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迷戀糾纏,愛戀的人像電腦中毒
自古就有紅顏禍水的說法,這包含着對女性的傳統偏見。紅顏本身沒有錯,錯的是貪慾紅顏的人,花自芬芳花直凋零,之所以成為禍水,其實無緣的人以無道的手段奪取紅顏花朵,任性霸道、自以為是地隨意踐踏,而使自己落入自滅境地。
……
轉眼“五.四青年節”到了,吉巧也因此又火了一把,光榮加入了“共青團”,榮獲了“三好學生”,詩歌朗誦也獲得了全校第一名的好成績。
青春靚麗的吉巧成了全校的知名人物,成了班級的驕傲,按照肖劍老師的說法,如果大家堅持不懈、不出意外,本班將會產生幾顆耀眼的明星。
可是“人怕出名豬怕壯”,人出名關注度高,是非也就隨之而來,有敬仰學習的,有熱心幫助的,同時也有想入非非的。
面對如此漂亮的花季少女,激情燃燒的男孩自然虎視眈眈,在幾輪及其私密的內部較量下,一個男生闖入了吉巧的生活,這個男生就是當地有名建築老闆孫強的兒子孫友,按照考分孫友是進不了這所學校的,但這所學校就是他爹建設的,學校還差着好幾百萬尾款,且捐贈了幾十萬的桌椅,所以只能特事特辦,錄取了他。
這天早自習,吉巧突然發現英語課本里有一封信,她趕忙藏在褲袋裏,藉機上廁所打開看了這封情書,字跡清新,文采也不錯,當然內容大多是如何仰慕,注意了多長時間,要吉巧答應做他女朋友,最後還大言不慚地保證一生愛、你天天想你什麼的。
吉巧懷着好奇心看完,只見最後落款是:“——愛你的人:孫友”,吉巧覺得好笑,這個人自己不認識呀,看后就是毀了扔到廁所里,也沒有當回事。
以後的幾個晚上,吉巧故意落到最後,看看有什麼動靜,因為教室的鑰匙只有她和唐大勇有,她要交作業唐大勇就留到最後,她不交作業一般都是她留到最後。可是除有一群男孩經常在教室門外朝里瞟外,也沒有什麼異常反應。
又一個早自習,吉巧又在語文課本里發現了一封情書,吉巧借課間操結束上廁所無人時時打開看了,內容大同小異,不同的是這封情書說了他就在隔壁班,為了對吉巧的愛,他將轉班到吉巧所在的班級。
吉巧不禁笑了一下,因為最後落款雖然是:“真愛你的人:孫友”,但她發現兩封信的筆跡明顯不同,這一封竟然是個女孩的筆跡,這說明這些情書都是請人代寫的。吉巧心想情書都是找人寫的,還談愛了,真是好笑。吉巧撕毀扔到了廁所里,這類情書多留一刻都是禍害,傳到老師那兒是必然要被訓話的。
幾周后的周日晚自習,同學們向往常一樣拖着睏乏的身子進入教室,自習鈴響後,肖劍老師領着一個男孩走了進來,只見這個男孩中等身材、身穿夾克、留着劉海,看上去面黃肌瘦的樣子。
“同學們,這是從三班轉過來的孫友,大家歡迎!”肖劍老師說,教室里響起了稀拉的掌聲,只聽得後面有女生嘀咕,“本班噩夢開始了,這不學無術,人嫌鬼不要的瘟神咋會想起來咱班,三班被他折騰的夠嗆,現在又來折騰四班,真不知肖老師是咋想的。”
“就是,憑着有錢有勢就為所欲為,學校竟然還同意,這也太勢利了吧。”另一女生小聲應和。
孫友環視了教室一遍,目光盯在了吉巧身上,露出得意的微笑。
那微笑就像無數的黃螞蟻瞬間爬到吉巧的身上,只覺得渾身奇癢無比,並充斥着陣陣隱痛。吉巧趕緊低下頭,咬咬牙,以此麻醉全身的不舒服,她內心非常恐懼,隱隱約約感到一場災難就要降臨在自己的頭上。
後來的情況證實,四班從此就不太平了,特別是吉巧,更是噩夢連連。
