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1 章

第 121 章

低低的自嘲般的笑了一聲,裴長卿捏了捏自己的鼻樑像是想要提起一些精神,隨後用指節用力地按壓着自己的眉心的位置:“我不知道我現在這樣的舉動是不是正確的,我也不知道我下定決心要和陳萍萍舉辦婚禮是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我現在只是覺得……我可能做錯了?”

滿臉疲憊地扯了扯嘴角,裴長卿毫不在意的把自己右手的袖子挽上去隨後一把扯下自己胳膊上套着的一個鬆緊的袖套,露出了自己遍佈疤痕的胳膊。

低頭靜靜地看着上面莫名變得發紫發脹的疤痕,裴長卿用手指搓了搓其中一條,平靜地說道:“其實這就是我的原因。”

看着上面完全變了顏色的疤痕自己臉色都變了,蘇拂衣黑着一張臉抓過裴長卿的胳膊放在自己面前,指尖輕顫地覆在其中一條疤痕上,聲音竟然有些顫抖:“這是,怎麼回事?”

“沒事。”用另外一隻手握住蘇拂衣比自己還要冰涼的雙手,裴長卿臉上突然露出了一抹淡笑“至少還能活着。”

“那你告訴我,另外一株死活草對你現在還有用嗎?”死死地抓着裴長卿握住自己的那隻手,蘇拂衣緊緊地盯着裴長卿臉上的笑容,嗓音乾澀而沙啞“你告訴我,它對你來講,還有用嗎?”

目光平靜到竟然有些詭異,裴長卿眨了眨眼睛搖搖頭:“我只能初步判斷出死活草在錯誤使用後會對我產生影響,但是剩下的暫時還沒有辦法判斷。”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目光也緊緊地盯着裴長卿那條現在看起來恐怖詭異的胳膊,慶帝問道。

聽到這句話目光微微閃爍了幾秒,裴長卿鎮定地回答道:“不久之前才開始的。”“撒謊!”陰沉地看着裴長卿,慶帝壓低了的聲音沖滿是怒火“說實話!”

轉頭定定地看着慶帝,裴長卿張了張口最終還是老老實實地說道:“從開始實驗死活草之後的第四天。”

看着裴長卿臉上雲淡風輕的笑容眼眶逐漸變得通紅,蘇拂衣往前膝行了幾步把裴長卿摟在懷裏,嗓音顫抖地質問:“你為什麼,為什麼不告訴我?”

微微低頭把自己的下巴放心蘇拂衣的肩窩裏,裴長卿悄無聲息地嘆了口氣:“我本來想說我能自己解決,但是現在發現好像不太行。”

說著她偏頭用自己的臉頰蹭了蹭蘇拂衣的臉,隨後轉頭看向了陰沉着一張臉的慶帝,抿唇有些怯生生地開口:“老爹。”

“我之前跟你說過什麼?”冷冷地注視着裴長卿,慶帝的目光看向了她另外一個還沒拆下袖套的手臂,抬了抬下巴“拆了。”

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看慶帝,裴長卿猶豫了幾秒后老老實實地拆下了自己的另外一隻袖套把胳膊往慶帝面前一伸:“就,就這樣了。”

看着裴長卿兩個胳膊上扎眼的疤痕,慶帝看着根本不敢和自己對視的裴長卿,嘆了口氣緩和了自己的聲音:“所以,你現在可以告訴我,到底是為什麼你要這樣做了嗎?”

試探性的抬頭看了看慶帝臉上的表情,裴長卿抿着唇自動自覺的往蘇拂衣的身邊挪了挪,隨後才極小聲地說道:“您還記得……天師嗎?”

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殺氣騰騰,慶帝咬牙切齒地把天師在心底翻來覆去地捶打了無數次,惡狠狠的下定決心:“我一定要把他切開了剁碎了!”

說著,他把目光挪到了仍在抽泣的蘇拂衣身上,無奈地勸道:“夫人,莫哭了。”

“你告訴我你到底能不能自己解決。”根本沒理會慶帝的話而是兩眼通紅地看着裴長卿,蘇拂衣用手背蹭了蹭自己的眼角,帶着濃濃的鼻音問道“你到底能不能活下來?”

