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您是……郭德綱?
我特倒霉,真的!從小到大都特倒霉。
對了,先介紹一下我自己。我叫賈海燕,男,二十四歲。
至於怎麼個倒霉法,聽我這名字你們也該聽出來了吧?一個老爺們,叫個女人名字也就算了,還偏偏叫了個海燕。據我爺爺說,當時我老媽在進產房生我之前,我爸正在看高爾基的《海燕》,於是就地取材,給我取了這麼一個名字,希望我有朝一日也能像海燕一樣不懼風暴,展翅翱翔。所以,我這名字有一多半都是老高的功勞。
問題就出在這了,我名字叫海燕,可我爸忘了考慮他姓啥了,賈海燕啊,聽聽,你們聽聽,這是想讓我飛呢還是不想讓我飛呢?
這還不算完呢,我小學成績平平,初中成績平平,高中成績更是平的跟被解放大卡車壓過的癩蛤蟆似的。所以,這也就導致我高考落榜,而我老爸也沒有讓我再復讀的想法,說我再復讀也是給他跟我媽還有國家添麻煩。於是,我相應了黨的號召,成為了一名光榮的解放軍,胸口帶着大紅花,穿着國防綠,坐着綠皮火車“咣當咣當”的進了部隊。
你們以為這就算完了?沒有!絕對沒有。要說我這三年兵當的也實在夠嗆了。當兵三年,在炊事班養了兩年半的豬-----還有半年是跟着班長學養豬。不過好在班長人好,典型的北方漢子豪爽性格,我給他買了兩盒煙,他就把他那一手做大鍋飯的手藝一點不落的全教給了我。
就這樣,三年以後我光榮退伍了,回家以後無所事事,天天往複轉辦跑,等着給安排工作。不過這事最後還是吹了。我雖然退伍了,可我曾經也是一名接受過黨的教育的解放軍戰士,即便是已經退伍,也想着能為國家做點貢獻。想起我還有班長手把手教的做大鍋飯的手藝,就琢磨着想進國賓館給外賓做飯,讓他們也嘗嘗咱們泱泱大國的美食。願望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結果讓我很不滿意。我想進國賓館,他們把我分配到郵電局送報紙去了,專業不對口呀。
哦,對了。再說我爸,他叫賈和平,這瓶子是我爺爺取的,在他們那個年代,名字不帶點和平啊,建軍啊,建國啊之類的,就好像特對不起國家似的,可是咱家姓賈啊,我們這一家子人取名字不靠譜,我估計大概是祖傳的手藝了。
本來呢,我爸是鋼窗廠的一名光榮的職業工人,我爺爺在國家允許做買賣后就毅然決然的離開了工人崗位,開了一家包子鋪,本想讓我爸一起,結果我爸那個倔啊,說死說活都要為國家四個現代化建設做貢獻(估計我想去給外國人做大鍋飯的執着也是從他這遺傳的)。我爺爺擰不過他,就隨着他了。結果巧了,沒過幾年,企業改制了,買斷了,我爸就拿着買斷費光榮的下崗了。幸運的是,他並不像其他職工一樣,為了下崗再就業犯愁,順利的找到了新工作-----接我爺爺的班,當了包子鋪老闆。
等我當兵回來,包子鋪已經頗具規模,我爸本着把包子鋪做成家族企業的念頭,非讓我去幫忙。這我哪能答應啊,我這二十郎當歲的,正是青春年少,女朋友都沒有呢,還幫他賣包子?別的也就算了,尤其是豬肉大蔥餡兒的包子,那扒蔥的活不都得我干呀,到時候一身大蔥味,哪個姑娘願意跟我站一起?於是,我在為外賓做大鍋飯的夢想破滅后,毅然決然的成為了一名槍手。
對,你沒聽錯,我是個槍手,不過不是電影裏那些穿着緊身衣,褲腿里裝手槍,小提琴盒子裏藏***的槍手,而是替別人寫寫字的這種。到後來有人給取了個比較洋氣上檔次的名字,叫代筆。
我這職業跟那些混跡網絡寫小說的還不一樣,我不寫小說,因為我看不上那一千字才幾分錢稿費的收入,於是,我斥巨資(三十塊錢)印了幾百張小廣告,趁着天黑人少滿電線杆子的貼,大致內容如下-----“你想每天快樂無憂的玩耍嗎?你想第二天同學羨慕的眼神中被老師誇獎嗎?那就來找我吧。專業幫寫家庭作業,周末作業,寒暑假作業,收費標準如下:小學1-3年級,單科作業兩塊,包月二十,寒暑假作業套餐二百;4-5年級單科四塊,包月三十,寒暑假作業套餐三百;初中1-3年級單科七塊,包月五十,寒暑假作業套餐五百-----註:不接待高中生,不會!”
