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到橫濱的第5天

我來到橫濱的第5天

聽到織田作這句平淡夾雜着些許困惑的話,我一下子莫名有種被人抓姦在床的感覺,真的慌了,慌得一批。

太宰那混賬玩意還傻愣着,死死扣着我的手腕不撒手,我趕緊鬆開拎着他領結的手,開始死命晃着身子掙扎,意圖掙開他的手。我嘴裏叫着:“等等,織田作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太宰摁得太死了,膝蓋還頂在我肚子上,我使不出力,一時氣急,見他還維持着這個姿勢跟織田作插科打諢,實在氣不過,我乾脆一拳打開他支撐的手臂。

很顯然,這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太宰實際也正準備收力了,我這一拳不重,原本只是起催促和提醒作用,哪知他正好重心不穩,膝蓋頂在我腹部無處借力,就那麼直直地倒了下來。

你個混蛋滾遠點啊!想必我絕望的眼神很好地表達了自己對太宰的憤怒,嫌棄。

你突然亂動幹嘛!他還留有一絲驚愕的眼神擺明了是想推鍋。

你自己搞了個什麼鬼姿勢,心裏沒點數嗎?我惡狠狠地向他瞪去。

這一切只發生在轉瞬之間,首先是他的身子整個壓了下來,我被他這個181cm的身高所相符的體重給壓得差點當場一命嗚呼。其次是那張哄騙無數未成年少女殉情的臉,離我越來越近了。在這關頭,我可以從他的眼中看到我自己那雙寫滿了mmp的眼睛。

行叭,我現在才發現,他的確長得不錯,皮膚白暫細膩,五官精緻秀美,一顰一笑都可以如畫,如果換個人和他有此等親密接觸,估計早已臉頰通紅,心中小鹿亂撞了。

但是!我即使是個顏控也不代表我一定喜歡他呀!我喜歡小孩子,再重複一遍,我喜歡的是小孩子!無論性別,無論年齡,只要長得夠嫩就是我的菜。

就太宰治這個人模狗樣的,呵,年輕個十歲我還百依百順,願意凡事順着他來。至於現在,“滾”和“離我遠點”哪個更直白就是我對他說的話。

好的,在我正在腦里瘋狂罵他時,他終究還是遵循牛頓定律磕了下來。我特么,不行,不能罵髒話,我是個紳士,我要冷靜,要優雅。冷靜不下來!好痛!真的好痛!鼻樑要扁了!

他的鼻樑重重撞在我的上,只聽一聲悶響,這輕輕一聲,無異於火星撞地球,無異於核彈爆炸,無異於火箭發射。

我敢肯定我的眼角一定沁出了淚花。都是第一次做人,我憑什麼要讓他。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我一腳把他踢了下去。

然後現在,我和他各自捂着鼻子,我縮在沙發上,他坐在地上,斜靠着沙發。

孩子們在一旁看呆了。

“噝——好痛。”太宰在那邊哼唧。

我艱難地爬起身,鄙視地看了他一眼,端坐在沙發上,輕輕扭了扭手腕,那裏被摁出青紫色的印子。嘁,一報還一報,太宰果然是個小心眼。我稍稍按了一下,忍不住一抖,不幸中的萬幸,沒有扭到,只是單純掐出的痕迹而已。

而已個鬼啊!太宰治咱倆多大仇多大怨啊,你是故意的嗎?如果被馬克看到了,他可能當場暴走,把太宰摁在地上打一頓,打得半死後再幫我包紮,還是那種彷彿我一條手臂都廢掉的相當浪費繃帶的包法。

我又充滿怨念地盯了太宰一眼,要不是我沒帶下屬,不然他根本近不了我身。

織田作快步走到我們面前,問:“有磕到哪裏或是磕得很嚴重嗎?”

“沒關係。”我瓮聲瓮氣地回答道,“應該還行,大概……”我越說越沒底氣,忍不住揉了揉鼻子,眼中閃爍着淚花,眨巴眨巴眼睛它們就晃悠悠的,搖搖欲墜。

“唔,織田作拉我一把。”太宰伸着手,仰頭看織田作,眼角同樣濕潤一片,妥妥一副示弱的樣子。

織田作剛準備走過去,我搶先握住太宰的手,彎下腰,緩緩笑道:“太宰君還是小心點比較好。”用力將他拉起來。

他撣撣身上的灰,同樣笑容滿面地說:“啊,謝謝你了,多虧了你呢。”