想了想之後輕輕地拍了拍蘇拂衣的後背,裴長卿斟酌了兩秒后模稜兩可地說道:“我應該可以,如果時間足夠。”

說著,她轉頭看向慶帝,露出了帶着歉意的笑容:“老爹,抱歉。”

“所以這就是你在想自己成親究竟是不是正確的選擇的原因?”冷着臉看着裴長卿,慶帝皺着眉頭問道。

順着慶帝的話繼續往下說,裴長卿點了點頭:“是啊,我現在都成這個樣子了,萬一要是哪天真的天亮了但是我沒睜眼,這不是不可能。您說如果要是真的在這種情況下成親了那不是禍害人家嗎。”

停頓了兩秒,裴長卿伸手輕輕地蹭了蹭蘇拂衣濕潤的眼角,笑的溫溫柔柔的:“但是現在想來我其實發現我也並不算太過於後悔或者說我不想舉辦這個婚禮了,我現在覺得……還挺好的。”

臉上的笑容終於變得真誠了一些,裴長卿低頭用指腹輕輕地摩挲着自己手臂上的傷疤,眼中一閃而過一抹黯然,嘴上卻仍然在說:“其實從昨天開始,我就一直在想,成親這件事其實到現在為止好像也不是那麼……太過於難以抉擇?”

“但是我記得當初說要娶陳萍萍的人是你。”眼神緊緊的盯着裴長卿,慶帝突然說道。“對,確實我說過這句話。”神情有些低落,裴長卿看着自己雙臂上縱橫交錯的恐怖的疤痕,面色如常的把兩隻袖套重新套回到胳膊上再拉下自己的衣服。

沉默地看着自己的胳膊上的傷口重新被掩蓋,裴長卿摸了摸自己肩膀上有些濕潤的衣服,臉上帶着一如既往的笑容:“如果沒出這件事,我確實很想很想跟他成親,但是現在出了這件事之後我都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繼續下去。”

“你可以告訴我。”陳萍萍的聲音突然從裏屋傳出來,讓裴長卿猛地站起身瞪着緩緩撩起帘子搖着輪椅出來的陳萍萍,下意識地抱緊了雙臂。

從裏屋搖着輪椅出來停在裴長卿的面前,陳萍萍仰起頭靜靜地注視着猛地後退了一步地裴長卿,笑了笑:“所以,這也就是為什麼卿卿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對我有所隱瞞的原因嗎?”

警惕地看着臉上仍舊帶着淡淡的笑容的陳萍萍,裴長卿不自覺地抓緊了自己的雙臂,隨後把自己的目光投向了滿臉歉意的蘇拂衣:“小師叔?”

站起來拍了拍裴長卿的肩膀,蘇拂衣抿着唇示意慶帝跟自己出去,隨後呢喃着說道:“我覺得,你需要跟他好好談談。”

聞言低下頭看着自己的腳尖,裴長卿想了想后抬眼看向蘇拂衣的雙眼,她從當中看出了濃濃的擔憂,最終只能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等着蘇拂衣和慶帝兩個人都離開了,裴長卿才後退到梳妝枱邊上看着在原地一動不動的陳萍萍,張嘴想要說什麼,卻在猶豫了半晌后重新咽了回去。

“卿卿。”看向裴長卿的目光中帶着濃濃的疼惜和無奈,陳萍萍想要搖着輪椅上前卻在手指觸碰到輪子的時候停了下來,柔聲說道“我就在這兒,我不動,好嗎?”

