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十章 密謀13

第一千六十章 密謀13

這是一個陷阱,就好像是在老鼠夾上面的奶酪一樣,但是問題在於,雖然陷阱是貨真價實的,但是奶酪也是貨真價實的。

總之,它給人的感覺是,這絕對不是一隻甘於整天躺在火爐邊上的狗。

而事實上,它也確實是一隻名副其實的“蘑菇找尋能手”。對於這專家級別的狗來說,有些道理其實和人類世界中是一樣的:天才總是和貧窮聯繫在一起。

“我沒認為你指的是賣法國麵包的麵包店,然而話說回來,也不能說完全不可能的。有些麵包店盲目地崇拜法國式的新月形麵包,事實上,做出來的並無真正的法國味道。

這種年頭,什麼都是冰凍的,連這種麵包也不例外,這就是為什麼今天的任何東西嘗起來都不對味的原因。”

其實,這所謂的角,不過是一隻從嘴裏生出來的牙齒而已,只不過是伸長了許多。

可有意思的是,這隻像象牙一樣的長角只是在它的左邊有,這樣一來,這鯨看起來就很不平衡,有些古怪和笨拙。

“一點也不錯,媽媽!您已經抓住了歷史的牛角了。

在這黃色的底子上面,多少還有點裝飾,就是還有點刺繡,但是——這並不能改變本質!正是那些胖胖的小人,才是罪魁禍首,他們是傷害民眾的最毒的毒蟲子!法國人民替他們很好地取了一個名字,叫作‘布爾喬亞’。

媽媽,記住,布爾喬亞。

市場上沒有熟透了的番茄,肉鋪里沒有誘人的羊羔肉,這兩件事,我們在普羅旺斯的幾年中從沒遇到過。這多半是因為運氣不佳,也許是去市場和肉鋪的時間太晚了,最好的已經賣完了。

八月份就是這樣。至於嘈雜的超市,不是給賴希爾的建議太糟,就是根本沒有建議。

當然一些超市裏有工廠出品的奶酪和塑料包裝的麵包,雖然我搞不懂怎麼會提起這個——超市本就是專門銷售標準化的食品,而且大多數也都合法地採用塑料包裝。

即便如此,也不是所有的超市都一樣。

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一點事實,只要有一點就夠了,不過是可以用手抓得到的,是個實實在在的東西,而不是這種心理上的玩意兒。

“小偷或者甚至是殺人犯當然是不會仔細地觀察這枝槍的。但他也真是個大笨蛋,在這兩朵花中看不出藏在裏面的名字。你們只要仔細看,就會發現這些花紋構成了一個A和一個S,這就是阿莫·薩納的意思!”

這個被我僥倖發現的甲蟲正躲在洞裏啃食一個小蘑菇,而且這個小蘑菇已經被它吃了大半。它的周圍還有很多吃剩下的碎屑,看起來它已經吃得很多了,而且估計也應該吃飽了。

看它那樣子,它顯然是已經吃累了,可是即便這個如此貪吃的小傢伙還是緊緊抱着蘑菇不肯放手,看來它是絕對不會輕易放棄手中的食物的。這是它的心肝寶貝,是它一生的摯愛。

這是可以證實的。所有的東西,特別是書籍、用具和武器,都經過仔細的檢查。

可是這些武器和儀器都跟一般的不同,沒有製造廠的牌號。

而且,它們簡直跟新的一樣,看來好象根本沒有用過,工具和器皿也有着同樣的特點;一切都是新的。這一點說明這些東西不是隨便扔到箱子裏,相反,是經過慎重考慮,挑選出來的。

此外,還有一件事也足以說明這一點,那就是:這些東西有鋅皮保護着防潮,如果在慌忙之中,進行金屬焊接是不可能的。

但是,突然有一天,我發現了一個現象,我驚出了~身冷汗——那些擺在外面的箱子基本上一成不變,每次都是四隻,沒有三隻,也沒有五隻。

好像就是這四隻搬進搬出,像演戲一樣,這就很說明問題,說明這些箱子是擺設,是道具,是擺給人看的,就是一個幌子,而背後玩的是陰謀。

我預感到了不妙,但一時還想不出會發生什麼後果。

而且,與此同時,林宗並沒有對於那個世界的世界意志太過上心,畢竟那個玩意,怎麼說呢,並不是什麼特別厲害的東西,雖然是林宗的恩人,但也就僅此而已了。

即使說話的人有些自傲和悲觀,但這的確是相當冠冕堂皇的實話。比爾博以為索林會立刻承認對方說的有道理,當然,他早就知道根本不會有人記得是他發現了惡龍的罩門。

他的先見之明果然相當正確,所有人的確都遺忘了這件事,不過,他忽略了惡龍寶藏對於眾人的吸引力,以及對於矮人心智的影響。

在過去的好幾天,索林置身於寶山中,雖然他大部分精力都花在找尋家傳寶鑽上,對其他的工藝品不屑一顧,但他的慾望還是積漲到了一個新高點。

大家並不是不知道,秦先生並不見得有什麼高明的確切的辦法。不過,鬧風潮是賭氣的事,而妙齋恰好會把大家感情激動起來,大家就沒法不承認他的優越與熱烈了。

大家甚至於把他看得比丁主任還重要,因為丁主任雖然是手握實權,而且相當地有辦法,可是他到底是多一半為了自己;人家秦先生呢,根本與農場無關,純粹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這樣,秦先生白住房、偷雞蛋,與其他一切小小的罪過,都變成了理所當然的事。他,在大家的眼中,現在完全是個俠腸義膽的可愛可敬的人。

