“怎麼了嗎?”
韓安然搖了搖頭,看着納蘭凌煥然一新的穿着打扮,簡直是與之前的他叛若兩人。
滿意的說道:“順眼多了,果然是佛靠金裝人靠衣裝,你以後啊就得多打扮一下,不要丟了我的臉。”
納蘭凌翻了個白眼,照着鏡子說道:“以前沒注意,都沒想到我原來這麼帥的…”
看着納蘭凌自戀的樣子,韓安然一陣好笑,但又不得不承認,現在的納蘭凌確實是很帥很有型。
一米七八的身高,剛毅堅韌的臉龐,深邃眼眸中是看不透的深沉。
短袖下的腹肌若隱若現,彷彿空氣中,瀰漫著硬漢的荷爾蒙氣息;簡直不能讓人直視,這傢伙的本錢倒還是挺大的。
“行了,別臭美了。”
韓安然笑着問道:“都挑好了吧?挑好了我們就走了。”
納蘭凌向女經理招招手,女經理就提着幾個大包小包的向他走來。
“這麼多?”
韓安然驚訝道:“你一個人,就買這麼多嗎?”
納蘭凌邊接過包裝袋,邊回道:“我一個人肯定沒這麼多啊,還有一些是給大熊買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他身。”
韓安然聽后沒有再接話,轉對那女經理說道:“一共多少錢?”
女經理擺手回道:“剛才這位先生已經結過賬了。”
女經理自認從業十幾年,今天還是第一次看走眼,本來還以為這個樸素無華,極其低調的男人是個吃軟飯的,卻沒想到他竟是個隱形的富豪。
卻沒想,給他挑了幾套衣服,剛試到一半,他就叫自己再拿幾套大號的衣服,說是買給朋友的。
按照他的要求,再給他挑了幾套大號后,他就拿出了幾張信用卡,在拿卡的時候,女經理看得可清楚了。
那幾張卡里還夾着一張黑金的信用卡,那可是有錢都不一定能有的黑卡,至少,她自己就從來沒見過真正的黑卡。
當然,這男人的黑卡是不是真的,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這些高檔男裝,這男人一買就是十來套。
他隨手給的信用卡,一刷就是將近三十來萬,可他卻毫不在乎的模樣,這才讓女經理更加確定,他就是隱形的富豪,是個愛玩低調的公子哥。
…
韓安然收起手中的信用卡,對納蘭凌說道:“沒想到你還挺有錢的。”
“那是。”
納蘭凌得意的說:“你忘了我的身份了嗎?我可是個當官的,你說我能沒有錢嗎?”
“呵呵…”
韓安然似乎總是很容易的就被納蘭凌逗笑,她似乎也沒有注意到,她與納蘭凌在一塊的時候,總是格外的輕鬆自在。
“那村長大人,我們走吧。”
韓安然伸手接過幾個包裝袋,順着納蘭凌的話,開玩笑的說道。
納蘭凌還愣了一下:這女人還會說玩笑話?看她大半時間都是冷着個臉,對誰都是滿不在乎的。
回過神來,韓安然已經往門外走去,納蘭凌趕緊快步跟上。
倆人走後,店內的員工圍在女經理身邊,嘰嘰喳喳的討論剛才的倆人。
畢竟那女人實在是太完美了,那個男人換了一套衣服后,也實在太有型太帥了…
…
納蘭凌換了一身衣服后,整個人的確是精神了許多,韓安然看着順眼,心情也變得舒暢無比。
很快兩人便開車到安琪酒樓,下了車,韓安然說道:“這家酒樓是我二叔的女兒韓安琪開的,等下你說話可得注意點,別丟了我的臉。”
納蘭凌正要回話,忽感一股強烈的氣息襲來,第一感覺,便已經知道這是個一線以上的高手。
一路狂奔樓上,卻不知韓安然和韓安琪在幾樓幾號房。
一時心急如焚,龍詩雅的話已經證明,他們已經動用家族的力量調查自己的來歷。
雖然不一定能查到武皇凌的這個身份,但肯定還是能查到自己是個習有古武的村長。
一個習有古武的村長,他們或多或少的會忌憚,但韓安然可是沒有任何武力威脅的女人。
加上她又是主要目標,韓家的那些內部高層們,肯定早已事先在新江市布好局面。
一旦韓東照宣佈下一任的家主繼承人,而韓東照又身隕后,那他們將誓必動手。
韓安然剛繼位,又遠離北城,又是獨身一人,今晚將是動手的最佳時機。
納蘭凌一時懊惱,怎麼就大意了,當得知她已經是新任家主后,就應該身不離影的在她身邊才是…
“韓!安!然!”
