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位

王位

玉煉庄弟子驚道:“是雷獸!是雷獸!”雷獸這種上古獨一無二的聖獸,靈界中有哪個人不嚮往,特別是他們這些名門子弟,更是做夢都想擁有如此一隻逆天聖獸,那可是身份和靈力的象徵!然而那卻是不可遇更不可求的存在,他們只能看看聖獸的畫像,遐想一番,卻不想,這般聖物,如今能在凡界遇見。

在凡界遇到如此聖獸,只能說明一點,這聖獸必然已有主人,且隨主人一起踏上了取劍之路。

眾人在這頃刻之間全都想到了一處,接着便紛紛抬頭去尋那雷獸的主人,不想這一看望到的卻是幾日前被他們偷襲並困在了封靈圈內的金髮少年!

舒伢從一棵大樹上越下急急來到月寒身邊,雷獸也隨即越下攔在狷山君與月寒之間,而大樹上卻還有一人看着下方,他閑適地勾着唇,好整以暇地站在大樹榦上,像是個純看熱鬧的。

舒伢攬住月寒的肩,因知她受了傷擔心她站不穩,便小心翼翼將她扶至一處,溫柔地問:“靈力恢復了?”

月寒休息的位置方巧就在流秀庄與玉煉庄弟子七七八八卧傷的旁邊,一言一語他們皆聽得清楚。看上去明明他們十人傷得更重,然而這金髮少年的眼中卻只有那少女。且聽他所言,那少女之前是失了靈力?

眾人只是略略一想,便又都想到了一處。在凡界失去靈力那還能有別的什麼原因么?除了殺了人,他們想不到其它原因。

流秀庄弟子暗暗咽了咽唾沫,心道這少女果然是個狠角色,靈力這麼高強居然連凡人都敢殺,竟還給她恢復了。

然而月寒接下來的話更是刺激得她們包括玉煉庄弟子都口不能言,她道:“只恢復少許。”

眾人:“……”

舒伢微微頷首,安置好月寒便來到雷獸身後看着狷山君,而對面孔岩身前的句芒在見到雷獸的那一刻就默默躲到了孔岩身後。作為木系靈獸,即便是靈界最強悍的木系靈獸之一,見到相性完全碾壓自己的雷獸,還是難以抑制那與生俱來的懼意,即便身形比孔岩高大許多,但仍聊勝於無地躲在其身後。

狷山君卻是在震驚過後面不改色,他望向舒伢,神氣平淡道:“來者何人?”

舒伢作為晚輩,還是相當有禮地一揖,道:“在下金國太子,金·舒伢,見過狷山君。”

月寒尤記當日他們相識之時,舒伢介紹自己只用‘金國王子’,而此時卻強調了自己太子的身份,用意她自然明白,怕是身份不夠重,壓不下眼前這五大強國之一的國主的氣勢。

而身旁一群少年卻當即都變了臉色,流秀庄弟子只是個個幾乎都驚訝得張開了嘴,當時她們究竟是怎麼看的,如此一個容貌俊美,身姿卓然的少年公子,那氣度,那神態,怎會是個無名之輩。

而玉煉庄弟子臉色更是一陣青一陣白地,要知道他們玉煉庄可是隸屬金國的國庄,庄中弟子十之七八皆來自金國名門,他們這是不知死活地得罪了自己的頂頭上司啊!居然還使了不入流的手段搶了人家的未婚妻!

身後一群人臉上那堪稱精彩的表情舒伢是一個也沒瞧見,他態度從容地望着狷山君,背影在眾人看來卻異常挺拔堅毅。

狷山君作為一名有着天池實力的修士,加上一隻修為高深到無法估量的卞生獸,即便對方擁有聖獸雷獸,也不是沒有一戰的可能。但對方貴為金國太子,這若真要打起來那將會上升到兩國矛盾。作為一國之君,處理這樣的事情更當加倍謹慎。況且依孔岩所述,他身邊有名副將似乎正是鬼娃藍月派來的姦細,似乎已經順利挑撥了毒國與其他三大強國的關係,如此一來他更不能讓事態惡化。

狷山君本也不是什麼斯文君子,他武人出生也不會文人那一套,即便不願激化兩國矛盾,但面對小輩他仍是冷冷一哼,雙手背後,以長輩的口吻道:“原來是金國的小太子,不知你與那少女是何關係,她的身份分明不簡單。”

舒伢恭敬頷首,卻毫不畏縮:“她乃在下的未婚妻。”

此言一出,狷山君還未有所反應,洛奇先炸了。他從月寒身邊迅速竄上前來,直指舒伢怒道:“黃毛你說什麼,什麼未婚妻!”

舒伢瞥了洛奇一眼並未去理他,洛奇卻當即也反應過來,這可能是黃毛的權宜之計,但他還是很不爽,這傢伙隨隨便便一扯就能扯到未婚妻去,這不存心占他月寒姐便宜嗎?

狷山君神色淡淡,“你的未婚妻?她執意要將小兒搶離本君身邊,用盡全力與本君交手,卻偏偏不肯召喚她的靈獸助陣,這是為何?”他原地踱了兩步,盡量不讓自己的語氣像在咄咄逼人,“本君只是覺得這點有些可疑,畢竟她的實力在本君看來應已至中進池,那幾位中池境界的小朋友都能擁有那般威猛的靈獸,出於何原因她卻沒有?”

