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1 章

第 111 章

“錯了錯了錯了。”毫不猶豫地拉着蘇拂衣的手道歉認錯,裴長卿頭都不抬就能猜到蘇拂衣此時的表情一定是似笑非笑,異常誠懇地開口“小師叔別生氣,別跟我一般見識,不生氣不生氣,生氣容易讓人長皺紋。”

“……知道錯了?”看着滿臉誠懇就差搖尾巴的裴長卿,蘇拂衣順從地鬆開自己還攥在手裏的衣袖,有些好笑地問道。

忙不迭地點頭,裴長卿笑的見牙不見眼的收回手滿臉乖巧地坐回到陳萍萍身邊,順帶着把自己面前的那杯茶推了過去。

清了清嗓子,裴長卿探身拿過放在桌上的那本書轉手塞給陳萍萍,隨後抱着雙膝輕聲說道:“那張藥方里的第一味葯,其實又叫做‘死活草’。這個東西如果用量得當的話,據說可以活死人。”

頓了頓,裴長卿接著說道:“這味葯實際上也是能夠解安安身上的屍毒中最重要的一味葯。若是缺了這味葯,之前所有咱們做過的努力都會白費。”

聽到這句話並沒有像李承澤一樣露出略微驚喜的表情,陳萍萍皺着眉頭問道:“那這味葯對於你來講呢?”

“這件事,其實也不是什麼對於我來講的事。”把下巴搭在膝蓋上,裴長卿沒有去看陳萍萍的眼神,而是盯着桌上的那本書,輕聲開口說道“因為那味葯也是能夠解我身上的毒的葯里最重要的一味。”

眼神複雜地盯着裴長卿的發旋,陳萍萍張了張口,再開口時聲音有些苦澀:“所以,卿卿和安安都同時需要這味葯嗎?”

眉頭皺的死緊,李承澤看了看桌上攤開的那本書,又看了看大半張臉都埋在膝蓋中的裴長卿,問道:“那不能你先用完之後等它重新長出來之後再給安安用嗎?”

輕輕地笑了一聲,裴長卿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這味葯的生長周期,是十六年。”

屋內頓時安靜了下來,李承澤看着裴長卿眼中充盈着的淡淡的憂傷,突然明白了為什麼她在看到這張藥方之後會是那樣的表情:“你的意思是說……”

“安安等不了。”緊了緊自己抱着雙膝的手,裴長卿嘶啞地笑了一聲,極為平靜地補上了李承澤未說完的話。

說完這句話后清晰地感覺到身後的陳萍萍瞬間變低的氣壓,裴長卿回過頭看着他笑了笑,安撫道:“先別這麼悲觀,這段時間我會一直去找,不管是讓安安活下來也好,還是順利把我身上的毒解開也好,我們終究會有辦法的。”

“我陪你。”彎下腰摟住裴長卿的肩膀,陳萍萍嗓音乾澀卻堅定“不管你需要多久,要去哪兒,我都陪着你,一直到你找到為止。”

聞言唇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裴長卿偏頭碰了碰陳萍萍的唇角,笑的滿眼溫柔:“好,不管到哪兒,我都帶着心肝兒一起。”

“說好了,不許反悔。”渾身用力到手腕的青筋微微鼓起,陳萍萍用想要把裴長卿揉碎在自己的骨血中的力度,一字一頓地說道“你答應過我的。”

靜靜的由着陳萍萍抱着自己,裴長卿微微的抬了抬頭,看着天花板上的某一點眨了眨眼睛,逼回了自己眼中的濕意:“我答應你。”

“雖然不太像打攪你們,但是我看門外有個人好像快死了。”

謝必安毫無起伏的聲音隨着突如其來的敲門聲響起,:“你不出來看看嗎?”

聞言下意識地轉頭看向門口的方向,裴長卿抬手輕柔而快速地拍拍陳萍萍的胳膊,隨後揚聲問道:“什麼情況?”