納蘭凌在走廊大聲喊道。
可空蕩蕩的走廊卻沒任何回應。
突然一服務員出現在納蘭凌身後,溫聲提示道:“這位先生,請不要在走廊大聲喧嘩。”
納蘭凌馬上轉身問道:“你有看見韓安然和韓安琪她們人在哪個房間休息嗎?”
服務員想了想,回憶說道:“我剛送水上去,從韓總的辦公室下來還沒幾分鐘,她們應該還在辦公室吧…”
“那韓總的辦公室在哪?”
納蘭凌急忙問道。
服務員如實回道:“在最頂層,那一層都是韓總的私人禁地,沒韓總的話,任何人不得私自進入。”
呃…
這韓家姐妹倆怎麼都一個癖好,都愛搞一個私人領地,也不知道是妹妹學姐姐,還是姐姐學妹妹。
納蘭凌說了聲謝謝,轉身就往樓梯走去。
服務員見狀,趕緊說道:“那個,韓總的辦公室在十六層呢,這邊有電梯…”
…
目送納蘭凌乘坐電梯上去后,服務員面露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然後便轉身離開走廊,消失在黑暗的盡頭。
也是納蘭凌太過心急,忽略了最微不足道的細節。
以他武道頂峰超一線的實力,如果是一個普通人出現在他身後,他為何會沒一點察覺?
也就是納蘭凌急於找到韓安然,才忽略了這一個不起眼的細節。
常識來說,只有平等或是高於他階層的人,才能斂息無聲的出現在他的背後。
但納蘭凌此時已經來到韓安琪的辦公室,她的私人禁地。
急於找到韓安然的他,根本無暇顧及這服務員所出現的反常。
看不出韓安琪的品味竟與韓安然如出一轍,裝飾擺設與韓安然的私人領地,幾乎是一模一樣。
走着走着就感到不對勁,偌大的辦公室竟異常的安靜。
沒看到人影的納蘭凌,屏息斂氣靜神,閉眼神探;在腦中的意識內,周圍景象頓陷一片墨色世界。
正感探周圍的一切生息,突然一道劍芒挾音已至臉前…
…
納蘭凌睜開眼的同時,已是雙指夾住劍鋒。
凌厲眼神中殺心已現,隨即皇者霸氣一震,強勁退敵。
蒙面劍者一時不防,不及反應間,已被震退數米開外。
震驚之餘,又見納蘭凌閃身一瞬便來到眼前,本能的舉劍攔截,卻竟被納蘭凌劍指震斷劍身。
驚恐中,納蘭凌劍指橫划,不到二十秒便已制下蒙面劍者。
“你…你是誰?”
蒙面劍者雖敗,但武者傲骨仍是不減。
納蘭凌劍指劃過劍者的脖子,
冷聲說道:“一句話換得你生機,說,韓安然人呢?”
…
劍者卻是沉默不語。
面對蒙面劍者的沉默,納蘭凌果斷化指成爪,龍爪握肩,霸道雄勁立刻捏碎他的肩骨。
“啊…”
蒙面劍者慘叫的同時,一隻手臂也當場垂廢。
未及要反抗,又聽聞納蘭凌陰聲說道:“死還不容易?但我卻能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廢掉你雙臂,一個不能用劍的劍者,你說,他的餘生將會是怎樣?”
蒙面劍者一聽,知道這個男人說得出就做得到。
強忍着碎骨之痛說:“我們也正在找她,我們的人把守着整個酒樓的出口,她現在肯定還在酒樓內。”
納蘭凌聽后,就放開了他,心想韓安然還沒出事就好,現在只要找到她人就行了。
想了想,又對劍者說道:“你們來了多少人?”
劍者如實回道:“具體來了多少人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六大家族都派了人過來…”
納蘭凌拿出手機,看了眼劍者后,說:“你剛不是問我,我是誰嗎?我就是韓安然的未婚夫,百家村的村長,納蘭凌。”
“現在,我要你把你們的人都叫上這來,沒有問題吧?”
