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富被英雄救美
“好了。”
風迎面而來,吹開被熱浪捲起的煙塵,中原中也環顧四周,此時他已然不在咖啡廳,而是身處距爆炸處數十米開外的一個小型公園內。
向前眺望,仍能看得見不遠處的火光。但這個距離,就算有第三次爆炸,也不會被波及到了。
於是中原中也總算是微鬆了口氣,將帽檐壓下,看向一旁的長椅:
“現在安全了。”
被像個易碎品一樣,好好的放在椅子上的錦戶舞:“……”
今日的天氣頗有些陰晴不定,此刻金燦燦的陽光又從雲層里鑽了出來,如薄紗一般,籠住了站在她面前的青年。
“喂。”
中原中也躊躇片刻,正打算用嚴肅的口吻,對面前的少女告誡幾句,比如‘別為了甜食就不顧危險’、‘要更加註意安全啊!’之類的:“你——”
真是……就算再怎麼喜歡那個糰子,也該、該多少注意些自身啊。
但沒等他開說,耳中便傳入一聲:
“……在發光。”
橘發青年的視線之中,坐在長椅的上的少女仰着頭,輕輕的眨了一下眼睛。
她的雙手擺在膝蓋上,纖細的腰身挺直着,長發傾瀉如金色的流泉,流光轉過她的雙眸,那裏面竟依稀映照着他的影子:
“黑色,”少女用略帶驚訝的語氣,“居然也是,會發光的呀。”
過了好一會,中原中也才壓下心中那奇怪的動搖感:“……你說什麼?”
“啊,抱歉,”錦戶舞這才回過神,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頗有些不好意思,“一時看岔了。”
話雖如此,錦戶舞的目光,仍是不由自主的又停留了片刻。
這位戴着帽子的橘發青年,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長風衣外套。
陽光籠罩着他,細碎的金色光點,在長風衣上躍動着,隨着青年的動作,而轉動成明亮的流光。
下一秒,錦戶舞眼前一黑。
‘發著光’的黑色外套,蓋在了她的身上。
“有點髒了,”中原中也放緩語氣,“將就一下吧。”
錦戶舞:“……”
錦戶舞:“謝謝?”
黑色的風衣十分厚重,幾乎把她嚴嚴實實的攏住,陽光將風衣的外側烤得十分的暖和,內襯則還余留着相比炙熱的陽光而言,溫和得多的暖意。
是人類體溫長久燙熨之後的、余留下來的溫度。
一縷極淡的、男士用青檸海風味香水,與這內襯余留的體溫,一齊將錦戶舞籠住。
“……”
錦戶舞伸出手,抓住了風衣外套的邊緣,想了想,她又說了一聲:“謝謝你來救我。”
雖然她其實並不太需要……但這樣的話,就沒必要說出來了。
少女輕輕眨了一下眼睛。
“沒什麼,”中原中也按了一下帽檐,又轉回視線,“你的——”
他頓了頓,將視線定格在高處,盡量不去看少女仍赤着的腳趾,才繼續說了下去:“你的腿,沒有受傷吧。”
“沒有。”
中原中也點點頭。
於是錦戶舞便看着這位帽子先生像是暫時放下了什麼顧慮,轉身——
又轉回來。
皺眉告知一句:“我去看看咖啡廳的狀況,你……你先留在這裏吧。”
便一幅要返回不遠處正冒着黑煙的咖啡廳的架勢。
錦戶舞:“等……”
等等啊,那個咖啡廳現在好像是不能靠近的樣子?不過仔細想想,這位帽子先生的身手,是能瞬息之間,帶着她從第二波爆炸中跳出來的,顯然也並不普通。
然而不等少女說完,另一道聲音傳來,截斷了她即將出口的話語。
也讓中原中也的腳步停在了原地。
“兩位客人。”
在咖啡廳隨風飛揚的煙塵之中,一個男聲帶着些許驚喜的意味:“你們在這裏。”
聲音由遠至近,伴隨着這句話,穿着咖啡廳制服的金髮男子,帶着半身煙塵,從道路那端走了過來。
“小姐。”
他看了看錦戶舞,視線又掠過一旁的中原中也:“這位先生也在。”
而後他像是鬆了口氣一樣,金髮男子道:“太好了,兩位都平安無事,安全逃出來了。”
中原中也很快想起對方的身份:“是你。”
——是那個咖啡廳的店員。
“你沒事嗎?”