“不知道。”涼涼地回應道,謝必安眯起眼睛看了看外面,面無表情地冷哼了一聲“你要是不看的話就我就把他拖走自生自滅了。”

連忙拍開陳萍萍環住自己的手臂站起身,裴長卿推開門看着門外的謝必安滿臉無奈地問道:“不是,咱們都住的這麼隱蔽了,怎麼還有人能倒在咱家門口?這一天天的都怎麼回事?生怕我閑下來是不是?”

聳聳肩膀後退一步,謝必安抱着雙臂抬了抬下巴:“需要幫忙嗎?”“那你就幫我把人搬進來吧。”從善如流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裴長卿笑眯眯地說道“辛苦啦。”

看着謝必安轉身往門外走,裴長卿微微眯起眼睛抽了抽鼻子,確實聞到了空氣中一股極淡的血腥味。

挽着自己的袖子,裴長卿突然聽到了謝必安吞吞吐吐的聲音從前面傳來:“那個……你也別太傷心了。”

聞言愣了愣隨後笑了出來,裴長卿轉頭進了屋看着其他人兩手一攤,輕鬆地說道:“好了,我親愛的朋友們,該幹活了。”

說著她輕快地拍了拍手,裴長卿從桌子底下抽出一卷草席和醫藥箱來,隨後站在門口一抖,擺出一副江湖郎中的架勢。

看着謝必安拖進來的那個人渾身是血,李承澤咂咂嘴也站起身往外走:“那個,我現在去燒水。”

“我去看安安和阿甘。”給陳萍萍使了個眼色,蘇拂衣緊接着站起身跟着李承澤一起往外走“承澤你等等我。”

等着屋裏的人都走光了才搖着輪椅出來,陳萍萍看着被謝必安放平在草席上的人皺了皺眉:“看服飾,倒是不像是山下小鎮裏的人。”

“山上這年月能有什麼?”半跪下來先往人嘴裏塞了兩顆補血的藥丸,裴長卿皺着眉頭撥了撥黏在對方臉上的頭髮,忍不住吐槽“心肝兒你看看他包里都有什麼。”

“匕首,乾糧,還有……一些碎銀。”接過裴長卿遞過來的那副手套戴好,陳萍萍解開了旁邊扔着的布包,一邊翻着一邊問道“要不要畫幅畫像問問?”

說話間,他抬頭去看裴長卿的臉色,卻發現對方的臉上掛着顯而易見的凝重,問道:“怎麼了?”

“我在大東山見過他。”直起身盯着門口的防線看了幾秒,裴長卿才收回視線看向陳萍萍,指着躺在草席上的那人的臉問道“你還記得我當時讓影子從大東山特意回來找你問的那件事嗎?”

“他是耶嘎?”聞言眉頭頓時皺了起來,陳萍萍盯着那張糊滿了血跡和傷口的臉,臉色同樣有些不太好“我記得在蘇小姐去南疆的時候,是帶着他一起去的。”

吸吸鼻子站起身,裴長卿拎過屋裏的那壺涼茶重新走出來,一邊慢慢擦着那人的臉清理着上面的血漬,一邊活動着自己的脖子說道:“他倒不是耶嘎,那小子在回了南疆幫他爹洗刷完冤屈之後就留在抱月樓南疆分部忙了。”

說完這句話從醫藥箱裏拽出一把小刀在手上轉了幾圈,裴長卿乾脆利落的把對方身上原本就破破爛爛的衣服劃開,目光同時在他身上的傷口上停留了幾秒。

突然笑了一聲,裴長卿一擦鼻子抬頭看向陳萍萍,沖草席的方向一歪頭:“身上和臉上的傷口大多數都是刀劍傷,還有一部分是暗器,雖然在受傷的時候做了及時的處理但是由於長途奔波所以傷口有惡化的趨勢。”

從一堆碎衣片里翻出一塊腰牌,裴長卿隨手用袖子擦了兩把后遞給陳萍萍扯了扯嘴角:“看來咱們接下來有的忙了。”

在拿到令牌的第一時間先是摸了摸木頭的質感,陳萍萍隨後一邊摸着上面刻畫的紋路一邊試探性地按壓。

看着在自己的手中一分為二的腰牌,陳萍萍拿起包裹中那把已經微微卷刃的匕首放在自己的手裏用指腹輕輕地推了推,這才看向門口的方向也笑了一聲:“看來今天晚上我們有的忙了?”

