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2 章

第 112 章

“哎哎哎,別在我面前明撕暗秀啊。”手放在桌子上同樣快速的打了幾個手勢,蘇拂衣滿含笑意地看着陳萍萍和裴長卿,開口“就沖你們倆這麼教孩子,還不如我和老李我們倆教呢!(情報大部分來源都是京城王家,蜀中那邊我需要讓他們把情報送過來。)”

得到蘇拂衣的答覆后沉思了幾秒才點點頭表示明白,裴長卿扭頭看了一眼漆黑一片的外面,隨後當著她的面整個人都賴在了陳萍萍身上。

看着蘇拂衣瞬間擺出一副嫌棄的樣子,裴長卿得意地笑着揮揮手表示送客:“小師叔我困啦!我就不送你啦!”

冷哼一聲拍拍手站起身,蘇拂衣看着一臉寵溺地看着裴長卿的陳萍萍,故意大聲嘆息道:“好吧好吧,我這個老年人還是不打攪你們蜜裏調油的小兩口了。你們這些年輕人啊~”

不等蘇拂衣徹底走出門就起身一把把陳萍萍從輪椅上抱起來,裴長卿帶着笑意開口說道:“嗯,小師叔慢走啊,小年輕要就寢了。”

“滾蛋!別在我面前秀恩愛!”頭也不回的把門摔得震天響,蘇拂衣說出來的話彷彿像是吃了好幾個檸檬。

搖頭晃腦的把陳萍萍放在床榻上,裴長卿隨後轉身摸了摸被蘇拂衣摔門聲嚇了一跳的裴安,安慰道:“安安乖,沒事的。好好休息好不好?”

看了看門口又看了看眉眼溫柔的裴長卿,裴安嘟起嘴親了親裴長卿的臉頰后乖乖躺下來把被子拉高,彎着眼睛說道:“嗯,安安睡覺啦!娘親晚安明天見!”

看着裴安閉上眼睛準備睡覺,裴長卿輕笑了一聲后理了理小姑娘額前的碎發,隨後站起身沖一旁的阿甘招了招手。

給阿甘上了油,裴長卿這才吹熄了書桌上的蠟燭:“心肝兒也該休息了。”“卿卿不睡嗎?”坐在床上看着裴長卿,陳萍萍有些擔憂地問道。

“我睡外面。”坐在床榻邊,裴長卿伸手直接掀開被子鑽進去摟住了陳萍萍的腰,把眼睛一閉催促道“心肝兒快點睡覺!”

看着一副“我今天就要睡外面誰也不能阻攔我”的架勢,陳萍萍滿臉無奈地躺下來摟住對方橫在自己胸口上的那隻胳膊,仍舊試圖勸道:“卿卿睡裏面好不好?裏面我都已經捂熱了。”

把另外一隻手伸進枕頭下和床沿邊摸了摸,裴長卿隨後抬手直接捂住陳萍萍的嘴,閉着眼睛蹭了蹭他的肩膀:“心肝兒乖,好好休息就行,晚上交給我。”

聞着裴長卿身上散發出的淡淡的草藥氣息,陳萍萍半晌無奈地嘆了口氣:“好吧,那卿卿也要好好休息。”

這一夜,陳萍萍感覺自己睡的異常的沉。

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並沒有聽到身旁的呼吸聲,陳萍萍原本還有些混沌的大腦瞬間清醒。

撐起身子環顧四周,陳萍萍目光銳利的掃視了一圈屋內的陳設后,隱隱約約地感覺到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卻想不太明白究竟是什麼地方不對勁。

摸着手中被褥的手感,陳萍萍的目光定格在屋內的某一塊空地上看了看,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在他的印象里,似乎那個地方應該還有一張小床,但是為何……

“哎?萍萍你醒了?”裴長卿的聲音突然響起,帶着幾分淡淡的驚訝。“卿卿?”目光在裴長卿手中的那個碗上停留了幾秒,陳萍萍抱着被子有些茫然地開口“你怎麼……”

笑着坐到床邊,裴長卿晃了晃手中的葯碗後用手背試了試溫度,隨後把碗往前一遞:“把葯喝了,你染了風寒,這次可不能耍賴不喝葯了。”

“風寒?”看着裴長卿滿頭黑髮和笑的溫柔的眉眼,陳萍萍心底騰升起了更大的疑惑,忍不住重複了一遍“耍賴不喝葯?”

