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夢-二
公主夢-二
桔子粟/文
陸離剛進來那會兒,確實看見了葉落閑身邊還蹲着一個,背對着門口,半邊身子藏在浴簾后,只隱約露出一個清秀苗條的輪廓和半個戴着發套的腦袋。
乍一看,好像在哪見過。
在他的潛意識裏,那個人不可能出現在這,所以壓根沒往那方面想,只當是技術組某個打過照面的女同事,沒興趣再多乍幾下。
可惜命運無常,她不僅是那個最不可能出現的人,還有了一個最不可能的身份。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她的裝扮,語氣有些荒唐:“你就是局裏這回招進來的新人?”
趙斯若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皮瞅了他一眼,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幅度很小地點頭:“陸隊好。”
“我好?”陸離冷笑了一聲,“你就是報案人吧?誰准你私自進現場的?那個誰,”
他抬起手背碰了下鼻子,朝旁邊一招手,“給我把她帶回去做筆錄。”
“我做過了。”沒等在場的人認領“那個誰”的新外號,趙斯若就搶先開口。
陸離目光轉向她,小姑娘又跟個見了黃鼠狼的小雞仔似的迅速蔫了下去,他好整以暇地問:“做什麼了?”
“啊?”趙斯若懵懂地眨眨眼,“做、做筆錄呀。”
陸離輕嗤一聲,沒再說什麼,目光落在她手上。
趙斯若這回反應特快,立刻雙手呈上自己的發現:“陸隊,我在浴簾上發現了一根灰藍色的直發,但曉倩是黑色中短髮,她家裏也沒有發現類似假髮。”
陸離仍然盯着她,沒吭聲。
浴室空間小,幾個人窩在裏面,都實實在在感受到了氣壓的驟降,處於低氣壓中心的趙斯若垂着眼皮,大氣也不敢喘,一顆小心臟怦怦直跳,眼看着就要脫離身體,對面的人終於開口:“所以呢?”
“所以......”趙斯若輕咬了下櫻桃紅的唇,鼓起勇氣說,“我覺得這不是自殺。”
“就憑這根頭髮?”
“不止。”他用的是略帶冷嘲的反問語氣,可在趙斯若看來,只要還沒被拎着丟出去,就是機會,“昨天傍晚,曉倩才打電話約我今早來家裏玩,還提醒我她不在家的話就叫房東開門,她的冰箱也填得滿滿的,至少夠一個獨居女生足不出戶待上三天,這都不是一個要自殺的人該做的事。”
陸離已經不再看她,繼續觀察起屍體,聞言,略微停頓了下:“假髮查了、冰箱也都看過了。看來現場你已經檢查得很完整了?”
“沒有沒有。”趙斯若飛快地擺擺手,“我報完警就拉着房東在旁邊等着了,看冰箱是在那個女警問完話之後,也就只來得及看了冰箱。”
她抿了抿唇,補充道,“我知道作為同學和第一目擊者,我也有嫌疑,所以我沒亂動東西。”
陸離抬起眼,對上趙斯若的目光。
她的眼眶微微泛紅,大概是看見屍體的時候哭過,這也很正常,普通人見到了死人都會害怕,如果這人恰好還是自己過去的同學那免不了要難過,何況一個小時候死了只寵物兔都要哭哭啼啼三天三夜的小哭包。
“知道就好。”
他站起身,示意葉落閑可以裝屍體了,一邊環顧四周一邊問:“都看出什麼了?”
小趙同學身經百戰,早看出這是陸離給她挖的坑,因此她堅定不移地說:“我什麼也沒來得及看,所以什麼也沒看出來。”
陸離挑了下眉:“是嗎?”
“是的。”趙斯若用力點頭。
見陸離往外走,她也跟了上去。
等了半天都不見他再說別的發現,趙斯若終於沒忍住,說:“我剛剛瞟了那麼一眼,曉倩的無名指上好像有戴戒指的痕迹。”
她很快補充,“也就只餘光瞟了一下下,所以不確定,陸隊你看是這樣嗎?”
