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5 章

第 125 章

“喲?找我幫忙?”抬抬下巴示意裴長卿換手,費介滿臉調侃地說道“我還能幫上你們這大忙人的忙呢?”

臉頓時一紅,裴長卿尷尬地咳嗽了兩聲后扯了扯費介的衣角試圖矇混過關:“哎呀,費叔~您看您這麼好的一個大好人是不是?”

“別廢話。”對於裴長卿這種毫不走心的恭維已經免疫,費介沖她翻了個白眼催道“說實話,找我有什麼事。”

收回自己被費介握着的那隻手,裴長卿老老實實的把頭一耷拉擺出一副委屈的樣子,磨磨蹭蹭地蹭到費介身邊用手指捏住對方的一小片衣角晃了晃,憋着嘴嘟囔:“就是,就是想讓費叔收留我一陣子嘛~”

看着裴長卿這幅樣子冷哼了一聲,費介也沒把對方的手拍開,而是揣着袖子懶洋洋地問道:“陳萍萍那傢伙不管你了?非得讓你上我這兒來找床來。”

這下當真是抬手尷尬地摸摸鼻子,裴長卿縮着肩膀試圖做最後的掙扎:“其實不是不管,就是出了點問題,然後想上您這兒來借住幾天。”

上下打量了一番明顯就是做賊心虛的裴長卿,費介老神在在的晃悠了半天後點了點頭:“進來說吧。”

跟在費介身後進了屋子,裴長卿如釋重負地長出了一口氣,看着費介笑了笑:“我知道這樣確實有些打攪費叔,但是也是確實沒辦法了所以才來找您的。”

拎着茶壺晃悠過來認真地分辨了一番裴長卿臉上的表情,費介拍拍她的肩膀安慰了一句:“出什麼事了,慢慢說。”

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裴長卿只是單純的把茶杯握在自己的手裏,語氣有些急切:“是這樣的,我們之前確實是在抱月樓里住,但是今天在我從外面回去的時候得到通知,說李承平派軍隊把抱月樓圍住了,是因為裏面窩藏了通緝犯,所以要徹底清查抱月樓。”

聽到這句話頓時皺起了眉頭,費介摸着自己下巴上的鬍子思索着說道:“皇家的軍隊包圍了抱月樓?這不合乎常理啊。”

撕着自己嘴上的死皮點了點頭,裴長卿目光誠懇地看着費介,吞了吞口水說道:“所以,我和心肝兒在出了抱月樓之後已經沒有地方可以去了,就想問問您能不能在您這裏借宿幾天。”

“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聞言頓時一樂,費介揉了揉裴長卿的頭髮后大手一揮“過來住吧,反正我這兒平常也沒什麼人,你們來了正好還能聊聊天。”

說著費介撇了撇嘴冷哼了一聲:“你三處的那些師兄弟,一個個都不會聊天,而且還笨!笨的都沒救!”

聞言笑了一聲后悄悄把被自己捏的滿是褶皺的衣擺抻平,裴長卿笑嘻嘻地哄道:“哎呀費叔別生氣嘛~這不是還有冷師兄呢嗎。”

“你冷師兄?”斜了一眼裴長卿,費介憤憤不平地一甩袖子“他也是個豬腦子!一點都不知道變通!”

乾脆坐在原地等着費介罵完,裴長卿這才開口說道:“費叔,那既然我們能上您這兒來,那我先回去收拾收拾東西?”

想了想覺得這件事情可行,費介剛抬手想把人轟走自己也收拾收拾,但是後來轉念一想又把人拽了回來:“你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笑眯眯地重新坐下來,裴長卿看着費介翻箱倒櫃的找各種藥材也沒說話,只是在適當的時候狀似不經意地提醒道:“費叔,您快把您的倉庫掏空了。”

“陳萍萍那個老東西身體還好?”看了看自己鼓鼓囊囊的包裹又看了看坐在原地的裴長卿,費介終於停下自己手上的動作一屁股坐下來問道。

看着費介手上的那個沉甸甸的包裹,裴長卿臉上仍舊帶着淡淡的笑意,她說道:“身體好多了,而且有安安那孩子陪着,心情也變好了。”

