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到橫濱的第4.5天

我來到橫濱的第4.5天

我準備接過幾個禮物盒,卻被梅厄慌忙阻止:“別,先生,別!您要是親自拿了馬克他能把我丟到南極挖石油。”

我的手一頓,然後還是毅然拿起幾個,微笑道:“沒關係,反正他也不在。只要沒人說出去就可以了。”

“不,先生,他在我身上放了竊聽器啊!”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絕望,“我這下完蛋了,先生您還請記得多來南極看我啊,還有別忘了加薪啊!”

“只是為了加薪嗎?”

“當然不是,還有獎金啊!”他一臉理所當然地說道。

好的,容我重新介紹一下,他是一個財迷,一個不折不扣的財迷,一個缺心眼的財迷,用我的話來說就是他缺的心眼全被錢迷了(財迷心竅)。

不是戰鬥人員,所以很慫馬克,常常因為嘴賤被馬克吊起來打。異能是《耶路撒冷之鴿》,空間系異能,偏向輔助,能在一定範圍內傳送,傳送地點必須事先到達過。

所以梅厄的職務就是——快遞員,沒開玩笑,專業對口,他不去當快遞小哥簡直埋沒人才。超長途距離送貨上門,無論是在地球的何處都能第一時間為你送達。

在我知道他的異能后,我讓他把每個國家的首都和經濟特區都去了一遍。

他當時的第一反應是:“公費旅遊嗎?好誒!帶薪嗎?帶薪就更爽了!”

當我表示帶薪后,他屁顛屁顛地跑去旅遊了,真當玩了,還沒忘給別人帶些紀念品。

後來我才知道,他幹這一行純粹是為了錢。怎麼說,心情有些複雜,畢竟這年頭干這行的各個都有遠大理想,不是拯救世界就是毀滅世界。

第一次見到他這種畫風突變的相當現實的人,就感覺他好丟臉啊,退群吧。

“所以,這件事情我不是交代給了馬克嗎?為什麼會是你在這?”我嘆口氣,懶得和他計較,隨手捧着4個禮物盒。

“這難道還能怪我嗎?嘛,反正被馬克吊在大廈上掛一天是少不了了,那我乾脆全說出來唄!”他笑得露出兩顆小虎牙,“先生您也知道,馬克本來就是您的痴漢,恨不得一天25小時隨時隨刻跟在您身邊。這次接到您的委託,更是義不容辭,早早準備好,托我把東西送到這,剩下的事本來應該他來的。”

“結果……不是剛剛您將海倫娜小姐托他看護了嗎?他認為既然接受了您的命令,就不能私自行動。”他嘻嘻地笑着,滿臉幸災樂禍。

“所以啊,就還在那邊哄小姐呢,叫我負責處理這件事。他自己嘛還嫉妒地要死,臉上寫滿了‘能讓你和先生近距離接觸,還不快跪下來戴恩戴德’。等我回去肯定要被針對一波。”他無所謂地吹了個口哨。

有時候我感覺他是個白切黑,就例如現在,正大光明地抖馬克老底。

“好了,先生,事不宜遲。”他拿着禮物,走進織田作家,把它們往柜子上一放,沖我擺擺手說,“我現在就要跑路了,先生您想要什麼紀念品?”

“最近這幾天的話,正好我在法國羅曼尼-康帝酒園有預訂一瓶葡萄酒,你順便幫我簽收一下。”

“沒問題,先生!等我避避風頭就帶着您的酒回來!”他打了個響指,突然就消失了。

我正在玄關處思考該怎麼把禮物搬過去時,忽然背後傳來一陣聲音:“先生,您可愛的下屬想要問您,有加班費嗎?”

我淡定地轉過身,絲毫沒有被嚇到,在剛剛他竟然沒有收取任何額外費用就跑了的時候,我就知道他還要再來一趟,為了他鐘情的富蘭克林(100美元紙幣)。

“你這次是跑到哪兒記得回來了?”

“不遠不遠,剛到莫斯科呢,突然想起忘了幫您把東西搬進去了。”他搓搓手,眼睛中儘是對金錢的渴望,“先生~,看在我這麼戰戰兢兢,盡心盡責的份上,錢?”

我,心情難言,拍了他的頭一下:“你先把東西搬過去再說!”