對於他們多少知道樹理出身的秘密,我有點嚇了一跳。因為我想這應該是葛城家的最高機密才對。電視上的八卦節目完全沒有談論到這一點,不能惹惱大讚助廠商的這種力學,總之還是有用的。

杉本他們得到的情報應該是從某處泄露出來的吧。看來事情一旦演變成殺人事件,就算葛城勝俊有天大的本領,也是沒有辦法一手遮天的。

前一類型的心理說我們也有不弱於人的地方,這一類型的簡直說我們比他高。這些人本來是強者,自大是強者的本色,民族榮譽和國家地位也實在來得太突然,教人不能不迷惑。

依強者們看來,一種自然的解釋,是本來我們就不是不如人,榮譽和地位是我們應得的。誠然——但是那種趾高氣揚的神情總嫌有些不夠大方罷!

“喔,索恩之子索林、方丁之子巴林,”它嘎嘎叫道(比爾博也可以明白它在說什麼,因為它用的是人話而不是鳥語):“我是卡克之子羅克。卡克已經死了,他之前和你們關係相當密切。

我破殼而出已經有一百五十三年了,但我並沒有忘記我父親所交代的事情。現在,我是山中的渡烏首領。我們的數量很少,但並沒有忘記古代的國王。

我的子民也全都聚集在這裏,因為南方有了相當劇烈的變化,有些對你來說是好消息,有些則不是。聽清楚了!

“我認為那只是風聲,”亞拉岡說:“但這也不代表你說的不對。這世界上有很多勢力痛恨兩隻腳走路的生物,卻又不是和索倫結盟,而有着自己的目的。有些勢力比他還要早出現在這世間。”

雖然你曾經很勇敢,在戀愛和結婚方面,違抗了你父親的嚴命,但是你並沒有詩人的感情。你也沒有野心,高特霍爾德伯父。

自然了,所謂古老的名聲只不過是一個市民的名字,所謂維護它,也只不過是使糧食生意繁榮起來,使自己在一個小天地里受到別人尊敬愛戴、掌握權勢罷了……

你當初是不是這樣想:我要和我所愛的姓施推威英的女人結婚,我不考慮現實的障礙,因為這些顧慮是瑣屑的。

……哎,我們已經算是有教養、見識較廣的人了,我們能夠很清楚地認識到,我們名利心活動的範圍,如果從外邊,從上面看的話,確實是小得可憐的。

前一類型的心理說我們也有不弱於人的地方,這一類型的簡直說我們比他們高。

這些人本來是強者,自大是強者的本色,民族榮譽和國家地位也實在來得太突然,教人不能不迷惑。依強者們看來,一種自然的解釋,是本來我們就不是不如人,榮譽和地位我們是應得的。

誠然——但是那種趾高氣揚的神情總嫌有些不夠大方罷!

如果說他在生意上遠遠地跑在我前面,在社會活動方面有時候也把我排擠開,這也沒有什麼,這隻不過說明他是一個比我更能幹的商人,更有手腕的政治家而已……你這樣怒氣不平地冷笑是沒有道理的!

回過來說到房子的事,那所老宅子對於咱們家早就沒有什麼實際的意義了,咱們家的重點已經逐漸地完全移到我這所房子來了……我說這個話,是為了多少使你心安一點。

另一方面哈根施特羅姆為什麼轉這個念頭,這也是一清二楚的事。這家人是個暴發戶,人口比從前增多了,自從跟摩侖多爾夫家結了親,不論從金錢或是從聲望方面都比得上第一流人家了。

林宗並沒有為了報恩,而打算全天候監視的意思,雖然自己已經從某種角度上來講,將對方給變成了一個靶子,但是林宗也隨時隨地可以將其修補的好像是新的一樣,而對方甚至都沒有辦法察覺出異常。

而這樣子的話,也就相當的好笑,相當的有趣了。

乍看這很方便的暗語,對他來說依然給他那種遇事現打主意的輕鬆的生活,帶來了多餘的意義,又給他今後的生活嵌上多餘的框架,不知為什麼他只認為這是剩餘的概念。

這種語言作為日用必需品而存在。根據時間和場合,這種語言也可以作為生死的賭注。

他沒有運營這種生活的房間。不僅沒有,連想像也不容易。況且,類似擁有這樣一間房間的主人,為了消滅這房間,甚至可以做出放火燒掉整棟房子的愚蠢的行動。

對他來說,這是可笑至極。年輕小夥子,在少女的身旁,作為自然的發展趨勢,x同x接吻了,交接了。於是x腹中孕育了幼小的生命。也不知為什麼,隨着自然的發展趨勢,x對x厭倦了。

形似兒童的遊戲變得頻繁了。不過,至少誰都可以是這種遊戲的對象,並不一定非x不可。不,也許說厭倦了這句話有些欠妥。對於x來說,事情已經發展到不一定非要x不可的地步了。

如果不是這樣,人家給予他的另一種生涯又會是什麼樣的呢?k從來沒有見過什麼地方像此地這樣把職業跟生活糾纏在一起的,糾纏得簡直使人有時以為這兩者已經調換了位置。

比方說,克拉姆施加在k的工作方面的權力,到目前為止不過是一種形式而已,如果跟克拉姆在k的卧室里所擁有的真正權力相比,那又算得上什麼呢?