“太宰君不必客氣。”行,現在咱們就看誰更能裝。

“一直帶敬語什麼的聽起來太生分了。”他攬住我的肩,哥兒倆好似的,用一種在我聽來莫名彆扭的口吻說,“叫我太宰就好,Dazai。”他重複了一遍羅馬音。

我像鸚鵡學舌般生硬地叫着他的名字:“太宰,那麼你可以直接稱呼我為蘭奇。”

“Rangi?”他用標準的倫敦音,把這個名字從喉間緩緩傾吐而出,輕得像是哈出一口氣,卻又纏綿悱惻地彷彿在唇邊徘徊多日。

他鳶色的眼睛盯着我,儘是虛偽的暖意,像是被陽光映照的平靜湖面,只有我知道,那只是一汪死水,一汪早已腐爛發臭,早已爛到底子裏的死水,淤泥橫積,埋藏着不知多少罪惡,多少白骨累累。

他笑了。他一笑,整張臉便頓時鮮活了起來,但依舊少了生命的恣意和晦澀,他笑得輕飄飄的,恍若一抹幽魂停留在人間,不真實感濃重。他可以稱得上是深情款款地看着我,稱讚道:“一個好名字。”

“謝謝誇獎。”我裝作不經意地推開他的手,也笑了,笑得溫和含蓄,有些許矜持,眼睛卻靜靜地注視他,脈脈含情。

於是現在,就看誰更能噁心到誰了。“蘭奇”是個好名字?你隨便扯,任憑你會八國語言都找不出這個名字除了順口外還有什麼寓意。當初只是我父親一拍腦袋就定下的名字。

織田作站在餐桌前,正在給每人盛上一盤咖喱飯,除了太宰那個位置,那裏只放了幾個蟹肉罐頭和一些清淡的小菜,以及一小杯清酒。

他抬頭問道:“你們還好嗎?”

“當然沒問題了,織田作!”太宰蹦到他旁邊,衝著他拍拍自己胸膛,說,“我好的很勒!蘭奇剛剛可是相當熱情喲,給我……”

我走到他們那兒,不動聲色地死死踩了太宰一腳,阻止他接下來的誹謗話語。他偏過頭,好似什麼都沒幹一樣,無辜地看着我。

他眨了眨眼,纖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的,眼中只有迷惑不解。

裝的比真的還像。我在心中暗自嘲諷一句:橫濱眾所周知,太宰治的嘴,騙人的鬼。遇事不決就打宰,總而言之先讓他閉嘴。幹什麼都不如打宰,打宰特別快樂。剛剛我親身體驗了這一點,給出五星好評,歡迎各位多多來嘗試哦!

“太宰剛剛也不逞多讓,我身上留下了很多痕迹呢。”

“誒,是我太粗暴了的原因嗎?”他表情變都未變,眼波流轉間說,“我下次會注意的。”

我一時找不到話反駁,氣得只想喊一聲:怎麼可能會有下次!又勉力忍耐住。

“你們相處得不錯。”織田作看看我們,突然說道。

“還行吧。”我擠出個微笑。

“那是,我們相當合拍哦!”太宰湊在我身邊,又意圖和我勾肩搭背,我早早看穿他的意圖,往旁邊一閃。

“還有啊,有件事我剛剛就想說了。”他不在意地笑笑,落座了,手指撥弄着一個罐頭,看向我緩緩道,“蘭奇,你真的是歐洲人嗎?看上去好小一隻。”

語罷,織田作的視線也朝我而來。

我懵了,織田作185厘米,比我高8厘米,太宰治181厘米,比我高4厘米。而我今年27歲,很好,可以確定不會再長了。

“身高什麼的,夠用就好!”我此時萬分後悔將帽子放在了玄關處的衣帽架上,感覺自己躲閃的眼神根本無法掩飾,“這不重要了!又不是我的問題,是你們太高了吧!”

“某個1米6的小矮子不是也過得很好嗎?”啊嘞,我好像一不小心脫口而出了相當失禮的話。對不起,黑漆漆的帽子先生。我在心中誠懇地道歉。

“阿嚏!”與此同時,正在某家酒吧醉得神志不清的中也突然打了個噴嚏,他身後一排排的桌子隨之騰空幾秒,又重重落下。

幸好早在他走進酒吧時,裏面的客人早就均鳥獸散了。他趴在吧枱上,憤憤地錘了一下,剩下幾口威士忌的酒杯小小地飛起又重重地落下,“噹啷”一聲,冰塊互相碰撞,濺出幾滴酒液。

他含糊地嘟囔着:“太宰那個混蛋,又幹什麼好事了!”然後漸漸地,發出均勻的呼吸聲。一旁的調酒師習以為常地擦着酒杯。

而在織田作家中,自從我喊出那句話后,氣氛凝固了一會兒。

“噗,蘭奇你還真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一語命中要害了呢。”太宰趴在餐桌上,笑得直不起腰,“如果那條蛞蝓聽到了會過來找你拚命的。”

