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罪(上)

問罪(上)

電話響了,柳生音接起電話,聽到電話里的聲音,認出打電話的人之後稍稍感到了一點詫異和意外,打電話給她的竟然是仁王雅治,而且還是邀請自己出去玩,柳生音想了想點頭答應了。

換好衣服,走出了家門,看見仁王雅治一身輕便的休閑服,站在樹蔭下,表情等得似乎有些不耐煩了。

“既然都到家門口了,為什麼不進去呢?”柳生音迎了上去。

“咦,今天柳生妹妹穿得衣服和我的很搭,都是米色的,看着像情侶衫呢!”仁王雅治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打量着柳生音的衣着說,對於柳生音的問題避而不答。

柳生音挑眉看了仁王雅治一眼,總覺得今天的仁王雅治似乎不太對勁呢。

仁王雅治眨眨琥珀色眼眸,甩甩小辮,在前面走着,說:“走吧!”接着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把小花傘擋在了頭頂上。

“你在做什麼?”柳生音看着晴朗的天空,有些奇怪。

“嗯,擋太陽。太陽照得我很不舒服,很討厭呢。”

聞言,柳生音滿臉黑線,抬頭看看天,再看看仁王雅治比自己還要白的皮膚,啞口無言,認識了這麼久,還從來不知道他有這樣的怪癖呢。

柳生音跟着仁王雅治再次來到橫濱城中華街,人群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仁王雅治和柳生音兩人並肩走在街頭,柳生音看着一直在前面走的仁王雅治,見他遲遲不語,終於忍不住開口:“仁王學長,我想知道你找我出來到底是做什麼?不會是單純地讓我陪你逛街來的吧!”

“你可不知道你的魅力很大呢!”仁王雅治轉過頭來,似笑非笑地看着柳生音,眼波流轉,渾身散發出一股勾魂的魅力。

柳生音看着仁王雅治不同以往的做派,有些傻了。平日裏仁王雅治嬉皮笑臉,沒有個正型,是雅痞的存在,但是絕對不像現在這個樣子,仁王雅治這個樣子讓柳生音感覺似乎在勾引自己一般。

“仁王學長是在勾引我嗎?”柳生音遲疑半晌,還是忍不住開口。正所謂“事有反常必為妖”仁王雅治在自己面前如此反常的行為還是問清楚為好,以免一會被這個狡猾的“狐狸”賣了還傻傻地不知道呢。

“是呢。不知道柳生妹妹被我勾引住了沒有?”仁王雅治大方的承認,湊近柳生音耳邊低聲說,故意把口中的熱氣吹在了柳生音的耳朵上。

柳生音如同炸了尾巴的貓一般,立刻退後幾步,乾笑着說:“仁王學長不要開玩笑了,我可受不了,你還是快說有什麼事情吧。”

仁王雅治輕笑着,幽幽地開口:“噗哩,看來我的魅力還是太小了,不能讓柳生妹妹為之心動呀。不過柳生妹妹怎麼知道我不是就單純地請你陪我逛街來了呢?難道柳生妹妹對自己的魅力就這麼沒有自信?”然後深吸了一口氣,“千萬不要低估你的魅力,你的魅力很大的呢。”說完放開了柳生音,退後幾步,雙手插兜,邪魅地站着。

柳生音看着仁王雅治,眼睛閃亮,說:“我雖然不知道仁王學長找我出來的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麼,可是我很清楚絕對不是單純的逛街而已。這無關於我自己對自身魅力大小的自信與否,而是我有自知之明,至少我的魅力還有讓仁王學長特地打電話單純地陪我逛街的地步。”

“哦,是嗎?既然柳生妹妹都這麼認為了,如果我在拖拖拉拉地不說出我的目的也實在是太不好意思了。”仁王雅治笑得更加邪肆。

仁王雅治晃了晃手中的花傘,抬頭看了看明晃晃地太陽,皺了一下眉,舉目四顧,看見路旁的一家冰品店說:“我們到那裏去說話吧,雖然打着傘,可是這個時候的太陽照在身上依舊讓人很討厭呢!”說著就一頭鑽進了冰品店裏。

柳生音低頭用勺子吃了幾口冰激淋,抬頭看着一動不動的仁王雅治,問:“你都不吃嗎?”

