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3 章

第 123 章

和李承澤同時開口的下一秒,裴長卿立刻意識到了自己這句話不應該在這個時候說出口,瞬間神情一凜起身就想走。

“你敢!”一拍桌子直接站起來,李承澤一把揪住裴長卿的衣袖把人往回一拉,壓低了的聲音中夾雜着怒氣“你什麼意思!說清楚!”

被李承澤拽的一個踉蹌,裴長卿看着滿腔怒火地看着自己卻無從發泄的李承澤,眼神閃爍了幾秒,慢慢地放下了自己原本想要卸掉對方關節讓自己脫身的手。

“阿裴。”直接把裴長卿的身子轉過來面向自己,李承澤看着她臉上的表情克制住自己想要搖晃對方的衝動,柔和了自己的聲音問道“你能告訴我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嗎?”

“少樓主。”李承澤的話還沒說完,徐爻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平靜的讓人聽不出情緒“請問是否需要幫助?”

“不必。”和李承澤同時看向門口,裴長卿快速地瞟了一眼李承澤臉上的表情,隨後聲音極為平靜地說道“我只是和阿澤有些意見分歧而已,外面還有其他人嗎?”

“並無。”

聽到這句話和李承澤對視了一眼,裴長卿輕輕地捏了捏他的手臂,隨後鎮定地吩咐道:“我和阿澤談話的期間,暫時不允許任何人經過這裏,若是有人找我,就說我在忙。”

“是。”

聽着外面漸行漸遠的腳步聲,裴長卿的神色逐漸平靜下來,她看了看正注視着自己的李承澤看了幾秒,隨後示意他坐下來繼續剛才的話題。

坐下來盯着自己手中的茶杯看了半晌,裴長卿重新抬起頭看向坐在對面一直在等着自己的消息的李承澤,緩緩點頭說道:“我不後悔我剛才說的話。”

盯着裴長卿平靜的雙眼看了半天,李承澤深吸了一口氣后直接把杯中的白水喝乾凈,隨後捏着鼻樑示意對方暫時先不要說話。

摩挲着自己的手臂,裴長卿透過袖套和裏衣感受着自己手臂上的凹凸不平,想要抬頭說些什麼,卻都消散在了李承澤痛苦而疲憊的目光里。

“我寧願沒有聽到你剛剛說的話。”

終於放下自己的手,李承澤再抬頭的時候鼻樑上赫然出現了深深的指甲印。他注視着裴長卿滿是歉意和不舍的目光,沉默了很久后張開了雙臂。

先是看了看李承澤臉上微微揚起的笑容,裴長卿握着拳頭猶豫了幾秒后直接撲進了他的懷裏,嗓音嘶啞地重複着:“對不起。”

“是我這個做兄長的不好。”在裴長卿看不到的地方終於潸然淚下,李承澤努力抑制着自己的鼻音和顫抖的嗓音,嘆息着開口“讓你一個人面對這麼多的事情。”

臉上的表情變了變最終還是揚起一個笑容,裴長卿鬆開李承澤隨後指了指他的眼角,自己也紅着眼眶調侃了一句:“好醜啊。”

低頭把打翻的茶杯重新擺好,李承澤藉著這個姿勢擦了擦眼角,不咸不淡地回敬了一句:“要說丑也是你比我丑。”

說完了這句話他轉頭看向裴長卿,她的臉上雖然帶着笑容,但是李承澤卻從她的笑容中看到了深深的無助和無奈,還有祈求。

“我可以幫你瞞着。”最終還是心軟了,李承澤摸了摸裴長卿的頭,散去了自己周身的冷氣“但是你總得告訴我是為什麼吧?”

下意識地伸手抓住李承澤的衣角,裴長卿低頭盯着自己衣服上的花紋看了幾秒后,突然抬起頭又觀察了一番對方的表情,這才小聲說道:“死活草,並不能直接用。”

臉色瞬間一變,李承澤反手抓住裴長卿拉着自己衣角的那隻手,眉頭緊鎖地質問道:“你說什麼?”