似乎是被陳萍萍臉上的表情逗笑了,裴長卿乾脆把碗往他的手裏一塞,撐着額頭笑着說道:“是啊,每次你喝葯都是耍賴不肯喝,怎麼現在還不承認了?”

總覺得眼前的場景不太對勁,陳萍萍把手中的葯碗放到一邊,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無名指的指關節。心底有一個聲音在告訴自己眼前的場景是有問題的,但是當陳萍萍想要仔細回想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想回憶什麼都是模模糊糊的。

心底騰升起一股淡淡的煩躁,陳萍萍皺着眉頭低頭看着自己手中的葯碗,從心底有些抗拒喝葯這件事。

目光不禁在裴長卿的雙手上轉了一圈,陳萍萍用手撐住自己的身體往後挪了挪,不經意地探進枕頭下突然摸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

把裴長卿的那雙手在自己的腦海中過了一圈,陳萍萍突然開口問道:“你的手怎麼受傷了?”

“嗯?哦,可能是剛在煮葯的時候不小心燙到了。”似乎是剛發現手上的傷口一樣,裴長卿看了幾秒之後笑着拉起自己的衣袖遮住傷口,解釋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回頭塗點葯就好了。”

聞言眼中流露出一抹愧疚,陳萍萍從枕頭下抽出自己的那隻手輕輕地攏住裴長卿的那隻手,摩挲着對方手上的那一層厚厚的繭子,有些埋怨地開口:“下回這種事情交給別人來做就好,卿卿莫要因為這種事情受傷了。”

聽着陳萍萍的話臉上笑着點點頭,裴長卿在抽出手的同時眼睛裏似乎有一抹暗色的光芒一閃而過。她看了看至今被陳萍萍放在腿上沒有動過的葯碗,催促道:“快把葯喝了吧,不然的話回頭你們家葉小姐又該凶我了。”

“葉小姐?”原本已經探到枕頭下握住那柄匕首的手剎那間鬆開,陳萍萍看着裴長卿的那張臉,迷茫地眨着眼睛問道“她是誰?”

聽到陳萍萍的問題自己也有些發愣,裴長卿同樣眨了眨眼睛之後有些猶豫地抬起手覆到了陳萍萍的額頭上試了試溫度,滿臉奇怪地問道:“這也沒發熱啊,怎麼你這睡一覺還把自己睡傻了?”

又看了看陳萍萍的那雙眼睛,裴長卿頓了頓后收回自己的那隻手放在身側,理所當然地說道:“你們家葉小姐,不是葉輕眉嗎?當時不都說好了在咱們解決完李雲羲之後就一起想去哪兒玩兒就去哪兒。”

看着裴長卿眼底的那抹疑惑突然長出一口氣,陳萍萍有些好笑地搖搖頭后把手中的葯一飲而盡,這才笑着解釋道:“抱歉,我……一時間未曾反應過來。”

“哎呀行了,你是病人就好好休息。”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裴長卿拿回空碗後站起身拍了拍陳萍萍的肩膀,笑着沖門口一歪頭“我先走啦!你有事再叫我。”

看着裴長卿輕快地離開的背影,陳萍萍把一直放在枕頭下的那隻手抽出來,看着手中的匕首眯起了眼睛。

“呵,想不到神廟現如今也就只有這種手段了嗎?”

抬手擦去嘴角溢出的鮮血,裴長卿半靠在蘇拂衣身上,盯着對面的人握緊了自己手中的鏈刃。

“似夢非夢,你強行衝破夢境,已然不是我的對手。”隔着臉上的一層黑紗凝視着裴長卿,那人之間閃爍着的光芒慢慢消散,而後他把目光轉向了一旁的蘇拂衣“蘇拂衣,你背叛了大人,但是現在還有反悔的機會。”

聽到這句話頓時冷笑了一聲,蘇拂衣一手牢牢的扶着裴長卿防止她摔倒,另一隻手則是揮劍直直地指着對方,喘息着開口:“反悔這個建議聽起來確實是不錯,但是現在如果死的是我師侄的話,恐怕接下來死的就會是我了吧?”

