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宴請
望山腳下,還有許多的人守候在了這裏,大家都想知道到底是誰成為了末先生的弟子,之前允覺、衛彥以及燕流奉先後下山,三人什麼也沒說,帶着自己的人徑直離開了,這讓其他人一下子炸了鍋。
因為連允覺、衛彥和燕流奉都鎩羽而歸,那到底會是誰最終成為末先生的弟子呢?直到穆羊人下山來,才揭開了謎底,他帶來了眾人翹首以盼的答案。
末先生收了兩名弟子,一名是來自殷州的神秘公主,另一名則是凌州世子收的義女小魚。
消息一出,很多人表示很意外,因為呼聲最高的允覺竟然落選了,這無疑讓人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小魚真的成功了?”張卧拉着穆羊人的手,很是難以置信。
穆羊人微笑着點點頭。
得到肯定地回答,張卧激動得一把抱住穆羊人,大聲說道:“走,我請你吃酒,今晚不醉不歸。”
“穆羊人,消息是否屬實?”這時眀洪帶着那六名隨從走了過來,他問的自然也是關於穿封雪。
穆羊人肯定地點了點頭。
見狀,眀洪沒有多言,深深看了一眼穆羊人,然後轉身離去,他得第一時間將這個消息通知給殷王宮,公主不負眾望,成了末先生的弟子,另外也要為接下來的可能要發生的事情做佈置。
“走,進城去,我請你吃酒。”張卧極為高興,拉着穆羊人就往北秧城的方向走。
穆羊人執拗不過,只好就範,隨他而行,吃酒這種事情,他也想試試。
一場盛事終於落下帷幕,但後續的影響迅速在四州發酵,誰也沒有想到末先生竟然罕見地收了兩個女徒弟;穿封雪被選中,世人勉強還可以接受,也讓他們見識到了這位神秘的殷州公主非同一般的實力,但沒有人想到名不見經傳的小魚竟然也能被選中,這讓很多人無法相信,她不過是凌州世子衛獻收養的義女,居然把允覺、燕流奉等天之驕子比了下去。
這是有內情?還是這叫小魚的丫頭真的不一般?世人做着各種猜測。
各州勢力紛紛離開,事局已定,自然沒有再停留的必要,不過有些人還要在北秧城稍作逗留,因為消息一出,凌王宮的請帖便第一時間發了出來。
進去北秧城后,張卧領着穆羊人來到了一處宅院,宅院不大,但卻極為精緻,看似不起眼,但這宅子背後的權勢有多大,北秧城人盡人皆知,因為它的主人是華安,人稱為華老,他妹妹華瑤是凌王妃,而華瑤是衛獻的生母,所以他還是凌州世子的親舅舅,雖然有這一層關係,但他卻沒有一官半職,而是忠心耿耿地為凌王衛洺效命,很多人認為他是凌王身邊最危險的人。
張卧讓僕人準備了些酒食,然後便與穆羊人在院子裏吃了起來。
這是穆羊人第一次喝酒,幾杯酒下肚他便感到有些暈乎乎的。
張卧便喝邊笑話他酒量差。穆羊人很是不服氣,與張卧拼着喝,結果他生生把自己給喝趴下了。
本來張卧還想讓穆羊人說說小魚成為末先生徒弟的具體經過,那成想這貨酒量實在捉急,才幾杯酒就干趴下了,這事只能等明天再問他了,張卧也只好自斟自飲,因為今天實在高興,因為小魚成為了末先生的弟子,這可是她夢寐以求的,張卧真心為小魚感到高興,忍不住想要多喝幾杯。
就在張卧自斟自飲的時候,一個身影悄無聲息地來到了他的身後。
“這人是誰?”
聽到這個聲音,張卧猛然回頭,並立即起身恭敬行禮道:“師傅,他是我的朋友。”
一個目光銳利的灰衣老者,面無表情地站在張卧的面前,對於養育自己的恩師,張卧是又敬又怕。
華安望一眼趴下桌子上的穆羊人,然後開口道:“明日凌王將在王宮宴請來自其他州的貴客,世子特意囑咐,要你也去,明日隨我一起入王宮。”
華安所說的貴客自然是指允覺、燕流奉等人。
“是。”張卧喜道,既然是世子讓自己去,怕是後面有小魚的功勞,一直以來他就很想入王宮去看看小魚,但一直沒有機會。
“我能一起去嗎?”這時穆羊人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他醉醺醺地朝華安望去。
一旁的張卧恨不得一拳給他敲暈,因為自己的恩師尤其不喜別人對他無禮,尤其還是個無名小卒。
華安目光銳利地望了穆羊人一眼,望山上的事情已經傳遍開來,一共六人登頂,其他五人都算是有些來頭,只有一個黑臉的無名之輩。
這個黑臉小子是成功登頂望山的六人之一?張卧沒能上去,他卻上去了,這差距一目了然,自己的徒弟竟不如一個無名之輩,這讓華安也微微感到吃驚。
與華安一對視,穆羊人的醉意立刻被驚醒了大半,華安的目光讓他心生懼意。
“羊人,這是我的恩師,凌州最有名望的人之一。”張卧急忙介紹道。
“見過老先生。”穆羊人正正身子,起身行禮道。
華安嘴角微動,對張卧說道:“明日你帶上他。”說完他便轉身離開了。
看到華安離開的背影,穆羊人頓時感到輕鬆了許多,在這個人的面前,他感到一股極大的壓力,穆羊人不知道這是張卧的師傅高深莫測的實力所致,還是他故意給了自己威壓。
“你師傅是位高人。”穆羊人忍不住讚歎道。
“那是自然。”張卧一臉得意。“在凌州,家師的名望可以排進前四。”
“是嘛?”穆羊人好奇心頓起,之前的醉意全無。“那另外三位是誰?”
