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李誠的心思不難猜。

司馬席首幹掉了不少凌霄城的門人,對方剩下的人手也許沒辦法同時攻擊三艘靈舟,先跑為敬,對方也許會選擇先去攻擊原地的另外兩艘同門的靈舟。

就像兩個人同時被老虎追趕,跑不贏老虎,跑贏另外一個同伴,也同樣能逃得一命。

這次是李誠不會放在扣上明宣的想法。

花卓知道攔不住,也不會去攔,他在往回跑,跑回去找沈均安。

**************

劈面襲來一掌。

如果不是沈均安作為武修,身體的反應快過腦子,拉了他一把,蔣含章直接就被劈飛了。

可是沈均安一急之下用勁兒太大,蔣含章被拽得踉蹌摔在地上,腳踝的韌帶激靈一下,疼得他趴在地上捂着腳踝冷汗直冒,咬牙切齒地怒視“罪魁禍首”道:“皮元良!你要死啊!真是姨母的好兒子!遺傳的這份暴力基因!”

人在被隔絕了一切信息源頭時會慢慢陷入瘋狂。

不過顯然皮元良被關得並不夠久,還沒瘋,只是十分焦躁了,像一隻困虎樣在禁閉室里來回踱步,佈滿鏡子的牆壁只能看到他自己,走來走去去的自己。

皮元良還處在分化期,體內各種激素荷爾蒙正在瘋狂變化,本就處在情緒失控的邊緣。

最後為了避免自己被困得徹底失去理智,皮元良決定不論下一次開門進來的人是誰,都要趁機偷襲,奪門而出。

當沈均安終於把門上的七巧鎖撬開后,憂心皮元良狀況的蔣含章搶前一步開了門。

然後……

雙目充血的皮元良站在那裏,原本殺氣騰騰的臉上顯出几絲可以稱為懵逼的表情,半天沒吱聲,良久才咳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蹲下對蔣含章道:“你……沒事兒吧。”

蔣含章的腳崴了,爬不起來,此時瞪着皮元良,忽地伸手來了個猴子偷桃,直襲對方最脆弱的部位。

皮元良的身體反應極快,硬生生扭腰向後蹦了一步,離蔣含章飛襲過來的拳頭擦邊而過。

滿臉驚魂未定,皮元良怒視蔣含章道:“蔣含章你個瘋子!無恥!你……你你你……能不能有點兒坤澤的矜持啊!”

“我矜持!?我矜持個鬼!”蔣含章回道。

我都七十好幾的人了,我矜持什麼啊!

指着自己那個被皮元良打得烏黑的眼眶,蔣含章道:“你看看,你今天第幾次和我動手了!?你打我打上癮了啊!”

這話說得皮元良有點心虛,但他還是掙扎反抗了下道:“那你也不該……不該……”臉都紅了,也沒把後面的話吐出來,他一個乾元的臉皮卻比蔣含章薄。

蔣含章直接翻了個白眼,道:“我朝你其他地方下手?你們這些該死的武修骨頭有多硬你又不是不知道!真打實了,傷不了你,我的手倒要作廢了!”

兩人吵得激烈,他們身後的沈均安偷偷觀察着,一聲都不敢吱,只在心裏默默道:原來兩個人結契后是這麼相處的啊。

沈均安覺得他那顆對情愛無比期待憧憬的少男之心受到了傷害。

而就在此時,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可能是因為氣息太過熟悉了,沈均安並沒有警覺,回頭果然見到是花卓,便道:“回來了?搞明白為什麼開船嗎?”

花卓張了張嘴,但沒說出什麼,沉默了片刻,掃了眼正在爭吵的蔣含章和皮元良,腦中滑過方才和蔣含章交談時對方的那句話“我和皮元良當時沒在靈舟上才逃得一命”。

花卓的手掌動了下,此時他冒出了一個念頭——把沈均安打暈,帶着他衝出靈舟。

李誠想把剩下的同門留下來吸引攻擊,他可以帶着沈均安跑掉,讓李誠他們這些在靈舟上的人去做飼虎的誘餌。

然而還沒等他動作,蔣含章突然住口了,抬頭向頭頂望去,道:“你們聽見什麼聲音了嗎?”