仁王雅治沒有回答柳生音的話,伸手將腦後的小辮扯到前面,把玩着問:“剛才柳生妹妹對我為什麼把你邀出來的目的還很好奇呢,怎麼這會什麼都不問了?”

“何必再繞彎子呢,仁王學長,你盡可以說了,我保證我不會將你今天邀我出來和我說的話告訴任何人。”柳生音挖了一大勺雪糕放到嘴裏,滿嘴的雪糕含含糊糊地說。

“你怎麼知道我不希望今天的邀約和談話不被別人知道?”仁王雅治銳利的目光盯着柳生音。

“這很好猜。第一是你打電話來的時候你先是詢問我哥哥在不在家,本來我以為你是找我哥哥的,可是你卻在我說哥哥不在之後提出了邀約,這就說明其實你一開始的目的就是找我的,但是你不想讓你找我這件事被我哥哥知道。第二你特地從神奈川跑到橫濱來到這麼遠的地方就是怕你和我在神奈川交談時碰見熟人,這也說明你今天和我要講的事情也不宜讓別人知道,所以才特地跑到這裏來的吧。”柳生音將勺子從嘴裏拿出慢斯條理地說著。

“呵呵,沒想到柳生妹妹這麼聰明呢——”仁王雅治握着拳頭放在嘴邊輕笑着,慢慢地開口:“其實在柳生妹妹從國外回來的時候就想和柳生妹妹談談了,只是忙於全國大賽,訓練結束之後回到家都很晚了,而且我也一直都在猶豫,不知道這件事到底該不該做,但是最後我還是決定把柳生妹妹約了出來。”

“哦,原來前些日子每天晚上打電話不說話的人就是你呀。你到底要和我說什麼?”柳生音恍然大悟,疑惑不解地看着仁王雅治問。

仁王雅治終於不再笑了,冷下來的臉上顯得有些冷酷和凌厲,看着柳生音說:“我只是對於柳生妹妹這麼遊走在真田和幸村之間感到有點奇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到仁王雅治的問題,柳生音手裏的勺子“吧嗒”掉在,歪着頭說:“恕我愚笨,我不是很明白仁王學長的意思,不知道仁王學長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何謂‘遊走’的意思好不好?”

“對不起,可能我的用詞比較重了一點,我的國文不是很好。我只想說你對幸村開始是怎樣,大家都是看在眼裏的的,可是我們都不知道你後來為什麼又棄幸村就真田,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舉動會給幸村和真田之間造成什麼樣的後果?他們從小就認識了,本來是最要好的朋友,可是他們會因為你的舉動而——”

“STOP!”柳生音舉起手喊停,打斷了仁王雅治,眼中的冷芒一閃而逝,微眯着眼看着仁王雅治說:“仁王學長是在為誰報不平嗎?兩個當事人都沒說什麼,你又是以什麼身份在這裏說話?又有什麼資格來數落我?我一向都不認為仁王學長不是個好管閑事的人,可是今天怎麼把手伸這麼長?”

“抱歉,柳生妹妹你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傷到你並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覺得你現在的舉動會讓幸村和真田之間變得不和諧。看着他們因為你心中有了隔膜,現在整個網球部的氣氛怪怪的,如果照這樣下去,他們這對好朋友甚至可能會漸行漸遠,我是他們共同的朋友,我和你哥哥也是朋友,我們彼此也認識很長時間了,因此我認為有責任也有義務告訴你,柳生妹妹你這樣做是不對的!”