雙手死死地抓着自己的手臂,裴長卿只是略微瞟了一眼陳萍萍后把目光放到腳底下的這塊地板上,努力壓制住自己顫抖的嗓音語速極快地說道:“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所以這就是你為什麼每次就寢前都要熄燈,而且還要催我的原因嗎?”目光定格在裴長卿的胳膊上,陳萍萍努力抑制住自己內心騰升而起的失落問道。

“是。”乾脆利落地承認,裴長卿猛地抬起頭來不等陳萍萍繼續說話就吐出了一連串話“我就是為了不讓你看見我身上的這些傷,然後我也不想讓你知道我的這些想法,我更不想讓你知道我現在的身體狀況,我……”

說到最後裴長卿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視線被淚水模糊,連語氣中都帶上了哭腔,但是隱隱約約的,她發現她內心深處多了一分釋然。

抬手像是對待仇人一樣粗魯地把抹了把自己的眼睛,裴長卿仰起頭透過打開的窗戶看向了窗外灰濛濛的天空,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才補上自己的後半句話:“我只是想……讓你看見我很好的一面,僅此而已。”

“但是我們是夫妻。”趁着裴長卿扭頭的時候搖着輪椅上前握住她冰涼的雙手,陳萍萍仰着頭注視着從她臉頰邊滑落的那一滴淚水,抬手想要替她擦去淚痕卻發現自己夠不到。

“卿卿,我們是夫妻。”只能把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插進裴長卿的指縫中,陳萍萍仰起頭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只是這次他的聲音中帶上了顫抖。

不知過了多久才感覺到自己冰涼的雙手被陳萍萍的體溫焐熱,裴長卿緩慢地扭回頭把目光放在陳萍萍的身上,恍然間看到了他臉上的淚痕,頓時愣在了原地。

看到裴長卿眼中的茫然無措,陳萍萍笑着摸了摸自己的眼角,隨後試探性的把裴長卿拉到自己懷裏,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後背,聲音極為柔和:“我說過,不想讓你一個人扛下來所有的事情。我也知道我的小姑娘做的事情很危險,但是我希望我的小姑娘能夠知道,她的身後還有我,還有一個人在等着她。”

還沒來得及思考就直接上手擦去陳萍萍臉上的淚水,裴長卿低下頭看着自己指腹上的水漬,剛想隨手抹在自己的衣服上,卻被陳萍萍阻止了。

用自己的指腹把裴長卿手指上的水漬擦掉,陳萍萍珍重的把她的手捧起來輕輕地落下一吻,還試圖用自己的體溫來溫暖渾身冰涼的裴長卿,低聲呢喃:“卿卿,別怕好不好?”

在感覺到陳萍萍覆在自己胳膊上的那隻手的時候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裴長卿繃著身軀下意識的摸向自己的腰間卻又強迫自己放鬆下來,她低頭笑了笑:“我知道。”

“卿卿不知道。”搖了搖頭,陳萍萍用自己的衣服攏住裴長卿的半邊身子,輕聲但是卻堅定地說道“卿卿不懂我為什麼生氣。”

僵硬地坐在陳萍萍的腿上,裴長卿順着陳萍萍捏在自己下巴上的力道轉頭看着他的眼睛,張了張口:“我……”

所有的話語最終都化為了一聲嘆息,陳萍萍微微仰起頭的同時放在裴長卿身後的手微微用力,把對方的唇印在了自己的唇上:“卿卿啊……”

在感覺到自己唇上傳來的溫熱的觸感的時候才堪堪回過神來,裴長卿眨了眨眼睛卻沒有做任何反應。一直等到陳萍萍緩緩放開自己,裴長卿才舔了舔自己濕潤的嘴唇,俯身無聲地抱緊了陳萍萍。

一下一下地撫着裴長卿的後背,陳萍萍感受着自己肩頭的濕潤,偏頭蹭了蹭她的頭髮,沉穩地說道:“我在。”

終於整理好自己所有的情緒把自己的臉從陳萍萍的肩膀上拔起來,裴長卿雙手扶着對方的肩膀,盯着陳萍萍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道:“若是有一天,我死了,你會怎麼辦?”

“我會把安安撫養成人,然後去找你。”同樣盯着裴長卿的眼睛,陳萍萍堅定地說道“我不會讓你在下面等太久。”

頓了頓,陳萍萍抬手輕輕的用自己的手指劃過裴長卿的臉龐,像是在詢問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地說道:“你會走嗎?”

