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天涯——海枯石爛情緣在

二十九 天涯——海枯石爛情緣在

第二十九章天涯——海枯石爛情緣在(元好問《摸魚兒》)

2019年6月10日星期一

五點半,生物鐘準時喚醒了肖劍。他睜開眼,看着懷裏還在熟睡的女孩。女孩顯然睡得很塌實,也很舒服,嘴角帶着笑,一臉滿足的表情。肖劍的胳膊被壓得有些麻,他嘗試着微微動了一下,卻立刻招來了女孩強烈的反應。只見陳小雨像鬧氣一樣發出抗議的哼聲,兩隻手死死地抓住肖劍的胳膊繼續放在自己腦袋下當枕頭,整個身子還使勁地往肖劍的懷裏拱了拱,然後咂吧咂吧嘴,繼續睡着。

看到陳小雨那一副小女兒的憨態,肖劍忍不住笑了。雖然他極力控制自己沒有笑出聲,但身體卻隨着他的笑而上下起伏着。這下陳小雨醒了。她迷迷糊糊地眯着眼睛,抬起頭就看到了肖劍的臉,身體好像突然僵了一下。不過,估計她是想起了昨晚自己偷爬上床的情況,很快就又放鬆了下去,還伸手抱住了肖劍,嘴裏含含糊糊的說了一聲:“早。”

肖劍看她雖然醒了卻並沒有要起床的意思,只好輕輕拍了拍她,說:“不許撒嬌了,快起床啦。你不想把有限的時間都浪費在無限的睡覺中去吧?”

陳小雨還是沒有動,仍舊含糊不清地說:“就一會兒,我就再睡一會兒,我喜歡這麼抱着你睡。”

其實肖劍也很享受這種美女在懷的感覺,但自律是一個軍人最基本的素質,更何況肖劍還是軍人中的軍人。他眼珠一轉,突然跳起來大喊:“緊急集合!快!快!快!動作要快!”說著就跑了出去。

這招果然管用,陳小雨聞聲也是一躍而起,也跟着肖劍跑出了卧室,然後才發現自己上當了。說不得掄起小拳頭在肖劍的背後一陣猛捶。肖劍哈哈地笑着讓她打了一會兒才問道:“要不你再去睡會兒?”

陳小雨一聽,抬腿又給了肖劍一腳,氣哼哼地說:“還睡什麼睡,都讓你折騰精神了。”

肖劍轉過身來,雖然臉上的笑意不減,聲音卻嚴肅起來:“那好,給你三分鐘時間收拾,然後跟我去跑步。”

三分鐘后,在被朝陽染成金色的海灘上,出現了一道別緻的風景。肖劍光着腳,把鞋掛在了脖子上。穿一條迷彩短褲,軍綠色的背心,背着一個雙肩背的旅行包,在海水及膝的地方沿着海岸線的方向快速地跑着。雖然他每一步都必須把腿高高地抬出水面,才能儘可能地向前跨出,很是費力氣,但卻絲毫不見對他的速度有什麼影響,彷彿湛藍的海水並沒有成為他的阻力,只是在他身後留下一串閃着金光的白色浪花。

陳小雨雖然是文職,但畢竟是在特種部隊服役,所以體能還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只見她一身運動短裝,不長的頭髮簡單地扎在了腦後,同樣光着腳在水裏緊隨着肖劍的步伐。不過,她畢竟還是和肖劍差遠了。儘管沒有任何負重,可還是很快就跟不上了。最後還是回到岸上,才勉強跟得上踏浪而行的肖劍。兩人並沒有跑太長時間。因為肖劍還記得昨天張政委是讓王小剛在六點鐘過來的,他不想讓人等。

六點的時候,兩人一前一後地跑回了酒店的前廳。肖劍並沒有什麼異樣,只是短褲的褲腿全潮了,上身偶爾被濺上的水點基本上已經幹了。而陳小雨就不一樣了,渾身都被汗濕透了,幾縷散下來的頭髮也被汗貼在了臉上,臉也是通紅的,還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氣。已經等在這裏的王小剛見兩人從外面進來,再看兩人的樣子,估計他們是去晨練了。這次,他是笑着迎了過去,先打了個招呼,然後說:“現在我是真的自愧不如啊,你們這出來休假還按照部隊裏的作息,我們預備役真的是不能比呀。”