網球部現在氣氛怪怪的,其實不是和柳生音並沒有太大的關係,現在真田弦一郎已經被告知家裏有他和柳生家聯姻的計劃,以前真田弦一郎見到幸村精市心裏坦蕩蕩的,可是自從真田弦一郎得知聯姻的消息之後,見到幸村精市總是覺得有點不自在。再加上還有個柳生比呂士,何況全國大賽上立海大又輸掉了,三年級的又面臨退部,升學等等問題,因此網球部的氣氛就不同往日,這在神經大條的人看來是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對於被譽為“狐狸”的仁王雅治,他有着比常人更高的敏銳感知度,再加上有了先入為主的想法,就把網球部的整個氛圍改變歸於柳生音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想說的就是兩個好朋友如果有一天反目成仇,那麼我就是那個罪魁禍首,我完全是個紅顏禍水的存在!”柳生音拿着手裏的勺子將雪糕搗了稀爛,冷笑着說。

“……”

“其實我應該好好感謝你呢,仁王學長,你的國文的確很差呢。雖然已經盡量說得比較婉轉了,但是我還是聽出了你的潛台詞,我是個不專一的女孩子呢!我想如果我不是柳生比呂士的妹妹的話,我今天聽到的話可能要比這難聽幾倍,幾十倍呢,所以仁王學長我剛要感謝仁王學長口下留情!

我知道仁王學長是關心朋友,儘管仁王學長口口聲聲地說不想傷我,實際上已經傷了我了。畢竟相比於我來說,和你在一起三年結下深厚友誼的真田學長和幸村學長更重要,你很了解他們,知道他們只要是心中認定的事情難以改變,於是就從我這裏入手,可是說句實話,對於現在的這種狀況我也無能無力,因為從來都不是我主動想去招惹他們!”

柳生音一口氣說完話,將手裏的勺子扔掉,站了起來,彎腰致歉:“對不起,謝謝仁王學長的招待,不過我認為我們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因為儘管仁王學長是出於好心,是哥哥、幸村學長和真田學長的朋友,但是你也沒有質問我的權力。而且我自認為從頭到尾我都沒有做什麼不該做的事情,或許仁王學長你是關心則亂,而真田學長和幸村學長都是很理智的人,他們的頭腦都很清醒,我想局面並沒有你說的那麼糟糕吧。不過我會遵守和仁王學長的約定的,這次見面和談話不會和任何人提起!”

柳生音推開椅子,不再理會仁王雅治走了出去,走出門口拐彎的時候和一對手挽着手的男女相撞。

“哎呦,痛死我啦,你沒找眼睛呀!”被柳生音撞到的女孩一個踉蹌倒在身邊的男子懷裏,站穩之後斥責着柳生音。

“對不——”畢竟是自己撞到了人,柳生音趕緊道歉,可是話說了一半就停住了。

“美子,你沒事吧?”那女子的男伴將懷裏的女孩扶好,然後關切地詢問着,轉頭指責柳生音:“你撞到了人,還不趕快道謙!發什麼呆——”

“啊?是你——柳生?”被柳生音撞到的那男子就是當初和川田秀子一起私奔最後吃不了苦又跑回家大島。

“大島,她是誰呀?你們認識?”大島的女伴美子嬌聲地問着。

“美子,你多心了。我不認識她,我剛才只是覺得這個女孩和我的一個朋友長得好像,因此認錯人了。走啦,美子,你不是說到那邊去吃東西嘛,我們快過去吧!”大島拉着山本就想離開。

“站住!”從山本美子的身上收回目光,柳生音叫住了欲離開的山本和大島。

山本轉過身挽着大島的手,示威性往大島身邊靠了靠說:“大島和山本家聯姻,他現在是我的未婚夫,我們就快結婚了。”言外之意就是警告柳生音不要打大島的主意。

“相信我,我對你的未婚夫沒有任何興趣。”柳生音神色淡淡地說。

“那你——”山本聽了柳生音的話,看着她的神色並不像作偽,有些疑惑地看看大島又看看柳生音,既然對大島不感興趣,那麼把我們叫住做什麼?

“大島君,好久不見!”柳生音開口和大島打着招呼。

背對着柳生音的大島略感到無奈地轉過神來,看着柳生音,強笑着打招呼:“柳生小姐好,好久不見。”

大島拉了山本一下,說:“柳生小姐,不好意思,我現在還有點事情,我們先走一步了,以後有機會見面我們再喝茶。”然後就要離開。

“站住!”柳生音再一次叫住他們,淡淡地說:“大島君這麼著急做什麼,我還有話要和你們說呢。”

“你究竟想幹什麼?”大島湊到柳生音的耳邊,神色扭曲,帶着點咬牙切齒,低聲說:“就算你把川田的事情告訴山本也無濟於事,大島家和山本家的聯姻勢在必行,是不會因為你的幾句話就有什麼改變的。你只不過是白費唇舌而已!”