“……我不會。”這次的回答過了很久之後才響起,裴長卿的聲音沙啞而乾澀,她垂下頭用手整理着陳萍萍胸口的衣服,搖了搖頭。

在聽到裴長卿的這句話的時候,陳萍萍懸在她背後的手無意識地抽搐了一下,他知道她撒謊了。

但是他知道他什麼都做不了。

出乎意料的,陳萍萍在裴長卿的臉上看到了幾分釋然的表情,他看着對方嘴角那抹轉瞬即逝的笑容,突然一把扣住裴長卿的后脖頸把她壓進了自己的懷裏。

“我應該自私一點……”嗓音沙啞地開口,陳萍萍死死地摟着裴長卿,他聽見他自己緩慢地開口“再自私一點,你就不用去面對所有的事情,我也會讓你忘掉所有的煩惱,只記得你和我之間所有幸福的事情。我帶你,帶你去所有你想去的地方,帶你遠離這一切……”

緩緩呼出一口氣,裴長卿微微抬手蹭掉自己眼角的淚水,直起身把陳萍萍肩膀的衣服慢慢抻平。

看着裴長卿臉上釋然的表情,陳萍萍再次試探性的把自己的手放在她的小臂上,詢問道:“我,可以看看嗎?”

瑟縮了一下並沒有拍開陳萍萍的手,裴長卿低頭看着他那雙節骨分明的手半晌自嘲般地笑了笑,隨後不經意的把自己的手臂往回收了收:“這有什麼可看的,都過去了。”

放在裴長卿小臂上的手並沒有挪開,陳萍萍甚至又微微收緊了幾分,他又重複了一遍:“我可以看看嗎?”

抬眼定定地看着陳萍萍看了幾秒,裴長卿哼笑一聲后撇開頭把他放在自己胳膊上的兩隻手都拍下去同時站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別看了,挺丑的。”

“卿卿連我最醜陋的地方都見過。”平靜地注視着眼前又重新抱着雙臂靠在梳妝枱上的裴長卿,陳萍萍毫不在意地指了指自己的腰腹以下,又敲了敲自己毫無知覺的雙腿。他知道,裴長卿為什麼這麼抗拒讓他看到她的手臂。

因為這是他的錯誤,但是她卻把這些都歸結到了自己的身上。

抓着手臂的手猛地收緊又緩緩鬆開,裴長卿低着頭眼神遊移地看了看自己腳下的地板,又看了看自己肩頭的頭髮,沒有說話。

這時候終於開始痛恨自己為什麼不在一開始的時候就把代步機帶上,陳萍萍手足無措地看着肩膀微微抽動的裴長卿,想要搖着輪椅上前去安慰她卻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卿卿,不哭好不好?”

“你想看就看吧。”一甩頭髮用力吸了吸鼻子,裴長卿隨手抹了兩把臉上的淚水,隨後伸手把袖子挽了起來。

“卿卿。”抬手直接阻止了裴長卿接下來的動作,陳萍萍伸手一點點用指腹把她臉上的淚痕擦乾淨,又把已經挽上去的袖子放下來,小心的把已經露出來的袖套重新塞回到裏衣裏面才放手。

仰起頭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陳萍萍迎着陽光對裴長卿說道:“我等卿卿想給我看的時候,我再看。”

“……再等等。”深吸一口氣后握住陳萍萍的手,裴長卿笑了笑“再等等,我會告訴你,好嗎?”