說著就把手機中的號碼撥了出去,接通后,說道:“帶上兜帽兒,去找韓安然和韓安琪;保護好她們。”
收起手機,再看蒙面劍者,說:“你可以開始叫人了…”
蒙面劍者眼神一冷,心說:看來想殺韓安然,就必須先除去你不可了。
就算你再能打,你還能同時對上幾十個武者不成,更何況這些人中,還有幾個是二線的高手…
一通電話過後,蒙面劍者收起手機,對納蘭凌說道:“他們很快就上來了,你看起來似乎不太在意。”
“呵呵…”
納蘭凌不置一笑道:“當今之世,能讓我感興趣的對手,只有刀狂劍痴傲千秋,迷槍幻棍無名僧,亦正亦邪痴神醫…”
“只有他們這樣的武道頂峰,才能讓我一證,武道之途!”
“你到底是誰?”
蒙面劍者此時才終於意識到,或許自己太過低估了納蘭凌的實力階層。
能敢與北城的三大傳說比較的,不是武道頂峰一線以上,就是其實力更勝頂峰…
納蘭凌神秘一笑,說道:“來了。”
話音未落,一眾武者已陸續來到。
納蘭凌一看,竟有四十多人,看來為了除掉韓安然,六大家族已經取得某種共識了。
領頭的幾人看到辦公室只有納蘭凌和蒙面劍者,蒙面劍者隨即向他們使了個眼色。
“殺!”
領頭的一聲令下,四十多個武者一擁而上。
納蘭凌泰然自若的面對眾敵,雄沉提勁后,一掌退敵,一拳潰敗。
殺入敵中后,掌式雄沉,拳勁霸道,近身者,無不倒下;四十多個武者,竟無一人能擋下半招。
混亂局勢中,蒙面劍者剛轉身準備逃離現場,卻被納蘭凌一掌襲來。
雄勁透體,當場癱倒斷氣。
最後剩下的三人,皆是武者初境二線中上。
他們三人同時進攻,拳掌交接間,納蘭凌一手擋下一人,一掌截下一人,另一人見有機可乘,馬上重拳襲來。
卻聞納蘭凌霸道一聲:“退下!”
登時皇者雄沉氣勁,強勢震退三人。
三人退後瞬間,納蘭凌趁勢再接一掌,那人中招后,本想運息化消納蘭凌的掌勁,卻是化無可化,當場碎心而亡。
剩下的兩人,知道不是納蘭凌的對手后,便互相使了個眼神:撤…
可納蘭凌卻沒給他們這機會,再把內息提高三成,一個閃身,直接是劍指封喉。
兩人倒下的時候,仍不敢相信,他剛才還保留着實力…
(……分割線……)
大熊跟着兜帽兒一路尋找韓安然韓安琪兩人。
在韓安琪發給兜帽兒她的藏身位置后,大熊兜帽兒終於在一間偏房找到她倆。
當見到她們人時,卻發現韓安然已經暈倒過去,韓安琪身上也有些狼狽。
韓安琪見到來人是兜帽兒和大熊,提着的心終於放下。
虛弱的對兜帽兒說:“安然姐沒事,只是一時心血上涌,暈了過去而已。”
兜帽兒擔心的問道:“怎麼回事?安琪姐你怎麼弄得這麼狼狽?”
韓安琪看着暈過去的韓安然,腦中畫面回到了半小時前:
她扶着韓安然到她的辦公室后,就又接到了她哥哥韓戰升的電話。
電話中,韓戰升說北城的韓家已經一片混亂,各方派系中,三叔的勢力最大。
他已經聯手其他五大家族,要在今晚就除掉韓安然,然後由他繼任家主之位。
聽到這消息的韓安然,頓時心血上涌,一口氣出不來,眼一暗便暈了過去。
韓安琪叫人送水上去后,卻發現服務員不是自己酒樓的員工,那時她便知道,那些殺手已經動手了。
她鎮定的叫服務員離開后,便扶着韓安然從另一個通道離開辦公室。
之後便一直藏身在這裏,直到兜帽兒找到她們。
…
但家族的事,韓安然向來不喜歡跟兜帽兒說,所以韓安琪自然也就不會告訴她,韓家已經發生巨變。
正思考着怎麼回答兜帽兒的話,大熊的手機響了起來。
大熊拿出來一看,接通后說道:“納蘭哥…”
“嗯,都在。”
“好的…”
說著就把手機遞給韓安琪說:“納蘭哥找你。”
韓安琪接過手機,靜靜的聽完納蘭凌的話后,就掛了電話,然後還給大熊。
又對兜帽兒說道:“你們留在這照顧好安然姐,我要去處理些事情。”
離開了偏房,回到自己的私人禁地。
入眼就是一片狼藉,遍地的屍體中,納蘭凌站在落地窗看着外面,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這些人都是你殺的?”