“可是,我覺得,您要是先把錢給我,我會更有動力的。”他不情不願的邁開步伐,小聲嘀咕着,亞麻色頭髮都耷拉了下來。

有時候,看着他這幅樣子,還真不想承認他是我的下屬。我嘆口氣,甩給他一張卡,緩緩說道:“你今年的加班費和獎金都在裏面了。”

“呦西!先生您出手真大方!”他的眼睛亮閃閃的,變成了金錢的符號,拜倒在資本主義之下,樂呵呵地哼着小曲當搬運工了。

用馬克的話來形容這一幕就是,傻瓜的快樂真簡單。

我也有問過梅厄,只是為了錢的話,組合才是最好選擇,菲茨傑拉德可是人傻錢多的大肥羊的典型代表。

當我慫恿他換個人捋羊毛時,他把頭搖得飛快:“不行不行,絕對不行!”漂亮的金色眼睛忽閃忽閃的,“組合太危險了,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後勤人員,才不要去那個成天打打殺殺的組織呢!”

“組合的話,這兩年預計是沒有什麼大動作的,三年後小心一點就可以了。”我輕酌一口咖啡,“我想再怎麼樣他們也不會讓你上戰場的。”

“組合的現任首領,菲茨傑拉德可是個優秀的資本家,知道怎樣才能利益最大化。”

“唔……其實啊,我還是覺得跟在先生您身邊比較有安全感。”他往嘴裏塞了顆糖,口齒不清地嘟噥着,“再說了,我也不想幹些什麼偷運的違法犯罪。”

他看着我,眼神中有一絲委屈:“也就只有先生您,會把我只是當作一個快遞員了。”

我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他,他這個人,貪財到恨不得鑽進錢眼裏,卻始終不願違背自己的良心,趕下一些來利快也是傷天害理的事情。他的大部分錢財都用來建設他的家鄉以色列,以及為俄羅斯進行公益事業。

他出生在以色列,是名俄羅斯移民。他愛他的家鄉愛得太過深沉,他愛以色列,同時也愛他祖祖輩輩所耕耘的土地,俄羅斯。

當時,我被他眼中的光芒所震撼到了。我拍拍他的頭,說:“斯卡特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那個年僅17歲的大男孩聽到后,露出一個耀眼的笑容,歡呼雀躍。

而現在,這個在日本法律中才剛剛脫離未成年人這個名號的成年人,看上去依舊是一副無憂無慮的派頭。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是一種了不起的才能。我在他面前時常有種無力感。我晃晃頭,甩開紛雜的思緒,慢步跟在他身後。

“小傢伙們,你們的禮物我就放這了!記得吃完晚飯後再拆哦!”他蹲下身,混在一群孩子中真是毫無違和感。

“不可以現在就拆嗎?”

“真的不可以嗎?”

“如果拆了會怎麼樣呢?”

“你確定真的真的不能現在就拆嗎?”

孩子們嘰嘰喳喳地不斷發問,像一群活潑的小麻雀。

“畢竟生活還是要有些儀式感的嘛,吃完晚飯後再拆會顯得比較莊重呀!”他又補充了一句,“再說了,在傳統中,一般也是在正餐結束后,一家人團聚時拆禮物的。”

“誒,有這種說法嗎?”

“好像沒有聽過。”

孩子們有些迷茫,不知所云。

梅厄也顯得有些迷茫,似乎是在懷疑自己的記憶。

“梅厄,這些孩子可不信教。”我敲了一下他的腦袋,“不管是基督教還是東正教,亦或是天主教。”

“啊,我忘了!”他摸摸腦袋,站起身說,“先生,我這下真的該走了,我可不想和南極企鵝有什麼親密接觸。”

他走出兩步,又匆匆回頭,朝孩子們揮揮手:“小傢伙們,再見了!期待下次見面!”

孩子們也沖他揮揮手,他笑了笑,這才真的離開了。

我問他們道:“介意告訴我你們的名字嗎?初次見面,我是織田作的朋友,你們可以直接叫我斯卡特。”

孩子們都很禮貌,依次告訴我他們的名字:從左到右分別是咲樂、七海、幸介、久世、真嗣、優、克巳、琉璃、直樹、悠一郎。

咲樂扯着我的衣角問道:“斯卡特先生,禮物不可以現在就拆嗎?”她仰頭直直盯着我,清澈的眸光倒映出我的樣子。

面對十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我着實招架不住,摸摸咲樂的頭說:“最好還是等織田作來了再一起拆吧。留點驚喜給他也是不錯的選擇。”我找出兩個禮物盒,“至於這兩個,我印象里應該是巧克力,你們拆拆開。”