所以就發生了這樣一種情況,當一個人直接跟官方人士接觸的時候,他固然只消以輕率兒戲的態度,故意扮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就行,但是在其他各方面卻必須保持最高的警惕,他跨出一步都得先察看一下四面八方。

皮普欽太太的管理制度本可以很容易地把同樣的治療方法也應用到保羅身上任何不舒適的地方;但是那隻冷酷的灰色眼睛十分敏銳地看出,儘管董貝先生可以允許這個處方在他的女兒身上發揮效力,但它卻並不是醫治他兒子的特效藥;

她認清了這一點,於是就解釋說,環境的變化,新的社交場所,他在布林伯博士學校中所過的不同的生活方式以及他必須學會的課程,將很快就會把他的注意力充分轉移了。

由於這個意見與董貝先生自己的希望與看法是一致的,這就使得這位紳士對皮普欽太太的智慧有了更高的評價;

由於皮普欽太太在這同時為失去她親愛的小朋友而嘆息(對她來說,這並不是一個使她不知所措的打擊,因為她早就預料到這一點,一開始就沒有指望他跟她待在一起的時間會超過三個月)。

所以他對皮普欽太太沒有私心這一點也產生了同樣良好的印象。

“我不很確切地知道,當這些陰謀者發現這一部分計劃,由於列車事故而不可能實施時,他們打算怎麼辦。我想像,他們匆忙商量了一下,決定立即下手。

這樣的話,一個或許所有的旅客必然會受到懷疑,但對這一可能性,他們早就預料到了,而且已經有所準備。唯一的補救方法是只需要把事情攪得更加亂七八糟。

於是,在死者的房裏故意留下了兩條所謂的線索──這第一是阿巴思諾特上校受到牽連(證明他不在場的證據最足,而且他與阿姆斯特朗家的關係也最難證實);

第二,就是那塊手帕,使得德雷哥米洛夫公爵夫人有了嫌疑,而她的社會地位,她的孱弱的身體,以及她的女佣人和列車員的作證,就不致使她處於不利的地位。

但是無論如何,這個時間並非實際存在的事實,最後當然也會“被發現”,會經由精明的工程師的巧手給做出來。

第三,大概不久的將來,就像巴黎和柏林的音樂現在在法蘭克福和蘇黎世也可以聽到那樣,也會發現不只現在目前的情景和事件不斷發射到我們周圍,就連過去所有的事情也可以同樣被記錄重現出來。

不管是有線還是無線,也不管會不會伴隨着擾人的雜音,我們應該有一天可以聽到所羅門王或瓦爾塔·封·德亞·封根懷德的談話的。

並且正如今天廣播開始后所造成的那樣,人也應該會發現那一切東西只會讓自己遠離自己的目標,讓消遣和無用的忙碌的網越發嚴密地籠罩自己罷了,其他別無用處。

他讓她從他的摟抱中掙脫出去;沒有一會兒,各人又都開始擠奶了。

沒有人看見他們剛才因為互相吸引合而為一的事;幾分鐘以後,奶牛場的老闆來到了被樹籬擋住的拐角地方,那時候,這一對情侶顯然已經分開了,一點兒也看不出他們的關係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

可是自從x老闆上次看見他們已來的一段時間裏,發生了一件事,因為他們的天性而把宇宙的中心改變了。這件事就它的性質而論,要是讓那個講究實際的老闆知道了,一定會瞧不起的;

但是那件事卻不是以一大堆所謂的實際為基礎的,而是以更加頑強和不可抗拒的趨向為基礎的。一道面紗被掀在了一邊;從此以後,展現在他們前面道路上的,將是一種新的天地——既可能短暫,也可能長久。

“強人兄弟會”的重點,一開始只是想以不讓柏利參加來取樂。不久喬治吉赫丹尼索就想到,要他加入才會有樂趣。他們可以設法讓他加入時答應某些條件,而憑這些條件,他們可以慢慢的讓他做出什麼嚇人的事來。

從這一刻開始,吉赫丹尼索的腦筋完全被這個念頭佔據了,而往往就像所有的事情一樣,他想的主要不是那目標,而是如何使它發生,這似乎無關緊要,但許許多多的罪惡或許就是這樣發生的。

從這方面來講,吉赫丹尼索是殘忍的,但他認為隱藏他的殘忍是上策,至少要向菲菲隱藏。

從這種的態度,你們就可以看出來,他們對於巴金斯先生的看法已經完全改變了,開始對他表現出相當的尊敬(甘道夫早就預言過了)!他們真的認為他會想出好方法改變這一切,而不只是在抱怨而已。

他們都很清楚,如果不是哈比人冒着生命的危險來營救,他們可能早都死了。

有幾名矮人甚至立刻來了個九十度的鞠躬,不過隨即因為腿軟而倒在地上,一時之間爬不起來;

即使在知道了神秘消失的真相之後,他們也並不會因此而貶低了對比爾博的看法,因為他們都明白,比爾博不只有一枚魔法戒指,還有急智和好運,這些都是他們非常需要的寶貴資產。

他們的行事作風毫無疑問地是相當偏離常軌。信太郎是不用說了,連半田和副島都是以雛子為中心在活動。彼此之間認同這種分享,甚至有時還會相互退讓。

在他們四周乎順地進行着普通人想也想不到的事,而且其中沒有一個人把這事想得很嚴重。完全感覺不出將他們串起來的線有打結的時候。

實際上,卡特爾船長正在擬訂宏偉的計劃;他根本沒有擱淺,而是很快就進入水的最深處,而且無法探找到他要穿透的底層。

船長逐漸地完全看清了事情的原委:這裏存在着一些誤會,毫無疑問,這很可能是沃爾特而不是他所產生的誤會。

如果真有什麼西印度群島計劃將討諸實施的話,那麼它也跟年輕、性急的沃爾特所設想的大不相同;它只能是使他飛黃騰達的一種新安排。

船長心裏想,“或者如果在他們之間(他是指在沃爾特與董貝先生之間)有點什麼小小的疙瘩的話,那麼只消雙方的老朋友適時地說上一句話,那就可以完全解開,大家就會重新和好如初,就像把兩條鉤住的船調理順當一樣。