聽到這句話終於放心地點點頭,費介低頭從自己手上的包裹里拿出一半的瓶瓶罐罐后把包往自己的身後一背抬了抬下巴:“走吧,前面帶路。”

聞言立刻笑逐顏開地站起身,裴長卿拍拍自己的衣服微微彎腰:“費叔這邊走~”

見到陳萍萍的第一時間瞪大了眼睛,費介繞着對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圈后滿意地放下自己手中的包裹沖裴長卿點了點頭:“嗯,確實精氣神好了許多。”

“費伯伯!”坐在陳萍萍的腿上沖費介伸出雙臂,裴安脆生生地叫道“費伯伯好久不見呀!”

“哈哈!讓伯伯看看我們的小裴安有沒有長高一點!”一把就直接把裴安舉起來在半空中拋了幾下,費介哈哈大笑着說道“哎呀!小姑娘變沉了!”

抱着雙臂看着咯咯直笑的裴安笑着搖了搖頭,裴長卿往前走了幾步對陳萍萍點了點頭,隨後低聲問道:“我老爹呢?”

“他說他回抱月樓去了。”把裴長卿微涼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裏,陳萍萍有些擔憂地開口“他臨走前說你要照顧好你自己,蘇小姐那邊有他。”

抿着唇點了點頭,裴長卿看着已經在和裴安玩兒騎大馬的遊戲的費介,剛想開口說些什麼,耳邊突然傳來了幾聲布谷鳥的叫聲。

下意識地抬頭看向聲音發出的方向,裴長卿眯着眼睛在層層疊疊的樹葉中辨認出了發聲的布谷鳥,眼中頓時閃過一抹驚喜的情緒。

微微抬起右邊的肩膀讓鳥落在上面,裴長卿嫻熟的從自己的荷包里把鳥食抓了一小撮放在自己的手心裏,隨後解下了它腿上綁着的小紙條。

在看清了上面的內容后一抬肩膀把鳥放走,裴長卿沖在場的其他人點了點頭:“阿澤他們在天星閣。”

這下放心的把自己的後背靠在椅背上,陳萍萍笑着點頭,臉上帶着抑制不住的欣喜:“好啊,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等等。”聽到兩人的對話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對勁,費介把裴安放到一旁的阿甘的身上,背着手走到兩人面前,探究地看着兩個人,皺着眉問道“你們兩個,說什麼呢?”

“在說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笑眯眯的把手上的紙條疊好收起來,裴長卿對費介懷疑的目光保持了無視的態度,繼續自己的話題“費叔,我們什麼時候走呀?”

看着裴長卿臉上的笑容冷哼了一聲,費介甩了甩袖子:“現在就走!”

抱月樓。

“奴家還不知道,將軍姓什麼呢。”慵懶地坐在原地,蘇拂衣不緊不慢地執起茶壺給自己和坐在自己對面的人倒了兩杯茶,嬌笑着說道“不知道將軍可不可以告訴奴家啊?”

面無表情地看着蘇拂衣,來人冷冰冰地開口:“姓甄。”

“原來是甄將軍。”笑着把茶杯往對方的方向推了推,蘇拂衣用手托着臉又看了看站在自己房門口彷彿像是兩尊門神一樣的士兵,又開口說道“那甄將軍,可是查到了這抱月樓中窩藏的通緝犯了?”

聽到這句話終於抬了抬眼皮看向正一臉委屈地看着自己的蘇拂衣,甄將軍面無表情地收回自己的目光,吩咐了一句:“把人都帶上來。”

看着被士兵捆住雙手像是帶犯人一樣帶上來的樓里的姑娘們,蘇拂衣的眼中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涼意,又迅速被笑意所取代,她故意讓自己的肩膀靠近渾身都在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息的甄將軍,捏着嗓音滿臉委屈地問道:“甄將軍這又是何意?我們樓的這些姑娘們,可都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