“其實蘭奇你這個身高剛剛好啊!”織田作帶着孩子們坐下了,一本正經地說,“正好是能抱在懷裏的高度。”

啊,安吾滾去睡覺,安吾快點滾去睡覺呀!我忍不住捂住臉,羞澀地趴在餐桌上,根本不敢抬起頭,耳朵發燙,進入死機狀態,小聲嘀咕道:“織田作,你……”我說不下去了,只想嚶嚶嚶。

“哇哦,蘭奇都熟了!”太宰戳着我的臉頰,驚奇地說,“織田作你還真厲害。”

我拍開他的手,微微仰起頭,只露出又變得晶瑩的眸子。

“所以說啊,你還真是容易哭呢。”太宰見戳不到了,惋惜地撒手,撐着下巴說,“幾乎每次見到織田作都要哭一次呢。是吧,織田作?”

“我沒在哭!”我直起腰,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好像,的確是啊。”織田作回憶片刻,給出一個肯定答案,“只是有時好像是特別害羞的樣子。”

“這還不是因為,織田作你有些時候說的話,實在是太,太……”我有些說不下去,小聲道,“太直接了啦。”

“真是的,別讓孩子們在這看笑話了,他們已經等很久了吧。不如開始晚餐吧?”我嘗試轉移話題。

“行,那就可以吃了。”他對孩子們說。

“我開動了!”孩子們雙手合十,大聲喊着,然後開始吃咖喱飯。包括某個宰,意外的竟然會是認真做這種行為的人。

嗯……我有些猶豫,雖然我本人對於神明一類是抱有“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這樣的想法,但餐前禮儀什麼的,平時還是有和海倫娜一起好好做禱告的。

“怎麼了,蘭奇?不合你口味嗎?”織田作注意到我遲遲不拿起勺子。

“只是在想一些事情。”我對他笑笑,低聲道,“那麼,我開動了?”果然還是有些彆扭。

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太宰的座位就在我旁邊,他拆開一個罐頭,往嘴裏塞了一大口蟹肉,滿足地眯起眼睛享受。

我舀起一勺咖喱,輕輕嗅了嗅,可能是出於為孩子們考慮的原因,不是多刺激的味道,反而有一絲甘甜。正好我有些擔心自己不太能吃辣,於是便放心地嘗了一口。

然後,我感覺我舌頭麻了,當場眼淚掉了下來,止不住的那種。鏡花面不改色一口一口吃咖喱,只是眼睛微微睜大,可能是被我的廢物嚇到了。

“喏。”太宰遞給我張紙,“織田作家的咖喱可不是能隨便吃的。”

“謝謝。”我慌忙擦乾眼淚,然後尷尬地發現一張紙不夠,此時只恨手帕不知丟哪去了。

太宰憐憫地看我一眼,又遞來幾張紙:“不能吃辣的人第一次嘗織田作家的咖喱可是會泣不成聲的。”

我連道謝的話語都說不出來,感覺眼角都被擦紅了。

織田作問:“太辣了嗎?”我紅着眼睛點點頭。

“抱歉,我不知道你跟太宰一樣不能吃辣。”

“沒關係,我自己也是第一次知道。”我儘力維持住一個微笑,但事實上,還是想哭。

織田作看上去有些納悶地說:“應該不是很辣吧?我沒放多少咖喱呀。”

“沒有啊。”

“和平時差不多。”

“明明比平時更淡一些。”

咲樂只舀了一勺咖喱塞進嘴中,不帶米飯的那種,嚼了幾下咽下去后,有些遺憾地對織田作說:“感覺不夠辣,咖喱的話還是辣一點比較好吧。”

我心目中可愛的小女孩,對不起,我錯了,我不配,我比不上一個小女孩。

太宰對我耳語道:“現在,你知道織田作家的人均辣度有多可怕了嗎?”他把一個罐頭滾到我面前,拿着酒杯笑道,“喝酒嗎?”

“喝。”他替我倒了一杯。

“是米酒嗎?”我剛喝了一口,酒氣立刻衝進鼻子,而嘴裏立刻又揮發出一種甜甜的味道,一種帶着酒香的香甜,讓人忍不住就直接咽下。

“是。”他晃着杯子,偏頭對我笑,“酒量好嗎?”

“最好不好。”他呢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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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你們搞得竟然也覺得寫太宰寫得好爽,算了,反正這篇文決定為愛發電,走劇情走得很慢,一共寫了13章,才差不多2天時間,我自己都笑哭了。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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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身為大佬的我今天也在被當做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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