對方什麼都察覺不到什麼都察覺不了,卻被迫給林宗當一個靶子,而能夠得到的回報,也是因為林宗才引起的。

“後來再也沒有人知道德戈的下場;他在離家很遠的地方被殺,屍體又被藏的好好的。

史麥戈一人獨自回家,發現當他帶着戒指時,沒有人看得見他。這讓他十分高興,因此沒有對任何人透露這件事。他利用這能力來打聽一切可以讓他獲利的秘密和消息。

他的眼睛和耳朵開始對其他人的把柄無比靈敏。魔戒按照他的天性賜給他對等的力量。難怪,不久之後他就變得極不受歡迎,被所有親戚排擠(當他沒有隱形的時候)。他們會用腳踢他,而他則會咬他們。

我們還必須說明這一事實,如同我們早就知道的那樣,約瑟夫·克乃西特對這份籌措良久的備忘錄,不僅認為其定然毫無效果,而且還認為既未寫過,也不曾遞呈過這樣一份“請求書”呢。

凡是能夠對他人不知不覺產生自然而然影響的人,往往遭受同一命運:為自己的影響力付出代價。倘若說我們的遊戲大師最初曾因贏得好友德格拉里烏斯的支持,使之成為同夥和後援而感到高興,但是,情況的發展遠遠超出了他的設想和希望。

他引領或者誤導弗里茲去體會一件連他自己也不再相信其有任何價值的工作,然而待到這位朋友把成果呈獻給他的時候,他也就不能食言了,更何況他的用意原本僅僅為了讓朋友較易忍受兩人的別離之情,如今怎能把文件擱置一邊而讓弗里茲受到傷害又深感失望呢。

他是懷着多大的希望、疑慮、猜疑和夢幻朝這個目標走去的呀!是的,為了得到這個為二十法郎就出賣的女人,為了不讓她落到別人手中,羅貝付出的錢何止百萬!

他花了那麼多錢,有時卻不能得手,可能由於出現了意外的情況,那個準備委身於他的女人突然躲開了,也可能另有約會,或有什麼事使她那天更難相處。

如果她同一個多愁善感的男人打交道,即使她沒有覺察,尤其是她有所覺察,就會有一場可怕的追逐。

這個多情的男子心灰意懶,但又不能沒有這個女人,於是窮追不捨,而她卻拚命躲避,這樣,他為了博得一個微笑,一個他不敢再奢望得到的微笑,要比得到一個女人委身所付出的代價還高一千倍。

可是事情從來沒有達到這樣的地步,巴納巴斯也不敢冒險做任何可能有助於達到這樣地步的事情,雖然他完全知道自己儘管是那麼年輕,由於發生了這一連串不幸的事故,他已經被推到負責贍養我們一家這樣一個艱難而又責任重大的主要人物的地位上了。

現在我該作最後的坦白了:這是你來到我們村子一個星期以後的事。我在赫倫霍夫旅館聽到有人提起這回事,可是我並沒有怎麼注意,有一個土地測量員來了,我連土地測量員是幹什麼的也不知道。

我曾經為了比眼下小於幾倍的事,受過夏呂斯瘋狂的怒斥。他一旦發怒誰也阻擋不住,連國王都無法鎮住他。可是眼下卻發生了奇怪的現象。只見德·夏呂斯先生目瞪口呆,掂量着這不幸,卻弄不明白禍從何降。

他居然一時語塞,無以對答。他抬起目光,帶着疑惑、憤怒而又懇求的神色,朝在場的每個人身上掃視了一遍。這似乎不是在問他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而是在問他們他應該何以作答。

他啞口無言,這裏有種種原因,他也許當即感到了痛苦(他看見維爾迪蘭先生和夫人避開他的目光,也沒有任何人表示要上前來救他一把的樣子)。

但他尤其產生了對將來痛苦的恐懼;也有可能他事先沒有想像到這一步,沒有早早地先燃好怒火,因此手中一時沒有現成的憤怒(他是過於敏感、患有神經質和歇斯底里的人,是個真正的衝動型人物;

但他卻又是一個假充勇敢的人,甚至是個假充兇狠的人;這一點我始終以為如此,並因此對他抱有好感。

這樣,他就歸咎於自己。這也許是對的;但抱怨過去並無濟於事,甚至也不能阻止他下次一有機會再犯同樣的錯誤,而在目前倒反使他活不下去。

強者發見事情無可挽救的時候,能忘記人家給他的傷害,也能忘記自己給人家的傷害。但一個人的強並非靠理智,而是靠熱情。愛情與熱情是兩個遠房的家族,難得碰在一起的。

奧里維有的是愛情;他只在攻擊自己的時候才有力量。在他這個心神沮喪的時期,一切的病都乘虛而入。流行性感冒,支氣管炎,肺炎,都來找到他了。

在接到通知之後,其他的矮人也都同意首領的決定。

他們都想到了自己那一份寶藏(雖然還沒到手,連龍都還沒看到,但他們已經將這寶藏認定是屬於自己的了),如果木精靈染指,一定會大幅縮水的;