陸離回頭看着她:“就瞟一下下?”
他扯了下嘴角,“怎麼的?剛跟孫大聖學完藝回來?你說我把你這新款顯微鏡型千里眼報科學家那,又是一項造福人類的新發現吧?”
趙斯若被他噎慣了,沒再有什麼生理反應,只是不自然地轉了下眼,盯着自己的藍色鞋套,小心翼翼地伸出兩根手指:“那或許是兩下下?”
“......”
“死......這個夏曉倩結婚了嗎?”可能是注意到趙斯若之前的稱呼,陸離也換了種叫法。
“我不知道。”趙斯若有些為難地說,“雖然我們是高中同學,但高三關係就疏遠了,大學四年完全沒有聯繫。所以你們問我她的工作和戀愛情況我真的不知道,昨天她突然打電話約我,我也覺得很意外。”
“這倒也是。”
“嗯?”
陸離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她,語氣不咸不淡:“如果不是今天見了,我還真不知道國外的金融專業原來畢業后是出來當警察的。”
趙斯若一愣,片刻后才輕聲解釋:“你是聽陸星喬說的吧?我......”
陸離擺了擺手:“我沒興趣干預你的選擇,只是,趙斯若——”
他凝視着她的眼睛,嚴肅道,“刑警這個工作可沒電視裏那麼輕鬆好玩,尤其是外勤,是升得快沒錯,但腦袋都得別褲腰帶上,你看那電視裏上下嘴皮子一碰、電腦上隨便咔兩下就有結果了,真辦案時背後工作別提多繁瑣,不是你想像的那種夢幻英雄主義,很多警察碌碌一生,就為了破一個案子。”
“我明白的。”趙斯若的聲音很輕,“我不是想玩。”
“那是為什麼?”
陽光從窗外透進來,灑在男人身上,朦朧模糊,時間像是被拉回了好久以前,久到她都有些回憶不起當時他的樣子,只記得不見天日的小屋裏突然透進一縷陽光,空氣里滿是塵土和血腥的味道,他就那麼出現在光影里,抱起她,說帶她回家。
她現在還能想起那枚熠熠生輝的帽徽,比太陽還要奪目。
趙斯若垂下眼,沒有回答。
“陸隊你來啦,還沒吃早餐吧?”女聲打破了二人之間的沉默,與此同時,一杯熱氣騰騰的米糊遞到了陸離眼前,於可探出腦袋,“我剛買的,一點糖也沒加哦。你不是有胃病嘛,趁熱喝吧。“
她一聽說陸隊也要來就連忙放下報案人跑出去買早餐了。上次送三明治和咖啡被拒絕,她特地去郭副那裏旁敲側擊了一番才知道,原來陸隊不喜歡吃西式早餐更不愛吃甜食,尤其是喝進嘴裏的,一點糖也不能加,她跑了兩條街才買到這不加糖的米糊。
或許是因為陸離一直沒接,又或許是覺得四周的氣氛有些奇怪,她伸長脖子看了看,這才看到陸離身後的小姑娘,詫異道:“報案人?你怎麼在這呀?”
腦子裏轉了幾個彎后,她想到陸隊可能是在跟這個人了解情況,連忙騰出一隻手從包里翻出個冊子,“陸隊,我都給她錄好口供了,您看看。”
陸離接過冊子,瞥了眼還舉在他眼前沒收走的米糊,淡聲道:“我上次說過了,我有手有腳的用不着你買早餐,你干好自己的分內的事學點真東西回去,別給於老爺子丟臉,真有這孝心也拿去孝敬你師父,他才是真正教你本事的人。”
於可:“我......”
“行了,”陸離打斷她,“你去聯繫死者家屬來認領屍體再確認後續是否解剖,順便讓你師父去街坊鄰居那了解下情況。”
於可領了任務卻沒走,指着一直在旁邊無聲觀察着這一切的趙斯若,問:“陸隊,那她呢?”