“喲,大驚喜啊這是。”探頭看了看陳萍萍手中的那塊已經完全變了樣的腰牌,裴長卿饒有興緻地笑了笑“上面有文字嗎?”

把牌子恢復成原狀,陳萍萍看了看匕首又看了看腰牌,把兩樣東西往前一遞:“卿卿要看看嗎?”

“算了吧,你看就行。”擺擺手嘆了口氣,裴長卿抬手用手背蹭了蹭自己的額角,嘲笑了一聲“恐怕不止今天晚上要忙。”

說著,裴長卿轉身衝著自家後院喊了一嗓子:“阿澤!幫我看一眼我後院的那些小寶貝怎麼樣了!”

裴長卿話音剛落,李承澤暴躁的聲音從後院傳來:“裴長卿!你又把我當跑腿的!你是不是上癮了你!”

滿臉無辜的沖陳萍萍吐了吐舌頭,裴長卿蹲在那人面前拍了拍手,隨後戳着他身上的某一處細微的傷口感慨道:“心肝兒你說,怎麼這好好一孩子,去哪兒不好非得想不開去李雲睿手底下呢?這下好了,你看看,命都快搭進去了吧。”

看着裴長卿撇着的嘴角和眼底的淡漠,陳萍萍彎腰撿起地上的衣服碎片,摸着手中的布料輕聲開口:“這種布料,是三年前在京城流行一時的料子。當時的達官顯貴都在用這種料子做罩衫,說是輕薄透氣易干而且還……”

說話間陳萍萍的手指微微用力,再抬起來的時候指腹上沾染了暗紅色的血跡,同時他也補充上了自己剛剛未說完的話:“非常吸水。”

也撈起一塊衣料看了看,裴長卿把那塊布料對着陽光看了看,隨後摸着手中的那塊布料問道:“這上面是什麼紋飾?”

“是獸紋的一種,而且我只在一家見過這種紋飾。”嘴角揚起一個略帶些許涼意的笑容,陳萍萍說道。

確實有印象前幾年京城裏流行過一段時間這種料子,裴長卿聞言轉頭看着陳萍萍,用自己的舌頭頂了頂牙床:“嗯?”

“京城王家。”

眉頭頓時皺了起來,裴長卿咂咂嘴把手中的布料用茶壺裏的茶水沖洗出原來的色彩,看着上面的顏色撇了撇嘴:“王家?他不知道他們家已經在監視名單上了嗎?”

“恐怕他們即使知道了也不會當回事。”冷笑了一聲,李承澤拎着一個小籃子從後院走出來,把籃子重重地放在了裴長卿面前“給!你的小寶貝!”

臉上頓時掛起了一個滿意的笑容,裴長卿雙手把籃子接過來后翻了翻籃子裏的草藥,隨後遞過去一塊帕子:“辛苦辛苦!擦擦汗,擦擦汗。”

根本就沒接裴長卿的帕子而是伸手揪過謝必安的袖子往臉上一拍,李承澤冷哼一聲:“哪兒敢用您的東西啊是不是?”

從善如流的把手帕收起來,裴長卿笑眯眯地看着謝必安面色如常的把袖子收回來,調侃道:“嘖嘖嘖,若是說秀恩愛,當真沒有任何人能夠秀過你們倆。”

“不過話說回來。”得意的看了一眼裴長卿后把目光轉向躺在草席上的那個人,李承澤眯起了眼睛“他竟然是王家的人,倒還真是有些出乎意料。”

始終站在李承澤身後,謝必安只是掃了一眼四周之後重新把注意力放在李承澤的身上,冷冰冰地說道:“王家自始至終不會收留任何外人,連帶着僕人也是。”

聞言轉頭看向了陳萍萍,裴長卿饒有興緻的用手指勾了勾自己的下巴:“看來,這件事倒是越來越有趣了。”

夜晚。

一屋子的人都像是在參觀珍惜動物一樣看着床上躺着的病號,神色各異。

摸摸下巴,李承澤率先開口了:“所以按照你們的說法,這位連半條命都沒了的小朋友,是現在為數不多的李雲睿還未被抓到的手下?”