“死活草並不能直接使用。”把話說出來的那一瞬間突然感覺自己身上一輕,裴長卿感受着自己手上傳來的熱度抿了抿唇,仍然堅持解釋道“它必須要通過一個媒介,才能發揮它的真正用途。”

李承澤把裴長卿的話放在自己的腦海中轉了一圈后隱隱約約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他抓着對方的那隻手不由的緊了緊:“所以,你的意思是說……”

“我現在就是那個媒介。”把從手上傳來的熱度當做是自己勇氣的來源,裴長卿低垂着頭說道“從我開始試用死活草的那天開始,我就成為了這個媒介。媒介是不能變的,一旦媒介更換,一切都要重新開始。”

看向裴長卿的目光帶上了幾分嚴厲,李承澤問道:“那你之前知道這件事嗎?”“我不知道。”這次回答的極為爽快,裴長卿搖頭說道“我只是在那天從我用完死活草之後我自己的身體反應里看出來的。”

想到裴長卿一直遮遮掩掩不肯示人的手臂,李承澤張了張口,卻悲哀的發現自己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理智告訴他他這個時候應該質問她身為一個大夫為什麼還不懂得什麼叫做“你要首先保護好你自己”,但是情感卻告訴他這個時候除了安慰,什麼也不要做。

似乎像是知道李承澤想要問什麼,裴長卿一點點掰開他攥着自己手腕的手,隨後摘下了自己手臂上的袖套:“這是原因,也是我作為媒介的標誌。”

看到這些恐怖的疤痕的第一時間就愣在了原地,李承澤想要伸手去觸碰一下看看是不是真實的,卻在指尖要觸碰到的前一秒顫抖着收回了自己的手。

徑直抓過李承澤抗拒的手直接按在自己的手臂上,裴長卿歪着頭笑了笑,語氣中難得夾雜着幾分促狹的意味:“沒事兒的,沒毒也不疼。”

“陳萍萍知道嗎?”即使這樣也仍舊把自己的手收回來,李承澤看着因為疤痕的緣故手臂比之前粗了整整一圈的裴長卿,乾澀的開口。

面色如常的把袖套套回去,裴長卿一邊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一邊回答:“他知道,但是沒親眼見過。”

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李承澤重新燒了一壺水沏茶,藉著開水砸進茶杯中發出的聲響做掩蓋,問道:“所以,你已經決定好了?”

“在神廟的事情上,咱們兩個應該已經達成一致了?”抱着雙膝笑了笑,裴長卿大大方方地說道“更何況凡事還有萬一呢。”

“我並不希望這個萬一是其他的事情。”並沒有像裴長卿一樣露出輕鬆的表情,李承澤的表情愈發的凝重“我只希望這個萬一是你能活下來。”

聽到這句話收斂了自己原本臉上還帶着的些許笑意,裴長卿茫然地抬眼看向掛在茶室里的那副水墨畫,伸出手想要從畫裏抓到些什麼,卻最終還是頹然地放下了自己的手臂:“我不知道。”

轉頭看着李承澤,裴長卿摸了摸自己胸口的位置像是在確認自己是否還活着,隨後她說道:“我從那天開始我就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還能不能活下去。我知道媒介的最終使用方法,我也知道這個消息如果被心肝兒知道了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所以你現在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想起自己聽到的裴長卿和陳萍萍的對話,李承澤的聲音中隱隱包含着怒火“你告訴我你有什麼打算。”

像是根本就沒察覺到李承澤話語中的怒火一樣,裴長卿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茶杯上,輕聲開口:“我把《萬花典籍》已經都默寫完而且謄抄完了,凌雪閣的武功秘籍我也留了一份,安安身上的毒一旦解開就可以根據她自己的願望學武或者是學醫,她也能好好活下去。心肝兒那邊……我也已經都安排好了,如果不成功的話。”