“是不是清白,不是你說了算的。”冷硬地推開蘇拂衣站起身,甄將軍背着手一步一步地走下樓梯來到空場上,一雙鋒利的眼睛掃過自己面前這些戰戰兢兢的姑娘們,慢慢皺緊了眉頭。

沖自己的親信努了努嘴,甄將軍一步一步的走上台階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們,看着她們瑟縮着往後退卻又被後面的士兵攔住最終只能瑟瑟發抖地抱成一團,滿意地扯了扯嘴角。

清了清嗓子,甄將軍盯着這些人不緊不慢地開口:“你們這些人裏面,最近有沒有接觸什麼可疑的人啊。”

被門口的士兵攔下來所以只能在自己的房間裏看着甄將軍審訊自己的那些姑娘們,蘇拂衣咬了咬后槽牙最終還是臉上帶着笑意的沖門口的兩名士兵屈膝行禮,隨後回到房間內。

轉進裏間臉上終於流露出了焦急的神色,蘇拂衣抓着自己的衣袖揉了半天,突然聽見有什麼細微的聲音從自己的床下傳來。

下意識地屏住呼吸緩慢地蹲下身,蘇拂衣順手拿過藏在花瓶后充當裝飾品的長鞭,還沒徹底蹲下去,就聞到了一陣熟悉的氣味。

保持着半蹲的姿勢一時間是蹲也不是不蹲也不是,蘇拂衣咬牙切齒地瞪着自己的床榻恨不得瞪出一個洞來。

用腳踢了踢床柱子,蘇拂衣壓低了聲音磨着后槽牙開口:“出來。”

“夫人。”聽到這句話立刻從床底下鑽出來,慶帝一邊輕輕地拍着自己身上沾染上的塵土一邊沖蘇拂衣露出一個笑容。

一把揪住慶帝的衣領就把人按在了床上,蘇拂衣警覺地看了看外面,隨後湊到對方的耳邊問道:“我不是讓你帶着小裴他們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看了看自己灰撲撲的外衣乾脆直接脫下來,慶帝摟過仍然有些生氣的蘇拂衣低聲哄道:“我擔心你這裏會遇到什麼麻煩,所以就回來了。”

在慶帝懷裏推了他一把,蘇拂衣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外面的情況,嘆了口氣:“我讓你走就是怕外面的人認識你,你倒好,自己送上門來。”

笑着胡嚕了兩把蘇拂衣的後背,慶帝把自己的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又把人往自己的懷裏帶了帶:“不生氣,不生氣。”

沉默了幾秒后把自己的手搭在慶帝的腰上,蘇拂衣低聲嘆息着開口:“那些姑娘們現在都在下面,這裏又不讓我出去,我現在只能盼着邀月她們沒事。”

已經把外面的動靜聽的一清二楚,慶帝安撫地順了順蘇拂衣散在身後的頭髮,低聲安慰:“我知道,但是你也不要着急,一切還有我。”

抓着慶帝的衣袖把額頭抵在他的肩膀上,蘇拂衣一口氣梗在胸口中過了好半晌后才泄氣一般地吐出來:“我知道,但是我總覺得心底有些不安。”

知道蘇拂衣的顧慮也知道裴長卿在想什麼,慶帝微微抬頭看了一眼緊閉的窗戶,捏了捏蘇拂衣的后脖頸:“我知道。”

停頓了一下,慶帝聽着外面傳來的腳步聲鬆開了蘇拂衣,沖她笑了笑后重新鑽回了床底下:“有人來了。”

“蘇樓主。”只是象徵性地敲了敲門后直接推門而入,甄將軍看着在屏風后的那個人影笑了笑,舔着嘴唇開口“看來您在忙?”

藉著換衣服的功夫快速的沖慶帝比了幾個手勢,蘇拂衣隨後把領口一扯就這麼敞着領子一步一晃地走出去,隨後整個人就往甄將軍的身上靠去:“哎呀~將軍怎麼連招呼都不打就進來呢,將軍難不成是想……”

話還沒說完就被甄將軍掐住了脖子,蘇拂衣臉上露出了適當的驚恐的表情,一雙手虛虛地搭在甄將軍的手腕上,顫抖着嗓音問道:“將軍,將軍這是何意?”