韓安琪走到納蘭凌身後問道。
“是。”
納蘭凌承認道:“這些人中有六大家族的,也有別的勢力的,但這些我並不在乎。”
“我在乎的是,韓家是不是真的容不下安然了?”
“如果韓家容不下她,那我也就容不下韓家了…”
韓安然醒過來后,已是接近訂婚宴的尾聲。
睜開的第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納蘭凌的背影。
只見他站在窗帘前,深邃眼神中,心思流轉,不知正在沉思着什麼。
“怎麼只有你?其他人呢?”
韓安然邊揉着太陽穴,邊迷糊的說:“我記得我之前是在安琪的辦公室來着…”
納蘭凌在她睜開眼動作的第一時間,便已經知道她醒了。
此時聽到她的問話,便轉身回道:“你因一時心血上涌,氣順不過來,就暈倒了;你還記得你暈倒之前的事嗎?”
韓安然想了想,最後無力又無奈的說道:“想起來了,但想起來了卻只是讓我更頭痛難堪罷了…”
說著臉上不復往日的堅強,一副從此失去依靠的模樣,暗然神傷的自言自語。
“韓家幾百年來,就沒有女兒身擔任過家主之位的事;可如今爺爺已經把我架到了家主之位上,我也從此不再有退路…”
“讓我難堪的不是其他家族的追殺,而是來自韓家的逼殺;看着從小長大的我,他們竟沒一絲親情可言…”
納蘭凌走到韓安然面前,看着她那令人心疼的模樣,雖然內心也明白,她只是與自己有指腹為婚的關係,但卻是沒有任何感情基礎的女人。
雖然現在已經是訂過婚的關係,但她恐怕也只是把自己當是穩固她家主之位的工具罷了…
捫心自問,第一次與她相見時,她確實是驚艷到了自己。
罷了,工具人就工具人吧…
她弱小不堪的模樣,確實總是能讓他動容,於心不忍。
情不自禁的就伸出手,輕撫着韓安然的臉頰,少有的溫柔說道:“在韓府時,我就跟你說過,你是我的女人,天底下沒人能負你。”
“呵…”
韓安然暖目曖昧的看着納蘭凌,溫柔的笑道:“對,也包括你。”
“對,也包括我。”
納蘭凌這還是第一次見她如此模樣,沒想到雷厲風行的霸道女總裁,竟也有如此溫柔的一面。
“心情調整好了嗎?”
納蘭凌深情問道。
“嗯…”
韓安然點了點頭。
“那我們就下去送送客人吧,別忘了,你可是今晚的主人公。”
納蘭凌扶起韓安然,然後幫她整理了一下旗袍,又幫她穿好鞋。
韓安然的玉腳被納蘭凌觸碰之時,她便低着頭,羞澀着臉,耳紅滾燙,小聲細語的說:“謝…謝謝…”
三十年來,她還是第一次被異性碰到她的小腳呢…
…
納蘭凌韓安然倆人挽着手來到大廳,已近尾聲的宴席,只見兜帽兒和大熊還坐在一不起眼的角落裏,繼續他們的乾飯事業。
另一邊,韓安琪則代表韓安然的主角位置,正一邊送客離開一邊觀察大廳的情況。
見到納蘭凌和韓安然下來后,便對客人說了聲抱歉,然後走到他倆面前。
韓安琪前腳剛到,宋家姐妹後腳就跟上。
這雙胞胎姐妹一過來,就把韓安然從納蘭凌的身邊扯走,妹妹宋婷婷還衝納蘭凌使了個眼色,似乎是要和韓安然說些什麼悄悄話。
納蘭凌也識趣的走到一邊,韓安琪跟上后,小聲的說道:“上面的屍體我已經叫人收拾了。”
“哦。”
納蘭凌眼光不離韓安然身上,聽到韓安琪的話,也只是簡單一字的回她。
見他如此散漫,真不知道他是藝高人膽大,還是真的實力超群,才能這般有恃無恐。
“在上面的時候,你說的那些話,是認真的嗎?”