肖劍客氣道:“老哥太謙虛了,我也只是習慣了而已。”

王小剛搖了搖頭,表示並不認同他的說法:“我哪兒是謙虛啊,是真不能比。而且,你是習慣了,我看這位同志卻給累壞了吧。這樣,你們先回房間收拾一下,我去餐廳給你們準備一下早點。你們收拾好了就過去,不用着急。你看怎麼樣?”

其實肖劍的東西早都已經收拾好了,而且已經被他背在身上了,根本就不用再收拾什麼。不過,看到滿頭大汗的陳小雨還在那喘氣,也就答應了王小剛的提議。

為肖劍他們準備的,是一輛國產的越野車,性能相當出色。對這輛車,肖劍還是比較滿意的。瓊州的環島高速修建得比較早,而隨着瓊州國際旅遊島的名氣越來越響,這條高速已經很難適應因越來越多的遊客而帶來的不斷增加的車流量了。肖劍開着車在環島高速的車流中穿行,速度不是很快,卻沒見到有人能夠超過他。一路上,陳小雨都顯得非常開心,一直笑個不停。而路邊的景緻也總能引起她的興趣,還不時地發出一兩聲驚呼。肖劍也很高興,心情格外的痛快,女孩的笑聲幾乎讓他忘掉了所有,只沉浸在甜蜜和快樂之中。

相對於不是很寬的道路來說,車確實有些多了。從瓊海市到森雅再到天涯海角遊覽區,近三百公里的路程用掉了他們三個多小時的時間。當肖劍把車停在怪石嶙峋的海灘時,已經是上午十點半了。

兩人下了車,肖劍仍是早晨跑步時的那身裝扮,陳小雨則換上了昨天晚上穿的那件白色的連衣裙。只不過,下車后陳小雨那又蹦又跳的活潑勁可實在和她這身極為淑女的打扮不太協調,那誇張的動作、表情和歡叫,更是引來遊人的紛紛側目。

這裏的遊人很多,只從膚色來看就知道五湖四海哪裏的都有,不過想來國人都是衝著“天涯海角”這個名字來的。

海邊,在平緩的沙灘上,突兀起一對褐色的巨石,分別刻着“天涯”和“海角”兩個紅色的大字。陳小雨遠遠的就看到了刻着“天涯”的那塊十多米高的巨石,拉着肖劍就往那邊跑。可跑到近前去發現人實在太多了,想單獨照一張照片都成了一種奢望,不由的用略帶失望的口氣說:“怎麼這麼多人啊。”

肖劍聽了,卻是一笑,指着那塊巨石說:“那上面沒人,怎麼樣?”

本來只是個玩笑,卻沒想到陳小雨的雙眼卻突然放出了光彩:“好啊!你是不是以為我上不去呀?告訴你可別小看我!”說完,就彎下腰,不顧露出兩條雪白的玉腿,把裙擺提了起來擰在一起,然後在腰間繞了一下,再用腰帶重新繫緊,拉着肖劍就跑到了刻着“天涯”兩個字的石頭下面。這塊巨石,在“天涯”兩個字的右邊有一個天然形成的裂縫,上下貫穿着整塊巨石。陳小雨選擇的就是這個地方。她走過去,先站在下面朝上看了看,然後示威似的沖肖劍揚了揚下巴,說了聲“看好了”,就把手腳左右撐開,很利索地向上爬去。她的動作雖然很輕盈,只是她的這身衣服卻實在讓她看起來顯得有些滑稽。

肖劍見陳小雨居然玩真的,也趕忙跑到下面,目不轉睛地盯着陳小雨,生怕她有什麼差錯。不過很快陳小雨熟練的動作就讓他放下心來,便也緊跟着爬了上去。相比陳小雨的滑稽,肖劍的動作就更如行雲流水一般了。兩人渾然不顧遊客們的驚呼和指指點點,自顧自地坐在了巨石的上面,甚至生出了一種“指點江山”的豪氣。