這時洛奇卻聽不下去,頂嘴道:“沒有就是沒有,抓不到自己喜歡的靈獸那就乾脆不要靈獸,有什麼好奇怪的。況且我月寒姐靈力這麼高深,自己獨自上路都足夠自保,幹嘛非要有靈獸。”

狷山君眉尾不自覺地抽了抽。他的好兒子,居然完全站在自己的對立面。

狷山君忍下要發作的怒火,微微一笑笑道:“那既然如此,本君便不與她追究,但藍袍人和本君的小兒子卻不能交於你們,望見諒。”

狷山君話都說到這份上,舒伢當然也不會硬來,只是微微頷首,道:“月寒她也不是奪人所好,強加干預他人之人,只是或許是君上的小兒子更願意與她待在一處呢?”

舒伢面帶微笑,看似彬彬有禮,實則卻是步步緊逼。狷山君剛毅俊朗的面容下菱角微微緊繃,像是克制,又像是被人道破試試的微羞怒。

洛奇趁機道:“本來就是我要跟月寒姐走,根本就是不是月寒姐要搶我。”

狷山君臉上的怒色差點就綳不住了,洛奇見狀,心知不妙,當即躲到了舒伢身後,又鼓起勇氣大聲道:“反正你也沒把我當兒子,我回去做什麼,你硬要帶我回去還不是為了‘那個’。”

洛奇口中的‘那個’指的自然是土獸,但在場人數眾多,他雖是個招搖的性子,但畢竟他父王在此也不敢太造次,將毒國的密辛告於他人。

狷山君繃著一張臉,嘴唇微微顫抖,彷彿有千言萬語想說卻說不出口。

他閉了閉眼,調整了自己的情緒,看着洛奇道:“即便你擁有它,你此時也無法保護自己,此次若不是老二將你從那幫人手中搶下,你當如何?你的這位姐姐,甚至是這位小太子,他們若真能保護你,你又豈會落到那種險境。”

“我……”洛奇一時無言。此次落到別人手上,確實是自己大意了,怪只怪自己擅自離隊,還遭到別人的暗算,但他不許要別人保護,他能保護好自己,他還能保護月寒和紋狐。

洛奇頓了半天,才諾諾道:“我下次會小心,決不會再落到別人手上。”

狷山君搖頭:“不,你的能力不足,跟本君回去,待你行了冠禮,本君會給你一切你想要的。”

洛奇的臉突然平靜了下來,變得無喜無悲,連原本那些微的懼怕都沒了。他淡淡道:“你認為我會相信你嗎?”

狷山君焦急地上前一步,想解釋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洛奇緊抓舒伢衣上的布料,大聲道:“你不要過來。”

孔岩見狀挑了挑眉,上前一步同狷山君低聲說了幾句,就見狷山君無可奈何地一嘆氣背過了身去。

孔岩來到舒伢面前,瞅了瞅他身後的洛奇,道:“我想單獨和他說幾句。”

舒伢看了看洛奇,像在詢問他同意否。然而洛奇卻始終緊抓他身上的衣料,看了眼孔岩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和這傢伙單獨說話,可不比和他父王單獨說話來得安全。

舒伢見狀,看了孔岩一眼,見他確實是有話要說的樣子,微微頷首道:“孔岩殿下若不介意在下旁聽,洛奇或許願意與你敘話。”

洛奇瞪了舒伢一眼,剛想否決,卻見舒伢的神色不容拒絕,於是只好拉着舒伢來到一處僻靜處,緊緊躲在舒伢身側,確定對方無法觸及自己才防備道:“你有什麼話快說吧。”

孔岩挑了挑眉,望了舒伢一眼,最終還是輕嘆口氣,開口道:“洛奇,你不願回毒都,難道連王位都不想要了?”

洛奇一怔,完全沒有反應過來,舒伢卻是神色平靜地繼續站着。

孔岩繼續道:“我毒國到如今都未封太子,你當父王是因為自己年輕,不願立,還是為了誰有意懸空這太子之位?”

洛奇不解:“你什麼意思?”

“父王離開毒國之前,親自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宣佈,誰有能力駕馭土獸,誰就是毒國未來的君主。”

洛奇震驚,一時之間說不出話。

孔岩繼續道:“你被父王保護得太好,我們全部人到現在才發現,原來父王一心向著的人是你。”

洛奇驚異道:“你胡說,他分明對我一直不聞不問。”

“呵。”孔岩冷冷一笑,“我原本也以為父王是對你不聞不問,毫不關心,可在他宣佈了要立你為太子之時,我才驟然反應過來,原來那些年,他都在保護你。難怪你惹了再大的禍事,他要麼不予理會,要麼不痛不癢地一通小懲,原來都只是做給眾人看的。”

洛奇皺着眉,有些難以置信,此時舒伢道:“看來我們當時猜測得不錯,你父王當時冷落你確是為了保護你。”

洛奇仍是不信,他轉頭看向孔岩,“你不是一直想當國王嗎?為何此時還幫着父王要帶我回去,若我真得了太子之位,你當如何?”

孔岩淡然一笑,然而眼中的神情卻是陰邪至極,“這些我不告訴你你也遲早都會知道,所以我現在就想問你,你想不想要這個王位,若不想要,就編個好聽的原由先穩住父王,到時候天高海闊,隨你願不願意回去,只要沒有你,這王位我想拿下還是有信心的。”

洛奇蹙眉狐疑地望着孔岩,“你放得下土獸?”雖然孔岩擁有句芒,但他身為毒國王子,當然更想擁有土獸。且土獸不會攻擊毒都王室之人,他應當不會輕易放棄搶奪,就算無法駕馭,那如從前一般鎮於宮內,也好過被某一人獨自佔有。

孔岩此時露出了他慣有的陰邪笑容,看得洛奇一陣毛骨悚然。他道:“所以,一旦我當了國王,當然是先把你抓回來,畢竟沒有你的王宮很是無趣呢。”

洛奇一陣惡寒,又躲回了舒伢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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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娃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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