“蘇樓主不要挑戰我的耐心。”像是看一個死人一樣看着蘇拂衣,甄將軍把人頂在牆上掐着脖子懸在半空中,冷冷地警告“我的劍可不認男女。”

看着把自己甩在地上就大步離開的甄將軍,蘇拂衣趴在地上咳嗽了幾聲,眼神陰冷地抬眼看着對方離去的方向,扯了扯嘴角。

把蘇拂衣從地上扶起來,慶帝看着她脖子上一圈的那圈紅痕眯了眯眼睛,隨後從抽屜里翻出一個小瓷瓶,把裏面的藥膏倒在手心裏捂熱了才小心翼翼地塗在蘇拂衣的脖子上:“忍一忍,馬上就好。”

把慶帝拿着瓷瓶的那隻手輕柔地包裹在自己的手裏,蘇拂衣笑着沖他搖了搖頭,隨後在他的衣服上快速地寫到:“去找小裴,讓她找機會去明德宮,我知道她的意思。”

夜晚。

“蘇樓主讓我來找你。”

沒想到這麼快就發生了變動,王凱林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裴長卿,推過去一個木盒。

“確定嗎?”接過木盒並沒有打開,裴長卿轉頭看了看亮着燈的屋子,低聲問道。“形狀上沒錯。”知道屋裏的人是陳萍萍,王凱林也壓低了聲音“但是具體是不是真的,還需要少樓主做判斷。”

聽到這句話忍不住抬眼看着王凱林,裴長卿過了兩秒后伸手拿過一旁的燭火放在自己面前,隨後打開了盒子。

帶上手套檢查了半天後才緩緩點頭,裴長卿重新把草放回到盒子裏,對王凱林點點頭笑着說道:“辛苦了。”

只是平靜地搖了搖頭,王凱林隨後說起了自己此行的另外一件事:“樓主吩咐我要帶你進宮。”

聽到這句話先是點了點頭,裴長卿把燭火重新放在兩個人中間,這才低聲商量道:“是這樣,你知道軍隊包圍抱月樓的原因是什麼嗎?”

聽到這個問題先是一愣隨後點了點頭,王凱林把自己挺直的脊背微微彎曲,在桌子上描了一個圖案出來:“李承平怕你會對他的帝位產生威脅,正好聽范閑說你回了京城,所以在加派人手尋找你。”

辨別了一番發現這和自己的猜想基本沒錯,裴長卿摸着下巴思考了許久突然站起身對王凱林點了點頭:“你稍等一下。”

說完了這句話徑直抱起木盒推門進了屋,裴長卿在關好門后把面前的木盒沖陳萍萍晃了晃:“心肝兒。”

“是真的嗎?”看着裴長卿手中的木盒彷彿像是在看生的希望,陳萍萍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沖他笑了笑后把木盒推過去,裴長卿扭頭看了一眼睡的正香的裴安,彎腰在她的臉頰上落下輕柔的一吻,隨後走到陳萍萍面前半跪下來,笑着開口:“是真的,你可以放心了。”

拉着裴長卿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許久才把人擁進懷裏,陳萍萍長出了一口氣緊緊的把裴長卿摟住,一時間聲音中甚至還有幾分顫抖:“太好了,太好了……”

笑着拍了拍陳萍萍的後背示意他放開自己,裴長卿捏捏他的臉頰隨後收斂了自己臉上的笑容:“心肝兒,你能幫我個忙嗎?”

“你說。”知道裴長卿接下來說的是她這次進屋的目的,陳萍萍臉上仍舊帶着溫和的笑意,說道“你直接說就行,我都能替你辦到。”

想了想措辭後面帶笑意地開口,裴長卿握着陳萍萍的手,輕聲說道:“我待會兒需要去一趟明德宮,但是你能不能幫我聯繫一下千重,我需要他幫我給李承平送一樣東西。”

聽到“李承平”這三個字眯了迷眼睛,陳萍萍沖房間的某一個角落看了一眼,冷淡地開口:“龍井。”

站起身衝出現的龍井點了點頭,裴長卿隨後指了指門口的方向,壓低了聲音帶着笑意說道:“那我接着出去談了?”