說到這兒突然停了下來,裴長卿眨了眨眼睛,過了幾秒后才接上自己剛才的話:“他會忘了我。”

你也會忘了我。

後面這句話並沒有說出口,裴長卿扭開頭不敢去看李承澤臉上的表情,清了清嗓子:“換另外一個問題問你。”

“你說。”

仍舊盯着自己手邊的茶杯,裴長卿想了想措辭后開口:“你有沒有想過,在咱們出生之前,葉輕眉掌管內庫,並且還有着‘神女’的頭銜,但是在她死之後,為什麼現在幾乎沒有人提起當年風光無限的葉輕眉?”

聽到這個問題同樣也皺起了眉頭,李承澤倒吸了一口氣后提出了一種假設:“因為時間的原因?而且當年朝野上下被下了封口令,禁止提到一切和葉輕眉有關的話。”

抓了抓頭髮,裴長卿想了想后還是搖搖頭,它接著說道:“監察院門口的那塊石碑雖然篆刻了‘葉輕眉’三個字,那可以算得上是葉輕眉這個人在世間存在過的證明。但是你有沒有發現,除了這三個字之外,剩下所有的文字仍然清晰,但是只有這三個字風化速度極快,前幾天我無意間經過的時候,發現上面只剩下一點印記了。”

內心騰升起一種猜想,李承澤看着同樣面色凝重的裴長卿,臉色極為難看:“你的意思是……”

“這個世界在有意識的遺忘她。”

有些說不清楚自己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裴長卿目光複雜地看着李承澤,她知道他最不想聽到的是接下來的話。

“因為跟神廟對抗,這個世界遺忘了葉輕眉。你也要正面和神廟對抗,所以這個世界也會遺忘你。”艱難的吐出這句話,李承澤看着裴長卿黯然的笑容,他伸手想要摸一摸她的頭來安慰她,但是卻最終握緊了自己的雙手不再說話。

摸摸自己的眼角以為自己在流淚,裴長卿在觸碰到一片乾燥後有些不知所措放下自己的手:“那個……”

“你繼續說。”最終還是抿着唇拍拍裴長卿的頭,李承澤努力露出一個輕鬆的笑容說道“沒事,我還在。”

“葉輕眉並不是直接死於神廟之手,所以世界只是在慢慢將她遺忘,到最後不會有任何人記得她。所以,如果你要是直接死於神廟之手,我們會直接把你忘了嗎?”看着沉默不語的裴長卿,李承澤猶豫了半晌后還是堅持問道。

聽到這句話微微抬頭看向李承澤,裴長卿先是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可能是這樣吧。”

聞言苦笑了一聲,李承澤揉着額頭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背對着裴長卿濕潤了自己的雙眼:“我需要……好好想一想,你這幾天好好休息。”

目送着李承澤離開才收回自己的目光,裴長卿把桌上的茶具清洗完放回到柜子裏,她又聽見了自己的耳邊傳來了一個聲音:“來見我。”

“你是誰。”保持着關上櫃門的姿勢開口發問,裴長卿的聲音中夾雜着一絲涼意“連姓名都不通,我為什麼要見你。”

像是被裴長卿的這個問題噎住了,那個聲音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過了半晌后才重新響起,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你連我都不認得了嗎?”

其實已經知道說話的人是誰,裴長卿故意聳了聳肩膀接着像是自言自語一般地說道:“你不說明白,我怎麼知道你是什麼意思。”

“裴長卿!你還能不能有點同鄉之間的情誼了?”像是被裴長卿的這句話氣到炸毛,那個聲音也隨之變得尖銳起來。

已經趁着這幾句話的功夫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裴長卿咂咂嘴后挖了挖耳朵,兩手一攤表示無辜:“我說,天師前輩,您要想找我也大可不必用這樣的方式來找我啊是不是?萬一您說我要是把您認成壞人了怎麼辦?”