金髮男子十分禮貌的道:“沒什麼大礙,多謝您的關心。”
“怎麼會發生爆炸的,”中原中也問,“你知道什麼嗎。”
“爆炸發生的時候,我恰好在外面搬貨,也因此才逃了出來。”金髮男子露出憂慮的表情,“我也感到很驚訝。”
“小姐。”
金髮男子將目光轉向坐在長椅上的少女:“當時咖啡廳里只有您一個人在,我還以為……”
他的神情十分誠懇:“總之您沒事,真是太好了。”
“……”
錦戶舞的目光從金髮男子胸口的銘牌上輕輕掠過。
“我也不知道呢,安室先生。”少女輕盈的道,“是這位帽子先生救了我。”
才怪。
錦戶舞不僅在咖啡廳中感覺到了咒靈的氣息,還知道爆炸發生時,這位店員小哥其實就在店內,並用極其讓人眼花繚亂的身手,躲開了危險;根本不是他自稱的靠運氣苟命。
但咒靈的事不適合讓普通人卷進來,無論是金髮店員,還是帽子先生,他們看起來可都不像是了解咒術的人。
沒想到咖啡廳的店員也藏龍卧虎,要是這位安室先生,不要隱晦的用語言試探她,錦戶舞會更欣賞他一點。
“所以那間咖啡廳里,現在已經沒有人了?”
錦戶舞還在思考,耳中傳入一道低沉的聲音。
中原港口mafia幹部中也,用一種略顯放鬆的口吻:“那麼接下來只要疏散附近的人,再提交事故……你看着我幹什麼。”
聞言,安室透收回目光。
金髮店員露出個抱歉的笑容:“只是有些驚訝,先生居然對居民……對事故這麼關切嗎。”
“啊?”
中原中也莫名:“這不是當然的嗎。”
“呃、啊……這樣說起來,”金髮店員趕緊道,“咖啡廳二樓確實是有人的,是個偵探事務所,好像是叫、叫……”
“——叫‘毛利偵探事務所’。”
攏着被陽光熏暖的風衣,錦戶舞十分平靜的接過了話。
“啊。對、對!”
金髮店員恍然:“難道說,爆炸是針對毛利偵探——”
“那倒也未必。”
錦戶舞輕描淡寫:“爆炸發生的時候,樓上已經沒有人了。”
過了一會,金髮店員才問道:“居然是這樣嗎?那可太好了,不過,小姐是怎麼知道的。”
錦戶舞眼睫輕眨。
在她的視線之中,這位金髮黑皮的店員,就像無數個普通而又略顯輕浮的男人那樣,正用‘好奇’的目光投向她。
少女攏着外套,輕輕笑了笑:“因為一些原因,我去拜訪了毛利偵探,可惜他並不在家,嗯……之後我就來咖啡廳了,安室先生。”
“原來是這樣。”
金髮店員先是應了一聲,又關切的:“不過,小姐您居然有需要委託偵探解決的……”
“你們聊完了嗎。”
一道聲音插入,打斷了安室透的話。
他轉過視線,便見一直站在一旁的那位港口mafia幹部,正頗為冷肅的看着他。
“你,”中原中也指使道,“去報警。”
安室透:“……”
“雖然你看起來狀況還不錯。”
見那金髮的男店員總算沒有再繼續問來問去,中原中也道:“但一會有時間的話,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偵探社。
需要委託偵探去做的事。
‘離婚而已——’
中原中也輕輕壓下帽檐。
他並不喜歡揣測別人的私事,但……
餘光之中,少女安安靜靜的坐在長椅上。一如她先前在咖啡廳里時,輕描淡寫的說出‘離婚’二字時那樣。
“……對別人的事,還是不要太好奇了。”中原中也到底忍不住說了一句。並沒有意識到,‘少女去找偵探是為了辦理‘離婚’事宜’,也只是他自己的腦補。
金髮店員露出些許‘怔忡’的表情,而後點點頭,受教一般:“這樣啊,多謝您的告誡,先生。”
“誒呀,”他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說得也是,這是小姐的私事呢。我不該打探。”
“不過。”
金髮店員露出些許憂慮之色:“這幅樣子……沒問題嗎,小姐?”
