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坐火車來的神仙!
很明顯,這倆老變態不但不知道“撿肥皂”的典故,也不知道郭德綱是誰。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黑胖子說道:“猜錯啦,我是閻王,哈哈哈-----”
我打了個機靈,猜錯就猜錯唄,這狗~日~的笑什麼啊,嚇我這一跳。
這時候,就聽那瘦高個玉帝(我就當他姓玉叫帝了)說:“我知道你肯定把我們兩個當騙子了,這你可誤會我們了。我們是神仙,而你,也是神仙。”
我這會也緩過勁兒來了,壯着膽子說:“你倆有病吧?要不我給你倆叫個救護車什麼的?”
玉帝嘿嘿一笑,看着閻王說:“你看,我就知道這小子肯定不信咱倆的話。”
閻王也一個勁兒的在那傻樂(反正我就覺得他笑的挺二百五的)說:“是的是的,這話換成是誰也不信啊,不過你給他講講唄,我估計講完他就能信了,以前不都是這樣么。”
我驚恐的退後兩步,警惕的看着他倆:“講什麼?操,告訴你們,老子可是接受過部隊教育的唯物主義論新時代好青年,有啥話明說,別整黑話,要搶劫的話,要命沒有,要錢-----要錢也不多,全給你們。”(我還有些慶幸,多虧着我晚上出來兜里就裝了二十塊錢)
玉帝笑的更開心了:“別慌,沒那麼嚴重,小賈啊,我跟你說個名字,你想想有印象沒。賈大空,聽說過嗎?”
我正琢磨居然還有比我們家起名字還不着調的人呢,突然眼前過電似的想起我以前看過我家的族譜,也不知道是我太太爺爺還是我太太太太爺爺好像就叫這個名字。
玉帝一看我這表情,就笑道:“看樣子你是想起來了。我剛才說你是神仙,這可不是騙你。”
我現在腦袋有點亂,這倆傢伙要不是看了我們家族譜,就是手段高的沒影的國際級別的大騙子。我驚疑不定道:“我是神仙?我是什麼神仙?你們也是神仙?那你給我變只狗看看。”
“這個倒是讓我為難了。”玉帝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沿着閻王道:“老閻,要不你來?”
閻王一臉不情願的翻着白眼:“怎麼又是我?”說完他還瞪我一眼。“你們老賈家怎麼都一個德行?當初賈大空也是這麼說的,這都多少年了,就不能換幾句?”
嘿,他還怪上我了。
看見我一臉嘲諷的表情,閻王估計是覺得受到了侮辱,突然一咧嘴,然後-----
我發誓,我拿我們家全家老小外帶我爸包子鋪養的那隻花狸貓的名譽發誓,我當時真讓嚇的不輕,一個活生生的黑胖子,就那麼活生生的在我眼前變成了一隻狗,而且這隻狗還他媽是個串兒。
我當時就想像在深夜被流氓侮辱的美女一樣尖叫,玉帝卻眼疾手快,一把把我嘴給捂上了:“別叫,你可千萬別叫,再把街坊鄰居吵起來。”
“嗚嗚嗚-----”我一邊哼哼一邊驚恐的點頭,示意我不會叫。
玉帝這才放開我,看了一眼已經變回人樣的閻王,說道:“現在信了吧?”
我帶着哭腔點頭:“信了。”
沒辦法不信啊,這年頭,牛奶都能是是三聚氰胺的,胸都能是矽膠樹脂的,神仙怎麼就不能是真的呢?就剛才那一下,估計老美拍電影用的3D全息投影技術也做不到吧?再說了,那導演得瘋成啥樣才會大半夜漂洋過海跑到這小衚衕里,用這種技術就為了嚇我一下?我雖然一直不信這個世界上有神仙妖怪,看《西遊記》的時候也就圖個樂呵,可是,眼前的事情我實在沒辦法解釋。
我信了,我現在是真的信了,直覺得雙腿發軟,聲音打顫的問:“兩位-----有何貴幹啊?”
玉帝笑眯眯的說:“剛才不是跟你說了么,你祖上就是干這個的,所以我們才找到你幫我們這個忙。”
要不怎麼說不作死就不會死呢,就這麼屁大點的功夫,我的好奇心又被勾引了起來:“找我幫什麼忙啊?你們天上也有需要幫忙平事的?還是說誰家孩子要幫忙寫作業?”
閻王插嘴道:“不只是他們天上,我們地府也需要你呢。是這麼個事,作為神仙,咳咳,也得與時俱進,你說對不對?所以啊,這神仙老在天上和地底下獃著也不是辦法,他們也閑的發慌,所以,就想着來人間體驗生活了-----你也不用麻煩,就是幫他們每人完成一個心愿就行,簡單吧?”
說實話,我對閻王還是挺有好感的,黑胖黑胖的多可愛啊,說話慢慢悠悠的聲音也挺和藹可親,跟我上小學時候門衛那個看門大爺似的。
我:“就這麼簡單?”