並沒有把蘇拂衣的諷刺放在心上,那人靜默的看了幾秒蘇拂衣后重新把目光放在了裴長卿的身上,繼續說道:“和神廟對立,並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跟你有什麼關係?”重新站直身子,裴長卿攥着手中的鏈刃冷冷地扯了扯嘴角“你廢話這麼多還打不打?不打就滾蛋!”

聽了裴長卿極為暴躁的話那人只是呵呵笑了一聲后無視了對方臉上的不耐煩,而是懶洋洋地開口:“想不到,脾氣還是挺大,只是不知道你家相公你還想不想救了?”

聞言目光直接轉向一旁昏迷不醒的陳萍萍,裴長卿隨後又重新看着開口說話的人,臉上帶上了幾分自豪的表情:“我家心肝兒會醒過來,他也不會有事,但是至於你……”

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裴長卿上下打量了一番那人的衣着后揚起了一個不屑的笑容,轉着手腕說道:“來這兒造個夢之後嘮嘮叨叨的說這麼多,似乎不太像你們神廟的風格啊,你說是不是,心肝兒?”

話音剛落,原本雙眼緊閉眉頭皺緊的陳萍萍緩緩睜開了雙眼。

看着陳萍萍睜開眼睛后輕呼了一口氣,裴長卿只是粗略地打量了一番對方后抽回目光,連臉上的笑容都不自覺地擴大了幾分。

她歪了歪頭,隨即揚手揮動鏈刃指向門口的方向,眯起了眼睛:“你們輸了。”

知道今天如果再繼續下去也不會有任何結果,那人看了看從地上撐起身子的陳萍萍,又看了看殺氣直指自己的裴長卿,向後縱身一躍后消失在了半空中,只有空氣中傳來了他的聲音:“哈哈哈哈,裴長卿,我們後會有期。”

臉色冰冷地看着那人消失不見,裴長卿握着鏈刃的手指微微收緊顯然是想起了什麼不太好的事情。

深吸一口氣把鏈刃收回來,裴長卿挽了挽自己的袖子後幾步衝過去把坐在地上還有些茫然的陳萍萍一把抱在懷裏有些后怕地開口:“心肝兒,你沒事吧?”

“……卿卿?”茫然地眨了眨眼睛,陳萍萍在聞到裴長卿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地血腥味后才堪堪回過神,搖了搖頭“我,我沒事……”

微微鬆開后直接把陳萍萍抱起來放到一旁的軟墊上,裴長卿抬手輕輕的用拇指蹭了蹭他的臉,這才垮下肩膀彎了彎眼睛。

“趕緊的,上藥了。”拎着小瓷瓶站在裴長卿身後,蘇拂衣涼涼地開口“秀恩愛也有個度。”

嘿嘿一笑后直接把自己的袖子擼上去,裴長卿接過蘇拂衣塞給自己的小瓷瓶一邊給自己上藥一邊沖正滿臉擔憂地看着自己的陳萍萍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心肝兒我沒事噠!么么啾喲!”

像是還沉浸在剛剛的夢境中沒有清醒過來一樣,陳萍萍恍惚地伸手碰了碰裴長卿剛剛塗了藥膏的地方,順手捻了捻自己的手指。

“心肝兒怎麼了?”抓起陳萍萍剛剛碰自己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唇邊親了親,裴長卿一邊說著一邊把他手上的藥膏都蹭到自己的衣服上,調侃道“心肝兒這是被嚇傻了?”

一直都有些渙散的目光終於逐漸聚焦,陳萍萍抬手輕輕的碰了碰裴長卿的臉頰,看着對方眼中閃爍着的光芒,自己的眼中也逐漸泛起了淡淡的光。

已經猜到大概是剛剛的夢境給了陳萍萍太大的衝擊,裴長卿看着他的雙眼先是嘆了口氣,隨後伸手搭在對方的脖頸上輕柔地摩挲着,低聲勸道:“心肝兒,你看着我。夢境都是假的,你看現在不管是我還是小師叔,安安都還活的好好的,對不對?”