更何況,他們全都十分信任比爾博。甘道夫所預言的果然發生了吧!或許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會選擇離開他們。

後來康維了解到倘若計劃有所變動,外面的腳夫可能很快就會到來。他不會因為有等待的間隙而過度地高興,巴納德也不會。

他露出一絲髮自內心的微笑——真的很有意思——他突然悟到自己仍然喜歡巴納德。

或許,他還沒發覺這種樂趣。

從某種意義上講,因一億美元的損失把一個人送上審判台怎麼說都不過分。如果他只是偷一塊表什麼的就好辦多了。

可話又說回來,一個人又怎麼會丟失一億美元呢?或許,一個內閣大臣應該輕率地宣佈說他的資產已被賜給印度,只有這種意義上才成立。

這些女人一般要等到和公爵的關係非常密切時,才能受到公爵夫人的接待,因為公爵墮入情網時,總認為這是短暫的艷史,他認為,他的情人能受到他妻子的接待,也算是不錯的交換了。

然而,有時候,為了得到第一個吻,他就要付出這個代價,因為他遇到了不曾預料到的阻力,或者相反,因為沒有遇到任何阻力。

在愛情上,感恩和取悅往往比希望和利益更能使人作出奉獻。但是,奉獻的實現會受到其他許多情況的阻擋。首先,凡是對德·蓋爾芒特先生的愛作出反應的女人,都相繼受到他的非法監禁,有的甚至還沒作出反應,就受到了監禁。

一個領主每年有多少次被他一手提拔起來的管事騙取錢財,而他還發誓說總管是個正派人,也許後者確實也是個正派人!而遮住他人行為動機的那層帷幕,當這個“他人”是我們所愛的人時,這層帷幕又會變得多麼厚不可透啊!

因為愛情不僅模糊了我們的判斷,還遮掩了我們所愛者的行為,她因深知自己被愛,便突然不再珍視那原先對她可能是有價值的東西,譬如財產。

也許愛情也多少促使她佯裝藐視財產,以圖通過使對方痛苦而得到更多。

這種討價還價的行徑也可能摻雜在其它事情里;甚至摻雜在她生活中無庸置疑的事實里,比如她與某人的愛情關係,她沒告訴過任何人,唯恐人家透露給我們。

其實儘管如此,很多人仍然可能知曉,只要他們有和我們同樣強烈的了解那件事的願望,而他們卻保留着更多的任思想馳騁的餘地,他們能避免引起當事人太大的懷疑,那樁愛情關係,某些人並不是不知道,只是我們不認識這些人,而且不知道在哪兒能找到他們。

不過這也無所謂了,畢竟林宗已經成為了神,而神明這種東西,本來就是相當的喜歡去蔑視別人的。

但是那個老強盜和告密人多米修斯·阿費爾,聽到這番話,非常氣憤,一動怒,就把法萊爾奴斯的名酒濺滿了緊身衣。他一向是信仰眾神的。

人們說,羅馬將要毀滅,有些人甚至主張它已經在毀滅中。的確是這樣的!然而假如說會有這種事,那是因為年輕人沒有信仰的緣故,沒有信仰就不會有美德。

人們也已經丟掉舊日嚴謹的習俗,他們從來不曾想到樂天主義者抵抗不住野蠻人。這是無可置疑的!至於他呢,他很惋惜自己生存在這樣的時代里,不得不追求賞心樂事,忘掉他的苦悶,要不是這樣的話,不久就會要了他的命。

游苔莎帶着好奇的樣子,看這位說這種話的怪人。平常的時候,自私往往是愛情的主要成分,並且有時還是愛情的唯一成分;但是現在這個人的愛情,卻絲毫不含自私的意味,這真得算是異樣的愛情了!

這位紅土販子,毫不自私自利,本來應該受人尊敬,但是他太不自私自利了,到了不能被人了解的程度了,所以反倒不能得到人的尊敬了;據游苔莎看來,還差不多顯得荒謬呢。

而且這隻不過算是地主之子的奢侈行為的其中一種而已,——這樣想想看,其實我好像也不是特別被他的風采吸引上的。大概是金錢的緣故吧。

這真的很不好說出口,不過和他一起上街玩的時候,一向都是他在付錢的。他不惜把我推開,也一定要幫我付帳。

友情與金錢之間,似乎有股再微妙不過的相互作用在不停運行着,他富裕的程度對我而言多少為他增加了幾成魅力,這也是不爭的事實。

搞不好馬場與我的來往,從一開始根本就只不過是主人和家臣的關係,結果從頭到尾,我都畢恭畢敬地乖乖受他支配。

最奇怪的是,他雖然象約翰·米希爾一樣老是講究當眾的態度,雖然小心翼翼的尊重社會的成規,可始終有些跌跌撞撞的,出豈不意的,糊裏糊塗的表現,使人家看了都說克拉夫脫家裏的人總帶些瘋癲。

最初那還沒有什麼害處;似乎這種古怪勁兒正是大家說他有天才的證據;因為在明理的人看來,一個普通的藝術家決不會有這種現象。然而不久,大家看出了他的癲狂的性質:主要的來源是杯中物。