陸離回頭看了眼趙斯若,對方也恰好看着他,黑眼睛玻璃珠子似的,清澈明亮,從小被精心呵護着長大的小姑娘,多少年過去都始終保留着那份單純良善。
他收回目光,說:“她跟着我。”
“愣着幹什麼?”陸離盯着杵在原地目光來回在他們之間游轉的於可,握着冊子在掌心拍了拍,“幹活。”
於可一臉不甘心地應了一聲,轉身離開,鞋子在瓷磚上踩得噠噠響。
“離哥,你有胃病?”於可走後,趙斯若突然開口問。
陸離語氣不善:“誰說的?”
“就剛剛那個女警察呀。”趙斯若指了指於可離開的方向,“什麼時候的事?嚴重嗎?”
“她就是上頭塞進來一小姑娘,我們又不熟——”陸離說了兩句忽然意識到自己竟然在解釋,立刻停了下來,目光掃過小姑娘淡然不在意的臉龐,他生硬地接上話,“我沒那矯情玩意。”
望着男人冷漠筆挺的背影,趙斯若站在原地輕輕嘆了口氣。
重逢的第一眼,她覺得他變了。
時間打磨掉年少時分的那點散漫不羈,取而代之的是成熟穩重的男人味,還有幾分歲月沉澱的痕迹。
可現在看來又好像沒有,至少絕不承認自己有病這個毛病完全沒改。
“這樣的屋子,隔音效果應該很差吧?”她跟上他,回想着剛剛於可離開時的情景。
“所以去問問,樓上樓下有沒有聽見什麼。”陸離一行行掃視着筆錄,目光停留在幾個字上,問,“你昨晚八點半經過這裏,亮着燈?”
“是的,”趙斯若回憶說,“昨天我接到電話后出來買禮物,八點半的時候剛好路過這裏,看見305亮着燈,而今早我和房東進來的時候燈已經關掉了。”
忽然間,她像是想到了什麼,說:“陸隊,可不可以麻煩你派人去查一下監控?”
“這種居民樓年紀比你都大,建的時候就沒裝監控這一說,樓下一顆獨苗還是沒開的擺設。除非——”
陸離的目光望向窗口,與此同時,趙斯若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記得對面馬路上剛好有個監控應該能拍到小倩的家,如果熄燈的時間和死亡時間有衝突——”
她的語氣漸漸嚴肅起來,“那昨晚就一定有第二個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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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作話都是瞎扯淡的,我孿生姐妹桔子樹說第一章要高冷點非得幫我寫作話,桔子粟現在趴在自己可憐的坑上悔不當初,各位太子皇上太上皇千萬別出門左拐,來都來了就擱這個坑把事辦了吧,後宮團也雨露均沾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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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欄第三本——《404陰陽事務所》
出來混都是要還的,許九九想,自己前十八輩子也許對言棄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不然他不至於這麼跟她過不去
十八歲時,她家破人亡碰上他,一個家換一顆心,她能為他生為他亡還能為他撞南牆,但這男人卻冷得像座冰雕,彷彿多對她吐一口熱氣都會死亡。
二十歲時,她忽然想明白,談戀愛不如搞事業,查清當年真相順便登上富婆名冊才是最高理想。
兩人說得很好,自此分家,她當她的小法師,他做他的大鬼王,可這號稱從來一句話抵九個鼎的君子卻天天在她眼前轉轉轉,就差在她的視網膜上買個房
升級只差最後一次單人任務,再次因他插手失破滅后,許九九終於受不了了,她要跟這人談談。
“您不是日理萬機政務很busy的嗎?能不能別再管我這個小平民了?”
“我說過會保護你一生,我從不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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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九九心態爆炸:“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放過我?”
“九兒,我們再回到過去好嗎?”
“做不到!換一個。”
“那便做我的王妃。”許久不見她回答,他道,“九兒是默許了?”
許九九眉頭一皺,抬手示意他安靜:“別說話,我正在回憶有沒有什麼符是可以穿越時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