後來考慮到業務有些過於單調,我決定多元化發展,後面又加了條廣告:幫人打架,往家裏扔石頭10塊,砸玻璃20,踹大門50,砸狗-----小的30,大的面議(藏獒免談,不敢砸)。燒柴火堆60-80,上房揭瓦白天不能幹,上半夜300,下半夜200。揍幼兒園小朋友一次30,小學生1-3年級一次50,4-5年級一次100。初中一次200-----註:高中生視情況而定,身高超過一米七五的不接。
上天不負有心人,我通過最初的創業,兩年的發展,成為了以我家為中心,附近十公里範圍內知名的專業代筆,人送外號-----海燕哥!不過我怎麼聽都是像叫姐一樣。
我這工作咋說呢,屬於吃不撐也餓不死的狀態,生意好的時候一個月能有三四千的收入,生意不好,一個月也就一千五左右。出於我三年不漲價,字跡工整效率高的業界口碑,還有十公里以外的來找我代筆。最主要的是,我這職業省心啊,投入少,收入高,辦公用品無非就是2B鉛筆,橡皮,圓珠筆和鋼筆之類的。甚至有不少人眼熱,也跟風,不過鑒於我在業界的口碑,他們的生意始終半死不活,這讓我相當得意。
我特喜歡一句忘了是哪位先賢說的話了,他說:“在人們原地踏步的時候,你已經在行走的路上;當人們開始行走的時候,你已經足夠他們仰望。”我估計,我在倒霉這條路上也夠所有人仰望的。
你們看出來了吧?反正我這二十來年就一直活的不順,不過最倒霉的還不是這些。要說最倒霉的事,那可說來話長了。
那是一個夜黑風高-----咳咳,就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晚上,我沒招誰沒惹誰的在路上走着(其實是暑假快倒了,我趁着夜深人靜去電線杆子上貼小廣告來着),走到一個黑漆漆的衚衕里時,被兩個老頭兒給堵住了,這倆老頭長的還都停有特點,一個瘦高瘦高的,皮膚還挺白凈,臉上連鬍子都沒有。另外一個是個黑矮黑矮的胖子,留着個大鬍子,眼珠子和眼球黑白分明在眼眶裏轉來轉去,還挺可愛。
這要是擱白天,我也就不當回事了,可現在時間不對啊,這大半夜的,衚衕里就那麼一盞據說比我年齡還大的木頭電線杆子上掛着那一盞半死不活隨時都可能熄滅的路燈,再加上這倆老頭兒臉上還帶着貌似和藹的的笑容,讓我想起了一個最近流傳起來小道消息-----夜深人靜,老年同性戀深夜猥瑣如花少年!
一想到我還是個未出閣的安靜美男子,我這心就開始打顫。還別說,我這三年兵可沒白當,雖然養了兩年半的豬,還有半年在跟班長學養豬,可炊事班也是有日常訓練的。短短的幾秒鐘里,我腦袋裏閃過好幾個念頭,考慮到老年同性戀也是老人的問題,我決定不去犯道德上的問題-----打老頭兒。於是,我把手裏裝糨糊和刷子的小水桶用力一扔,轉身撒腿就跑。
我還以為以我這隻比劉翔和博爾特慢了那麼一丁點的速度,那倆老頭兒應該追不上我了,結果我連衚衕口都沒跑出去,倆老頭兒不知道怎麼的就又站在我面前了。
“完了!老子貞操不保!”我心都哇涼哇涼的,不只是心涼,鑒於這倆老頭兒神出鬼沒的行為,我手腳在這晚上也有二十多度的夏天都冰涼冰涼的。
我正考慮着拚命的時候,那個黑胖子就說話了:“別跑,別跑嘿,你是賈海燕吧?”
我都準備拚命了,咬牙切齒的架勢都擺出來了,一聽他叫我名字,我心又涼了半截。完了完了,這還是有組織有預謀的。
黑胖子肩膀一聳一聳的笑了兩聲,看着我說:“你害怕?”
我氣的直翻白眼,一句話頂了回去:“廢話,我以為我見着鬼了呢,告訴你們,你倆想都別想,老子賣身不賣藝-----不對,賣藝不賣身,想讓我撿肥皂,去死吧你們。”
倆人一聽就愣了,瘦高個看了黑胖子一眼,問道:“啥叫撿肥皂啊?”
黑胖子搖了搖頭也表示不知道,看着我,笑眯眯的說道:“別怕別怕,我們不是壞人,也不想讓你撿肥皂。怎麼說呢?”他想了想,指着瘦高個說。“我乾脆就直說吧,看見他沒,他是玉帝。就是坐凌霄寶殿裏那個玉皇大帝。我呢,呵呵,給你次機會猜猜我是誰?猜對了有獎哦。”
完了,這倆老頭兒不但是老變態,精神還有問題。我估計以他倆這神出鬼沒勁兒我是跑不了了,壯着膽子盯着黑胖子看了半天,猶豫道:“您是-----郭德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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