臉上也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陳萍萍抬手用指腹蹭了蹭裴長卿通紅的眼角,笑着點點頭:“好,那我等卿卿告訴我。”

握住陳萍萍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裴長卿把他的輪椅轉了個方向往門口推:“走吧,我先跟你吃飯,然後晚上還得去見王凱林。”

“我會記得給你留門的。”下意識地說完這句話后笑了出來,陳萍萍把手伸到後面碰了碰裴長卿的手背,笑着說道“為什麼說出來感覺像是在等丈夫歸家的婦人。”

自己也笑了出來,裴長卿笑眯眯地彎下腰親了親陳萍萍的側臉,嬉皮笑臉地說了句:“那現在我就負責賺錢養家,你負責貌美如花。”

“胡鬧台。”不輕不重地訓斥了一句,陳萍萍的臉頰微微泛紅,手指卻不自覺的又碰了碰裴長卿的手背。

站在拐角處看着裴長卿和陳萍萍的身影漸行漸遠,蘇拂衣面無表情的用胳膊肘捅了捅身後的慶帝:“你說,這個小丫頭會和王凱林說什麼?”

一手攬着蘇拂衣的腰同時不着痕迹地瞪了一眼從另外一個門裏探出頭的李承澤,慶帝沉聲說道:“我只希望范閑的消息準確。”

另一邊。

被慶帝一個眼神就瞪回屋子的李承澤縮着脖子摸了摸鼻子,隨後整個人往謝必安的身上一掛,滿臉不高興地吐槽:“老李頭一天到晚就知道凶我,哼。”

“承澤。”從最開始的扭扭捏捏到現如今面色如常,謝必安穩穩地站在原地支撐着彷彿像是沒骨頭一樣的李承澤,平板地解釋道“可能……大人只是覺得您打擾了他和蘇先生的親熱。”

冷哼了一聲直起身,李承澤拍拍謝必安的肩膀之後指了指自己的腰,瞪了一眼不知為何臉突然開始泛紅的謝必安,警告道:“今天不許這樣了!再這樣下去我就離下不來床不遠了你知道嗎?”

僵着身子點點頭,謝必安滿臉通紅地答應:“嗯,我……會注意的。”

警告完了謝必安並且讓對方保證這一個星期不會隨便做出任何出格的舉動,李承澤整個人都變得神清氣爽起來,他伸了個懶腰后整個人直接往座位上一蹲,指揮謝必安給自己端茶倒水:“我渴了。”

等到謝必安把茶水放到自己手心裏的時候,李承澤嘟着嘴抬了抬下巴指向桌上放着的水果,再次開口:“喂我,我不想動。”

好脾氣地哄着李承澤,謝必安不經意間聽到門外傳來了蘇拂衣和慶帝的聲音:“哎,承澤也就虧得有謝必安寵着,不然就他這個性子還不知道誰要他呢。”

“我覺得老二這個性子挺好的,之前不是有人還管他稱呼為二公主呢嗎?”

“……”藉著喂水果的功夫看了看李承澤的臉又想了想剛才慶帝說的話,謝必安終於想明白到底是哪裏不太對勁了。

想想當年二皇子府里的那些衣服,還有像現在這種明顯就是被嬌寵出來的習慣,謝必安一時間發散思維地想,其實除了性別不太對,剩下好像和公主沒什麼區別?

“想什麼呢?”看着謝必安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有些危險地眯起了眼睛,李承澤冷不丁問道。

“公……”

“公主”兩個字險些脫口而出,謝必安一個激靈清醒過來,連忙往李承澤嘴裏餵了一塊水果,搖頭說道“沒什麼。”

眯起眼睛看着謝必安閃爍的目光,李承澤冷哼了一聲隨後抬手按住了對方的肩膀,湊近了問道:“謝必安,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不擅長撒謊?”

連忙搖搖頭,謝必安立刻把自己腦海中盤旋依舊的“二公主”的形象甩出去,老老實實地說道:“我什麼都沒想。”

“真的?”狐疑地看着謝必安,李承澤摸了摸下巴拒絕了謝必安想要餵給自己的水果跳下椅子“你真的沒想什麼?”

說話間李承澤繞着謝必安走了一圈,隨後猛地推開門沖外面喊了一嗓子:“老李頭!”

黑着臉看過來,慶帝瞪着現在根本就不怕自己的李承澤,冷冰冰地問道:“幹什麼?還有,要叫爹。”

“你們剛才在聊什麼?”間接性忽略了慶帝的後半句話,李承澤揚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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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余年]我自橫刀向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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