孫友不住校,是走讀生,他剛來的時候還算正常,就是經常來借吉巧的筆記本抄筆記,可送回來時總會多一張紙條,上面寫的都是些情了愛了亂七八糟的文字,弄得吉巧很是頭疼,但沒辦法,對於這種無賴不能搭理,搭理了對方就會得寸進尺,只能裝作無所謂的樣子保持沉默,對於無賴有時沉默是最好的方式。
時間一長,孫友幾乎就不會正兒八經聽完一節課,常常上着上着就睡著了,真不知他每晚都幹什麼去了。起先各科任老師還管一下,到後來都視而不見,只要別搗蛋影響別人就隨他自便了。
為避免對方藉機騷擾,吉巧在學校從不單獨行動,經常結伴而行。有時孫友為引起吉巧的注意,自習時竟然會從後面扔紙球,當吉巧轉過身看時,那就壞壞地衝著吉巧笑,後來吉巧看到紙球也不再理會,對方沒轍也就不再扔了。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倒也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但一場事件像腹中胎兒一樣正一天天孕育着,等待分娩時機降生。
……
愛戀萌芽的少男少女,就像中了病毒的電腦,打開任何一個頁面就只有相戀之人的身影和對方的名字。陷入愛河的人是很容易迷失方向的,理智的人時間長短終會找到上岸的堤,盲目的人就只有溺水時依靠旁人救起,救不起的只有做愛河中的冤魂野鬼了。
這天晚飯後,丁湘、趙瓊芬和吉巧拿着英語課本到足球場的圓柏樹下溫習,這時從來沒有學習興緻的孫友走了過來。
“孫友同學,你也來溫習功課啊。”丁湘面帶嘲笑問道。
“那些ABC我一看見頭就暈,它想見我我也不想見它。”孫友笑着說。
“那你來幹什麼,保駕護航呀?”丁湘再次譏笑道。
“是啊!我來保護吉巧,順便也保護一下你們,讓你們好好學習,免得其他小雜種來糾纏您們。”孫友望着吉巧,指指自己的胸脯大言不慚地說。
“誰要你保護?”吉巧白了一眼孫友,生氣地說。
“就是呀,現在是和平年代,又在安全的學校里,你還想英雄救美人,沒機會吧?”丁湘開玩笑說。
“我只是來問問吉巧為什麼遲遲不答應做我女朋友。”孫友繼續目不轉睛地望着吉巧。
望得吉巧渾身起雞皮疙瘩,真想打個地洞鑽進地下,要是能隱身吉巧這會兒一定選擇消失。但這會兒絕不可以單獨離開,單獨時孫友說不準會上去強行擁抱她,他都抱過好幾個長得漂亮的女生了,也因此被寫過多次檢討,如果換作別人,早就被學校給予留校察看或者開除處分了,但每次都是他爹來求情,避重就輕處理或私了了。聽說有兩個還被他誘騙失身了,弄得不得不退學或轉學。
“你有錢有勢不怕學校處理,吉巧還怕呢,再說了,人家吉巧已經有男朋友了。”快嘴丁湘說,吉巧想攔也攔不住,“你看我行嗎,我做你女朋友呀?”丁湘開玩笑說。
“你哪敢,肖老師不要我死才怪。再說我不喜歡你,像個母老虎似的,我怕,我還是喜歡溫柔文靜的吉巧。”孫友繼續獻殷情。
突然孫友情緒激動起來:“你剛才說什麼?……她有男朋友了,哪個班的,讓我去會會他,我看上的女人也有人敢搶。”
“她早就有了,人家是娃娃親,男朋友還讀小學呢!所以你就死了這條心吧,該追誰追誰去,最好別打我們班的主意,就你這德行,不知多少懷花少女被你給糟蹋了。”丁湘也激動了起來。
“我哪有,不就是普遍撒網重點拿魚嗎?”孫友竟然洋洋得意起來,“小學的男朋友也要,吉巧,吹了吧,跟我好,我保證好好待你。”
