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不同的選擇

說起夢境趙凡特別慶幸一件事情，那就是進入夢境之後，他的身體還是會保持原來的樣子。

不管原主人是男是女，又或者是幼年，老年，中年，趙凡的狀態基本上都會維持現實的樣子。

對於這一點趙凡真的是格外慶幸。

夢境不能控制這種事情本來就已經夠難受了，如果在夢境裏面再扮演女孩子的話，那他真的是受不了了。

就比如說現在，趙凡已經脫下了包裹着他的衣服，如果這個時候他的身體特徵是女性的話，那麼他真的會前所未有的尷尬。

但好在依然保持原來的身體。

慶幸的趙凡將手上的衣物稍微加工了一下，將其變成了一個十分粗糙的鞭子。

其實也不算是鞭子，就是一個圓柱形可以甩動的物品。

趙凡輕甩着手中的衣物，確認了其還算堅固，並且運動軌跡不算是太爛之後，就對準不遠處的窗戶就甩了過去。

衣服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形線，當其飛行到半空中時，窗戶那邊就並不意外的出現了一隻紅色鬼面！

之前由於是親身體驗者，趙凡沒來得觀察，現在一旁看戲，他倒是把這紅色鬼面看的一清二楚。

其實也算不上是多麼清楚，畢竟也就一瞬間的事情，而且由於這個紅色鬼面試火焰組成的，原本形態就十分的模糊。

趙凡也就看清楚了這個鬼面相比於人的臉，更加接近於一個面具這種比較基礎的特徵。

至於其他的他還沒來得及看，這個紅色的鬼面就迅速變成了一團火球，直直的撞上空中的衣物。

在兩者相撞時，趙凡果斷地就將手中的衣物扔了出去，以免火花會順着衣物傳達到他的身上。

半空中的衣物跌落到地板上，瘋狂的開始燃燒，地上的衣物好像完全沒有享受到這個房間特殊的福利，火焰十分兇猛的在衣物身上燃燒着，並很快地將它摧殘的不成樣子。

不過趙凡看到這一幕反而是鬆了一口氣，原本他就只是想用這種方式來度過紅色鬼面的攻擊。

可是這口氣還沒有完全吐出，這個房間就發生了另外的異變。

衣物上正在燃燒的火焰，突然又聚集形成了一個紅色鬼面，飛快的向趙凡猛攻。

完全沒有預料到紅色鬼面能夠反覆聚集的趙凡，自然是直接中招了。

紅色鬼面就在趙凡眼睜睜看着的情況下，撞擊到了他的腹部。

彷彿貫穿身體的劇烈疼痛感再次，在趙凡的身體和大腦里蔓延。

“啊！！！！！！！！！”

那仿要貫穿靈魂一般的疼痛，讓趙凡再次情不自禁的叫出了聲，可就算是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也絲毫瓦解不了他一丁點的疼痛。

為此趙凡開始在床上胡亂的掙扎，但是這並沒有什麼意義，這隻會不斷的浪費他的體力。

以趙凡如今在火災現場吸入了太多廢氣的狀態，這種劇烈運動所消耗的體力很快就讓疲憊，還有痛苦代替了趙凡控制身體。

趙凡的身體越來越沉重，所能夠使用的力氣也越來越小，掙扎的幅度越來越低，意識也漸漸變得越來越模糊。

他這是快死了嗎？

趙凡看着眼前模糊的一切，不由得問了自己這麼一句。

只是很快他就否決了自己的想法。

因為……

房門的位置突然爆發了巨大的聲響，不緊不慢的腳步聲開始從房門方向傳來。

因為會有人救他呀！

相比於什麼都不懂的第一次，第二次熟知劇情的趙凡真的是冷靜了很多，並且也感受到了更多的東西。

那個人慢步來到了趙凡床邊，他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就把齊平抱起來，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他似乎在床邊觀察了一段時間。