柳生音退後幾步,和大島拉開一點距離,以大島能夠聽見,但是站在他後面幾步的山本聽不見的聲音說:“大島君何必着急,我並沒有打算把秀子姐姐的事情拿出來說。”

“那你兩次三番地叫住我們做什麼,我可不相信你想和我們敘舊。”大島聽到柳生音的話並沒有放下心,喝問着。

“啊嗯?還真是不華麗呢!”跡部景吾和忍足侑士還有樺地弘崇走了過來。

“啊啊,柳生妹妹?”

這邊柳生音還沒來得及和跡部景吾三人打招呼,就聽見了切原赤也的聲音,轉過頭去,看見除了仁王雅治和柳生比呂士之外,立海大的網球正選全部到場。

幸村精市和他的夥伴們走了過來,眾人一一和和冰帝的三人打着招呼。

打完招呼的幸村精市含笑看着柳生音說:“好巧,我們還真是有緣呢,竟然又在這裏不期而遇了。”

“啊嗯,什麼意思?”跡部景吾聽到幸村精市的話,神色不悅地插話進來。要說有緣也是本大爺和這個不華麗的女人有緣好不好,本來是因為無聊過來閑逛的,沒想到竟然碰見了她。

柳生音明白幸村精市說話的意思,他是指他和自己第一次見面也是在橫濱城的中華街。

“你們怎麼會跑到這裏來了?”柳生音不理會跡部景吾的問題,詢問幸村精市。心裏暗自好笑,仁王雅治為了避免在神奈川碰見熟識的人就特地跑到橫濱來,可是沒想到立海大的這幾個人也都跑到了這裏,要是仁王雅治知道了,會不會鬱悶得吐血。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你們怎麼都在這裏?”從冰品店裏走出來的仁王雅治看見自己的隊友,奇怪地問。

“哦,雅治也在呀。我們約好出來玩,大家都提議到中國城來,因此我們就過來了,只是沒有聯繫到比呂士和你,你來了就太好了,現在就差個比呂士了。”胡狼桑原笑着說,探詢地目光看着柳生音。打電話到柳生比呂士家說他不在家,那麼在這裏碰見了柳生音,柳生比呂士是不是和她在一起呢?

“我哥哥沒來,他去本家了。”

“噢,那還真是遺憾呢,既然比呂士不在,那麼小音就和我們在一起吧,大家一起人多熱鬧,而且還可以一塊坐車回神奈川。”幸村精市含笑邀請着。

“你和本大爺在一起,等玩完了,本大爺用車送你回去。”跡部景吾伸手拉着柳生音,做着決定。

“何必還要麻煩跡部你呢,怎麼也不能讓立海大的人由冰帝的照顧呀。”幸村精市淺笑着拒絕跡部景吾。

“笑話,本大爺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不華麗的女人成為你們立海大的人了?”跡部景吾立刻還以顏色。

……

忍足侑士老神在在地站在跡部景吾身後看着好戲,而立海大的那幾個更是在這場“王對王”的爭鬥中聰明地不發一言。

“你們先都閉嘴,等我先處理眼前的事情你們在爭論!”最後還是柳生音開口阻止了幸村精市和跡部景吾的唇槍舌戰,目光落到了大島和山本兩個人身上。

本來山本看着柳生音和大島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很生氣,準備質問一番。但是隨後來了花樣美男,讓她目不暇接。

其實在柳生音和幸村精市及跡部景吾他們這些人打招呼說話的時候,大島就要拉着山本離開,可是山本看着眼前出現的這些各具特色的花樣美男,兩眼冒紅心,死活都不肯離開。本來山本一直覺得大島生的挺好看的,可是今天這麼一比,大島的身價立刻就由原來的珍珠變成了魚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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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王)那一縷清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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