自己說完這句話都忍不住先笑了,李承澤拍拍手一挑眉毛問道:“那你說,這麼大的好事,怎麼就被咱們碰上了呢?”

“因為他只能往山上跑。”謝必安的聲音隨着門被推開的聲音響起,還帶着幾分山間的涼意“山下正有人在挨家挨戶的搜查,畫像上畫的是他。”

說著把手中的劍往桌上一放,謝必安沖床榻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接著說道:“城裏那些搜查的人,和他身上的衣服是同一種料子。”

“京城內還沒得到消息。”一直安靜地坐在桌前閉目養神的蘇拂衣突然睜開了眼睛看向窗外,面露擔憂的神色“而且在我出來之前,王家一直都沒有什麼大動作,現在若是想要及時抓住他們的把柄恐怕有些難度。”

“其實,倒也是不難。”從書卷中抬起頭,陳萍萍若有所思地開口“王家的本家在蜀中地區,只不過是後來本家才舉家遷往京城的。”

敲着自己的下巴,裴長卿補充道:“所以說,現在分家還在蜀中?”

輕笑了一聲,蘇拂衣看了看床上躺着的人,又看了看其他人,哼笑着說道:“你不知道嗎,分家至今每年還給本家上貢呢。”

聞言忍不住挑起了眉毛,裴長卿停下自己掰着的手指,咬着手中的毛筆的筆桿含含糊糊地吐槽:“這都什麼年月了怎麼還有人干這麼……落後的事情?”

一口氣嘆的七拐八拐,蘇拂衣指着床榻懶洋洋地開口:“小寶貝兒你要知道,這世上只有你想不到但是沒有別人做不到的。話說,他的傷大概什麼時候能治好?”

“還得有幾天的時間。”把藥材一一搗碎,裴長卿抽空抬頭看了一眼蘇拂衣,接着重新低下頭問道“怎麼了?”

撐着頭敲打着自己的腿,蘇拂衣抿了抿唇:“我需要帶他回一趟京城,指認王家的時候需要他幫忙。”

“……但是,人家願意嗎?”聞言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蘇拂衣又看了看床榻上的人,裴長卿有些猶豫。

“我……願意……”

一個嘶啞尖銳的聲音突然響起,讓在場的所有人均是一愣,裴長卿更是差點揚手丟了手中的藥罐。

“喲,醒的還挺快。”迅速回過神直接把手中的藥罐往謝必安手裏一塞,裴長卿幾步跨到床邊抬手按住了對方的手腕“別動。”

盯着裴長卿的頭髮看了幾秒,那人極為艱難地轉過頭看向剛剛說話的蘇拂衣,急促地喘息着又說了一遍:“我願意。”

“別願意不願意的了。”伸手粗暴的把他的臉掰回來,裴長卿冷着一張臉沖他揚起了手中的剪刀,警告道“再亂動我就讓你在床上癱着過完後半輩子!”

聽到裴長卿的威脅並沒有露出任何驚恐的表情,那人反而是定定地看了幾秒之後突然笑了出來。那人一邊咳一邊笑,看着裴長卿的眼神也帶着滿滿的笑意:“早就聽聞小裴神醫一手醫術出神入化,但是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這張嘴着實是有些傷人。”

“閉嘴。”面無表情的解開纏在對方身上的紗布,裴長卿面容冰冷的把手指放在對方的傷口上,眯起了眼睛“你如果想讓我在你的兩腿之間再捅出一道口子,你可以繼續說。”

聞言瞬間把嘴閉的緊緊的,那人一直看着裴長卿直到她的臉色略有緩和之後,才試探性地開口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居高臨下地盯着他看了幾秒,裴長卿才挪開了放在他傷口上的手指,擺弄着新的紗布開口問道:“名字?”