說完了這句話后自動屏蔽了天師接下來罵罵咧咧的話,裴長卿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袖套,平靜地說道:“前輩想讓我什麼時候去?”

“……”像是被裴長卿這幾句話折騰到沒脾氣一樣,天師過了幾秒后才氣急敗壞地回復“我派人去接你!”

說完這句話十分乾脆地切斷了兩個人之間的聯絡,裴長卿幾乎都能想像到氣的直跳腳的天師會在切斷了聯絡后指着自己罵街的樣子。

腳步輕快的出了茶室,裴長卿剛回到自己的房間就看到了正在對峙的陳萍萍和天師,不由得一愣:“嗯?”

“喲~氣死人不償命的小姑娘回來了?”搶在陳萍萍之前開口,天師陰陽怪氣地說道“瞧瞧瞧瞧,心情這麼好呢?”

直接無視了天師走到陳萍萍面前,裴長卿先是看了一眼裝作老老實實練字實際上一直在偷瞟這邊的裴安,隨後彎下腰低聲詢問:“怎麼了?”

冷冰冰地瞪了一眼天師,陳萍萍隨後擔憂的抓着裴長卿的雙臂輕聲說道:“他剛剛突然出現,說是找你有事。”

暗自感慨了一句速度還挺快,裴長卿微微點了點頭拍拍陳萍萍的手示意他放鬆,隨後直起身抱着雙臂歪着頭看着正瞪着陳萍萍的天師,不緊不慢地開口:“前輩就這麼光明正大的擅闖女孩子的房間嗎?”

聽到這句話先是狐疑地看了看陳萍萍,天師隨後又看了看面帶“核善”的微笑的裴長卿,最終把目光落在了兩人無名指的戒指上,頓時瞪大了眼睛:“你,你你你,你們!”

“我們怎麼了?”上前一步勾住天師的脖子,裴長卿威脅地瞪着他讓他把還沒說出口的話重新咽回去,心情頗好地說道“哦對了,我和心肝兒成親這件事還沒來得及通知前輩,不知前輩準備什麼時候補上賀禮啊?”

剛想出聲吐槽甚至嘲笑陳萍萍老牛吃嫩草這件事就感覺自己后脖頸一涼,天師用力的吞了吞口水后臉上瞬間擺出一副恭賀的表情,甩開裴長卿勾着自己脖子的胳膊,對陳萍萍拱手說道:“哎呀,恭喜恭喜啊,恭喜我們陳大院長終於抱得美人歸了啊。”

聽到這句話並沒有立刻開口,陳萍萍則是微微抬頭看了看裴長卿臉上的表情,隨後慢條斯理地糾正他話語中的錯誤:“其實現在想來,是卿卿娶的我呢。”

聽到陳萍萍的提醒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天師瞠目結舌地看了看面露微笑的陳萍萍,又看了看對於陳萍萍剛剛說的話並沒有反駁反而還笑的極為歡樂的裴長卿,顫抖地伸出手在兩人之間指了好半天,才面容古怪地憋出一句:“你們倆,當真是驚世憾俗。”

聽完了天師的評價只是聳了聳肩膀,裴長卿隨後大力拍了怕他的後背,催促着問道:“還找不着我了?還聊不聊了?”

“聊聊聊。”被裴長卿一巴掌拍下去疼的齜牙咧嘴,天師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目光瞪了一眼裴長卿,隨後對陳萍萍冷哼一聲,率先走出了房門“我在外面等你。”

毫不客氣的在天師踏出房門的下一秒直接“嘭”的一聲關上門,裴長卿先是走到桌子旁對着裴安已經有所好轉的鬼畫符看了看,隨後彎着眼睛問陳萍萍:“有沒有什麼我需要帶回來的?”