這話讓剩下的三個人都一怔,然後同時側耳傾聽。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他們全聽見了,這彷彿千百個翅膀同時拍打的嗡嗡聲。

蔣含章臉色猛變,顧不得劇痛的腳踝,跳起來一瘸一拐地衝進禁閉室里。

沈均安還一臉不明所以,花卓倒是反應極快,他雖然不明白蔣含章動作的原因,但他認定了蔣含章和皮元良對眼前發生的一切必定比他們更了解,他不認為蔣含章所說的他們什麼都不知道是真話,所以他立刻抓着沈均安的手腕,一個瞬步也跟着衝進了禁閉室。

果然,下一刻蔣含章立刻回身把禁閉室的門給關上了,還急得額頭冒汗地問花卓道:“這個屋子是四面密封的嗎?”

花卓還沒回話,沈均安嘴快先道:“是密封的。聖人有言:‘見賢思齊焉見不賢而內自省也’,門內的規矩,小過內省,中過禁閉,大過……這個不說了,反正內省室還有個小窗戶,禁閉室是真的完全密封,靈舟上原本是沒有禁閉室的,門裏把舟上原本的儲藏貴寶的屋子改成了禁閉室,比建在門裏的封得都死。”

聽得此話,蔣含章神色稍松。

搖着工筆蘭花扇面摺扇的李誠站在艦橋上朝後面觀望,只見那艘玄武舟果然沒追來。

想來也正常,玄武舟的體積是天字號靈舟的兩倍大,啟動耗時還是久一些,又還有剩下的兩艘六藝門的靈舟堵路,凌霄城的人又不傻,現啟動也追不上,何必還要費功夫呢?

不過片刻間,便見那些凌霄城的門人果然並沒有御劍來追他們,卻是開始攻擊剩餘的兩艘靈舟。

爆靈箭的進攻在那兩艘靈舟的結界外殼上開出朵朵“金花”。

李誠心中暗自嘆息,都是書堂同窗,低頭不見抬頭見,情分總是有些的,眼見那兩艘靈舟上的人此時面對如此密集的進攻又不敢關結界,結界不關就開不了靈核的驅動,只能等在原地硬挨到底,最後的結果顯然已清晰可見了——被炸成飛灰而已。

李誠這扇子扇啊扇啊,扇得有點兒傷感了,甚至都想賦哀詩一首了。

也怪不得別人,誰讓你們反應太慢呢。

他心道。

“師兄,咱們就這麼走了是不是不太好。”李誠身後的一位師弟弱弱地吐出一句。

李誠扇扇子的一頓,回頭橫了一眼出聲的人,對方立刻熄聲了。

正當與那些凌霄城的人距離越來越遠,李誠的心情也越來越放鬆、扇子搖得越來越瀟洒時,他身後的師弟卻拉了拉他的衣角。

袖子被拉扯,扇子搖得就不夠瀟洒了,他皺眉甩了一下袖子,以為是師弟又犯心軟了便沒搭理,誰知道對方又拉了好幾下,他不耐回頭道:“幹什麼?”

那位師弟怯怯地道:“師兄,你聽到什麼聲音了嗎?”

李誠本想呵斥幾句,但那原本細不可聞的嗡嗡聲驟然增大,讓他想忽視都做不到,他開啟靈覺,朝着聲音來處探去,卻感覺好似狀到了一團“霧”。

好奇怪,為什麼靈覺探查到密密麻麻的像一團雲樣的事物呢?

這是什麼玩意?

不過幾個呼吸間,這讓他感到疑惑的玩意便肉眼可見了。

黑色的“雲彩”,由密集的飛蟲組成黑雲,直直地朝着靈舟撲來。

蚊子。

多到遮天蔽日的蚊子。

從靈舟的每一個縫隙里鑽進來,撲到人的身上,不過片刻就把一個人全身的血液吸食乾淨。

靈舟有窗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不可能把所有的窗戶都關上,而只要讓這些嗜血的枯骨蚊能鑽見了來,等待這一整艘靈舟人的唯一結果就是被吸成乾屍。

遠遠地看着“黑雲”裹住了那艘逃跑的六藝門的靈舟,於雪風吹了聲口哨道:“我就說這些六藝門的人是傻逼嘛,純的那種。”

六藝門剩下兩艘靈舟上的人也察覺到了這麼乾耗下去就是坐以待斃而已,有一艘上的人開了一個結界縫隙鑽了出來,想和凌霄城的人拚死一搏,但是實戰經驗的差距,讓這些很快就喪命在竇煦的劍下了。

忙着指揮進攻兼扮演大殺器補刀的竇煦,根本沒空閑去接御劍閑閑“看戲”的於雪風的話,只回了一個白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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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棄滅世的我成了“童養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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