時值中午,雖然只是六月份,但瓊州的太陽早已不是一般的毒,可偏偏坐在巨石上的兩個人卻渾然不覺。陳小雨很自然的依着肖劍,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嘴裏輕聲的說著:“天涯,海角。這就是我們愛情的見證吧。”

說完等了一會兒,卻沒聽到肖劍的回答,抬手在他胸口上輕輕捶了一下:“跟你說話呢,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

“說什麼?”其實肖劍一直在微笑着,只是女孩看不到而已。現在聽她這麼說,便故意逗一逗她。

陳小雨也知道愛人是在和自己開玩笑,接口道:“說你的感慨啊,就算沒感慨,也得隨便給點評價吧?”

肖劍笑着說:“感慨?說了你也不懂。不過這評價嘛……很簡單,就一個字。”

“是什麼?”陳小雨已經猜到他不會說什麼好話。

“真太特么的——肉麻了!”肖劍誇張地大聲說。

出乎意料的,陳小雨並沒有任何反應,只是懶洋洋地說:“那是八個字。弱智。”

肖劍微覺無趣,故意長嘆了一聲。陳小雨卻又說話了:“你知不知道我最看不起兩種人?第一種是有性別歧視的人;第二種是男人;第三種就是不識數的人。”

這下是真把肖劍給逗樂了,笑了一陣,手也很自然地摟住了陳小雨。又過了一會兒,忽然又很深沉地說:“海枯石爛。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古人會用‘海枯石爛’來形容忠貞不渝的愛情了。小雨,現在我們不但擁抱着我們彼此的愛一起來到了天涯海角,更一起坐在了天涯之上。就現在,就這一刻,我真的就想永遠都這樣下去。就像現在這樣,你,我,就這麼靜靜地坐着。我抱着你,你靠着我,不用任何語言,不用去管周圍的一切,就這樣一起看着大海。一直看着,直到看着大海慢慢地乾枯,直到我們坐的這塊石頭被風化,被我們坐爛,看滄海變成桑田,我也還要這樣抱着你,永遠。”

肖劍的話,每多說一個字,就讓陳小雨多一分感動。雖然頭還是那樣輕輕地靠在肖劍的肩膀上,但手卻已經摟住了愛人的腰,越來越緊。等肖劍說完,卻又故意用無所謂的語氣說:“得,還說我肉麻呢,你更厲害。想不想聽聽我給你的評價?”

肖劍:“什麼評價?”

陳小雨:“就一個字。”

肖劍:“說。”

陳小雨沒有馬上回答,略微停頓了一下,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抬起頭對着天空,突然大聲地喊了起來:“肖——劍——我——愛——你——嗚……”陳小雨最後那個“你”字只喊出了一半,嘴就被肖劍的舌頭堵住了,人也被緊緊地抱在了懷裏。

“小雨,你餓不餓?我們要不要去找地方吃點東西?”兩人已經不知道在石頭上坐了多久了,肖劍好像是突然才意識到一樣發問。可陳小雨卻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說:

“劍,我從來沒想過,靜靜地看着大海會是這麼美的一件事。你說,我們是不是已經在中國的最南邊了呢?這裏是天涯海角啊。”

“天涯海角……可惜只是人們起的一個名字而已。而且,這裏也不是我們祖國的最南邊。”肖劍一邊說著,一邊抬起一隻手平伸向前,指着浩瀚的大海。“那邊,也是我們祖國的疆土!南海、南群島、西群島……那都是我們的土地!從來都是!可惜,我的胳膊還不夠長,我攬不住,也抱不回來。它就在那,從來不曾遠離,可也永遠不會自己走過來;它就在那,它是我們的,可如果我們不把它抱在懷裏,就會有人去偷、去搶。那是我們的恥辱啊,恥辱!”