韓安琪也看向韓安然那邊,三個女人有說有笑的,雖然聽不到她們在說什麼,但從韓安然的笑容就能看出來,她是純真沒有包袱的笑…
“什麼話?”
納蘭凌反問道。
韓安琪收回眼神,轉身直視納蘭凌,深呼吸一下后,平穩的說:“我不知道你的背後有什麼勢力,但你最好要做好準備。”
“如果你真的對上了韓家,那韓家暗藏的實力將會超出你的認知;韓家除去不敗神話的痴神醫,那些高層暗中潛藏的高手,也是不可小覷。”
卻只聞納蘭凌無謂一笑:“就像你哥韓戰升,雖然是武道頂峰一線的高手,但卻是默默無名的公子哥而已,是嗎?”
韓戰升武道有成,晉階頂峰一線這事,在北城就只有痴神醫,韓東照還有韓安琪知道而已。
沒想到他才與哥哥見過一次,就知道了哥哥的底細,難道他的實力更在哥哥之上嗎?
韓安琪不敢相信,在她眼裏,她的哥哥韓戰升已經是極致武學的天才。
如果他的實力真的更在哥哥之上,那他的武學天賦也實在是太可怕了。
面對已經震驚失神的韓安然,納蘭凌附耳道:“其實整個韓家,我還並未放在眼裏…”
失神中的韓安琪,又被納蘭凌的這句話震驚回到現實。
“你…你到底是誰?”
韓安琪開始有些害怕,眼前的男人,他眼眸深邃似谷淵,深不可測。
看着他的眼睛,就宛如站在懸崖峭壁上,一不小心就掉入萬丈深淵之中。
但他的眼睛卻又像有吸引力一般,讓人難以輕易的轉離目光。
好不容易才艱難的移開眼神,天生的第六感告訴她,眼前的這個男人很危險。
就在這時,龍詩雅帶着蔣正龍走了過來。
龍詩雅對韓安琪禮貌的笑了笑,說:“好久不見,安琪。”
韓安琪也禮貌回道:“好久不見,詩雅。”
禮貌過後,倆人卻同時沉默,氣氛頓時微妙變化。
納蘭凌站在其中,就感覺這倆人似乎有什麼過去,但他並不想知道或是參於其中。
轉身就要離開,龍詩雅才開口說道:“龍宇軒與韓文洪韓文輝聯手的事,我並不知道,他的個人行為並不能代表龍家。”
納蘭凌聞言停下腳步,回頭問道:“龍宇軒是誰?韓文洪韓文輝又是誰?”
“韓文洪是我五伯,韓文輝是我三叔,龍宇軒是龍家的長孫子,也被稱作龍太子。”
韓安琪看着龍詩雅,替她回道:“詩雅則是龍家的小龍女,與龍太子是龍家的重點培養對象。”
“哦…”
納蘭凌戲笑道:“看來你倒是懂得棄車保帥的道理,事先把太子與龍家剔開,暫保龍家一時。”
龍詩雅身後的蔣正龍,上前沉聲道:“詩雅小姐只是在陳述事實,太子的個人行為,確實不能代表龍家。”
充滿火藥味的語氣,瞬間讓納蘭凌眼神凌厲;現場氣氛頓時冷肅。
龍詩雅及時伸手示意他退下,然後說道:“不管你是怎麼認為,我只是在表明我的立場,龍宇軒的這次行動,我確實是事後才得知。”
“我相信你。”
韓安琪剛要說話,卻被納蘭凌搶先說道:“我相信你不屑於為這種小事來欺瞞我。”
嗯?
在場的人驚愣了,他這就相信了?
龍詩雅喜出望外,激動的說:“謝謝你,但願下次再見,你我已經是朋友。”
說完這句話后,便轉身離開,蔣正龍也隨步跟上。
看着她離開的背景,韓安琪說道:“你就這樣相信她的話?”
