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王東到來,浪漫時光總是很甜蜜
人生能讓人刻骨銘心的不外乎三種情況,最疼痛、最悲傷、最甜蜜的經歷以及其中的故事,每每想起,總是那麼令人回味。
……
時光如水,春去夏至,一個學期在緊緊張張中就此過去。
這一天,天氣分外晴朗,只有太陽在深藍明凈的天空孤獨寂寞地獻着殷勤的熱情,似乎在召喚雲彩的到來。地邊的梨樹上,金黃的早熟梨佈滿枝頭,搖搖欲墜。兩隻喜鵲一會兒立足於地埂,一會兒跳躍於樹枝,喳喳喳、喳喳喳,搖頭擺尾喜氣洋洋叫着。地上種着多種蔬菜,綠油油的葉片中伸展出白的、黃的、紅的菜花。環繞地邊的是一條水渠,清澈見底的山泉水輕柔柔流淌着。
吉巧粉紅色碎米花襯衣,在地的中間,正用長瓢舀水澆菜,黝黑的馬尾辮上幾隻彩蝶自由飛着,隨着瓢而忽起忽落,巧奪天空般形成了一幅純美的鄉村少女畫卷。“喜鵲喳喳叫,親戚要來到。”吉巧正尋思着誰會來呢。
站在遠處的王東靜靜看着,靜靜看着,看着自己靚麗的未婚媳婦,完全陶醉在了這幅天籟的田園水彩畫中。只是這一切吉巧完全不知,她用心地澆着菜地,無心地裝飾成別人的風景。
到底是不經常勞動,不一會兒,額頭的汗珠沾染着香粉滾落了下來,吉巧仰起頭,從褲袋裏掏出手絹準備拭去。這一抬頭不打緊,看到了不遠處的王東,臉一下變得緋紅。
“你怎麼來了,也不知一聲。”吉巧故作生氣,但卻掩飾不了臉上會心的微笑,心想原來是他。
“我怎麼就不能來了。”王東笑着說。
“那怎麼不說話呢,嚇了我一跳,差點心臟都跳出來了。”吉巧說。其實心跳是因為王東的到來而激動,而不是因為他的突然到來被嚇着。
“我在欣賞風景呢,真是太美了。”王東有感而發,“真嚇着了,那我來安慰安慰一下吧!”說著王東就走過來要抱吉巧。
“別別別!”吉巧趕緊後退,同時拿起長瓢作為武器晃動着,讓王東不能靠近,“大白天來,有什麼事嗎?”
“當然有好消息了!”
“什麼好消息?”
“這事不能張揚,你過來我小聲告訴你。”王東故作謹慎地說。
吉巧見王東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就順回長瓢讓王東靠近。
“就是……”王東飛快地吻了吉巧,“我考上中學了,還是縣級中學呢。”
吉巧本欲舉手教訓王東,聽得後半句后,竟情不自禁變成了擁抱,“太好了!太好了!”
“真太好了!”王東趁機順勢雙手撫摸着吉巧的臉蛋,嘴唇就要貼過去。
吉巧慌忙推開王東,“你不要命了,被人看見怎麼辦。”
“怎麼了,我又不是親別人媳婦,別人管得着嗎?”王東嘴上說,但還是放開了吉巧,他也知道,這種“傷風敗俗”的行為被人看見就會一下傳遍整個村子,成為大家茶前飯後的嘮不完的話題。
“大白天的來,應該吃過飯了吧?”吉巧問。
“剛來,到你家沒人,就出來找找。這時候能不吃了飯嗎。”王東回答道,“我發現了一片杜鵑花海,要不要去看看?”
“我還得澆菜和掐菜葉呢。”吉巧說,“除非……”
“我來澆菜,你掐菜葉,咱們弄好再去。”王東說著就拿起了長瓢開始澆菜。
吉巧會心一笑,拿起撮箕掐菜葉去了。
這一男一女在一片菜地里,男的澆水女的掐菜,倒成了夫唱妻和的恩愛田園景觀了。
不一會兒,王東就把該澆的菜都澆透了,吉巧也掐得滿滿一撮箕菜葉,王東扛着長瓢,吉巧端着菜葉一前一後往家裏走。
到家才發現,干農活的吉巧媽不知什麼時候也回到了家,正燒甜白酒水煮糯米湯圓呢。其實吉巧媽本來是要去菜園的,剛到地邊就看見他倆在菜地,便不聲不響先回家了做晌午去了。
“嬸嬸好!”王東連忙打招呼。
“喲!王東來了。”吉巧媽也故作才知道,“堂屋坐吧!”
“媽,咋會想起煮湯圓吃呢?”吉巧把菜放到灶房裏,奇怪地問。
“這不是口渴了嗎?”吉巧媽笑了笑,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表情,“來,添點柴。”
“好的!”吉巧走到灶前添柴。
“嬸,我媽讓我帶點東西給您,我去拿。”王東說著不等回答就出門去了,不一會兒提來了兩斤白糖和一袋茶葉放到堂屋的桌上。
“人來就行,幹嘛還捎東西呢?”廚房那邊傳來了吉巧媽的聲音,不一會兒吉巧端着一碗晶瑩剔透的糯米湯圓出廚房走了過來,“給,吃碗湯圓啊。”
“這麼多,能吃的來嗎?”王東笑着接過湯圓,“要不分了點?”