尼采說酒神是音樂的上帝,曼希沃不知不覺也是這麼想;不幸他的上帝是無情的:它非但不把他所缺少的思想賜給他,反而把他僅有的一點兒也拿走了。

這個人是記仇的,尤其是獻媚不成反遭架出去,這是雙倍的羞辱,用北京話說,這就叫"結下樑子"了。

小人是不能得罪的,這是都知道的。我不知道批評王朔的那些人是出於什麼樣嚴肅的動機,王朔這邊,從一開始就是純粹的個人恩怨。

這個事兒從一開始就俗了,王朔的戰法也很簡單,你們說我不是東西,你們有一個算一個也都不是東西,可天下沒一個是東西的。

在這裏,爭論的前提被偷換了,學術的事情變成了人格上的比較。

王朔的優勢也僅在於搶先一步宣佈自己是流氓,先卸去道德包袱,還落個坦誠的口碑,接着就對人家大舉揭發,發現一個人小節有虧就指其虛偽,就洋洋得意,就得勝還朝。

“這隻能怪你,太隨便了點,不知道的自然就……”朋友的話是指那軍需大人對我的禮貌。

我除了承認幾年來朋友都飽經世故,能追上時代,而自己反如孩子處處使氣任性,到處吃虧,沒有可玩味的事了。

因為朋友也看出了我的拘束,我就更覺得自己可憐。

我的世界分明是和這些人兩樣的世界,其中應無得失也就很自然了,然而我又好象總還有一種虛榮在心,以為是總應當還有人相信,做一個上等人並不單是靠兩件衣服就行,所以聽到他一個姓曾的同事說很想要見見我,只得仍然等待下來了。

前一類型的心理說我們也有不弱於人的地方,這一類型的簡直說我們比他高。

這些人本來是強者,自大是強者的本色,民族榮譽和國家地位也實在來得太突然,教人不能不迷惑。

依強者們看來,一種自然的解釋,是本來我們就不是不如人,榮譽和地位是我們應得的。誠然——但是那種趾高氣揚的神情總嫌有些不夠大方罷!

同,無神論者。這個世界上的許多神明,都是人們用來遮蓋內心罪惡的擋箭牌。

歷史上部分宗教人士利用他們的神作為借口大肆殺戮,或者牟利無數。而神明有過回應嗎?

並沒有。或許他們的確存在。

但是已經放棄了幫助我們。我也小時候覺得這個世界上有鬼存在,喜歡走夜路,跟同學玩碟仙,去廢棄的村莊,然而一無所獲。而我的一些夥伴卻嚇得不輕。。。也許鬼魂什麼的,是人內心的投影吧。。。。況且如果鬼真的會害人!那要是這個人也被害死變成鬼了,兩個鬼豈不是很尷尬!

最後,而這也是他最不能原諒她的,萊尼害苦了一個人,這個人他不僅從前喜愛,而且直到今天仍然喜愛,他的教子萊夫波利索維奇格魯伊滕。

“他是在非常富有戲劇性的情況下被託付給我的,我把這看作是一種使命,雖然我曾經一度以有點玩世不恭的態度看待這一使命。不過,他的教父既然我當了,那就不僅僅是一種形式上的身份,不僅僅是一種社會宗教身份,它也是一種法律身份,我想要履行它。”

他們兄弟倆“雖然為了一些在法律上確實成問題的愚蠢行為”把萊夫控告了,將他判刑關進監獄,人們說他們這樣做是出於仇恨,但其實這是愛護他,是為了使他頭腦清醒,打掉他身上的“驕氣、狂妄,而畢竟這可說是萬惡之源”。

前一類型的心理說我們也有不弱於人的地方,這一類型的簡直說我們比他們高。這些人本來是強者,自大是強者的本色,民族榮譽和國家地位也實在來得太突然,教人不能不迷惑。

依強者們看來,一種自然的解釋,是本來我們就不是不如人,榮譽和地位我們是應得的。誠然——但是那種趾高氣揚的神情總嫌有些不夠大方罷!

是的,蔑視別人,哪怕蔑視的對象,就是自己的恩人,也同樣如此。

然而,儘管一切自我吹噓都毫無根據,虛榮心幾乎總是一種輕鬆和愉快的、而且常常是溫厚的激情。驕傲總是一種莊重的、陰沉的和嚴厲的激情。

愛好虛榮的人即使撒謊,說的也全是無害的謊言,意在抬高自己而不是壓低他人。說句公道話,驕傲的人很少墮落到卑劣地撒謊。

可是,如果他這樣做,他的謊言就決不會如此無害。驕傲的人撒謊和不撒謊對他人來說都是有害的,本意都是貶低他人。

驕傲的人對於他認為他人不正當地享有的較高地位滿懷憤怒;他懷着敵意和妒忌來看待他人;而且,在談到他們時,他常常竭盡所能對凡是他認為是他人的長處由以產生的根據都加以低估和貶低。

憎恨和鄙視肯定是互相對立並且彼此排斥的。不少人的憎恨情緒,其根源甚至不是別的,而只是別人的優勢迫使他們不得不對別人另眼相看。

另外,如果我們要去憎恨我們見到的所有可憐兮兮的壞蛋,那我們就會忙得不可開交。

我們卻可以用鄙視一概打發他們——這樣做方便、容易得多。貨真價實的鄙視正好是真正的驕傲的背面,它是深藏不露的。誰要是把鄙視表現出來——只要他想讓別人知道他根本瞧不起別人——那他就已經流露出了某些尊重的痕迹。

這樣一來,他就暴露出了憎恨,而憎恨是排斥鄙視的,那麼,他現在只是在裝出鄙視的樣子而已。相比之下,真正的鄙視就是堅信一個人是毫無價值的,這種鄙視可以與體諒和容忍並存而相安無事。

為了我們自身的安寧和安全,我們可以通過體諒和容忍以避免激怒我們鄙視的對象,因為每個人都可以做出危害他人的行為。一旦這種純粹、冷靜和發自內心的鄙視表現了出來,那就會換來對方的極度憎恨,因為受到鄙視的人並沒有能力以同樣的武器做出還擊。