“那就等織田作吧。”幸介說。其他孩子紛紛點頭。於是他們拆開了第一個長方形的禮物,果然是一盒巧克力,掀開硬盒蓋,孩子們不禁發出了驚嘆的聲音。

不大的空間被分成了兩層,每層被11個整整齊齊的格子所分割,每個格子裏都是一塊小型的巧克力雕塑,做得十分精美逼真,每一款都是不同的小動物,栩栩如生。

他們每人選了一塊,高興地品嘗,吃得腮幫子鼓鼓的,像是一群小倉鼠。

我坐在一邊的沙發上,忍不住越發溫和地看着他們,眼神不禁柔和了許多。

在一旁的廚房中,正在熬制咖喱的織田作對幫忙切菜的鏡花說:“聽起來,蘭奇和孩子們相處地不錯。”“大概吧。”鏡花手中的刀與案板發出富有韻律的嗒嗒聲。

“戳,回神了!”太宰百無聊賴地戳了戳我的臉頰,另一隻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提醒一下,三年起步,最高死刑哦!”他拖着調,懶洋洋地說。

“太宰君多慮了,我只是比較喜歡小孩子而已。”

“真的嗎?致力於幼女養成卻一直在失敗的斯卡特先生。你的小天使最近好像在嫌棄你喲!”他像一灘軟體生物癱在了沙發上。

“海倫娜只是在鬧小脾氣而已。這只是喜歡,稱不得上愛,只不過是那種看到了珍貴的寶石就不自覺地就想要好好呵護的感情罷了。”我沉聲道,“看到美麗的事物就會欣賞,難道不是人類的本性嗎?你說呢,太宰君?”我輕輕呢喃他的名字,念得纏綿極了。

太宰趴在沙發上,偏過頭看我,眼睛深邃地可怕,一瞬間讓我懷疑他有想過殺了我。這個想法冒出,我自己都笑了,太宰估計早就不是第一次想對我動手了,只是一直沒有找到好時機而已。

“你覺得,你今天來織田作家作客是一個好選擇嗎?”太宰盯着我,臉上沒了笑意,“你所謂的‘不久之後’究竟是多久呢?”

“太宰君不是知道嗎?我在路上耽誤了行程,比原本預計的時間晚了約半天。”我撐着下巴笑着對他說,“而現在,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我是在2個星期前簽訂入境許可的。”

太宰的眼神愈加陰狠,我笑得更開懷,眯着眼睛,湊在他耳邊輕聲道:“換而言之,預計今天夜間就能到了。Tomorrowisanotherday(明天又是另外的一天)。”

孩子們依舊分享着彼此的歡樂,我和太宰貼得越發近了,我幾乎靠在了他身上,細聲說:“現在,閣下,你認為這是一個好的選擇嗎?”我輕笑一聲,“無置可否,是一個最好的選擇。”

我也收起笑容,手指搭在他的後頸上,仰起頭說:“有一點可以明確,我和你都不想織田作捲入這次事件,他只要安穩地寫他的小說就好。而現在,顯而易見的是,他不得不被捲入其中。”

我按壓的力度重了點,可以料想到那裏會留下一些紅痕。

“閣下明白,這時候我才是織田作最好的保護傘。我才能確保他和他領養的孩子們不受打擾。”

“呵呵。”太宰笑了,轉身把我壓在身下,扼住我的一隻手腕,膝蓋頂在我的腹部。

我和他頭磕在一起,眼中只有彼此骯髒污穢的暗色調眸子。我一點也沒有驚慌,因為我知道,為了織田作,他是絕不會也不敢在這裏就對我下手的。

他在我耳邊低語道:“為什麼你能確定自己不會給織田作帶來更多的麻煩?”

我有些不適地別過頭,卻沒有掙扎。

我用另一隻手拽住他胸前的藍寶石領結,勉力將頭上揚,笑道:“我不確定,但我能保證,敢動他的人,我是不會讓他們還活在世上的。”

我們離得太近了,這個姿勢太親熱也太危險了,我們像是熱戀中的情侶,下一秒就要親吻彼此。可實際上,我們不過是在用惡意的語言中傷彼此。

我們對視着,恨不得用眼神殺死對方。

“你們在幹嘛?”

我和太宰:慌了,織田作,你聽我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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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身為大佬的我今天也在被當做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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