肖劍說得有些沉痛,讓陳小雨明顯的感覺到了他內心的激動。女孩乖巧地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站起了身,拉着肖劍的胳膊說:“起來。走,我們吃飯去。”

浪淘沙

海角望天涯,

遠處孤筏,

漁人奮把小舟划。

放眼盡隨銀浪涌,

蕩漾生花。

卻嘆我南沙,

千載中華,

經多少苦難誰答?

當攬住藍疆萬里,

擇日回家。

兩人並沒有找什麼像樣的飯店去吃午飯,先是因為已經錯過了午飯的時間,更主要的,是陳小雨認為在飯店吃飯太浪費時間。她不想把這浪漫的時光都花費在點菜吃飯上。於是,兩個人只是買了好多海鮮燒烤、芒果和椰子之類的帶有瓊州特色的東西,邊走邊吃。所過之處,總能撒下陳小雨銀鈴般的笑聲。

黃昏的時候,兩人開車來到了位於森雅市龍亞灣的龍亞灣假日度假酒店。在前台辦理入住手續時,服務員問他們要幾個房間,還沒等肖劍回答,陳小雨就搶着說:“一間。”只是說完,臉就不自覺的紅了。肖劍聞言微一錯愕,旋即就微笑着把摟在陳小雨腰上的胳膊緊了緊,讓她靠在了自己身上。

兩人辦好手續拿着房卡找到了自己的房間,打開房門后,陳小雨的臉更紅了。原來這是只有一張大床的標準間,典型的情侶房。房間的佈置很溫馨、浪漫。床頭上方是做成心形的造型,淺粉色的壁紙,不規則地印着粉紅色愛心的圖案。落地的窗帘也是同樣的顏色和圖案。一角的玻璃茶几上還擺放着一束鮮艷如火的玫瑰,茶几旁則是一個形如紅唇的雙人沙發。關上房門,注意到陳小雨的尷尬,肖劍一邊安置隨身的東西,一邊開玩笑地對陳小雨說:“真沒想到,酒店居然還有這樣的裝修風格。要是在牆上再掛一張咱倆的照片,就直接能當咱倆的新房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肖劍的話雖然只是玩笑,可聽在陳小雨的耳朵里,卻讓她不禁浮想聯翩,只覺得一顆芳心如小鹿亂撞,砰砰地跳得厲害。她就當沒聽見,也沒說話,假裝去洗臉,逕自躲到了衛生間裏。

收拾完畢稍做休息。簡單地吃過晚飯後,肖劍和陳小雨兩個人又手牽着手一起來到了離酒店不遠的海底世界。只是由於來得太晚,很多娛樂項目已經沒有了,只剩經營潛水項目的地方還有幾個正準備返程的遊人,可是卻也不再營業了。肖劍問陳小雨想不想看一看夜間的海底景色,陳小雨的臉上立刻露出了興奮的神采,可很快又悠悠地說:“想是想,可他們好像已經不營業了。而且,能行嗎?”

肖劍微微笑了笑,柔聲說:“只要你想,就不要管行不行了。”說完,就讓陳小雨在原地等着,自己快步走了過去和人交涉。由於距離比較遠,陳小雨聽不到肖劍都和人說了些什麼,也看不清他們的動作,不過看起來並不很順利。大約過了七、八分鐘,才看到肖劍終於抱了兩套潛水服和氧氣瓶走了回來,手裏還拎着兩個水下用的照明燈。

六月的瓊州氣溫雖然已經很高了,但入夜後的海水還是有些冰冷。雖然穿着鯊魚皮的潛水服,陳小雨還是覺得有些冷。只有被肖劍緊緊抓着的手上傳來陣陣的溫暖,也驅散了周圍的黑暗給她帶來的些許恐懼。她突然發現自己更加地依戀這個男人了。兩盞照明燈被肖劍很巧妙地固定在了兩個人的肩膀上,兩束略顯昏黃的光線穿透了幽暗的海水。不多時,兩人在海底的一塊珊瑚礁上停住。肖劍看了看壓力表——才三十多米。這裏在晚上不會有太多的景色,甚至連魚都沒看到幾條。肖劍用手勢詢問陳小雨,感覺是否正常。陳小雨先豎起大拇指,表示自己沒事,然後又把拇指朝向下,上下搖了兩次,示意肖劍帶着她繼續向下。陳小雨從來沒想過自己的第一次潛水居然會在夜間,也幸虧她是第一次,才並不知道夜間潛水的危險性。有肖劍在她身邊,無論什麼時候她都不會覺得害怕,有的只是幸福和快樂。其實就連剛剛那些簡單的手勢,也是肖劍在下水前才教給她的。