想了想皇家藏書閣的位置,陳萍萍笑着拉過裴長卿的手晃了晃,指尖不經意地撫過一縷對方垂落下來的長發,說道:“城東那家店的桂花糕,我好久都沒吃過了。”

“等我回來給你去買。”想都沒想就直接應下來,裴長卿彎腰親了親陳萍萍的臉,臉上也帶着濃濃的笑意和幾分不易察覺到的捉弄人的不懷好意。

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門口的位置,隨後接着問道:“那……心肝兒就沒什麼其他想要的了?”

眨眨眼也明白了裴長卿話語中的暗示,陳萍萍裝作像是思考的樣子想了幾秒,之後同樣仗着天師看不到的機會壞笑着說道:“我記得之前在城西開過一家糖水鋪子,你若是不介意的話再幫我去看看吧。牛欄街是不是還是原來的小吃一條街?能不能幫我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好吃的?”

滿意地聽到外面傳來的呼吸聲突然消失隨後再次出現,裴長卿笑眯眯的和陳萍萍比了一個“計劃通”的手勢,隨後背着手晃悠着走出去對冷着一張臉的天師一歪頭:“我好了,咱們走嗎?”

“不要以為我沒有聽見你們倆的對話。”氣呼呼地指了指跟在裴長卿身後搖着輪椅出來的陳萍萍,天師重重地哼了一聲“還想讓我給你們跑那麼多地方,你做夢!”

嘿嘿一笑並沒有回應天師的話,裴長卿直接手臂一勾把天師拽的一個踉蹌后拖着他往外走:“前輩,別鬧脾氣了,咱們該走了。”

說著,她回過頭看向正坐在門口目送着自己離開的陳萍萍,把食指和中指放在自己的唇上做了一個飛吻的動作,這才擺着手回過頭踏進了天師面前的漩渦中。

在離開抱月樓抵達天星閣的下一秒就收回自己的手臂,裴長卿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冷淡起來,淡淡地叫了聲:“前輩。”

“喝了。”直接把一個玻璃瓶懟到裴長卿的鼻子前,天師也收斂了自己臉上的笑容,皺着眉頭看着臉色明顯不對的裴長卿,冷哼了一聲“真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

聽到這句話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裴長卿在喝下玻璃瓶中的液體后原本蒼白的臉色終於泛起了些許潮紅,她隨後把玻璃瓶放到一邊,直截了當地問道:“我還能活多久?”

指了指旁邊的椅子示意裴長卿坐下來,天師揮手幻化出一片星辰,他看着閃爍不停的那些星星,沒有說話。

看了看面色沉鬱的天師又看了看兩人面前的那片星辰,裴長卿的視線在星辰中巡視了一圈后最終定格在某一顆暗淡的星星上,目光閃爍。

同樣看了看裴長卿注視着的那顆星星,天師冷冷淡淡地開口:“那顆不是你。”“嗯?”聞言立刻轉頭看向天師,裴長卿活動着自己的脖子問道“那是哪個?”

抬手指了指最遠處一顆幾乎沒有光亮的星星,天師動了動手指把那顆星星拉到兩人面前,平靜地開口:“這是你。”

“看來我是活不了多久了。”眯起眼睛看了半天才分辨出自己的星星究竟是哪顆,裴長卿吸了吸鼻子反倒變得極為坦然“這也挺好的。”

“我查到了一些內容。”聽到裴長卿的這句話周了走沒,天師抬手讓眼前的這顆星星變得亮一些,隨後揮散了眼前的這片星辰,坐在裴長卿的對面說道“他們動手會選在李承平的登基大典上。”

蹭了蹭鼻子,裴長卿翹着二郎腿思考了一番,皺着眉問道:“登基大典你也會在現場,地方在哪兒?”

“皇宮裏。”沉靜地回答了一句,天師輕輕敲了敲桌面變出兩杯熱茶,推過去其中一杯勸道“喝了,能救你命的。”

低頭看了看自己杯中顏色略微詭異的液體,裴長卿突然問道:“這和死活草會相衝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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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余年]我自橫刀向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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