具體有多久趙凡無法給出結論，因為疼痛實在是太過於折磨，所以他只能肯定那個人在床旁邊觀察了齊平一段時間。

不過這種近乎於審判的等待似乎並沒有引起齊平的恐慌感，從這個人進門開始齊平就一直是在釋放一種格外安心的情緒。

不僅腰間的疼痛減緩了很多，就連意思似乎也逐漸變得清晰，雖然依然只能看到模糊的世界，完全看不清站在床邊的這個身影。

但是光是這個人站在旁邊，趙凡似乎就感覺到了某種名叫做幸福的感情！

那種未知情緒應該是幸福吧？

趙凡實在不怎麼清楚幸福這種情緒到底該是如何表現，不過當床邊的這個人輕柔抱起他之後，那股在他心裏湧現想要永遠待在這個懷抱里的情感，應該就是幸福的感情吧？

對於這種稍縱即逝的感情，最高享受應該就是想要把這一刻化為永恆吧？

當這個未知的男性緊緊的將他抱住時，內心當中的情緒讓趙凡不由自主的也緊緊的貼着這寬廣的胸膛。

雖然他知道在這一瞬間之後，一定會後悔自己做這種事情，但是內心當中的眷戀和依偎之情讓他情不自禁的就這麼去做了。

這種明知自己被操控但是依然也會想做的事情，應該是幸福吧？

幸福這種東西不向來被人們尊稱為最高最享受的情感嘛？

所以趙凡這樣的表現，應該是因為品嘗到了什麼叫做幸福吧？

……

在漆黑的巷子裏，趙凡默默地睜開了雙眼。

他非常嫌棄的搓了搓自己的身體，不過眼裏倒的確是殘留着對於剛才那短暫時間的眷戀。

這是在他夢境裏面少有的溫情時間。

也不知道為什麼大部分人留給他的夢境，都是那些痛苦的瞬間，似乎在他們眼裏痛苦永遠要比開心和幸福要印象深刻那麼一點。

所以通常情況下，就算他能夠在夢境裏面尋找到快樂，也大多都是苦中作樂，完全不像是剛才的夢境一般直接明了的給他提供幸福的情緒。

因此剛才他的確是蠻享受的。

不過享受是上個夢境的事情，這個夢境依舊是苦難。

趙凡伸出手撫摸自己的胸膛，心臟正在內部胡亂的躁動着，甚至都有種要跳出來的感覺。

很難想像這個身軀的主人，就是上次那個面對火焰包圍卻依舊面不改色的人。

不過也不是特別難以想像。

因為雖然兩個場景都在面對死亡的威脅，但這兩種死亡的威脅是完全不同的。

一個是有驚無險，另外一個是確確實實的死亡。

這麼一想這兩個場景會有兩種完全不同的情感宣洩，也似乎不是那麼不可思議了。

死亡這個詞說出來的確是相當的輕描淡寫，但只有真正體會過的人才會明白這個詞彙到底有着什麼樣的恐怖！

一旦死了，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快樂的，悲傷的，憤怒的，嫉妒的，噁心的，幸福的，這些記憶和情感無論如何都無法感受不到了，最多也只不過會出現在某個人的夢境裏面，讓那個人短暫的品味一下這其中的一部分而已。

所以在感受着這洶湧澎湃的心跳，還有不斷顫抖的雙手，趙凡沒有任何抗拒，任由這股彷彿要完全吞食它心靈的畏懼感在他心中不斷的發酵着。

畏懼是個非常有意思的情緒。

他是一個十分不純粹的情緒，在大部分情況下是不會單一出現，通常都會配合著某一件物品或者是某一個人，甚至是某種情緒出現。

因此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佔有一個人全部的內心，無論再怎麼誇張都是如此。

當你完全的品味內心當中這種情緒之後，你永遠能夠在你內心當中找到另外一些有意思的東西。

這次也是如此。

畏懼死亡……還有不甘心嗎？

趙凡睜開眼睛，看着出現在眼前的黑影。

這個黑影一如既往的讓他感到恐懼，特別是他手上雪白的刀，一看到這把趙凡的刀，趙帆胸膛裏面的心臟就似乎感受到了被穿透的痛苦。

真恐怖！

所以趙凡想都沒有想就轉身衝進了黑暗當中。

這次這個選擇會帶來什麼樣的結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