“第一位自然是凌王,另外兩位分別是大王子衛軒和大將軍蕭山。”
穆羊人疑惑地望着張卧,這衛軒和蕭山他自然不識,希望張卧具體介紹一下。
張卧看出了穆羊人的疑惑,他繼續開口道:“大王子衛軒,就是衛彥的父親。”
“原來如此。”穆羊人恍然大悟。
“衛軒麾下擁有有凌州最為兇悍的軍隊雪騎營,鎮守北部邊境,而蕭山老將軍則是手握重兵,而且戰功顯赫,在將士眼裏聲望極高,凌王更是對他極為敬重。”
“那末先生和凌州世子呢?”穆羊人緊接着又問。
“末先生雖然在四州中的聲望極高,而且身在凌州,但他並不效忠凌州,他也不參與世事爭鬥,所以並不算在內;至於世子嘛,他現在還稍微欠缺了一點,不過將來他一旦登上王位,那麼他將會成為凌州第一人。”
穆羊人饒有深意地點點頭,音姑姑說過衛獻拋棄她就是為了權力地位,想必就是為了這凌王的位置,一想到這,穆羊人便心中感到極為氣憤,他為音姑姑感到不值。
“好了,夜深了,我給你安排了客房,你早些休息,明天我帶你一起去凌王宮。”張卧拍着穆羊人的肩膀說道。
穆羊人點點頭,向張卧表達了謝意后,便去休息了。他也確實需要好好休息一番,今日消耗極大,需要靜修以便恢復。
第二天,穆羊人換上了張卧給他準備的一套新衣,畢竟是入凌王宮參加宴會,不能穿得太寒酸。
“還真別說,你穿上這身新衣服整個人都不一樣了,特別英氣。”看到穆羊人換了行頭后的樣子,張卧忍不住誇讚道。
穆羊人憨憨一笑。“這衣服我可沒錢賠你。”
“那就先記着。”張卧搖頭笑道。“走吧,時間不多了。”
兩人出了門,直奔凌王宮而去。
凌王宮,莊嚴肅穆,一群婢女和公公正在忙碌着準備膳食,禁衛軍也加強了巡視防衛。凌王設宴,而且宴請的人身份尊貴,各項細節馬虎不得,因為這有關凌州的顏面。
一座富麗堂皇的大殿內,凌王衛洺高坐主位,俯視着眾人,他面帶微笑,神色淡然,心中大好。
末先生收了兩名弟子,其中有一名是來自凌州,而且還是衛獻收的義女,雖說不是衛彥或者衛良有些可惜,但那個丫頭至少是極大程度上維護住了凌州的威望和顏面。
被宴請之人紛紛入殿,並先後向凌王行禮,允覺和燕流奉先後入場,兩人身邊都有一人緊隨,雖說是宴請,但在這過程中說不定就會出現什麼變故,所以二人的身邊必須要有人跟隨,而且一定是高手。
穿封雪帶着眀洪也到場,她今日換上了一襲白衣,梳了女妝,她面如冰雪,氣質冷傲,美麗極了,一出現便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就連凌王也忍不住細細打量了她一方,殷州這位神秘的公主確實有些與眾不同,能得到末先生的青睞實屬正常。
“沒想到殷州竟然出了這樣一位如同冰雪一般的公主。”
大殿中有人忍不住低聲讚歎道。
已經就坐的燕流奉見穿封雪出現,眼鏡就沒從她身上離開過,穿封雪也看到了他,只是輕輕看了燕流奉一眼,然後徑直走向凌王,並向他行禮。
“穿封雪見過凌王。”
“不必多禮。”凌王微笑着抬了抬手。“不虧是穿封舟的女兒,怕是把天下年輕女子都比了下去,有女如此,夫復何求,真是讓本王好生羨慕。”
“凌王過譽了。”穿封雪微微欠身。
“先入坐吧。”凌王說道。
“是。”
隨即有一名凌王宮的侍從恭敬地將穿封雪和跟隨她而來的眀洪引薦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