愚蠢的說謊者,竭力通過敘述那根本不存在的冒險事迹來激起同伴的欽佩;妄自尊大的花花公子,擺出一副自己也明知配不上的顯赫和高貴的架子;毫無疑問,他們都是為妄想得到的讚揚所陶醉的人。

然而,他們的虛榮心來自如此粗俗的一種想像的幻覺,以致難以設想任何一個有理性的人會受這種幻覺的欺騙。如果他們置身於自己以為曾受自己欺騙的那些人的地位,就會對自己所受到的最高度讚美感到震驚。

他們不是用自己知道應該在同伴面前表露的那種眼光,而是用自己以為同伴們實際上會用來看待他們的那種眼光來看待自己。

對自我評價過高的人來說,情況就不是如此。

在其近傍觀察他的那些明智的人,對他的讚美最少。在他陶醉於自己的成就時,他們對他表示的適度和恰當的敬意遠遠不及他那過度自我讚賞,因而他只把他們的敬意當成是某種惡意和妒忌。

他猜疑自己那些最好的朋友。他對同他們交往感到不快。他把他們從自己身旁趕走,而且對他們為自己做的好事的報答,不僅常常採取忘恩負義的態度,而且常常是冷酷的和不公正的。

他輕易地信任那些表面上迎合他的虛榮心和自大心理的奉承拍馬的人和叛徒賣國賊,而且早先那些雖然在某些方面有缺點但是總的說來還是可親可敬的人,最終變成了他所輕視和討厭的人。

“為你的父親穿上囚服時,他就成了他們中的一員,攻擊他是沒有道理的,尤其是當著那些幸災樂禍的看守們。這不過是怯懦的報復,是踐踏一個無助的受害者的卑鄙衝動。你收到的那些信同樣是出於報復的慾望,正如我現在意識到的,這種慾望比時間更有力。”

他們的締交有一段不尋常的過程。最初趙隆對他並不特別尊重,甚至是很有反感的。為了取得他的友誼,邢倞不惜犧牲自己那麼重視的自尊心,忍受了他的壞脾氣。

他的權衡是這樣的,他絕不能容忍權貴們對他有絲毫不敬,但如果是侮辱了權貴的病人侮辱了他,他甘之如飴。因為敢於向權貴挑戰的人就是藥物中的,的烈性可以殺死社會的蠹蟲,至於他自己,對只好避着點兒。

如果一個人的言語和行為是不公正的、褻瀆的,那麼他最好不要相信自己是一個偉大的人,因為他無所顧忌,以恥為榮,把他人的指責當作對他的讚美,以為自己不是傻瓜,不是大地無用的負擔,而是經受公共生活狂風暴雨考驗的正義的人。

不過,在隨便談話時,這種感情卻是以相反的方式表現出來,不說他那一方,至少在她這邊來說,就是如此;她對他說的每一句話幾乎都是一種不帶惡意的責罵,一種善意的詆毀,一種親昵的輕視。

她對他似乎沒有一句溫情脈脈的話語,甚至沒有一般人之間的那種關切。不過她的眼神已把她的感情暴露無遺,而對此他也心照不宣。他對她所表現出的這一切傲慢無禮都報之以微笑,那是一種崇拜的、愛慕的、完全理解的微笑。

當一個蠻橫無禮的人侮辱我們,無疑,我們更願意他稱讚我們,尤其是當我們心愛的女人背離我們的時候,我們為求得另一種結局什麼代價不願意付出呢!

然而,此時此刻受侮辱的感覺、被拋棄的痛苦會成為我們從來都不曾涉足的土壤,它的發現對別人是那麼痛苦,對藝術家卻變得難能可貴。

惡毒和忘恩負義的人會由不得他、也由不得他們自己出現在他的作品裏,抨擊文章作者非本意地把他痛斥的卑劣小人和他的榮譽聯繫起來。在任何一部作品中我們均能辨認出藝術家最憎惡的人,嗚呼,同樣也有他曾熱戀的女人。

因為神是偉大的,他就應當在這些事件面前表現出軟弱、不公正或是殘暴嗎?因為人是渺小的,就應當聽任他們胡作非為而不予懲罰。或者為人正直而不給報償嗎?

啊,上帝!如果這就是你的性格,如果我們如此敬畏崇拜的上帝就是你,我就不再承認你是我的父親,是我的保護者,是我悲傷時的安慰者,是我軟弱時的支持者,是我的一片忠誠的報答者。

那你就不過是一個懶惰而古怪的暴君,這個暴君為了自己狂妄的虛榮心而犧牲人類的幸福,他把人類帶到這個世界上來,只是為了把他們作為他空閑時的消遣品或由他任意擺佈的玩物。

所以,到了現在,那些人甚至都不知道這個地方有多麼的危險,依舊打算一意孤行下去,去探尋這個稱不上好去處的地方。

這一定是有原因的。這是因為我們都愛考愛島。

我們出生在這兒,我們一向生活在這兒。將來,我們還要死在這兒——除非——除非——我們之中出現了懦夫。

我們不要這樣的人。他們只配到摩羅該去。

如果有這種人,那就請他不要留在這兒。明天,軍隊就要登陸了。讓那些懦夫下山到他們那兒去吧。他們會立刻給送到摩羅該的。

至於我們,我們要留在這兒鬥爭。可是大家要明白,我們是不會死的。我們有來複槍。你們都知道那些小路很窄,人只能一個一個地爬過來。

"當我們不知道我們應當做什麼事情的時候,最聰明的辦法就是什麼事情也不做。在一切格言中,這是對人最有用處的格言,同時也是人們最最難於奉行的格言。

如果你還不知道幸福在什麼地方就去追求幸福,那就會愈追愈遠,就會走多少道路便遇多少危險。但是,並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這種無所為然後才有所為的辦法的。

當一個人懷着滿腔熱情,急於得到幸福的時候,他是寧可在尋求的過程中走錯道路,也不願意為了尋求幸福而呆在那裏一點事情也不做;然而,只要我們一離開我們有可能發現它的地方,我們就再也不能夠回到那個地方去了。

“但是我們必須弄清楚,”他堅持說,“他們是怎麼走和為什麼走的,到什麼地方去了?