“我相信她的眼睛。”
納蘭凌看着龍詩雅正與韓安然道別,心想:看來龍宇軒也是一號人物,不然她龍詩雅不會主動的把他推出來。
不是難纏的對手,以她如此高傲的人,是不會把他拉到局面上,成為眾矢之的的。
正想着,就聽見韓安然提醒道:“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在北城她可是能與我姐姐相提並論的小龍女。”
“呵呵…”
納蘭凌揚嘴一笑:“天底下只有一個韓安然,也只有一個納蘭凌,任何想對付我的人,不管對方是誰,下場都是只有滅亡一途。”
說完,就往韓安然走去,韓安琪也要跟上,手裏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看了一眼后,便走到一旁接起。
納蘭凌來到韓安然身邊后,笑着和眾人說道:“是在說我的壞話嗎?笑得這麼開心。”
“哈哈…”
宋婷婷美道:“不告訴你。”
然後又接着對韓安然說道:“那就先這樣了,有空就到我那兒去坐會。”
“嗯…”
韓安然肯定道:“過幾天有時間就去找你們玩。”
“那我們就先走了。”
宋菁菁說完,不明笑意的看了一眼納蘭凌后,便與宋婷婷離開。
送走宋家姐妹后,納蘭凌摸不着頭腦的問道:“她最後看我的那一眼,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看上我了?”
噗嗤…
前一秒還正經的韓安然,一聽到這話,立馬就破功了。
強忍着笑意,難受了好一會,緩過勁來后,嗔怪的說:“你倒想得美!”
“她們在市中心開了一家酒吧,讓我們有空的時候,去她們那坐坐。”
…
夜入十二點多,安琪酒樓的工作人員都下班離開后。
納蘭凌與韓安然也終於送完最後一批客人,忙活半晚的幾人終於得到休息。
與大熊兜帽兒坐在一塊,此時的兜帽兒竟還在吃…
大熊早已后躺在椅墊上,奮鬥了幾個小時之久,他終於認輸了,他不是兜帽兒的對手。
沒想到在百家村素有飯王之稱的他,竟輸給了一十七,八歲的小姑娘。
“吃夠了沒有?”
韓安然責備道:“吃,吃,吃,光吃不長個也就算了,怎麼也不長腦子?”
“哼!你這是嫉妒我…”
兜帽兒哼臉道。
四人正嘻笑間,韓安琪跑了過來,喘着大氣說道:“不好了!北城那邊又來消息,說今晚還會有第二批的殺手…”
三人在書房詳細的交談幾小時后,最終韓東照決定,一手包辦納蘭凌韓安然的訂婚宴。
時至晚上九點,眾人吃過晚飯後,韓安然帶着納蘭凌在後山散步。
韓安然一邊走一邊說:“前幾天爺爺從北城過來,就是專門說你的事,說你是我未出生之時便訂下的腹指之婚…”
“現在到了婚約之期,爺爺想讓我履行當年父母們的約定,開始我是拒絕的,但爺爺說你是村裏的村長,又是不可多得的武學天才。”
納蘭凌跟在她身後,安靜的聽她說話,心裏卻是有些心不在焉。
韓安然依舊自顧自的說:“爺爺說家族的內部問題已經越多越嚴重,全國各地的生意也逐漸被其他五大家族聯手打壓。”
“爺爺說只有你才能幫我解決家族的內部問題,只有你才能助我抗衡五大家族的侵略;只有你,才是韓家的未來…”
“而我生為韓家的長孫女,又是與你有腹指之婚的關係,為了韓家的未來,為了小雅,我可以妥協,我可以和你結婚,完成倆家的婚約。”
說著就轉身回頭,雙目直視納蘭凌的雙眼,認真的說道:“但你真的有這能為嗎?我希望聽到你的承諾。”
納蘭凌看着韓安然的雙眼,確實是一雙清澈無染的純凈之眼。
一個不黑純白的女人,能在豪門大族獨樹一幟,在紛亂的世界開創自己的傳奇。
雖然她的背後是韓家,但這恐怕才是束縛她一生的牢籠吧。
沒能為她撐起一個完整的家,反倒讓她親眼看着自己的父母被人活活打死…
為了韓家為了妹妹,她這一生的快樂,或許早已停留在她父母死亡的那一天了吧。
但…
這一切又與我有什麼關係呢?