“大男人,這點湯圓都吃不了,還能幹啥?”吉巧隨即把筷子葉塞給了王東,但那份無言的柔情王東是知道的。
王東不好意思再說啥,心想為爭口氣,別說只是不喜歡吃,今天就是黃連湯我也把它全吃了,因為信念堅定,所以也不覺得有多難咽,一會兒就吃完了。
“不是要去你家嗎,走啊?”吉巧接過碗遞給在廚房的母親,回頭對王東說道。
“去我家?……,哦,是是是。”驚訝當中的王東馬上領悟過來,“嬸,我媽讓我來請吉巧到我家做兩天農活,您看行嗎?”
“去吧,去吧!吉巧剛才也跟我說了,要去就早一點,還可以幫忙做點事呢。”正在廚房洗碗的吉巧媽應聲道,“帶一點糯米面回去讓你媽嘗嘗,我早就想送過去,一直沒有時間。”
說話間,吉巧已提着四五斤糯米面從廚房走到了院台,王東趕緊起身跟上。
“媽,那我們走了。”“我們走了,嬸!”也不等老人回話,二人已走出了朝門。
“你真聰明。”王東用手指點了一下吉巧的頭。“不這樣能行嗎,能說跟你上山看花?”吉巧擋回王東的手,輕聲說到。
二人把東西放在自行車前邊貨欄里,推車出發,上完那小坡,二人騎上了自行車朝着那片杜鵑花海駛去。
吉巧緊緊摟着王東的腰,臉輕輕地貼了上去,一種莫名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不一會兒,他們來到了杜鵑花所在的山,把自行車鎖好放到路邊的空地上,二人就朝着山頭走去,叢林間高山亮葉杜娟已星星點點出現,越往上樹木越稀少杜鵑越茂密,走了大約半小時的路程,他們終於來到了山頂,完全就是沒有一棵樹的杜鵑花海了。
真是一片花海,真是一個群山緊鎖的世外桃源。銀白的天際彷彿就在群山那邊,群山真就成了花海的寬闊堤岸,花海隨風翻騰着粉紅色波紋,一圈又一圈,揚灑着清新的幽香,一陣又一陣。花海當中,依稀矗立着大小不等的褐色巨石,像一座座島礁,又像一艘艘漫遊花海的小舟。
王東拉着吉巧的手走到一個巨大的石頭上,這石頭很平整,天然的一把長椅,二人相依坐下。
“真是個好地方!怎麼發現的。”吉巧問道。
“聽人說的,後來親自核實過,覺得真不錯。”王東拉過吉巧細嫩的手捂着,“當時我就在想,要是能好和你一起到這兒來,那是多麼美好的事啊,簡直是神仙般的時光,楊過和小龍女也不過如此吧。”
“還真不錯,向遠看一目千里,向近看繁花似錦,更可喜的是還有這一個一個的褐色堡壘供人棲息。”吉巧也沉浸在了這片花海中,沉浸在了這段幸福時光中。
“我覺得更像愛的巢穴,特別適合情人相會。”王東調皮地說到,“吉巧,我們每年都來幾次吧?”
“可以啊。”吉巧遙望着前邊山邊悠悠飄過的雲朵回答道。
“吉巧,我想轉學到你們學校,這樣可以相互照顧。”王東看着吉巧清秀的臉龐,用手指理了理被風吹起的髮絲。
“不行,要知道那是學校。在一個學校你能整天來找我,一是影響學習,二是會帶來無窮的麻煩。”吉巧認真地說,一年的中學生活,使她變得更加理性,“各在一個學校更能使大家安心學習,還能減少不良影響。”
“那你每周放學就來集鎮等我一起回家,上學等我一起,我送你到你學校。”王東覺得有一定道理,在學校不能談戀愛,真不可能整天黏在一起。
“不能送我到學校,到集鎮我自己去就行,影響不好。”吉巧語氣變得有些堅決。
“好吧,好吧!就聽你的。”王東說著順勢把吉巧摟過來斜躺在在自己懷中。
兩人不再說話,緊緊的偎依着,靜觀着眼前的美景,感受着彼此的心跳,享受着幸福的時光,讓時間隨意流逝。
“走吧!回家了。”王東輕輕搖搖不知什麼時候進入夢鄉的吉巧,“都五點了。”
“哦,怎麼就睡著了呢。”吉巧不好意思笑笑,“估計是剛才澆菜掐菜有點累了,不經常勞動還是不行啊”。
“真去你家呀?”吉巧忽然緊張地問。
“是呀!”王東認真回答,“你不是跟你媽說了要去我家幫忙的嗎,還能不去?”
“那你媽還要讓你跟我睡咋辦?”吉巧說。
“傻瓜!那不是怕你被別人強去嗎?看到我現在學習進步,我們交往正常,我又考上中學。她現在是不允許我‘睡’你了。”王東壞笑着說道。
“為什麼?”吉巧覺得好奇,這大人的思想有時真太過複雜。
“睡出個娃兒來,我們都讀不成書了,那不是他們希望的,他們的希望是盡量讀成器,最好都有個工作什麼的,像我表哥和李妍老師一樣。”王東分析道,“我媽非常喜歡你,說你就是上帝派來拯救我的,從定親后,我就像變了個人似的,變得上進多了。”
“有這麼誇張?”吉巧不以為然地說。
“這不是嗎?”王東說,“不信到我家你就知道了。走吧!”
二人於是起身下山,朝王東家方向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