玉帝和閻王齊齊點頭:“對,就這麼簡單。”玉帝怕我不答應還擠眉弄眼的用充滿蠱惑的聲音說。“這事多輕鬆啊。你想啊,這世界上想做神仙的人有多少?你就是幫個忙,以後就能當神仙,多好的事,你說是不是?”
我剛想點頭,又覺得這話越琢磨越不對勁兒,就問:“那我現在算啥?”
玉帝想了想,說:“算是臨時工吧。”
我:“-----”
見我悶不作聲,玉帝又連忙補充:“你別多想,你這個臨時工跟別的不一樣,以後鐵定是能轉正的,回頭我到仙事辦,哦,就是跟你們人間的人事辦差不多,我去給你打個招呼,再送個檔案,工資按照四大天王那個級別的開。”
我掰着手指頭在那這一頓算啊,要是把天庭商業化,那玉帝就是董事長,王母娘娘就是副董,什麼太上老君太白金星哪吒二郎神什麼的都是各部門的部長,四大天王算算也是部門經理級別的呢。
這麼一算,我心情就好多了:“行,那我現在該幹啥啊?”
玉帝樂的沒鼻子沒眼的,一把握着我的手激動道:“這麼說你是答應了?好好好,那就這麼定了,你也不用準備什麼東西,明天晚上這個時候去火車站接人,等着,我看看啊。”
說著,他還從口袋裏掏出個上面印着“XX年XX月XX日植樹節紀念”字樣的紅皮筆記本,翻了一陣,說:“明天晚上十一點半,從北京過來的那趟車,來的人是楊戩,你到點去接就行了。”
我聽的都愣了,又開始懷疑我這是遇到騙子了,神仙居然還坐火車來?不都是從天上嗖的一下,閃個光就下來了嗎?更離譜的是,那趟從北京過來的火車我知道,還是綠皮火車。
玉帝看我不相信,解釋說:“你別多心,神仙沒成神仙之前也是人,到了人間,他們的法力就全沒了,不坐火車坐什麼?”
我勉強點了點頭,問道:“沒事了吧?沒事我就先回家了,作業還沒做呢。”
玉帝和閻王笑着跟我揮手:“走吧走吧,記得明天晚上去接人啊。”
我心不在焉的揮了揮手,這事換成別人,估計都得瘋了,也就我這種在部隊養了兩年半的豬,見過豬從牆上跳過去的人才肯相信這種荒唐事。
一夜無話,反正我是失眠了,昏昏沉沉的到後半夜天快亮了才睡過去,正夢見七仙女洗澡,我要偷衣服呢,一陣恨不得拆了我家門的敲門聲把我給吵起來了。胡亂的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摸出手機一看,都下午三點多了。
我剛把衣服穿好,就聽門外傳來我爸的聲音:“燕兒啊,你在家不?”
“來啦來啦。”我一邊往身上套半袖,一邊開門。這一看還嚇了我一跳,門口站了好幾個人,我爸,我媽,還有我們那鄰居-----包子鋪旁邊開拉麵館的張嬸兒。
我愣了半天,問我爸:“怎麼個情況?咱那家族企業倒閉了?這時候你不拌餡兒,跑我這幹嘛來了?-----我再給您提個意見行么?我一大老爺們,以後別老燕兒燕兒的叫,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叫閨女呢。”
忘了說了,我是自己在外面租的房子,主要原因是因為我年紀越來越大,一回家我媽他們老問我對象的事。
我爸一把把我推開,輕車熟路的從我那柜子裏翻出茶葉泡上,說:“也沒啥事,這不是你張嬸兒給你介紹了一個閨女么,你晚上要沒事就去見見,老大不小了,也該成家了。”
我抓了抓跟雞窩似的腦袋,頭疼道:“爸,咱能別一見面就提這茬嗎?”
我媽瞪了我一眼道:“我們不提還能指望你啊?都多大的人了,怎麼盡干點不着調的事呢?那兵都白當了啊?替小學生寫作業,虧你也想的出來。”
我賠笑道:“那高中的我不是不會么。我要會也不至於養豬去啊。”
說起養豬,我又想起個事。上初中那會,我們班有個男同學,學習特差,還特搗蛋,我們班主任有一次罵他說:“就你這樣的老鼠屎壞了我們這一鍋湯,你還上學做什麼?回家養豬去吧。”
你猜怎麼著?這同學真退學回家養豬去了。十幾年過去了,我們這一鍋湯都餿了,人家那顆老鼠屎鑲金掛銀的,資產聽說都過千萬了。
我正瞎琢磨呢,我爸推了我一下道:“瞪着眼珠子憋什麼壞屁呢?跟你說話沒聽見呀?”
我苦笑道:“爸,我晚上有事呢。”
我爸瞪眼道:“現在越來越能敷衍你老子了啊,有啥事你倒是說出來,我看是什麼重要的事。一天天沒多少事,比國家總理還忙,再忙你有我忙?”
這我還真沒辦法告訴他,我要告訴他我晚上去火車站接二郎神,我爸一準把那杯還冒熱氣的茶水扣我腦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