我會來到新江市,只是想娶個老婆回村裡,做村長夫人罷了;待我查清我的身世后,這裏的一切與我何干呢?
韓家對我來說,就只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罷了…
可你的眼裏為何會泛着淚光,為什麼我看到你淚中的無助,會心痛,痛如刀割。
…
韓安然見納蘭凌遲遲沒有回應,眼裏的期待逐漸渙散。
難道自己真就托錯了人嗎?
心中的不甘,多年來的付出,他人眼中的異數,無人可傾訴的委屈…
韓安然此刻,只感空前的心累,一直以來,她一人抗下所有,韓家的重擔,爺爺的殷盼,族內的勾心鬥角,使得她走的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
好不容易,還以為上天終於開眼,給了她一個可以依靠,可以為她分擔一些的男人。
卻沒想,他竟對自己的問題沉默…
一切的希望都消失不見,多年的堅強瞬間崩潰,失望到底的她,終於眼眸泛紅,淚眶滿盈。
滿眼的失望與無助,納蘭凌看得莫名的心痛,不知哪來的勇氣,一把將她攬入懷中,溫柔的撫着她的頭髮。
“你是我的女人,天下間沒人能讓你流淚…”
…
一句話,便讓韓安然停下抗拒的動作,他厚實的胸膛,讓她有了久違的心安。
曾經她也曾有一個男人,為她撐起一個世界,在那個男人的羽翼下,她一直都有一個完整的家。
直到她親眼看着他與媽媽被人活活打死,她的世界才終於沒了色彩…
現在,在他的胸膛下,她又感受到了久違的心安,這讓人無法抗拒的安全感,是即將與她結婚的男人給予的。
雖然才認識不到一天,雖然他穿的很邋遢,雖然他總是愛暴力解決問題,雖然他不曾叫過自己的名字…
但他確實是自己將要託付一生的人,他的懷抱也確實讓人安心。
“真的嗎?也包括你嗎?”
韓安然雙手抱住納蘭凌,柔聲的在他耳邊問道。
納蘭凌暖笑回道:“當然,只要有我在,我就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到你。”
“可你現在就已經欺負我了…”
韓安然羞紅着臉說:“你頂到我了…”
嚇得納蘭凌趕緊放開韓安然,連連後退幾步后,尷尬的說:“那什麼…我們回去吧。”
“嗯。”
韓安然低頭細聲道:“我們回去吧。”
…
倆人回到韓府後,再次被韓東照叫到書房談話。
剛進書房,韓東照就對他倆說道:“你們的事,我已經安排好了,明天晚上十點就在安琪酒樓為你倆舉行訂婚宴。”
未等納蘭凌回話,韓安然就說道:“一切都聽爺爺的安排。”
韓東照聽后滿意的點頭,笑呵呵的說:“安然還是跟小時候一樣的懂事啊。”
“但爺爺明早就得坐飛機回北城,怕是參加不了你們的訂婚宴了,不過你們可以放心,在新江市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我都通知他們了。”
接着摸着韓安然的臉,慈祥的說:“到時候現場一定會是個轟動世紀的訂婚禮,爺爺還有話要跟小凌說,你先去陪小雅玩吧。”
“嗯…”
韓安然點頭回應后,看了納蘭凌一眼,便退出書房。
她的秘書小樂也在這時打來了電話,等韓安然接通后,便彙報那倆員工在公司吸毒的事。
…
另一邊,韓安然走後,韓東照卻是沒有任何徵兆的仰天噴血…
漫天血霧消弭,只見韓東照雙手撐持在書桌上,血跡染紅了桌面上的紙字。
納蘭凌知道他大限將至,來到他的身後手掌貼背,將自身的內息渡到他的身上。
“不用白費力氣了…”
韓東照緩過來后,虛弱的說:“我已是將死之人,不日後大限將至了…”
納蘭凌敬他最後的梟雄氣概,手掌離開他的背後說:“您老可有遺憾?”