這一切我們都必須搞清楚。每隔個把月就損失一個溫順的科學家並且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走的,為什麼走,到什麼地方去了,那是不行的。

他們是到我們所想的那個地方,還是哪裏?我們一向想當然地認為他們是到我們所想像的那個地方去了,但是現在我卻不那麼有把握。最近從美國寄來的有關貝特頓的內部消息你都看了嗎?”

必須逃走,這才是我應做的一件大事,是我從前面所講的那一番道理推演出來的結論。不過,逃到什麼地方?在這一點上我老是在那裏考慮,我沒有看到,地方的選擇是一個極其次要的問題,因為,只要我能離開她就行了。

既然是哪裏都可以生或死,既然是我只能到哪裏就生活在那裏或死在那裏,幹嗎要那樣猶豫不決地考慮去的地方呢?經常暴露關心生活小事的天性,這表明我們的自愛心是多麼的愚蠢!

我對到哪裏去隱居拿不定主意,其實,誰曾說過我到這個地方而不到那個地方是人類的一件大事,說我的體重將打破地球的平衡?

不,他不來我這兒,他不想來這兒。”對於社交界的先生來說,問題沒有這麼嚴重,更何況不去那兒的社交界青年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所以不去關心我們的生活。

而在一個航空公司里,如果某些裝配工去過那兒,他們的同事就監視他們的行動,並且無論如何也不願去那兒,原因是害怕被人發現。

生活不安定極了。近天來,一直陷入一種迷惑中。好像一直到臨出發的前一天晚上,還不知道明天要去的目的地,也許明天一早就要到幾萬裡外的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去。

也許不走,還要在這個地方呆下去。這種心情,過去真是不曾經驗過的。說到臨別,似乎應當有一種惜別的舉動。不錯,也有許多人給我餞行過了。不過,在這當中,我不能無一種虛無之感。

萬一明天不去呢,豈不是演了天大的一出喜劇?所以,當一位朋友把一本精緻的紀念冊——上面還肯定了我要去的一個遼遠的地方的名字。

他們在挖、踩、翻、夯實的時候,不可能不發出聲音,這是令人深思的。如果我們所在的這個地方不這麼偏僻,如果不是很少有人光顧這兒,那麼,我根本不會容忍這種孩子般的玩笑。哈默杜爾現在應該如願以償了。

可是,有一個人卻不得不為他付出代價。這個人對此當然是不滿意的,這個人就是本人。

“不知道你們是不是也有這樣的想法,照我看來,要是我們不願意把自己的生命當作兒戲,坐以待斃,那麼許許多多人都走的走,溜的溜了,我們不如也趁早離開了這個城市吧。

不過,就象逃避死神那樣,人們那種墮落的生活,我們也要避免;我們每個人在鄉間都有好幾座別墅,讓我們就住到鄉下去,過着清靜的生活吧;在那兒,我們可以由着自己的心意尋求快樂,但是並不越出理性的規範。

他終於說:“我認為您無法選擇,當然,最好找一個有保的人,但是有一個這樣的人,他已經跑了。我們去的是危險的地方,誰也不願意跟我們去。不管這個人怎麼樣,最低限度他哪裏都能去。

很可能他是個壞蛋,但是我們又不和他深交,只是希望他來了給我們幹事就行,至於說再等幾天,我們已經在這裏延遲了四天了,一個人也沒有找到。

還有一點,就是河水上漲了,到處都是水,馱東西的牲口無論如何也不能順利地下山的。我認為:如果他很熟悉山地,我的意思就收下他。

“不要只看這些地方,媽媽,你要看更遠的地方!”雷賓垂下了頭說。“和我們接觸的這些人,他們也許連自己也什麼都不知道。他們相信非這樣干不行,但是,在他們後面,一定有人在那裏享受好處。人是不會去做那些對自己有損害的事情的……”

柯露小姐尖銳地說:是的,話雖然這樣說,但是威廉爵爺卻可以另當別論。他和我們不一樣,他本來就不是在這種地方生活的人士。他應該屬於另一個世界,也就是成功與自主的世界。他的人生是成功的,連他自己也明白這一點。和我們這些創傷的人可不相同呢。

安琪拉對於這種改變實際上並不多麼反對,雖然她生來保守的性格使她煩惱憂慮,沒能立刻表示贊成。如果尤金成功了,這是向前跨了一大步,但是如果他失敗了,那就是一個莫大的損失。

倘承認他們的主張,那麼,在他們的嘗試上,也有相當的理由的罷,但恐怕他們的苦心,就僅是他們的苦心罷了。

不過,就算是一意孤行,也不代表他們就沒有成功,恰恰相反的是,其實他們和之前的人一樣,不僅沒有失敗,反倒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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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十章 密謀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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