“我做了個夢。”低啞地笑了一聲,陳萍萍攥着自己的衣擺看着裴長卿和她身後面無表情的蘇拂衣,緩緩搖了搖頭“這個夢……其實並不可怕。”

聞言眨了眨眼睛,裴長卿先是摸了摸對方溫熱的雙手后乾脆自己席地而坐,把下巴搭在對方的膝蓋上語氣輕快地問道:“那心肝兒能不能告訴我,你做了一個什麼夢呀?”

一下一下地輕輕撫摸着裴長卿的長發,陳萍萍閉上雙眼像是在回憶夢境的內容一樣,半晌才輕聲開口:“這個夢裏,葉小姐並沒有死,范閑是皇子身份,而且到了最後所有人都沒有死。大家都好好的活着……”

聞言眨了眨眼睛,裴長卿抿着唇微微勾了勾唇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是輕聲感慨:“這樣聽起來,這倒確實是個美夢。所有人都沒死這個結果,確實是……很不錯。”

“但是這個夢裏我沒有和卿卿在一起。”搖搖頭,陳萍萍彎下腰把裴長卿緊緊地摟在懷裏,聲音低啞地開口“這個夢裏卿卿沒有說過要娶我,也沒有安安。旁人都說葉小姐是我陳萍萍的天,但是現在這個天,是你。”

聽到這句話下意識地張嘴想要說些什麼,裴長卿微微錯眼看着陳萍萍被汗水潤濕的鬢角,微微放鬆了自己原本緊繃的身軀。

“心肝兒你看,我還在呢。”故意直起身子湊到陳萍萍的耳邊笑了一聲,裴長卿抬手固定住他的肩膀,隨後張嘴叼住陳萍萍微涼的耳垂咬了一口,低聲勸道“心肝兒不要怕好不好?你要相信你的小姑娘呀。”

躁動不安的心隨着裴長卿的話一點點被安撫下來,陳萍萍剛一抬眼,就對上了蘇拂衣促狹的目光。

攬着裴長卿的手頓了頓,陳萍萍垂下眼帘聞着裴長卿身上散發出來的混合著血腥味的草藥香氣,低咳了一聲:“卿卿?”

“好好好,知道我家心肝兒害羞。”笑着親親陳萍萍的臉後主動站起身,裴長卿隨手蹭了蹭已經結了一層硬殼的傷口,這才把目光放在了從後院慢慢悠悠地走出來的李承澤。

清晰地看到對方眼底的青黑,裴長卿有些歉意地笑了笑:“還好?”“不太好。”雖然沒有被夢境影響多少但是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失眠,李承澤打了個哈欠后揉着眼睛明顯就是一副還沒睡醒的樣子“這個夢做的我愣是被嚇醒了。”

“嘖嘖嘖,小承澤這麼不禁嚇的嗎?”笑意盈盈地走上前,蘇拂衣蹲下來戳了戳依舊昏迷不醒的烏洞哈身上的傷口,眸色有些深沉“小裴,他身上的傷大概什麼時候能好?”

對於這個問題也是摸着下巴想了想,裴長卿先是把陳萍萍的輪椅從屋裏推出來讓人坐上去,這才從袖中摸出一個小瓷瓶拋過去。

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后舔了舔嘴唇,裴長卿自己也有些睏倦地開口:“這個是特效藥,一天兩次的話大概你回了京城,他的傷也就好的差不多了。”停頓了一下,裴長卿眼神飄向對方身上的傷口,補充了一句:“就是希望他不要怕疼。”

聽到這句話頓時冷笑了一聲,蘇拂衣拍拍手站起身看着應該還是沉浸在夢境中的烏洞哈,自顧自地活動着自己的指關節:“怕疼?一大老爺們兒怕什麼疼,疼也得給我忍着!”

暗自嘆了口氣後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已經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烏洞哈,裴長卿摸摸鼻子後轉頭看着李承澤問道:“話說,謝必安和安安在哪兒?”

“在後院收拾行李。”吸吸鼻子覺得有些涼,李承澤緊了緊自己身上的衣服后耷拉着眼皮有些昏昏欲睡“現在這架勢,難道不是要去蜀中嗎?”