“得了吧你,你再糾纏吉巧我就告訴肖老師了。再說了,你不想讀書也不要影響別人啊。”丁湘沉下臉,變得嚴肅起來。
“好好好,不影響你們讀書。不過吉巧,周末放學陪我看場錄像喲,讓我的哥們看看我的新女朋友。”孫友說完,吹着口哨搖頭甩背走了。
“你怎麼不怕他?”看着走遠的孫友趙瓊芬說,“我們都不敢跟他搭話,聽說他就是攜帶病毒的瘟神,黏上誰誰倒霉。”
“我爸跟他爸都是干建築的,經常在一起,所以我和他比較熟悉,他在我面前只有被欺負的份,他也知道肖劍老師和我家的關係,他不敢欺負我。”丁湘略帶驕傲的語氣說。
“難怪!”趙瓊芬說,她看了一眼吉巧,沉默不語,臉色蒼白。
“煩了,周末他可能會糾纏你,不行告訴肖老師吧!”丁湘對着吉巧說。
“不會只是說說吧。”趙瓊芬說,“也可能只是說說而已。這種事盡量別跟肖老師說。”吉巧也低聲說。
“那這樣,到時我騎車跟在你們後面,他要敢糾纏我就喊我在派出所的表哥收拾他。”丁湘拉着吉巧的手安慰道,“看書吧,看書忘了它。”
吉巧點了點頭,鬱悶的心敞亮了一點點。但這份恐懼的烏雲一直籠罩着吉巧的心空,讓柔弱的吉巧焦慮地等待一場不知何時會發生的暴風雨。
……
周六中午放學午飯後,吉巧、趙瓊芬、唐大勇想往常一樣相約坐馬車回家,三人到集鎮剛下馬車走了沒幾步,意料之中的事果然發生了。孫友和其他幾個男孩一人騎着一輛車圍住了三人。
“這就是我新女朋友。”孫友指着吉巧對其餘幾個人說,“她不好意思,你們去把她來過了,輕點啊。”
幾個人慌忙停好車就過來要拉吉巧。
“孫友同學,我們還要趕路回家,有事改天再說吧。”唐大勇小心翼翼地說。
“你們走你們啊,當然也可以一起,錄像票我請客,看完我讓我爸的駕駛員開車送你們回家。”孫友鼓着眼睛看着唐大勇,唐大勇嚇得渾身發抖。
“要不,還是改天吧。”唐大勇戰戰兢兢哀求道。
“不去是吧,不去就走你們的。老二、老三把你新嫂子拉過來。”孫友說到。
兩個男孩上來就要強拉吉巧,唐大勇本能地上前攔住,卻被另一個男孩甩了一個耳光,唐大勇握着臉蹲下了。
吉巧拚命反抗,可是還是被兩男孩強牽着走了。
趙瓊芬跑出了人群,往學校的方向瘋狂的奔跑,她要去找丁湘,或者是學校老師,慌忙中竟然忘了找派出所。
就在這時,丁湘帶着幾個男孩騎車不知從那兒鑽了出來。
“孫友,讓他們放下吉巧!”丁湘指着孫友嚴肅地說。
“丁湘,關你什麼事呀,這好事你就別參合了好嗎?”孫友想不到半路殺出個丁湘。
“放不放!我剛才已經告訴派出所我表哥,你是要你爹來派出所要人嗎?”丁湘說,“你放了吉巧,此事就當沒發生,如果你要硬來,派出所還會把此事通知學校,你自己看着辦吧。”丁湘說著,就過來拉吉巧。
“放開!”孫友對兩男孩說,“走看錄像去,改天再說。”
兩男孩放開了吉巧,丁湘抱着吉巧,“不怕,都過去了,走吧,我們送你們一段路。”
“那丁湘姐,你跟我們去看吧!”孫友衝著丁湘說。
“去你的,我沒有那閑情雅緻。我告訴你孫友,以後再這樣無理取鬧,我絕不會袖手旁觀的。”丁湘望着孫友鄭重警告道。
孫友一行走後,丁湘和他帶來的男孩把吉巧一行送到了山腳,才返回。
以後的幾個周末都是丁湘等護送,倒也沒有再發生什麼事情,孫友也通過紙條對吉巧做了檢討。
當然事情並沒有就此罷休,生出了一系列的波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