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意外的結果
“現在還剩下你們六個。”閣樓前院,末先生對着幾人輕聲開口。
六人都翹首以盼地望向他。
“能闖過我設置的幾處阻攔不管是天賦悟性,還是應變能力,你們都無可挑剔,但……”
說到但字,末先生停了下來。
“但先生不能收所有人為徒。”衛彥開口說道。
末先生微微一笑,雖然未言眀,但其意不言而喻。
“先生意欲何為?”允覺淡淡開口,他的臉上是滿滿的自信。
小魚略顯得有些緊張。
穆羊人怔怔地望着末先生。
“沙裏淘金,擇優而取,是自古不變的道理。”衛彥搶先開口說道。“唯有最強的人才可成為末先生的弟子,我願先領教領教允兄弟的高招。”
允覺輕輕一笑,沒有說話,而是望向末先生,他不屑於衛彥在此爭個長短,他的目標要遠的多,當然,若衛彥再苦苦相逼,他也不介意出手教訓一下他。
“稍安勿躁。”末先生望向衛彥說道。“來瞭望山,我就必須保障你們的安全,所以動手就不必了,我決定先將選擇的權利交到你們自己手裏,在我身後的香案上有紙和筆墨,你們各自寫下一個在你們看來最具有資格做我弟子的人的名字,然後交給我,誰的名字出現的次數最多,誰便正式成為我的弟子。”
最後一關是穆羊人率先走出來,說明這小子心思比較簡單,最後那道術陣,慾望越多的人,會被困越久,小魚和穿封雪雖然是在穆羊人的幫助下走出來的,但若只憑藉她們自己,也會率先比其他三人先出來,只是會稍微慢一點而已,不過終究六人都走了出來,因此末先生認為論實力天賦,這六人都不錯,但如果論心性和為人的話,那就值得考量了。
“如果都一樣多呢?”燕流奉開口問,他有些不解末先生為何來這一出,不出意外,大家都會寫自己的名字,這樣一來難道末先生要把六個人都收為弟子?。
“如果都一樣多,那就只好我來指定了。”末先生微笑着望着眾人。
見狀,穆羊人二話不說,直接走向那張香案,拿起紙和筆寫下一個名字,然後交給了末先生。
末先生接過來,看了一眼穆羊人寫的名字。
“這小子……”末先生頗有深意地望了一眼穆羊人,然後不動聲色地望向其他人。
寫完后,穆羊人快速地走回到後面,返回時偷偷地看了小魚一眼,她看起來神色有些凝重,他看得出來,比起其他四個人,小魚是最不自信的那個。
穆羊人如此乾脆,讓其他人陷入了沉思之中,眾所周知,這黑臉小子是穿封雪的人,他有極大可能為了孝敬主子,會寫上穿封雪的名字,這樣一來他就打破了眾人間的平衡。
不過,面對這次千載難逢的機會,他會拱手相讓嗎?
沒有人可以確定。
小魚也不敢確定,她不知道自己的機會有多大,其他人除了穆羊人,機會似乎都比自己要大。
末先生饒有興味地望着眾人,那黑臉小子已經做了選擇,他很想看看剩下的人會做何選擇。
“若想在凌王宮立足,你就應該知道怎麼做。”衛彥悄悄來到小魚的一側,悄聲說道。
說完,他便走到香案邊上,在一張紙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交給了末先生。
接着是允覺,他很坦然地寫下自己的名字,在眾人面前毫不不遮掩,洒脫地交給末先生。
然後是穿封雪。
小魚在穿封雪的後面,方才衛彥的提醒她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但她不會隨他所願,費盡千辛萬苦才來到這裏,即便機會渺茫,她也不會拱手相讓,去成全衛彥。
在凌王宮,願意真正護佑自己的,怕是只有自己的義父衛獻,其他人都不能相信,興許視自己如親姐姐一般的衛良可以指望,但他還太小,所以她必須得把握一切機會。
小魚寫下名字后,就還只剩下燕流奉一人沒有動,他在思量、在猶豫,當最後輪到自己的時候,燕流奉沒有再躊躇,果斷地走向前,寫下了一個名字交給末先生,然後心滿意足地返回到原來的位置。
末先生手裏捧着就張紙反覆地看了又看,以確保不會出錯。
“先生,有結果了嗎?”允覺禮貌地問,他知道,應該是時候了。
“有了。”末先生微笑着點點頭。
“那就請先生公佈吧。”允覺接著說道。
“穿封雪、小魚。”末先生緩緩念出兩個名字。“你們兩人的名字都出現過兩次。”
聽到這個結果,穿封雪和小魚首先是驚喜,並且兩人幾乎同時下意識地朝穆羊人望去,兩人都以為是穆羊人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因為他是最有可能的那個人。
衛彥一臉的不敢相信,他目光陰沉地朝小魚望去。
允覺臉上的失望一閃而過,隨即便又恢復平靜。
燕流奉最為淡定,他嘴角微笑,像個旁觀者。
穆羊人很是詫異,會是誰寫下了穿封雪的名字?衛彥顯然不可能,這個自私的傢伙鐵定寫得是自己的名字;允覺眾人都看到了,他寫下的也是自己的名字;那就還剩下最後一個人,穆羊人向燕流奉望去,只見他神色自如,穆羊人斷定就是他寫下了穿封雪的名字,第一次遇見的時候,這傢伙看穿封雪的眼神就不一樣,搞不好是愛慕她。
“如果你們願意,我將收你們兩人為徒。”末先生望着穿封雪和小魚說道。
“願意!”