和蘇拂衣對視一眼,裴長卿自己先笑了笑後上前一步用手掌重重地拍了李承澤的肩膀一巴掌,在對方的痛呼聲中笑眯眯地說道:“哎呀!阿澤當真是聰明呀!現在可得誇誇你是不是?李小機靈鬼兒。”

滿臉嫌棄的把裴長卿的手從自己的肩膀上扒拉下去,李承澤用下巴點了點裴長卿手臂上的傷口,低聲詢問:“還好?”

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回答,裴長卿轉身看向了皺着眉頭的陳萍萍,走過去彎着腰問道:“心肝兒心情不好?”

“無事。我只是在想,若是影子在,還能夠給你些許助力。”滿臉擔憂地拉過裴長卿受傷的那隻手臂,陳萍萍感受着從手底下傳來的涼意,輕輕地嘆了口氣。

聞言笑了起來,裴長卿用自己的額頭抵住陳萍萍的額頭,輕聲說道:“但是心肝兒得明白一件事情啊,在場的所有人都沒心肝兒聰明,對不對?”

“你慣會框我。”無奈地勾起唇角,陳萍萍低低地嘆了口氣后捏捏裴長卿的肩膀,輕聲說道“走吧,收拾東西吧。”

“娘親娘親!”被謝必安領着出來,裴安直接撲到裴長卿的懷裏,有些不解地問道“咱們現在就要走了嗎?”

把裴安抱起來轉了一圈后再放下,裴長卿蹲下身笑的溫和。摸摸小姑娘頭上的兩個小揪揪,裴長卿點頭說道:“是啊,咱們接下來要去蜀中了。”

看了看含笑的陳萍萍又看了看裴長卿,裴安鼓了鼓臉:“那,蜀中有什麼呀?”“蜀中有什麼?”撐着膝蓋站起來,裴長卿一面拉着她往外走一邊不緊不慢地回答道“常人說道蜀中,首先想起來的就是吃食,因為那裏有很多有名的小吃,回頭可以帶着安安去看看,還有很多好看的風景……”

看着一高一低兩個背影逐漸走出門,陳萍萍不經意地捻了捻自己的手指,聞了聞手指上殘留的葯香,眯起了眼睛。

兩年後。

確定自己今天的易容是成功的,裴長卿剛一打開自己醫館的大門,就被一位等候在門口的,挎着菜籃的婆婆拉住了:“娃兒。”

“婆婆怎麼了?”連忙走到婆婆身邊彎下腰,裴長卿笑的一臉溫婉地問道“是需要我去給誰看病嗎?”

指了指城門的方向,那位老婆婆皺着眉頭說道:“娃兒,城門那裏躺了個光董董的人(沒穿上衣的人),看上去歪得很(凶得很)!而且還血股淋襠的(血淋淋的)。”

聽着這句話先是把所有的方言在自己的心底默默的翻譯成普通話,裴長卿緩了兩秒之後才點點頭表示明白:“好,多謝婆婆告知,我現在過去看看。”

說完這句話急匆匆地邁進去把藥箱拿出來,裴長卿腳步微微一頓后從箱子裏翻出一包糖放在對方手中,隨後倒退了幾步笑着說道:“這個您收好,今日之事還多謝婆婆告知。”

說完這句話后不等婆婆把糖還回來,裴長卿足尖一點,整個人眨眼間已經出現在了幾米開外,向城門的方向飛去。

看了看手中的那包糖,婆婆又看了看自己跨在臂彎上的菜籃子,猶豫了幾秒后先是小心地踏進醫館左右看了看,隨即從菜籃子裏抽出幾捆新鮮的蔬菜放在櫃枱上,又鄭重地鞠了一躬后才消無聲息地離去。

並不知道那位婆婆做了什麼,裴長卿一路飛奔,在離着城門口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就看到了圍聚在一起的一群人。

落在人群外,裴長卿站定后先是整了整自己的衣冠后攥緊自己手中的藥箱,透過人群的縫隙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人。

往前走的腳步頓時一頓,裴長卿看着那人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瞳孔微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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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余年]我自橫刀向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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