韓東照轉身對納蘭凌說道:“我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待你查清你的身世后,哪怕你負盡天下人,但惟有安然,你不能負她。”
納蘭凌沉思幾秒后,不避不移的回道:“我以武皇之名起誓,今生定不負安然。”
“好…好…好…”
一連三個好,韓東照呢喃道:“生在韓家,是安然的幸運,也是她的不幸;但現在有你護她,我也可以安心的走了。”
“好了,你也下去吧,我也有些累了。”
韓東照揮手示意后,納蘭凌便告辭離開。
獨自走在後院,微涼的小風吹拂,納蘭凌感到一陣蕭索。
一代梟雄將隕,世間萬物生死輪迴,論誰也逃避不了的定律;一世梟雄,不世皇者又如何。
碌碌一生,汲營權握,逐名謀利,到頭來也只不過是一座枯冢…
領悟自然的奧妙,讓納蘭凌逐漸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
一套慢動作的演練,身隨心動,隨心所欲,腳踏八卦,拳掌玄幻…
風中落葉,卻被納蘭凌招式氣勁吸引;此時的納蘭凌,已經完全進入自我的意識世界。
隨心而動,武隨風起,腳下八卦形成了小型的龍捲之風,捲起片片落葉;掌之風刃,拳之勁氣,與一地的風葉共鳴起舞。
隨手起舞的風葉,猶如一條活靈活現的龍,一招一式如影隨形。
接着雙手合併,一式衝天泄勁,葉之龍衝天怒嘯而爆。
頓時遍地的落葉楓紅,納蘭凌氣勁再發,又吹亂了一地楓紅,漫天漂落。
紛紛落葉中,只見納蘭凌暖暖睜開雙眼,呢喃道:“還是沒能突破,明明只差那一步就能突破了,可卻是如何都跨不了…”
哎,看來只能等一個合適的契機了。
隨後看着遍地的落葉楓紅,想起剛剛韓東照的話;負盡天下人也不能負韓安然是嗎?
呵,看來你韓家與我的身世也有不尋常的關係了啊。
…
正獨思着,一個下人走了過來,對納蘭凌說道:“納蘭少爺,安然小姐有請。”
納蘭凌點了點頭后,便與下人前去韓安然的位置。
來到韓安然的房間,只見她已經換掉了職業裝,穿着一身休閑短褲。
本就身材高挑的她,一雙大長腿耀眼奪目,稚嫩臉頰倒與在公司時叛若兩人,身上也沒有了那高冷拒人的氣質。
“你來了,和爺爺都談了什麼?”
韓安然見到納蘭凌進來后,便問道。
納蘭凌正猶豫要不要告訴她,韓安然又說道:“算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現在你跟我去市裡一趟吧。”
納蘭凌鬆了口氣,反問道:“現在都這麼晚了,還去市裡幹嘛?”
韓安然聽后,仔細的從頭到腳的看着納蘭凌,鄙夷的說:“明天晚上,你打算就穿這一身的衣服跟我訂婚嗎?”
納蘭凌看了看自己的衣褲,確實是舊得過份了,怪不得剛到新江市,就有扒竊敢欺上門來,原來是自己穿得太低調了。
看來做人太低調了也不行啊…
“呵呵…”
納蘭凌摸着自己的短髮,尷尬的笑着。
“噗嗤…”
韓安然被他的滑稽動作逗的捧腹一笑,但意識到自己是個總裁后,又立刻嚴肅道:“原來你也會不好意思啊。”
“好了,我們快走吧,給你買完衣服后,還要在去安琪那兒一趟;另外路上再說大白的事。”
納蘭凌點頭同意后,兩人便開車前往市中心。
路上,韓安然一邊開車一邊說:“大白的事,我已經查清楚了,公司里的那兩人確實是吸毒了。”
“那兩人在吸毒的過程,恰好小雅騎着大白路過,他們就把毒針扎進大白的身里。”
看着韓安然面露寒霜,納蘭凌說道:“大白對你很重要吧?在公司里第一次見你失神無主呢。”
韓安然聽后,腳下一個急剎,轉頭對納蘭凌說:“大白曾經救過我,我也把大白當是家人一樣。”
眼神也逐漸暗淡:“來到新江市后,在公司里我是他人眼中不近人情的女強人,人人讚譽的天之驕女。”
“但當夜幕降臨,回到冷清清的家裏,能陪伴我,能聽我傾訴心聲的,卻只有大白…”
“所以,任何敢傷害大白的人,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納蘭凌看得出,她是動怒了,但是沒有韓家的力量,她一人又如何能保護她所想保護的一切呢…
她的一生,終究不在是一個人了,她從此有了依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