從中原中也開口,就樂得安靜坐在一邊的錦戶舞:“嗯?”
她順着這位安室先生的目光低下頭,便看見自己碎裂的裙擺,以及仍缺了一隻的鞋子。
“沒關係。”
錦戶舞漫不經心的回答:“我會自己處……”理好。
少女的話沒能說完。
“我送你吧。”
戴着帽子的橘發青年旋身,重新走到長椅旁,他掃視了少女一眼,略微停頓后,用並不容拒絕的語氣:“送你回家。”
*
上午的陽光並不濃烈,況且還有樹蔭遮擋。就算是被曬得久一點,錦戶舞也沒有感覺到不適。
她身前已經暫時的沒有了人——
那位金髮的安室先生,在又試探了幾句后,就以‘要快點給老闆報告咖啡廳的事’為理由,告辭離去了。
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報警……應該是有的吧,畢竟雖然看起來十分輕浮,但對方似乎有着不小的社會責任感……這才會在咖啡廳爆炸后,試探她這個看起來有些‘可疑’的客人吧。
錦戶舞隨意的想着,普通的咖啡店員么……對方的身手,以及與她對話時那若有若無的銳利感,都在證明,他並不那麼簡單呢。
就在此時,一抹炫目的亮紅,閃入了錦戶舞的視線。
引擎的轟鳴之中,一輛造型十分炫目的紅色超跑,停在了錦戶舞面前。
接着車門打開,令人眼熟的橘發帽子先生,從打開的車門裏走了下來。
陽光頓時披拂在他的身上,讓他的輪廓,都似沾染着微光。
“久等了。”
他說道。
逆着光芒,橘發青年徑直走到她面前,十分乾脆的:“上車。”
錦戶舞:“……”
‘我送你吧。’——
確實,不久之前,帽子先生是這樣說的,並在金髮店員離開后,丟下一句‘我去取車’,就暫時離開了。
見長椅上的少女遲遲沒有動靜,中原中也有些奇怪:“怎麼了?”
“……”
錦戶舞:“沒什麼。”
少女輕輕眨眼,將有些訝然的心情撫平。
在還跟前夫維持着婚姻關係的時候,錦戶舞曾在自家的車庫裏,見過各式各樣的豪車,頂級的超跑也不罕見。甚至各種奇怪的改裝車,開到水裏也不在話下的那種。
“只是有些意外。”
長椅之上,少女輕輕的笑起來。
“沒想到帽子先生的座駕,是這樣的……嗯,狂放?”
“但是。”
她眨着眼睛,眼睫上細碎的金色流光,便彷彿一併落下,扎着中原中也的心尖,讓他又產生那種奇怪的動搖感:
“卻意外的與您很相配……帽子先生。”
※※※※※※※※※※※※※※※※※※※※
修羅場文沒錯啦~
but五條悟和太宰正式出場還有幾章,先把赤司亂步福澤出了。
不過五條悟可能會暗搓搓提前以其他方式出來。看到金光閃閃的封面了嗎?那一串喜慶的鞭炮就是五條老師掛的。
謝謝阿花的地雷,哞哞牛的營養液。挨個摟摟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