兩人同時答道,並向末先生拱手施禮。
見狀,允覺走出一步。“末先生,允覺告辭。”他鄭重施了一禮,然後轉身便下山而去,走的很是乾脆坦然,結果已經有了,他就沒必要再在這裏浪費時間。
沒能成為末先生的弟子,雖說有些失落,但允覺並沒有覺得難以接受,變強的方式有很多,末先生這裏不是唯一的選擇。
衛彥面色凝重,狠狠地瞪了小魚和穿封雪一眼,然後氣沖沖地下山而去,竟然輸給小魚,這讓他難以接受,更令他憤怒的是那丫頭竟然敢無視自己。
看到衛彥瞪自己的眼神,小魚知道這個傢伙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燕流奉先向末先生鄭重地施了禮,然後緩步走到穿封雪的面前,他笑着輕聲說道:“不用謝我,就當是為上次對你的無禮衝撞賠罪了。”
穿封雪一雙冷目一凝,望向燕流奉,原本她以為是穆羊人寫下了自己的名字,還想着事後許些好處給這個傢伙,但她萬萬沒想到是燕流奉,這可是一個極大的人情,燕流奉這麼做讓她難以理解。
“為何?”她望着燕流奉問。
燕流奉等的就是她這句問,他微微一笑:“因為你值得我這麼做。”
說完,不等穿封雪回應,燕流奉便轉身揚長而去。
本來燕流奉也是要寫自己的名字,但是有穆羊人這個意外存在,讓他不得不重新思考,他知道的是穆羊人是穿封雪的隨從之一,這傢伙既然能走到最後,說明不是普通之輩,應該是為穿封雪鋪路的,這樣一來,穿封雪便是最有機會的,因此即便自己寫下自己的名字,也不大可能順利成為末先生的弟子,所以還不如做個順水人情,成全穿封雪,也許能在她那留下個好印象,自從在路上遇見她,燕流奉便時不時會想起她,一種說不上的感覺。
允覺,衛彥,燕流奉先後離去,還剩下一個穆羊人。
穆羊人望向末先生,想要問點什麼,但又有些問不出口,他在猶豫。
末先生也正望向他。
“你叫穆羊人?”
末先生問。
“是。”穆羊人答道。
“你很難得,不知師出何門?”末先生接着又問。
“無門無派,我姑姑教的我。”穆羊人平靜說道。
“那你的這位姑姑可不簡單。”末先生微微一笑。“你本有機會,為何謙讓給他人?”
“我怕姑姑知道我又拜了師傅會不高興。”穆羊人也確實是這般想的,再說了,他本就無意要成為末先生的徒弟。
“那你又為何來呢?”末先生平淡地問,不是質問,而像是在逗小孩一般。
穿封雪和小魚齊刷刷地望向穆羊人。
“自然是我這個鄉野小子想見識見識世面。”穆羊人微笑着回答,然後隨即又反問道:“聽說先生之前有過一位徒弟,不知道她現在身在何處?”
末先生眼色一沉,看着穆羊人,見他問得極為隨意,末先生也就當穆羊人只是出於好奇,這黑臉小子年級尚小,若來自小地方,不知情也屬正常。
“離開了。”末先生輕描淡寫地說道,在這個問題上他不願意多談,十五年過去了,他覺得能做的都已經做了,有些東西是該放下了,面前的穿封雪和小魚,論天賦完全不輸當年的音,而且這小魚與音長得竟十分相似,這是巧合?也許這就是天意。
“離開了?”
穆羊人心中一沉,音姑姑一個人孤苦伶仃地被困在屁股島上這麼多年,她的恩師竟然就是一句輕飄飄地離開了,穆羊人心裏為音姑姑感到不平,他不再言語,草草跟末先生行了個禮,然後說道:“那恭喜先生又收了兩個無可挑剔的徒弟,告辭!”
說完,穆羊人便頭也不回地徑直下山而去。
末先生一愣。
穿封雪和小魚也是一愣。兩人都有同樣的感覺,方才的穆羊人有些不一樣,不過這樣的情緒只是片刻的,因為她們接下來要正式拜末先生為師,行師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