推了推她的肩膀,陳萍萍也滿臉笑意地說道:“記得回來睡覺。”“心肝兒啵啵啵!”笑嘻嘻地在陳萍萍的唇上落下一吻后一溜煙地跑出去,裴長卿沖一臉菜色的龍井擺了擺手。

“可以繼續了?”看着裴長卿喜滋滋地跑回來,王凱林往她的面前推了推茶杯,懶洋洋地開口。

點點頭直接把那杯茶一飲而盡,裴長卿一抹嘴說道:“現在去明德宮的話,不會被范閑他們發現吧?”

對那杯已經被裴長卿一飲而盡的茶露出了“暴殄天物”的表情,王凱林木着一張臉解釋道:“范小公爺已經出宮回自己的府上住了,宮裏現在的高手除了宮典和葉重之外,已經沒別人了。”

停頓了幾秒,王凱林神色古怪地接上了自己剛才的話:“你說的包圍抱月樓的人,可能是新被李承平提拔上來的心腹,姓甄。”

“姓甄?”忍不住撓了撓耳朵,裴長卿也表現出一副一言難盡的樣子“叫什麼?”“我聽別人一般都是管他叫甄將軍或者是甄大人,只有一次李承平管他叫甄淼。”低頭撥弄着自己手邊的茶杯,王凱林也有些含糊。

對於這個名字只是翻了個白眼,裴長卿挽了挽袖子低聲說道:“如果說要是李承平想看見我,你說我要是真的出現在他面前,豎著出來的幾率有多大?”

涼涼地瞥了一眼說完了這句話就開始暗自偷笑的裴長卿,王凱林從鼻腔里哼了一聲,毫不客氣地潑了盆冷水:“你想多了。”

嘿嘿一笑調節一下氣氛,裴長卿放下被自己盤的已經有往包漿的趨勢發展的茶杯,把腿往椅子上一盤,前後晃悠着說道:“其實我倒是覺得,偶爾逗逗李承平也不錯。”

“你當你是在逗狗呢?”瞪了一眼裴長卿,王凱林想了想后撇着嘴敲敲桌面“不過你要是在明德宮呆的時間長了,確實有可能看見他。”

話音剛落突然一個哆嗦,王凱林臉色瞬間變得極為凝重,他站起身快速的把桌上的茶具都收好,看着不明所以的裴長卿問道:“你今天晚上去宮裏嗎?”

“去。”站起身活動着自己的手腕,裴長卿摸了摸自己腰間的畫卷問道“怎麼了?”“宮裏出事了。”抹了抹自己衣角的褶皺,王凱林語速極快地說道“我需要現在回去一趟,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聽到這句話想都沒想就點了點頭,裴長卿三步並作兩步衝進屋內抓了醫藥箱出來,又在臨走前親了親陳萍萍告訴他今天晚上不用等她回來,隨後對着王凱林伸出手:“走吧。”

和王凱林在房頂上飛奔,裴長卿腳尖一點后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得到的消息是李承平遇刺。”臉上帶上了焦急的神色,王凱林看着越來越近的宮門掏出自己的令牌把自己的聲音順着風傳過來“具體的情況還不太了解。”

跟在王凱林身後接過對方甩過來的斗笠扣在自己頭上,裴長卿一言不發的摸了摸自己醫藥箱上的花紋,腦海中不知為何突然浮現出了當時天師給自己展現的那個場景。

回頭看了一眼天空中掛着的那一輪圓月,裴長卿一晃神的功夫,突然發現原本應該是潔白的月亮浮現出星星點點的紅色。

神情一凜用力眨了眨眼睛想要看清楚月亮上的紅色到底是什麼,裴長卿卻發現那些紅色已然消失不見。

扭回頭看了看正在前方特意放慢了步伐等着自己的王凱林,裴長卿深吸一口氣跟了上去:“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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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余年]我自橫刀向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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