“烏洞哈。”

“哦……啊?”眨眨眼睛把對方的名字消化了一番,裴長卿咂咂嘴想了想之後問道“那你知道一個叫耶嘎的人嗎?”

看着裴長卿同樣反映了幾秒,烏洞哈才問道:“小裴姑娘說的是……耶律格?”

聞言下意識地轉頭看了一眼陳萍萍,裴長卿一邊給他換藥一邊問道:“他在你們那兒是這個名字嗎?”

點點頭,烏洞哈極為配合的換了葯之後才解釋道:“他在我們那兒從來不提自己的家人,我們也是之後才知道的。”

“那說個你現在就知道的事情吧。”把紗布打了個結,裴長卿拍拍手示意他看着自己,用下巴點了點他身上的那些紗布,問道“這些傷,是怎麼回事?”

臉上頓時露出了尷尬的笑容,烏洞哈看了看裴長卿又瞥了一眼陳萍萍,小聲商量道:“這件事,能不說嗎?”

“嗯?你說什麼?”裝作一瞬間沒聽清楚對方說的話一樣,裴長卿微微俯下身子湊近了些,威脅般地追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王家想殺我滅口。”抿直了唇角,烏洞哈彷彿都能夠感覺到裴長卿和陳萍萍身上同時散發出來的殺氣,極為順從地說道“王家這些年和李雲睿的合作對象一直都是分家,本家一直不曾出面,只是在幕後指導。”

鼓了鼓臉撅起嘴吹了吹自己的碎發,裴長卿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搓了搓自己的手指,隨後揉了一把烏洞哈的頭髮,寬慰道:“行了,你既然被我救回來了,就好好在這兒養傷。”

說著她看了一眼蘇拂衣,伸手接過陳萍萍遞給自己地那盞燭火,接著說道:“你在這兒會很安全。剩下的事情,等明天再說吧,你先好好休息。”

等關好身後的門后,裴長卿回頭透過門縫看了一眼屋內搖曳的燭光,隨後彎腰湊近了陳萍萍的耳邊,輕聲問道:“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微微搖搖頭,陳萍萍拍拍裴長卿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輕聲開口:“我還有兩卷書未曾看完,我等你。”

坐在屋裏,裴長卿先是看了看蘇拂衣,隨後從桌上抽了張白紙出來。在上面看似隨手地畫了一個圖案出來,裴長卿同時對一直看着自己的蘇拂衣打了幾個手勢,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心肝兒今天想看什麼書?(你對這個圖案眼熟嗎?是從他身上發現的。)”

直接把裴長卿面前的那張紙拽到自己面前,蘇拂衣盯着上面的花紋看了幾秒,嘴裏調侃道:“嘖嘖嘖,看在李承澤和謝必安這小兩口不在的份上,你們倆能不能不要在我這個孤家寡人面前秀恩愛了?”

說完這句話后蘇拂衣指尖在花紋的某一處停留了幾秒,緊接着蘸了點水后在桌上寫了一個“蜀”字。

一隻手突然從旁邊伸過來截住了蘇拂衣本來要還給裴長卿的紙,陳萍萍故意翻出嘩啦嘩啦的聲響,淡淡地問道:“對了,安安是不是該開始學《中庸》了?”

“啊?”聞言先是一愣隨後迅速反應過來,裴長卿哭笑不得地看着面容平靜的陳萍萍,開口勸道“這麼早就讓小姑娘看《中庸》這麼深奧的書合適嗎?你還不如讓她跟我好好學學萬花典籍,還修身養性。”

說話間她看着陳萍萍在紙上描畫出的那幾個字,剛想再說些什麼就看到了對方有些不贊同的眼神:“這個年紀學《中庸》也不小了,至於萬花典籍,也可以平時學。”

聞言咂咂嘴嘆了口氣,裴長卿乾脆一伸手直接攬過陳萍萍的肩膀,伸出另外一隻手在迅速地打了幾個手勢之後撇着嘴說道:“那這樣吧,咱倆猜拳,誰贏了安安今後的主要課程就歸誰,你看怎麼樣?(既然是蜀中王家的分支,你都知道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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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余年]我自橫刀向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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