肖劍緊緊地抓着陳小雨的手,沿着珊瑚繼續慢慢地向深處潛去。每下潛十米,肖劍就會停下來問一問女孩的感覺,而每次陳小雨也都是一臉輕鬆地示意繼續向下。當潛到五十米的時候,珊瑚的色彩開始豐富了起來,眼前的景色不再單一。這時,肖劍拍了拍陳小雨,然後把手指向一個方向。陳小雨順着他的手看過去,原來是一群色彩艷麗的小魚,大約是受了兩人的驚嚇,突然從一簇珊瑚下像爆炸一樣鑽了出來,然後又迅即聚成一團,飛快地鑽到了另一塊珊瑚下,轉瞬就不見了。這一情景讓陳小雨大感有趣,她拽着肖劍的胳膊就要他帶着自己去追。肖劍見她開心,雖明知道追不上,還是帶着她朝那個方向去了。身邊不時有被驚嚇到的各色小魚鑽了出來四齣逃竄,原本寧靜的海底因為兩人的到來而突然變得熱鬧起來。陳小雨真的高興極了,剛剛還因為周圍過於沉寂而稍微有些失望的情緒早已不見了蹤影,她只恨自己少長了幾隻眼睛,腦袋轉來轉去的,都不知道自己該看哪裏好了。而肖劍也在四下張望着,不過他的目光並沒有追逐那些驚慌的小魚,而是在尋找着什麼。他記得以前在接受潛水訓練時,經常會在五十米以下的地方看到一種閃着熒光的藍色小魚,雖然並不知道這種魚叫什麼,但卻非常漂亮,尤其是在漆黑的環境中。

在和魚群的追逐中,兩人不知不覺又下潛了近十米。肖劍一直在注意着壓力表,當看到已經到了六十米的深度,他不想再繼續向下了。其實這個深度已經有些危險了,特別是在夜間。而就在這時,肖劍的眼角捕捉到一絲微弱的光亮。他轉過頭去,發現那正是自己要尋找的那種會發出熒光的藍色小魚。肖劍拉住陳小雨讓她停了下來,然後把自己肩膀上的燈關掉。又用手蓋住了陳小雨的大部分燈光,同時示意她看了過去。陳小雨的眼睛立刻閃出了驚喜的光彩,兩隻眼睛都睜的大大的。不知是受光線的吸引還是兩人吐出的氣泡的迷惑,那群數量並不多的小魚竟然閃着熒光向他們遊了過來,還圍在他們身邊轉了好一會才離開。如果不是在海底,估計陳小雨肯定會高興得叫出聲來。

直到氧氣快用完的時候,兩個人才回到水面上。頭剛露出水面,陳小雨就迫不及待地歡叫一聲,來抒發她積蓄多時的興奮和歡快。然後,她雙臂環住肖劍的脖子,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條縫,膩膩地說:“我愛你,我愛你,我愛死你了!別推我,我就抱着你。你就這樣把我帶回岸上去。”

回酒店的路上,陳小雨奇怪地問肖劍:“怎麼潛水服不用還回去嗎?”

肖劍笑了笑說:“這是我們自己買的東西,還給誰呀?”

“啊?買的?”陳小雨有些吃驚。

“是啊,不然怎麼潛水?”肖劍說的理所當然。

“那麼奢侈啊。那現在這衣服怎麼辦?還帶回去啊?”陳小雨嘴上埋怨着,心裏卻是甜甜的。

“和周幽的烽火戲諸侯比起來,我這也叫奢侈?”肖劍強自辯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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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牙——特戰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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